舔狗 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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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br> 青年的聲音還有些沉悶,但似乎已經(jīng)安定下來,大貓似的乖巧坐著,等待喬澤喂食。 喬澤喂一口,他就吃一口,乖乖把整碗粥吃得干干凈凈,微辣的姜湯也全喝完了,還配合地抬起下巴,讓喬澤用餐巾擦拭嘴角。 全程眼神都牢牢盯在喬澤臉上,生怕眨一眨眼喬澤便會消失一般,盯得喬澤都有些臉熱。 喂段景曜喝完營養(yǎng)粥和姜湯,喬澤長長舒了一口氣,準備把空碗和勺子端回廚房,還沒邁開兩步,又被身后的青年抓住了衣角。 他回過頭,和段景曜再次盈滿淚水的眼眸對上視線,不等對方哭出來就搶先安慰道:“你別哭,我不走。我就把這個放進洗碗機,兩分鐘……” 段景曜眼睫一顫,淚珠便滾落下來,喬澤連忙改口:“一分鐘,半分鐘,馬上回來行不行?” “唉,好吧,明天再洗。” 喬澤在段景曜無聲的流淚中妥協(xié),做投降狀放下碗,牽起他的手道:“我陪著你,你再睡一會兒,好不好?” 青年果然又低低地嗯一聲,聽話地縮回沙發(fā)上,像是有分離焦慮的流浪貓,要喬澤牽著手才不會驚恐發(fā)作。 不過從體型來看,應該更像是某種大型犬類,喬澤一邊哄著他一邊想。 段景曜在雨里把自己弄得臟兮兮的樣子,像極了那張流傳甚廣的薩摩耶表情包,流落街頭的耶耶公主變成了臟臟包,旁邊還有守護公主的土狗騎士…… 喬澤對號入座了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把自己比作了土狗,但仔細想來,也沒有哪里不對,舔狗怎么不算狗呢? 他又在腦子里跑起了火車,胡思亂想一陣,再看段景曜時,想的便全是耶耶公主,語氣不由得更軟了幾分:“沙發(fā)上睡不舒服,去床上睡吧?!?/br> 段景曜搖頭,哭過的聲音里帶著沙啞,低聲說:“不用了,我睡沙發(fā)就夠了……你別趕我走,我不會打擾你的,你去休息吧。” 話是這么說,緊緊拉著喬澤的手卻一點沒松開。 喬澤無奈失笑,其實也已經(jīng)慢慢回過味來。 他當然看得出來段景曜有演的成分,但架不住他就是吃這一套啊,高嶺之花都為了他折騰成這幅可憐樣了,他哪里還硬得起心腸趕人家走。 喬澤也曾經(jīng)用眼淚和示弱得到過這幾個男人的憐惜,現(xiàn)在反過來也一樣,他同樣會心動于這種被依賴、被需要的感覺。 他想彌補自己過去犯下的錯誤,而段景曜正好給了他這個機會。 所以又何必拆穿呢? 喬澤笑了一下,正想說自己就留在這里陪他,段景曜便戀戀不舍地松開手,小聲又說了一遍:“你不用管我,去休息吧?!?/br> 然后就裹著毯子縮起來,把臉也藏進去一半,閉上眼睛默默流淚。 看這架勢,喬澤哪敢真的不管他,順手把餐具帶回廚房,回房間拿上枕頭和被子,便又回到客廳沙發(fā)邊,在段景曜身旁打了個地鋪。 落地窗的遮光簾拉上,隔絕了窗外仍連綿不斷的雨,室內(nèi)其他燈光熄滅,只留下一盞小夜燈。 喬澤就地躺下,對段景曜道:“好了,安心睡吧,別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br> “晚安?!彼]上了眼睛。 過了好一會兒,段景曜才偷偷睜開眼,悄無聲息地俯身看向喬澤。 喬澤像是已經(jīng)睡著了,濃長的眼睫隨著呼吸平穩(wěn)地起伏,紅潤的雙唇微張,讓人忍不住想要吻上去。 段景曜傾身緩緩靠近喬澤的臉頰,溫熱的呼吸灑在他的皮膚上,兩人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就在裝睡的喬澤以為對方要吻自己的時候,唇瓣柔軟的觸感卻只珍惜而小心地貼了貼他的額頭,而后段景曜便心滿意足似的退開,安然躺回了沙發(fā)上。 那樣輕柔的、一觸即離的觸碰,竟勝過纏綿悱惻的親吻和rou體交纏,讓喬澤遲鈍的一顆心霎時軟得一塌糊涂。 其實這樣的吻,過去也有過許多次,只是那時他心有旁騖,并未多想。 直到這一刻,在經(jīng)過了與艾德里安不摻任何雜念的crush之后,他才恍然驚覺,那些他以為的意亂情迷時的錯覺,原來都是情難自禁,情真意切。 段景曜愛他,遠比他所知道的更早、更深、更純粹。 而他亦終于在自己變得guntang的額頭和劇烈鼓動的心跳聲中,后知后覺地、無比清晰地意識到,原來他也愛過段景曜,甚至現(xiàn)在仍然愛著。 喬澤閉著眼睛,鼻腔莫名有些發(fā)酸。 黑暗使其他觸感變得更加鮮明,喬澤感覺到段景曜再次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握住了他的一點指尖。 輕輕地攏著,連用力都不敢,只怕驚擾了他安眠。 喬澤心念一動,佯裝不經(jīng)意地略微翻身,五指收攏,正好與段景曜十指相扣。 遲到的愛意如同山呼海嘯,又寂靜無聲地在夜色中流淌,化作一夜好夢。 第76章 第二天早上,段景曜在一室早餐的香氣中醒來,有一瞬間恍然以為自己還在夢中。 直到喬澤的聲音響起:“你醒了?” 他抬起頭來,正對上青年寫滿關切的漆黑眼眸。 喬澤剛從廚房出來,身上還圍著超市打折送的粉紅圍裙,瘦削的腰肢掐成一束,并不顯得違和,反而更有種賢良的人夫感。 段景曜看得喉嚨微癢,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喬澤怕他病情反復,又拿溫度計給他測體溫,順帶找出一瓶止咳糖漿:“喝點兒吧,嗓子會舒服一些?!?/br> 段景曜一一配合,甜膩濃稠的糖漿就著喬澤的手連喝了兩勺,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而后便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喬澤,眼睛眨也不眨,安靜乖巧得像尊bjd娃娃。 “你……” 喬澤本來想說些什么,可開口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一向口齒伶俐的人,忽然變得笨嘴拙舌起來。 “我……” 他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么也沒說。 喬澤也看著段景曜,兩個人都不說話,只是這樣久久對視,竟也沒有覺得尷尬,氣氛反倒愈發(fā)曖昧起來。 等到體溫計的時間差不多,喬澤才低聲開口道:“讓我看看,現(xiàn)在多少度了?!?/br> “還好,沒有再發(fā)燒。” 喬澤松了一口氣,抬眼卻見段景曜蔫巴巴地低下頭,是一個示弱的姿態(tài)。 “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他說著,抬起一點眼睛,一雙深邃漂亮的眼眸霎時紅了一圈,薄薄的眼皮和眼尾都泛著紅。 喬澤聽見他說:“我的錢包被人搶了,手機和證件全都丟了……為了來找你,我已經(jīng)和家里鬧翻了,如果你也不要我,我就沒有地方可以去了。” 段景曜當然是編的,但老美的治安確實不太好,零元購和槍擊案層出不窮,喬澤天天看新聞,對他的話倒沒什么懷疑。 畢竟本來也準備讓他走,喬澤輕嘆了口氣:“你想留下就留下吧?!?/br> 段景曜立刻高興起來,眼底閃動著盈盈的光,又聽喬澤道:“但我今天要去學校,你好好待在家里。早餐我煮了瘦rou粥,還有煎蛋和吐司。午飯在冰箱里,中午用微波爐熱一下就能吃,飯后記得再吃一次藥……” “嗯?!?/br> 段景曜應了一聲,乖乖點頭,還滿眼感動地望著喬澤:“你對我真好?!?/br> 只是煮一碗粥而已,這就對他真好了,喬澤莫名有種誘拐白富美的感覺,摸了摸鼻子道:“我下午就回來,你好好休息?!?/br> nyu是出了名的“uy without wall”,校區(qū)散布整個曼哈頓,只要看到外墻上掛著學校的紫色旗幟,就說明那是nyu的建筑。 喬澤來之前做過攻略,前幾天還專門去踩過點,電影學院就在格林威治村,離他住的地方并不遠,附近交通也很方便,沒有花多少時間就抵達了目的地。 他順手拍了張帶學校標志的建筑物照片,分享給艾德里安,對面十分捧場地秒回,也是去上課途中的風景照。 兩人道過早安,喬澤一邊找教室,一邊打字:“adi,我有一個朋友生病了,需要人照顧,暫時在公寓借住一段時間可以嗎?” “當然可以?!卑吕锇埠芸旎貜?。 “謝謝。” 喬澤向他道謝,對面發(fā)來一張可愛的金毛表情包,過了一會兒,又補上一個委屈巴巴的表情,問喬澤道:“確定只是朋友嗎?” 想到段景曜泫然欲泣的雙眼,還有那個落在他額頭的蜻蜓點水般的吻,和對方掌心灼熱的溫度…… 喬澤回復消息的指尖微頓,猶豫片刻,還是說了實話:“現(xiàn)在應該算是吧?” “其實你也見過他,他就是我說過的,我曾經(jīng)‘約會’的對象之一?!?/br> 看到喬澤的回復,艾德里安連發(fā)了好幾個狗狗大哭的表情,但仍然很禮貌地向喬澤的“朋友”表達了關心:“好吧,希望他早日康復?!?/br> “如果我生病了,你也會像照顧他一樣照顧我嗎?”艾德里安接著問。 喬澤這次沒有猶豫:“當然會?!?/br> “所以我和他是一樣的‘朋友’,對嗎?” 看到這條信息和后面緊跟著的金毛搖尾巴的動圖,喬澤忍不住笑起來,一時也說不出什么否定的答案,便回復了一個摸頭的表情,而后道:“我到教室了,下課再聊。” 艾德里安又發(fā)來一張狗狗點頭的圖片,喬澤也不知道他從哪里搜羅來那么多可愛的小狗表情包,用得比自己都還熟練了,只笑著收起手機,走進教室。 喬澤提前加過中國學生建的新生群,此時已經(jīng)有認識的同學在教室里,和他們打過招呼便坐在了一起。 不一會兒,其他同學也陸陸續(xù)續(xù)趕到教室,各種膚色種族的學生都有,年齡跨度也很大,主打的就是“背景豐富”。 還沒到上課時間,大家三五成群各自聊著天,教室里很是熱鬧。 喬澤聽到旁邊的一個同學問:“誒,你們看過課表了嗎?好像新加了一門課,授課的教授叫‘qin xuan’,是我知道的那個秦煊嗎?” “我看到了,看簡介就是他,他怎么跑到美國來了?” “估計是因為之前那個瓜,出來避避風頭吧?!?/br> “我還挺想看他的新電影,預告片特別帶感——你們說秦煊真的是gay嗎?會不會因為這個過不了審啊?!?/br> “看起來確實不像直的,直男能拍得出《吻火》這種片子?不過感覺他背后有資本在保,電影估計還是能上,我也想看……” 說到吃瓜,幾個中國學生很快七嘴八舌,聊得熱火朝天,喬澤默默聽著,在一邊沒說話。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秦煊應該是為他而來的。 喬澤對其他人都曾經(jīng)于心有愧,段景曜和艾德里安自然不必說,哪怕是面對陸家兄弟,他也曾有過隱秘的不忍和動搖,但唯獨對秦煊,他向來渣得理直氣壯。 他們是棋逢對手的游戲玩家,是秦煊先不講武德想誘騙他,他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利用秦煊收集素材,順便讓對方給自己拍了個畢創(chuàng)。 當初是一時意氣,現(xiàn)在回頭想想,他好像也沒有多么“恨”秦煊,正相反,他甚至也是喜歡過秦煊的。 只是他對秦煊心動的時候,秦煊只想玩弄他的感情;等到秦煊真正愛上他時,他卻已經(jīng)對一切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