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恩義雙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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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敬和裴夫人體貼地離開,留下余舒和趙慧在房里說話。 余舒給趙慧背后墊了枕頭,拉好被子,才握著她的手,開口問道:“慧姨,你仔細(xì)和我說說,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賀郎中到底怎么打傷的人?” 趙慧不想余舒再牽扯進(jìn)去,便推著她的手道:“你別問了,這事和你沒關(guān)系,你千萬別要惹禍上身。”“慧姨”余舒板臉道“現(xiàn)在不是您出了事,是賀郎中出了事,算起來是我托付他去照顧您的,怎么會同我沒關(guān)系,您知不知道,這案子要判下來,賀郎中就得被囚上五年,可不是五天,您現(xiàn)在和我說清楚,我才好想盡快想辦法啊。” 趙慧一驚,神情變得猶豫不定。 余舒又添一把火:“您要是不和我說,那我現(xiàn)在就出門去找那竇家說理,最好是讓他們打上我一頓,我也上衙門告去?!?/br> “別!”趙慧一下坐直了身子,緊張地拉著余舒的手“小余,你別胡來?!薄澳悄涂旌臀艺f?!薄澳恪壁w慧無奈地看著余舒,把那天的事詳細(xì)說了一遍。 余舒聽得冷笑連連,真不愧是親戚,這竇家比起紀(jì)家的無恥,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幾個月前趙慧被竇露在街上傷了,對方怕出了人命,就慌張躲回了家里,如今風(fēng)頭過去,出去打聽到趙慧沒死,就怕趙慧好了以后會去告他們,便先上門去威脅。 “賀郎中剛巧在場,見化們對我言辭羞辱,就與他們爭執(zhí)起來,竇露潑辣,一言不合就要到床邊揪扯我,被賀郎中推了一下,摔在地上,她男人就不依了,砸了屋里的桌凳,同賀郎中打起來,郎中怕傷我,就推搡他們出去,等我趕出去的時(shí)候,人已見了血,那男人的腿不知怎地就斷了” “等等”余舒插話,狐疑道:“為何是不知怎么斷了,不是賀郎中打的嗎?”趙慧搖搖頭,臉上亦是迷茫:“他們走后,郎中和我說,他也不知怎么傷到了那人,就把人的腿給打斷了?!庇嗍姘櫭?,這事聽起來蹊蹺,難道是他們誣賴了賀郎中? “都怪我不好,早知道他們還會找我,就該躲到別處去,郎中就不會為我……”趙慧神色黯然道。 余舒沒去安慰她,現(xiàn)在這情況,是有口說不清,竇家咬死了是賀郎中行兇傷人,馬縣令又是他們一伙的,即便賀郎中現(xiàn)在不認(rèn)罪,怕也會被屈打成招,就像是當(dāng)年趙慧被冤枉騙婚,那竇家強(qiáng)說她面相和八字不合,還找來易館作證腦中靈光一閃,余舒摸了摸下巴,正色去問趙慧:“慧姨,你還記不記得,那竇家當(dāng)年冤枉你時(shí),找的是哪家的易館作證?” 趙慧看看她,1小聲道:“是……,是紀(jì)家?!?/br> “啪”地一聲,余舒拍了下大腿,猛地站起來,趙慧被她嚇了一跳,緊張問道:“1小余,你怎么了?” 余舒道:“我記得您說過,這義陽城里,還有位當(dāng)年送你到義陽城來的管家,這些年可同他還有聯(lián)系嗎?” 趙慧搖搖頭,余舒正要郁悶,就聽她接著道:“雖然沒有聯(lián)系,但我知道他就在長門鋪后面街上開書鋪?!庇嗍娲笙策^望,心里隱約有了一個主意,轉(zhuǎn)過身,搓著手掌來回在屋里走動,攢起眉頭,仔細(xì)地想著。 裴敬和夫人秦氏回了臥房,已過當(dāng)午,裴敬素有午休的習(xí)慣,今天更沒什么精神,秦氏幫他褪下外衫,夫妻兩個并肩在床上躺下了。 秦氏見裴敬愁眉不展,就勸道:“你莫要跟著心煩,我曉得你很喜歡那孩子,想多幫襯她一把,但這種私事,我們能幫就幫,幫不了那也沒法子不是,難道真還能為了他們,去惹罪不成,那竇家你是不放在眼里,但是他們背后頭還有紀(jì)家靠著,這事,實(shí)在不當(dāng)我們多管?!迸峋袋c(diǎn)點(diǎn)頭,道:“夫人說的是,就先讓他們在府上住下吧,你回頭過去勸一勸那趙慧,叫她看開點(diǎn),免得阿樹跟著她做出什么糊涂事來。”秦氏喏了一聲,轉(zhuǎn)而感慨起來:“說來,那趙慧也真是夠命苦的,好好的一個千金小姐,落難至今,唉。” “哦?夫人聽她說了什么嗎?”婁敬只查到趙慧是因?yàn)槎嗄昵膀_婚,同竇家結(jié)仇,卻沒去了解更多。 秦氏道:“那趙慧本是鹽州一戶商賈之女,早先同竇家訂親,后來她父母早喪,就丟了她一個人下來,臨終前托付管家把她送到義陽夫家一”“嘶,夫人說她是鹽州人?”裴敬聽秦氏打了個開頭,心頭一動,想起了什么,打斷了她的話。 “是啊,有同不對?”“無事,夫人繼續(xù)說?!迸峋葱牡阑蛟S自己多疑了。哪有那么巧的事。 秦氏怪瞧他一眼,繼續(xù)講了趙慧的故事,說到那竇家死了兄弟,就無恥地誣告趙慧騙婚,找來易館證明她議親時(shí)候送去的八字是假,侵占了孤女家財(cái)時(shí)候,有幾分義憤填膺,最后說完,又唏噓道:“可憐她孤身一人,嫁妝被占,淪落至今,好不容易日子過得安穩(wěn)些,又生災(zāi)禍?!?/br> “個人自有命數(shù)罷了。”裴敬伸長手去端茶幾上的小壺,給秦氏倒了一杯水。 “是啊”秦氏將手輕搭在裴敬胸口,道:“敬哥你當(dāng)年落難異鄉(xiāng),險(xiǎn)些一蹶不振,不是得了那好心人救助,怕也沒有今天。”裴敬眼神忽有幾分黯然,拍拍她的手,心思一轉(zhuǎn),隨口問道:“那趙慧家鄉(xiāng)就再沒別的什么親戚了嗎?” “說是不知,要不你幫著去打聽打聽,她先父姓趙,老人家據(jù)說當(dāng)年也是一方善人,走到哪里都會被人敬稱一句“趙善人,。 “啪嗒”一聲,裴敬手里的被子掉在床檻上,摔在地上碎成了幾瓣。 “敬哥”秦氏驚的忙起身來,就見裴敬兩眼通紅,嘴唇顫顫,幾欲落淚。 趙慧看著余舒在屋里走來走去,口中念念有詞,丟魂一樣,足有一刻時(shí)候,心里擔(dān)憂,喊了她幾句都不見她反應(yīng),不覺放大了音量:“小余!” 余舒回神,轉(zhuǎn)頭看到趙慧憂色,忙走過去重在床邊坐下了。 趙慧捉住她手:“你剛是怎么了,可別嚇我,想不出法子,也別急壞了腦子?!?/br> 余舒搖搖頭,抿了下嘴唇,道:“救賀郎中的法子,我想是有了。”趙慧先是一喜,后又疑道:“什么法子,你說。”“我也不確定這樣能不能行,得要再找懂得律法的人問問清楚,唉”余舒煩悶地抓抓頭發(fā),她心里有數(shù),奈何人力微?。骸按耸挛乙粋€人是做不成的,若是裴先生肯幫我”“若是我肯幫你,你當(dāng)如何?” 門外響起一道人聲,余舒和趙慧驚了驚,轉(zhuǎn)過頭,就看見門外有道人影,余舒忙起身走到門邊,將門拉開一半,就見裴敬站在門外頭。 “裴先生?” 裴敬看看她,就站在門外,詢問屋里的人:“趙小姐,可否告知在下令尊名諱。” 余舒心頭一古怪,覺得有什么不對。 趙慧在屋里聽到裴敬聲音,頓了頓,便答道:“先父逝名為仁河,趙仁河?!?/br> 裴敬閉了下眼睛,吸了口氣,才睜開,余舒驚見他眼里竟有淚光:“裴先生,你這是?” 裴敬沒有理她,徑自對著門內(nèi)道:“我亦是商賈之家出身,二十歲便經(jīng)人推舉做了算師,我年輕時(shí)眼高于頂,自覺天資縱橫,便在先父病中離鄉(xiāng),遠(yuǎn)赴了京城去參考大衍試,怎想三舉不中,名落孫山,終日以酒買醉,在京城流連時(shí),忽日接到家中噩耗,父親病死。我急忙奔赴回鄉(xiāng),途中卻遇兇匪,書童護(hù)衛(wèi)皆被殺害,只我跌到路邊草叢,因被過一位路人所救,帶回家中養(yǎng)傷,幸免于難?!薄拔夷嵌螘r(shí)日渾渾噩噩,幾欲輕生,都被他勸下,幾番開解,留我在他酒樓中掌臺做事,教我商義,三個月后,我終洗心革面,辭別了他回家,我在家中守孝三年,用心苦研,孝期滿,就驅(qū)車去探望當(dāng)年恩人,以求報(bào)答,不想人去樓空,聽聞左鄰說恩人一年前便病逝,留下獨(dú)女變賣了家產(chǎn)外嫁,我心悲戚,便取了他墳上一捧土帶回,每年祭拜,不曾想恩人的遺孤,竟會淪落至今。枉我每年燒香告慰,不曉他在天有靈,眼睜睜看著女兒落得今日這步田地,會是個怎么地怨苦。”說到最后,裴敬已是潸然淚下,堂堂一方富賈,就這么泣不成聲。 屋里頭的趙慧想起亡父,也痛聲哭了起來,余舒在旁聽得這一場舊緣,百感交集,趙喜父輩亦是行善積德之人,怎就沒有個好下場,一個早亡,一個遇人不淑,這善有善報(bào),難道是說假的嗎? 兩人屋里屋外地哭著,余舒沒有出聲勸,她很看得出裴敬是個有血性的男人,不然他大可以將這段往事咽回肚里,現(xiàn)在說出來,對趙慧和賀郎中的事,肯定不會再袖手旁觀。 果不其然,裴敬流了一陣眼淚,吸著氣,臉色一厲,嗡聲對屋內(nèi)道:“你且安心住在我這里,過去的事,我裴某無論如何都會幫你討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