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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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算科放榜三天過去了,余舒這天上午抽空帶著余小修,到城北去相看劉曇有意贈她的那幾座宅子。 “姐,人家真要送房子給你?。俊庇嘈⌒拮谧约荫R車上,趴在稀罕的玻璃窗子邊向外看,一面扭頭不大確認(rèn)地問余舒。 “這還能有假”余舒擺弄著茶幾上的那一套瓷器,出門前讓蕓豆沏了茶,這還是老早以前薛睿送她的huā茶葉子,味道十分清香。 余小修搔搔頭,支支吾吾道:“那咱們以后搬了新房子,能不能將娘接過去一起住?!?/br> 余舒微不可覺地皺了下眉頭,想起來翠姨娘那股子刁鉆勁兒,就煩得慌,于是就和余小修說道理:“娘畢竟是從紀(jì)家逃跑出來的,怎么不得避上個三兩年的風(fēng)頭。jiejie現(xiàn)在是算子了,家里日后常有人登門拜訪,來來往往,難免碎嘴閑話,傳出去名聲不好,你若是想她,時常去看一看她,再不然上娘那里住上幾天,都是可以的。” 不怪余舒離間他們母子,翠姨娘就是個不安生的,真住到一個屋檐下,指不定攪得家里雞飛狗跳,余小修正在定性的年紀(jì),有這樣的生母拖后腿,一個不小心就長歪了,到時候余舒哭都來不及,還不如現(xiàn)在狠狠心。 “嗯,我懂得了?!庇嘈⌒迾O懂事,心里揣測和翠姨娘住在一起會對余舒有影響,雖然有點(diǎn)失望,但是不想給余舒找麻煩。 余舒一個上午看了三座宅子,當(dāng)中最大的,要數(shù)一座臨近春瀾河的五進(jìn)大院兒,前前后后屋子加起來有幾十間,還帶著一個大huā園。 不過余舒最入眼的,卻是另外一座小一點(diǎn)的,四進(jìn)三門的宅子,有南北跨院。里頭兩個小huā園,小橋流水池塘huā草一樣不缺,風(fēng)水也比另外兩處平順,算是一處福祉了。 余舒問余小修喜歡哪一座。這孩子早就被幾間大宅子晃蒙了眼,哪里說得出好壞。 最后還是劉曇派來的總管說了一句話,讓余舒拍板決定—— “算子別嫌小的多嘴,河邊上那宅子大是大了,不過周圍鄰居多是閑置,缺了人氣兒。這座四進(jìn)的宅子就不一樣了,東鄰是文華閣的宋學(xué)士府上。街口第一家住的是刑部李侍郎,鄰里間平日走動走動,多少是個人脈了。” “好,那就這里吧?!?/br> 劉曇的人辦事麻利,將地契轉(zhuǎn)交給余舒,雙方又寫了個明契,按上劉曇的私印,很快余舒名底下就多了一座大宅。 不過這院子里頭多半是空的?,F(xiàn)成的家具不多,想要搬進(jìn)去,還要整理添置一番。 * * * 余舒看房子回來。順路就去了公主府。 她考上算子這些天,都沒見景塵上門找過她,之前她事多沒有在意,昨晚上仔細(xì)想想,心里就不痛快了。 她發(fā)生這么大的喜事,身邊親戚朋友沒有一個不表示的,就連不能出門的夏明明都托人送了一封厚厚的信到忘機(jī)樓給她,景塵這個生死之交,卻動靜全無,好像壓根不關(guān)心她似的。 她進(jìn)來就是要來看看。景塵到底在忙些個什么,單是照顧那小師妹,也不至于抽不出空派人去她家里道個喜吧。 余舒和余小修在公主府門前下的馬車,守門的侍衛(wèi)里有一個認(rèn)識余舒,見到她,便迎了上來。 “余姑娘?!?/br> “你們公子在府上嗎?” “公子不久前才出門去。” “可知道上哪兒了?” “這就不清楚了?!?/br> 余舒撲了個空。悻悻地拉著余小修回到馬車上,讓劉忠趕回家。 余小修看著余舒臉色不好,心里難免多想:以前他們和景大哥住在一起,同吃同喝,就好像一家人一樣,可自打景大哥恢復(fù)記憶,成了皇親貴戚,就很少同他們來往了,最近一個月,更是連他們家都不去了。 余小修不知道這當(dāng)中發(fā)生什么事情,但是替他jiejie覺得不值,畢竟當(dāng)初余舒對景塵的不離不棄,余小修都一路看著,他年紀(jì)雖小,不懂情愛什么,可也覺得人應(yīng)該知恩圖報,于是便對景塵生出些許不滿,乃至于認(rèn)為他忘恩負(fù)義了。 “姐”余小修往余舒身邊靠了靠,扯住她衣袖安慰道:“景大哥現(xiàn)在和過去不一樣了,咱們是老百姓,他是皇親貴族,親近不來的,他不來找你就算了,咱們不必巴結(jié)他?!?/br> 聞言,余舒哭笑不得,伸手彈了彈余小修腦門,教訓(xùn)道:“胡說八道,誰巴結(jié)誰了,你景大哥身份是顯貴,但你姐也不是吃干飯的,用得著巴結(jié)人嗎?你之前不是和景塵關(guān)系挺好的嗎,怎么幾天不見他,就疏遠(yuǎn)起來了?” 余小修嘀咕道:“哪里是幾天,都有一個月了?!?/br> 余舒生硬地說:“一個月怎么了,天天見面的不見的關(guān)系就好,你在書院讀書,夫子沒教過‘君子之交淡如水’嗎?” 余小修不服氣道:“那薛大哥就常來咱們家,也不見得你們關(guān)系不好呀?” “……”余舒竟被余小修堵了個啞口無言,本想為景塵說幾句公道話,倒把自己給繞進(jìn)去了,面子上下不來,于是拉下臉,沒好氣對余小修道:“你這孩子,我說禿你對瞎,我說茄子你對黃瓜,誰教你跟jiejie頂嘴的?” 余小修沒想到余舒會為幾句話就兇他,張張嘴巴,想辯解又怕惹余舒生氣,于是委屈地扭過頭,不再說話。 姐弟倆就這么僵持一路,回到家。 馬車剛一停下,余小修就先推車門跳下去,余舒板著臉下車,一扭頭瞧見停在路對面的雙馬車架,愣了下,余小修也看見那輛車,咬咬嘴唇,低頭跑進(jìn)院子,從客廳門前經(jīng)過時,任憑里面有人喚他。卻假作沒聽到,連頭都沒回。 余舒心情復(fù)雜地走到客廳門口,看到坐在椅子上喝茶的景塵,干巴巴地打招呼:“什么時候過來的?” 景塵微微一笑。舉舉手中杯子:“剛喝了兩杯茶。” 余舒在他一旁坐下,扭頭看著他那張無欲無求的臉,突然不知道該說點(diǎn)什么,之前上公主府去找他時候準(zhǔn)備好要說的話,偏偏見到人一句都想不起來了。 景塵卻先開口了“聽重云說你在大衍試上奪魁,如今已是算子了。恭喜?!?/br> 余舒笑容有些牽強(qiáng),道:“都好幾天了,你才知道啊。” 她自以為的大喜事,在景塵眼中,想來不過虛名一場,沒什么好高興的吧。 景塵面有一絲愧疚:“我前幾日在太醫(yī)院研究藥方,昨日才出宮?!?/br> 研究什么藥方,余舒不用問。也知道是為了水筠,看著曾經(jīng)讓她掏心挖肺的男人如今為了旁的女子鞠躬盡瘁,對她卻不聞不問。余舒固然已經(jīng)放下這段無疾而終的情感,仍有一絲難過。 余舒不想裝模作樣地去關(guān)心水筠的傷勢,就跳過這個話題,問道:“對了,那把劍你好好收起來了嗎?” 景塵點(diǎn)點(diǎn)頭。 “那就好,過陣子我就找把仿冒的給你送過去?!?/br> “不急,我這些日子都沒有空閑練劍了,沒人會發(fā)現(xiàn)端倪?!本皦m將手中茶杯放到一旁,有些無奈地看著余舒道:“我分身無暇,一直沒能給你講解《渾天卜錄》。你背到哪里了?” “上篇已經(jīng)快記完了?!蹦莾杀臼殖?,余舒倒是每天晚上都會翻一翻,她記性尚可,差不多背有三分之一了。 景塵思索片刻,道:“你若今后不忙,不妨到公主府來。我每日給水筠換過藥,便給你講解半個時辰?!?/br> 余舒一聽要和水筠搭上邊兒,想也不想便搖頭:“不行,九皇子沒有和你說起過嗎,我就要到太史書苑修學(xué)去了,哪能天天往公主府跑,再等等吧?!?/br> 懷賢真人的《渾天卜錄》并不十分難懂,余舒每次自學(xué),多少能有一點(diǎn)心得,就連那個星盤,書上都有講解,正如水筠當(dāng)日在鬧市茶樓中告訴她的,可以自行參悟,就是進(jìn)度慢了許多。 余舒無意求學(xué),景塵也不勉強(qiáng),把手伸進(jìn)袖中,摸索出一只手心大小的香囊遞給她。 余舒狐疑接過去,剛到手里,摸著那圓滾滾的鼓起,就猜到是什么了。 “黃霜石?” “嗯,你收著吧,本來就該是你的。” 余舒拿著失而復(fù)得黃霜石,卻沒多少喜悅,反而覺得諷刺。 只因當(dāng)初她自知?dú)⑸碇湥蚓皦m借用這寶貝石頭保命,卻被他告知水筠拿了,不能給她?,F(xiàn)在一切都風(fēng)平浪靜了,她已用不著它,他才來說黃霜石應(yīng)該是她的。 對于景塵恢復(fù)記憶后的種種變化,余舒不是沒有傷心和惱怒過,然而一直忍著忍著,不想發(fā)作,今天見到黃霜石,又記起水筠對她的算計(jì),罔顧她生死的可惡,心里的火一把就燒起來了。 偏偏景塵被蒙在鼓里,這個時候又說了兩句話,無異于火上澆油:“水筠知曉我早將黃霜石贈予你,上次無奈借用,十分愧疚。她讓我向你道歉,叫我務(wù)必將它歸還與你。” “哈!”余舒一聲冷笑,突然翻臉:“你師妹用過的東西,我可不敢收,不然哪天沒了小命,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這寶貝你還是拿回去吧?!?/br> 說著便將那香囊擲到景塵懷里,起身往外走,一邊沉聲高喊:“送客!” 景塵被余舒的冷言冷語弄了個懵,神情茫然地接住從胸口垂落的香囊,有些急促地叫住余舒:“小魚,你這是何故?我聽不懂?!?/br> 余舒走到門口,轉(zhuǎn)過頭,諷笑一聲:“聽不懂就回去找你師妹,問問她做了什么好事吧?!?/br> 這水筠明明是只狐貍,偏要和她裝兔子,三番兩次捋她的虎須,真當(dāng)她是沒牙的貓么!(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