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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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舒和薛睿、景塵正在房里說話,賀芳芝慌慌張張地走進來說是大門外來了許多車馬,還有幾名官員,要請見什么道子。 原來昨晚大提點進宮,皇上已知景塵被尋回,著急要見,天一亮就派人出宮來接。 余舒叮囑道:“景塵,你同他們走吧,記得我剛才交待你的話,我不便起床,讓薛大哥送你出去?!?/br> 景塵點點頭,道:“等我見過皇上,再來看你?!?/br> 景塵不僅是云華易子的后人,也是已故長公主的獨子,如今身份大白,就成了皇上的親外甥,身份貴不可言,雖然事情倉促,宮里面還是派遣了應(yīng)有的儀仗來接人。 賀芳芝和裴敬在門口目睹了景塵被人恭恭敬敬請上錦蓋華車,由一隊侍衛(wèi)護送離開,心中驚惑,便匆匆回房詢問余舒。 余舒便將景塵的身份告知他們,惹得兩人驚嘆連連。 薛睿在旁笑道:“賀郎中,你為道子治病有功,阿舒又對他有救命之恩,待道子進宮稟明圣上,定然會嘉獎你們,我提前道一聲恭喜了?!?/br> 賀芳芝苦笑道:“治病救人乃是醫(yī)者所為,倒是小余,前后受了那么多罪,終究是善有善報?!?/br> 幾人又說了一會兒話,薛睿便以有事為由告辭離去,實則是到大理寺去復(fù)命,紀家祖孫昨夜被押往大理寺,尚不知情況。 薛睿走后,余舒服用湯藥,又吃了一些早點,便再次睡過去,昨日她耗神極大,加上內(nèi)病外傷,不好好休息不行。 這一覺睡到了傍晚,余小修將她搖醒′余舒迷迷糊糊醒來,就聽他說薛睿又來了。 臥房中·余舒靠坐在床頭,身上蓋著被子,上身披了一件棉襖,頭發(fā)整齊的披散在腦后·聽著薛睿講述他白天回大理寺問案的經(jīng)過。 “晌午有太監(jiān)到大理寺宣旨,暫停了紀懷山右判一職,責令大理寺調(diào)查道子遭人謀害一事,直派了正卿接管此案,我因昨晚在場,亦被委任協(xié)查,下午便設(shè)堂審問了紀懷山和紀星璇·這祖孫二人一口咬定那擋災(zāi)石是在義陽撿來,又招來紀家兩名家丁問話,皆說還在義陽城時,便見過紀星璇擁有此物,因證供不足,一時也難分辨真假,便將他們暫時收押到牢獄之中,等候再審?!?/br> 余舒聽完·笑問:“既是審問,可有用刑?” 想昨晚她只是拒不交待景塵的下落,就被擰斷了手指·如今紀懷山和紀星璇沾上的可是謀害皇族的死罪,怎么也得先受點皮rou之苦吧。 “一人挨了十五板?!?/br> 余舒撇嘴:“才打這幾下?!彼斎諡橼w慧去擊鼓爬堂,挨的都不只這個數(shù)。 薛睿知道她不滿什么,于是解釋道:“大理寺的板子寬有半尺,十五板下去,紀懷山便又暈了過去,紀星璇倒是硬氣,一聲沒吭,可最后也是被人抬下去的?!?/br> 余舒這才舒坦一些,又問他道:“接下來你們要怎么審查·會傳我過去問話嗎?” 薛睿道:“不只是你,還有景塵,任少監(jiān),所有牽扯此事當中的人,都會被大理寺請去喝茶,”他說話頓了頓·兩手交臂,后腰倚在書桌邊,看著她道:“紀家祖孫雖在牢獄,可是僅憑小小一枚石頭,并無確證,就算我從中插手,也只是讓他們多受一些皮rou之苦,遲早他們都會被放出來,紀懷山為官多年,何況身為司天監(jiān)右判,在朝中有的是人緣,若有人保他,出來以后,官復(fù)原職恐怕不難,加之那紀星璇參加了今年的大衍考,很可能高中,等到放榜,聲名四起,紀家又會恢復(fù)氣數(shù),日后定不會和你善罷甘休?!?/br> 薛睿說的這些,余舒心中有數(shù),然而臉上并不擔心,笑了笑,道:“這謀害皇族的罪名,本來就是我憑空捏造的,讓他們脫罪并不足奇,可是另一樁罪,他們卻跑不掉,紀懷山不僅要丟官,那紀星璇的前途也別想要。” “哦?”薛睿雙目連閃,站直了身體,疑問道:“你說他們還有什么罪?” 余舒冷笑一聲,口齒清晰,一字一句:“大衍盜題?!?/br> 薛睿陡然一驚,脫口問道:“當真!?” 余舒輕輕摸了摸被包裹的秘密實實,隱隱作痛的小指,道:“我不是說了嗎,這黃霜石原本在紀星璇手上,被我無意中發(fā)現(xiàn),又設(shè)計索取一.” 余舒將她在太史書苑藏書樓遭遇紀星璇,偷聽她和另外一個女子講話,無意拿到了云華易子的考卷,猜測紀家盜題,又匿寫信給紀星璇,提出用黃霜石交換,最后在長春坊,借了一場暴雨將黃霜石換走的前后經(jīng)過,仔仔細細地講給了薛睿聽。 說到最后,她冷哼一聲,道:“那紀家老小不知我匿名,想來以為我也會照抄考題,不會告發(fā)他們,便有恃無恐地進行,殊不知我直接棄考了星象一科,并未淌這臭水。” 薛睿臉色來回變幻,實想不到余舒還留有這么一招后手,盜題之事,非同小可,雖不如謀害皇族的罪名大,但果真能夠落實,紀懷山不僅官位不保,紀星璇今年大衍也會落榜。 但更讓他吃驚不小的,是余舒明知這一科考題答案,卻能果斷地抵御誘惑,獨善其身,放棄了這一科考試,換來紀家這么大一個把柄捏在手中,伺機而動。 再這么一想,昨晚她以黃霜石誣陷紀家祖孫,將他們送入牢獄,并非是為爭一時之氣無中生有,而是為了遷出紀家大衍盜題一事,使得連環(huán)計了! 薛??粗采弦荒樂狐S病態(tài),卻神色自若的余舒,心中一陣鼓動,不禁自問,究竟是什么樣的男人,才能讓這樣的女子心甘情愿地折服。 腦中晃過一道清雋的人影,薛睿暗自搖頭,他非是看不出余舒對于景塵的執(zhí)著,可是那樣的執(zhí)著,關(guān)乎情愛卻始終少了些什么。 回過神,薛睿對余舒道:“大理寺辦案嚴明,有景塵和你作證,固然能將紀懷山盜題一事立案,但要問他們罪,還少一些證據(jù),你剛才說,云華易子的試卷已被他們拿去,想必早被銷毀了,既沒有物證,無法證明考題泄露,紀星璇也不會傻到照抄原題,就憑幾句證詞,想要證實他們盜題并不容易?!?/br> “這你不用擔心,紀星璇是不會照抄原題,可有人會照抄,”余舒壞壞一笑,看著薛睿疑惑,便解釋道:“我用云華易子的試卷換回黃霜石后,沒過幾日,便在星象一科開考之前,同景塵夜探了培人館,將那答卷抄成多份,分別投入考生房內(nèi),注明那是今年考題,如此,你們?nèi)ニ咎毂O(jiān)調(diào)查考生答卷,便能證實今年星象一科考題泄露,加上我同景塵的證言,你說他們跑得掉嗎?” 紀家祖孫萬萬料不到,她不僅沒有照抄那份卷子,還將這答案分給旁人,留下罪證,余舒本無心告發(fā)紀懷山盜題,一開始只是給他們挖了個坑,他們?nèi)魞e幸,就跳過去了,可是現(xiàn)在,她卻要將他們往坑里推。 薛睿雙眼一亮,撫掌道:“這便有了,這兩日我會派人提你過堂審問,介時你將紀家盜題一事供出,我會順水推舟,必問他們罪責?!?/br> 余舒笑道:“有勞大哥。” 兩人在屋里說話,因談?wù)摰亩际敲厥拢瑳]有旁人在場,但到底孤男寡女,不好同處一室太久,余小修蹲在房門口等了半晌不見薛睿出來,便揚著嗓門問道。 “曹大哥,你們談好了嗎,我姐該喝藥了?!?/br> 薛睿想想沒有旁的事和余舒商量,便讓余小修進來了。 “阿舒,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手上的傷自己小心,骨頭沒有長好之前不要隨便亂動。”薛睿叮囑余舒。 余舒看他要走,連忙叫住:“大哥,我還有個事問你?!?/br> 薛睿回頭:“什么?” 余舒道:“紀星璇被關(guān)在何處,我明天想到牢里去看看她?!?/br> 薛睿問:“你去看她做什么?” 余舒聳肩道:“不做什么,就去看看,怎么不能探視嗎?” 薛睿看她樣子,就知道她在打什么鬼主意,皺眉道:“你病還沒好,就不能老實點嗎?” 聽出他話里數(shù)落,余舒撅嘴道:“這里卻有另外一段緣故,當日在義陽城中,我因不小心摔了她一塊玉佩,就被紀家老太君關(guān)到祠堂,幾日未進水米,險些丟了小命,如今換她被關(guān),還不行我去幸災(zāi)樂禍一下?!?/br> 薛睿頭一次聽她說起此事,不禁聯(lián)想到他和余舒初識那段時日,有一回大雨中在橋下?lián)炝吮患o家毒打的她,清楚紀家對她做的那些,也就知道她為何心存怨恨。 “明日你梳洗好就在家等我,我會來接你。 薛睿此言一出,便見余舒臉上有了笑,難得露出幾分乖巧的樣子,點頭說“好”。 薛睿離開后,余舒吃過晚飯,下床在屋里走了一會兒,便早早又睡下,她是等著養(yǎng)好精神,明日去探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