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 《奇巧珍物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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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舒正愁著銀子的事,躲在屋里算賬,快到中午時候,辛六竟然帶著兩個丫鬟扮成男裝,走前門來了,林福認得這位世家小姐,直接將人請到后院。 “你不在家里老老實實待著,跑我這兒來作甚?”余舒到樓下見辛六,進門先將她掃上一遍,看這丫頭小臉上氣色紅潤,分明是這陣子補養(yǎng)得益,比前段時間那陰沉沉的樣子好多了。 辛六聽著余舒不怎么待見,便撅起嘴巴道:“我大難不死,將有后福,當然要上門來拜謝救命恩人,不然豈不成了忘恩負義之徒?!?/br> 說著,她就從椅子上站起來,整理了衣袖,而后仔仔細細地朝余舒行了一個大禮。 余舒也沒攔著,看她矯情后,轉(zhuǎn)身從一名丫鬟懷里捧過來一支半尺來長的木匣,笑吟吟地遞到她跟前,頗為羨慕道:“你拿著,這是我辛家的謝禮?!?/br> 余舒接過去,掀開盒子一看,里面放的是一本厚厚的書籍,封面包著一層防水的灰色油紙,皺皺巴巴的,連個書名都沒有寫。 她挑起眉毛,不樂意道:“怎么我救了你一條小命,你就拿這一本破書給我?” “不識貨!”辛六使勁兒剜她一眼,扭頭沖丫鬟使了個眼色,兩人便一起關(guān)門出去守著,她這才豎起眉毛不悅道:“什么破書,這是我辛家的《奇巧珍物譜》,千金難買一頁讀,哼,給你真是白搭了。” “哦?”余舒聞言,這才有了興趣,將這書拿出來,匣子隨手放到一旁,翻看那層油紙,只見第一頁上,不見文字,只赫然繪著一幅掌心大小的文王八卦圖,以石黃、銀朱、金泥著色,表面似有流光溢彩,在這輪八卦周圍,畫了許多奇奇怪怪的符號。 再往后翻,便是一幅圖,配著一二頁解說,圖上畫的多是器物,也有衣飾,至于那圖解,竟是詳盡的風水工藝養(yǎng)造技巧! 余舒目光縮起,心跳起伏,又來回翻了幾頁,找到一張眼熟的圖譜,正是她前不久和薛睿一起去逛辛家珍寶閣時,看到的一支崇文白玉筆。 她忍不住細讀了一旁解說,這支用來正氣克邪的崇文筆,養(yǎng)起來并不如想象中難,只要在制筆之前,將玉質(zhì)的筆桿,存在一種風水池內(nèi),每晚亥時月照,正午日曬三刻,十五日后取出,再匹配毫毛即可。 書上記載實事——曾有讀書之人,雜念思邪所擾,不能專心,懸一支上等崇文筆在書案,三日可以精神矣。 成本不足百兩,價值卻有百金,真真是驚人。 余舒幾乎立即就明白了這本圖譜有多嬌貴,辛六之前說的“千金難買一頁讀”竟不虛言。 要知道大安朝易學世家雖多,但工于奇巧yin技的人家,卻寥寥無幾,不然風水之物,也不可能價高于頂,就連尋常易館里一根朱砂泡的紅線,都比魚rou價。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此話雖真,但她萬想不到,辛家竟然舍得給她這種東西! 她咽了。唾沫,心神搖曳的將這本《珍物譜》合上,抬頭看到辛六一臉得意的神情,慢慢冷靜下來,將書本放進盒子里,嘆了口氣,竟狠狠心塞回辛六懷里:“這東西我收不得,你拿回去吧?!?/br> 辛六愣了愣:“你不要?” 余舒點點頭,苦笑道:“這雖不是奇術(shù),卻比奇術(shù)更難得,懷璧其罪,我怕它在我手中遺失,將來壞了你們辛家大易館的財路,豈不是我的罪過了。” 辛六聽了她的話,便知她擔心什么,輕笑一聲,說道:“我老實告訴你,這圖譜是我家老祖宗開口要給你的,連我都奇怪呢。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家眼饞我們辛氏一族的《奇巧珍物譜》,可是我爺爺只做主與方世家交換了一本,那方老爺子寶貝的跟眼珠子似的?!?/br> 余舒攤手道:“那我就更不能要了,我身無長物,哪來的寶貝和你換?!?/br> 真要媲美,她的禍時法則,同六爻術(shù),都比這《珍物譜》值錢,但也是她萬萬不會換的。 “誰要跟你換,都說這是老祖宗給你的”辛六鼓著腮幫子,抬手又將匣子硬塞給余舒,小聲道:“你放心,這一本,只是仿本,上頭的物件兒也不齊全,抄給你的只有三分之一。真正價值連城的風水寶物,都捏在老祖宗手心兒里的,那才是我們辛家的根本,打死了也不會傳給外人——你收著吧,不然就是瞧不起我,我們家老祖宗最心疼的就是我,難道我這條命,還不值當一本‘破書’嗎?” 余舒聽罷辛六這席真話,心里才穩(wěn)當了,知道這仿本是可以收的,不礙大局。于是轉(zhuǎn)眼一笑,她便將那書匣子抱緊了,抬手擰了一把辛六圓圓的臉蛋兒,嬉聲道:“乖六兒,不枉jiejie待你好?!?/br> 辛六“呸呸”兩聲,打掉她手“你是誰jiejie,少亂認親?!?/br> 這話說著,她卻有些臉紅,對了對腳尖兒,低頭道:“那天晚上我死到臨頭,滿心以為自己活不成了,閻王殿里走一遭,是你拉我回來,死死拽著我沒撒手,千言萬語不足謝,我只一句話,你別笑話我——我現(xiàn)將你看得比親姊妹都親?!?/br> 余舒被她言語所染,辛六是個性情人,她何嘗不是呢,那天她死活吊著她一條命,救下這么個人,有了這層情義,就再不能當成是隨隨便便的朋友,心底更要親密一些。 ...... 中午薛睿沒回來,余舒留下辛六吃飯,兩人喝了一壺酒,辛六敞開心扉,同余舒說了不少心里話,就連她對秦月柔的不滿,都老實告訴了余舒。 經(jīng)過暄春園一晚,盡管秦月柔最終指認了紀星璇,但是辛六怪她之前替紀星璇隱瞞,這隔閡一起,兩人到底不如先前親密了。 余舒雖然對秦月柔不感冒,但也不想挑撥她們小姐妹關(guān)系,就試著開解了幾句,見不管用,就不再多說。 飯后將醉醺醺的辛六扶到臥房床上,讓她帶來的丫鬟伺候她午睡。 安置好辛六,余舒便迫不及待地上了樓,準備好一壺醒酒的清茶,關(guān)上門,進了書房,將辛家所予的《奇巧珍物譜》拿出來閱覽,這一眼看進去,便拔不出來了。 整個下午,她都沒踏出書房一步,就連辛六酒醒離開,也是吩咐了林福去送。 直到傍晚,薛?;貋?,上樓敲門,她才不依不舍地將書本闔上,去給他開門。 薛睿原本是想今日早些回來,誰知諸事纏身,緊趕慢趕處理妥當,回到忘機樓,換了衣服,便高高興興上來找人,開了門,見到余舒,便露出一張笑臉。 “回來啦。”相比薛睿,余舒顯然興致不高,她這會兒惦記的都是那圖譜上的器具,眼前這男人臉是好看,但不抵吃喝。 看她這樣子,薛睿很快便猜到他是打擾了她,就看了一眼亮著燈的書房,道:“你也不用著急整理那些案子,我?guī)讜r還回去都行,別太過用功,損了精神。” 余舒聞言,微微一笑,并不指正他的誤會,一邊給他倒茶,一邊說道:“白天邱大人來過,我同他商量好修宅子的事,下個月初選個好日子動土?!?/br> 薛睿從她手里接過茶杯,有意無意地看著她的手指,說:“說了銀錢的事嗎?” 余舒點點頭:“他沒開口,我想來想去,許給一千兩銀子打點,你覺得少不少?” 薛睿喝著她屋里的涼茶,只覺比平日爽口,隨口道:“與林福說一聲,讓他從忘機樓的賬上支出五千兩拿去用度,給邱繼明三千兩,以防他手底下有人偷工減料,我待會兒寫一張條子,你下回見他,就讓他帶著條子上南林木材行,取一批紅木打家具,免得他用工部囤積的樺木、柞木敷衍你?!坝嗍嫫乘谎郏瑢λ@般大方,心里既是受用,又覺得別扭,搖搖頭,道:“用不著這么huā費,我就給他一千兩銀子,修成什么樣子算什么樣子,總比現(xiàn)在住的房子要好多了?!?/br> 女人家要懂得自立,這還沒剛好上一天呢,就huā用起他的,時間長了還怎么著。 薛睿笑了笑,將她心思看的一清二楚,道:“你是舍不得用錢,還是舍不得用我的錢?” 余舒白他一眼:“我是窮慣了的,就算是大風刮來的錢,我也不舍得亂用,哪像你這公子命,生來端著金碗金勺,不知柴米油鹽貴。” “呵呵,你這張嘴,我不過是幫你打算,你不用便不用罷,何必杵我?!毖︻χ嗍?,倒是一臉的好脾氣,不管她冷嘲熱諷,還是譏誚刻薄,通通照單全收。 他越是這樣,余舒反倒會收斂起來,看他杯子空了,再提壺續(xù)上,不想再糾結(jié)錢不錢的,免得鬧心。 至于她書房里攤的那本《珍物譜》,想想就沒有同薛睿提起,是因為她下午看到了一樣好東西,打算養(yǎng)來試手,到時候做成了再送給他,也算是一份驚喜了。(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