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夢人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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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舒在夏明明面前露了一手,原本是打算套她的話,沒想到她張口就要她教給她,還真是什么話都敢說。 余舒似笑非笑地看著夏明明,道:“我憑什么教你?” 聽這調侃,夏明明心知自己的要求過分了,張著嘴巴,半晌才訥訥出聲:“我、我我給你錢好嗎?” 余舒道:“你的行囊早就被裘彪搜去了,你身上有錢嗎?” 夏明明臉色僵住,她身上的確是一個銅板都沒有1“我、我先欠著你好嗎?” 余舒噗嗤一聲笑出來,抬手把袖子從她手里拽回來,擺手道:“那就等你有錢了再說吧。” 這話分明是拒絕,夏明明不死道:“我、我是真的想學六爻,阿樹,你教給我吧,我保證,不會外傳的,要不、要不我給你寫個欠條,你要多少錢,我以后都會給你的!” 見她這窮追不舍的態(tài)度,余舒頓時起了疑心,易客們會對上乘的易術心動,這點她很能理解,但夏明明這表現,就不只是心動,而是急切了。 “你先告訴我,你為什么想學六爻?!庇嗍鎲栠@句話,很有些貓膩,六爻斷法,恐怕除了已經會的,就沒有不想學的人,這個問題就好像是在問“你為什么要吃飯”一樣,〖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可是夏明明聽到這個問題后,卻猶豫了。 “我、我……” 余舒頓時了然,看來這六爻斷法對夏明明來說,還有更重要的意義,以至于讓她厚著臉皮提出這種過分的要求。 這就好辦了,她越是渴求,就越方便她拿捏她。 “也不是不可以教你”一句話就讓夏明明臉上冒光,余舒賣個關子,道:“不過這一門易術,是我?guī)煾刚鎮(zhèn)?,我斷不可能教給一個毫無底細的人,你先告訴我,你是從哪來的?”她對夏明明的來路一直很好奇,先前沒多打聽,是因為沒有必要,但是現在他們要一起上京去,她不能留著一個來路不明的人,還要費心去照顧她。 夏明明一聽到余舒問話,又露了難色,余舒卻沒給她多考慮的時間:“不想說就算了,反正我這六爻斷法不方便教給外人?!?/br> “我不是不想說”夏明明低頭小聲道“我是不能說?!?/br> 看來是問不出了,余舒不想強人所難,便轉而問道:“那你要到京城去做什么?” 夏明明這一次答的很干脆:“我要去參加大衍試!” 每三年,京城就會舉辦一次大衍試,開六道,納百易,這是天下易客們躋身上流,一朝聞名的最佳途徑,今年正好是第三年。 余舒面露狐疑道:“大衍試不是在臘月嗎,你這么早去京城做什么?” “怎么你不知道嗎”夏明明奇怪地看著余舒“凡有大衍試的年份,諸流易學大師每到八月都會在京城露面,凡要參考的易客們都會登門去拜見,求取指點,機會難得,當然要早早去了?!?/br> 余舒知道自己問了句傻話,摸摸鼻子,轉移話題“你易學這么厲害,想來是定能高中?!?/br> 這一句恭維,停在夏明明耳中是諷刺,她自嘲一笑“我算什么厲害?!?/br> 余舒把眼一瞪“你連貨船何時遇劫都能詳細推算出來,這還不夠厲害嗎?” 夏明明搖搖頭,面露苦澀。 余舒見她神色不對,拿胳膊肘碰碰她“你怎么了?” “我不是算出來的?!?/br> 余舒失笑道:“不是算出來的,那還能是憑空想出來的不成?” 夏明明咬著嘴唇,猶豫了一會兒,才輕聲道:“我、我是夢出來的?!?/br> 余舒白眼一翻,頓時換了一副“你騙誰”的表情。 夏明明見她不信,有些生氣道:“我真的是夢出來的,商船遇劫前天晚上,我做夢夢到我們會在第二天晚上遇到水匪,死了很多人,你、我,還有小修,我夢到我們都死了,所以才去找畢青,想讓他靠岸換路。”余舒看她神情不似作假,心中頓時驚疑,不動聲色道:“你怎么確定你夢見的事會發(fā)生,萬一只是一場普通的夢呢?” 婁明明同聲道:“我就是能確定。 余舒表情夸張道:“那你還說你不厲害?隨便做做夢,就能知道福禍,這不是未卜先知嗎!” 有意思,青錚師父和她說起過,這世道上有極少數天資絕艷的人,是生來就有別人學都學不會的本事,沒想到這么快就讓她遇到一個,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未卜先知?我若有那等本事,也不用、,夏明明兩手抱著膝蓋,自嘲道:“你當我夢到的事都會發(fā)生嗎?我告訴你,只有夢到人死,我的夢才會成真?!?/br> 余舒愣了愣,把夏明明這句話消化了一遍,呆住,果真如她所說,那夏明明不是就有“斷生死”的能耐了?! 她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什么,正待細細去琢磨,就聽到一聲哽咀,抬頭便 見夏明明眼里流了淚,吸著鼻子哭起來。 一直在邊上悶鳥蛋,偷聽他們講話的余小修也抬了頭,疑惑不解地看著說哭就哭的夏明明。 “誒,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你哭什么呀”余舒伸手想拍拍她,卻發(fā)現手上都是泥巴,只得把手又縮回去,放軟了聲調道:“你有這能耐,不是挺好的嗎?” “好什么好!”夏明明猛地吼了余舒一句,紅著眼睛哭喊道:“我常常做夢,夢到根本不認識的人會死,不是一場空夢,他們是真的會死,真的會死你知道嗎!我不知道他們是誰,在哪里沒辦法告訴他們,夢到了又怎么樣,有什么用,有什么用!我夢不到好事,就只能夢到死人我是夏江家的廢物,我是廢物!” 余舒目瞪口呆她能從夏明明的哭聲中聽出她的痛苦,才發(fā)現自己想的太簡單了,夢人生死,和斷人生死,差之一字謬之千里。 斷生死,不是知生死,若不知誰死,即便知為何死、何時死,又有什么用。 余舒突然可憐起她,這種本事,還不如沒有。 夏明明哭著哭著,便站起來,要往外跑,余舒見狀趕緊追上去,在洞口外面拉住她,生怕她激動之下在林子里跑迷了路。 “放開我!放開我!” 夏明明掙扎著,伸手拍打起余舒,力道蠻的疼人,余舒皺著眉頭忍了忍,沒沖她發(fā)火,抓住她兩只手腕,向后一扭,把她抱住口中安慰道:“好了好了,別哭了啊,這林子里可是有狼,你把它們招來了,頭一個先吃掉你?!?/br> 夏明明身體一僵,隨即便軟下來,額頭依在余舒肩上,1小聲抽泣著,眨眼就哭濕了余舒的肩頭。 余舒被她近在耳邊的哭聲吵得心煩想把她推一邊兒又怕她亂跑,只得抱住她,等她平復下來。 余小修和金寶蹲在石洞里,大眼小眼兩雙睜著看著她們兩個。 過了好一會兒,就在余舒忍不住快要發(fā)脾氣的時候夏明明總算是哭夠了,她吸吸鼻涕,從余舒肩膀上抬起頭,因兩人抱在一起的姿勢紅了臉,扭了扭身子,蚊聲道:“放開我?!?/br> “不哭了?”余舒問道。 “不哭了?!毕拿髅饕е齑?,臉上紅得滴血。 余舒立馬松開她,先揉了揉耳朵,后退一步,側頭看看肩膀上被鼻涕眼淚的一團濕,指著上頭,沖夏明明打趣道:“你得給我洗衣裳?!?/br> 夏明明抬頭嗔她一眼,她模樣本就生的漂亮,一雙明眸善睞,此時含羞,水光盈盈,更發(fā)動人,就連余舒這女子瞧了都移不開眼。 “洗就洗,你待會兒脫下來。”夏明明說完這句話,就轉身跑進了石洞里,是把學六爻的事忘在腦后。 余舒站在石洞外頭,背過身,摸摸下巴,疑聲低語:“夏江家?” 這是何處門第?聽起來很不得了的樣子。 余小修和余舒忙了一早上,統(tǒng)共就掏到了兩窩鳥蛋,鴉鵓蛋大小,一人分吃了兩個,喂了金寶一個,雖是不濟,好歹墊著不胃疼。 景塵熱癥不退,仍舊昏迷不醒,余舒為了給他降溫,把衣擺都撕成布條,濕上水讓余小修給他擦身體,清理到傷口時候,卻發(fā)現他裂開的傷處流了膿水。 這種惡化的跡象讓余舒擔驚不已,就把景塵交給余小修照顧,自己拿了劍出去,想在林子里找找有沒有能用到的藥草。 夏明明看得出來余舒心情沉重,沒有再纏著她要學六爻,可這念頭沒打消。 上輩子手磊癱瘓后,沒少吃中藥補身體,余舒給他找中匡,多少聽說過幾種藥材,這時候絞盡腦汁地回憶,在林邊轉悠了半個時辰,結果還真讓她在小溪附近發(fā)現了一些長出果子的野生勿忘我。 huā開是紫色的勿忘我是常在huā店里見到的品種,少有人知道真正的勿忘我,學名是叫補血草,雖多被用來做huā茶喝,余舒也不知道它能不能外敷,但這種時候,也顧不了許多。 余舒〖興〗奮地摘了一大把,在水邊一根根洗干凈,跑回山洞里,拿布塊包起來擠爛,用汁液洗掉景塵傷口上的膿水,最后把搓爛的藥草糊在他傷口上,用烘干的布條重新包上。 也不知是降溫得當,還是這一把勿忘我起了作用,到了晚上,景塵燒竟然慢慢退了,只是人依舊沒有轉醒的跡象。 (果子最近白天有事做,晚上加更晚,請親們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