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那你親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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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更,求粉紅票?。?/br> 會廳內(nèi)外十分安靜,只能聽到余舒沉重有力的說話聲:“半個月前的一個晚上,我陪辛六小姐到觀星臺做功課,驚見被吊死在屋中的曹家小姐。這一樁兇案,鬧得整個太史書苑人心惶惶,經(jīng)大理寺薛大人調(diào)查,兇手狡詐,是利用曹小姐的愛慕之心,將一張模仿了景塵道子字跡的紙條夾在她書本當中,將曹小姐yin*到觀星臺殺害。今天晚上,正是因為辛六小姐發(fā)現(xiàn)了當初假傳字條給曹小姐的人是紀星璇,才惹來殺機,險遭紀星璇滅口,若不是我同薛大人及時趕到,將兇手抓了個現(xiàn)行,今晚恐要再添一樁兇案?!?/br> 聽過她大致陳述,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劉曇:“表兄,余算子說的可是實情?” 這恐怕也是在場所有人都想求證的。 薛睿神情嚴肅道:“曹小姐死的蹊蹺,我受命調(diào)查此案,請來在太史書苑進修的女算子協(xié)助,確認死者是因為一張字條被誘騙殺害,經(jīng)過數(shù)人口供,證實道子是被誣陷,兇手另有其人。從死者尸體種種跡象判斷行兇之人是一名男子,而將字條傳給死者的,卻是太史書苑內(nèi)部之人,此人既為幫兇,也有可能是主謀,據(jù)辛小姐方才口供,和女算子親眼所見,紀易師實乃是此案兇嫌?!?/br> 一雙雙錯愕的眼睛轉向了面容青紅交錯的紀星璇。 劉曇轉向劉灝,冷臉道:“王兄怎么看?” 劉灝暗惱,眾所周知紀星璇是他的人,出了這樣的事,他也要受到牽連,于是板起臉道:“這只是你們一面之言,一定是誤會,依本王對紀大易師的了解,她怎會做出這兇殘之事?!?/br> 劉曇暗自冷笑,指著辛六道:“辛小姐說一說,你是為何咬定紀星璇是兇手?” 辛六咬咬嘴唇,看向余舒,余舒給了她一個安定的眼神,聲音不高不低道:“實話實說,有王爺給你做主?!?/br> 寧王在此,要將紀星璇帶走,又讓他事后無話可說,必須要當場求證才行,這是她之前就和薛睿商量好的。 辛六悄悄拉住余舒的手,握了握,鼓足勇氣,面對著劉曇與劉灝,一五一十地將她傍晚跟在紀星璇和秦月柔身后,偷聽到她們說話的經(jīng)過講了出來。 在場的都是人精,紀星璇尚未辯駁,劉曇便高聲到:“去將秦月柔小姐請來!” 侍衛(wèi)應命,正待行動,門口卻走近一個人。 “我在。”正是尾隨而來的秦月柔。 紀星璇和辛六看到她,神情各異,前者陰沉著臉,目中閃現(xiàn)一絲期許,后者則是羞惱又擔心地叫了一聲:“月柔?!?/br> 辛六覺得,她偷聽她們講話,又將秦月柔捅出來是不對,可事到如今,她是萬萬不肯讓紀星璇洗脫嫌疑的。 她就怕秦月柔心軟,不肯說實話。 “你不用說,我剛才都聽到了,”秦月柔愧疚地看了一眼辛六,神情復雜地轉向紀星璇,藏不住nongnong的失望,口中道:“先前是我隱瞞,曹幼齡遇害前一日,我曾在道子的課上,親眼目睹她將一張字條夾進了曹幼齡的書本里?!?/br> 余舒松了口氣,她也怕秦月柔一時心軟,替紀星璇作偽證,現(xiàn)在看來,秦月柔卻是聽聞了閨蜜辛六險遭兇手,對紀星璇心寒,所以轉而出面指認她。 紀星璇見到秦月柔翻臉,只覺得頭暈目眩,腳步虛晃了一下,勉強維持住表面鎮(zhèn)定,然而一顆心直往下沉。 身為當事人,卻一直默不作聲的景塵忽然抬頭,看向紀星璇,而后將目光落在面掛冷笑的余舒臉上,眼神有些莫測。 在場的都是人精,聽到這里,心思一面倒,都以為紀星璇同太史書苑的兇案脫不開干系,即便不是元兇,也是個幫兇。 劉灝啞口無言,忍不住惱怒,一拳砸在身旁茶幾上,卻未再出言幫紀星璇說話。 太史書苑這樁案子,是皇上親口下令調(diào)查的,他本來在暗中推波助瀾,想要借此打擊劉曇勢力,誰知竟惹來一身sao氣,對于手腳不干凈的紀星璇,他是氣憤大過于憐愛。 見他不理,劉曇嘴角輕勾了一下,手掌在膝蓋上輕拍了拍,對紀星璇道:“你還有什么話說?” 紀星璇狠狠地咬掉了嘴唇里的一塊rou,嘗到了腥味,滿心滿眼地自嘲道:“他們聯(lián)起手來誣陷我,空口白話就想冤枉我殺人,我一張嘴辯不過他們?nèi)硕?,無話可說?!?/br> 這竟是仗著他們只有人證,擺明了要死不承認! 余舒目中寒光一閃而過,不慌不忙地對著薛睿道:“既然她不肯承認,就請大理寺秉公處置,查明真兇,還我太史書苑一個安寧?!?/br> 先前她與薛睿一直頭疼不能對紀星璇用刑逼供,外加搜查她,而如今,卻是沒有這個顧慮了。 薛睿點頭,看向劉曇與劉灝,是要他們這兩個在場地位最高的皇子表態(tài)。 劉灝冷哼一聲,轉過頭去,劉曇神情冷漠道:“父皇既然下旨要薛大人查案,此事就交由你全權處理,本王不會干涉,只是此事到底是在本王酒宴上鬧出,本王明日既會進宮,稟明父皇?!?/br> 劉灝聞言,氣不打一處來,知道劉曇這是要給他上眼藥,又無可奈何,只得僵硬道:“等到查明真相,再來稟報本王?!?/br> 話畢,竟是一拂衣袖,看也未看紀星璇一眼,就帶著隨從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紀星璇雖沒指望著劉灝能救她于水火,但見他無情的背影,還是止不住地涼透了心,醉意早就清醒了,她環(huán)掃會廳內(nèi)外,看到一只只冷眼,可悲地發(fā)現(xiàn),這里沒有人能幫她說上一句話。 從腳底升起一股冷意,她恍惚中對上一雙清澈的眼睛,看著自始至終置身事外的景塵,心中驟然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怨憤,她緊抿著嘴唇,肩膀止不住的發(fā)抖,閉上眼睛,兩行清淚從眼角流竄下來。 景塵微微一怔,不知為何,平靜無波的心緒,此刻竟然有些紊亂。 余舒則是平靜地看著窮途末路的紀星璇,一想到能除掉這個虎視眈眈的仇敵,便覺得許久未有的暢快。 是夜,在薛睿的命令下,官差將紀星璇捕入牢中,又連夜派人前去搜查她的宅邸和住處,勢必要趁這這一股東風,了結此案。 與此同時,遠在司天監(jiān)太曦樓中,正在溪湖邊喂魚的紅衣男子,若有所覺地抬起頭,望著滿空的星辰,盯著一顆閃現(xiàn)的星點,眉心一蹙而又展開,隨手將魚餌盡數(shù)拋進湖中,快步走進身后的樓臺。 翌日,深夜才回到忘機樓睡覺的余舒,天一亮就醒了過來。 昨晚上歷險,差點摔成rou餅,她竟然還一覺好眠,不知該說是她心寬,還是沒心沒肺。 余舒睡醒以后,靠坐在床頭喝水,并沒有急著起來,而是等腦子清醒后,就將昨晚上發(fā)生的事回想了一遍。 當時事發(fā)突然,她并未過多猜疑,可現(xiàn)在冷靜下來,又感到困惑——為何她算準了是秦月柔要遇害,最后卻變成辛六遭殃? 夏江敏的夢境沒有出錯,出事的的確是頭戴海棠花,身穿粉衣的年輕女子,可是她用禍時法則,之前分明推算辛六平安無事。 然而結果是秦月柔無恙,辛六卻差點因此喪命。 她不以為是她的禍時法則出了錯,真要說起來,秦月柔親口告訴她,辛家那位活古董似的的老爺子看到她,也曾斷言她近日有劫難,所以生肖帶蹄子的辛六才會自告奮勇作陪。 辛家老爺子和她一樣,都沒有看出辛六有災,但不可否認,辛六是替秦月柔擋了一劫,這種“生死變卦”,余舒是頭一回親身遇見,只覺當中玄妙難言,可惜以她如今的修為,無法勘破因由。 昨晚的事,給余舒潑了一盆冷水,也提醒了她,易學并非萬能,世事難料,切不可盲目自信。 ...... 余舒一番自省過后,想到已經(jīng)淪為階下囚的紀星璇,整個人又精神起來,叫了侍婢打水洗漱,將屋中門窗都打開透氣,趁著天氣好,讓陽光曬一曬。 “姑娘,公子爺請您下樓?!倍瞬枭蟻淼男〉M門道。 余舒對著鏡子撥弄了兩下發(fā)尾,扭頭朝她笑笑:“這就下去?!?/br> 薛睿就在樓下等著余舒,清早便換上一身官袍,頭挽成髻,一枚烏木發(fā)笄替代了烏紗,一派正色地坐在椅子上,手中拿著一疊紙張正在翻看,聽到推門聲,便轉頭看過去。 見到余舒氣色好轉,他表情也輕松了一些,將手中紙張遞過去,似笑非笑道:“這是凌晨在書苑女舍中,從紀星璇房里搜出來的,你看看,認不認得?!?/br> 余舒不動聲色地將那疊紙接到手里,看著上面熟悉不過的字跡,面露驚訝:“這、這是景塵寫的,怎么會落到她手里?” 薛睿側過身,一手襯著頭側,打量著她的臉,“你說呢?” 余舒皺起眉:“若我沒有記錯,這些都是景塵失憶時,同我們住在回興街寫下的。” 薛睿眼中藏笑,道:“以我之見,應該是有人聰明,偷了這些手稿,拿去模仿道子筆跡,才能陷害他,你說呢?” 余舒點點頭,附和他:“我也這么覺得?!?/br> 薛睿一動不動地看著余舒,余舒無辜地沖他眨眨眼。 最后還是薛睿先敗下陣來,將那些紙張收攏起來,壓低了聲音無奈道:“你這個不省心的丫頭,當著本官的面就敢栽贓陷害,這一次我且睜只眼閉只眼,再有下一回,我可不包庇你?!?/br> 余舒干笑兩聲,知道瞞不住他,便伸出腳尖輕輕踢了踢他的靴子,小聲道:“那這些能充當物證嗎,大人?” “你說呢?” “能?!?/br> “那你親我一下?!毖︻Q銎鹉?,好整以暇地看著余舒,不過是戲弄,并沒有真的打算借此要求她什么。百度搜索書書*屋,書*書屋手打,書$書$屋提供本書txt下載。 怎想余舒先是一愣,而后竟二話不說,俯身過來,湊到他左臉上,清清楚楚地親了一下。 “啾”地一聲脆響,換成是薛睿愣在當場,等他回過神來,余舒已經(jīng)地背過身走到門口,得意的笑聲留在他耳邊:“你可不許抵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