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 又有人找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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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瀝山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余舒并不意外,她這會兒心情正好,本來答應(yīng)了他也沒什么,不過場面話還是要說的: “五叔,我一個月方能施展上一回斷死奇術(shù),前兩天剛剛答應(yīng)了別人,你要問卜的話,得等上一陣子了。還有,我有話要跟你說明白,未免做了壞事,我只算死過的人,不算活著的人?!?/br> 辛瀝山見她不是想要拒絕,便咧嘴笑了:“不礙不礙,我就是要問兩個死者,才找的你。遲個一兩月不打緊,你答應(yīng)了就好,那咱們就說定了,你給我排上個號兒,可別忘了?!?/br> 余舒道:“哪能,我到現(xiàn)在也只答應(yīng)了兩個人問卜,至于那些沒什么關(guān)系的,就是捧了金山銀山上門求我,我都懶得搭理。” “哈哈。”辛瀝山明知道余舒是在扯皮,還是被她哄樂了,半個身子靠在柜臺上,搖擺著蒲扇,隨口就問道: “那排在我前頭的是什么人?” 余舒心想:辛瀝山是被他老子從辛家逐出來的,要是告訴他自己接了辛雅的買賣,沒準(zhǔn)他會犯嘀咕。 于是她就含糊道: “這可不好告訴你,我答應(yīng)了人家要守口如瓶,回頭你找我問卜,我也絕不會告訴外人?!?/br> 辛瀝山立馬板正臉色:“是這樣,那我不問了?!?/br> 做易師這一行,有個忌諱,那就是碎嘴,像湛雪元那天在宴會上,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隨口就把余舒的底子捅了出來,絕對是一件令人不齒的行為。 十年不出一個的女算子是個“狗屎命”,這本來是個大爆料,好在有斷死奇術(shù)這個更驚人的新聞壓過風(fēng)頭,奪去人注意力,所以這么些日子,余舒倒是沒聽見有誰說三道四的。 余舒又和辛瀝山聊起別的,不一會兒,這jian商便露出了十分八卦的一面: “我聽說你在芙蓉君子宴上搶到了一朵金玉芙蓉,沒送人?” “自己留著了。”那紫玉芙蓉花雕的甚是精美,她原本打算拿給薛睿,后來想想,還是自己收藏了起來,免得有人在薛睿那里看見,再猜出他們兩個的好事。 “那你扇子做好了是打算送給誰,難道不是你的心上人?”辛瀝山朝她擠擠眼睛。 余舒見他頂著一張和辛雅十分想象的臉做這怪表情,嘴角抽了抽,道: “瞎猜什么,我送我大哥的,下個月是他生辰。” “唉喲,是大哥哥呢,還是情哥哥呢?” “.......”這老不休。 辛瀝山瞧瞧余舒手里的烏金扇子,方流露些許的不舍,道:“我做了十幾個年頭的扇子,這一柄是最出色的,就這么獨(dú)一無二的一柄寶扇,也不知最后落到什么人手里頭,你送禮的時候可跟人家說一說,要他好好愛惜?!?/br> 又一說:“不如我給它取個好聽的名字,這扇子有了靈氣兒,不該當(dāng)成是一般的死物?!?/br> 余舒白眼道:“您省省吧,要取名也該讓主人取,您瞎湊什么熱鬧呢?!?/br> 辛瀝山拍了拍腦袋,“是這個理?!?/br> 又千叮萬囑余舒,莫叫她忘了給扇子取名一事。 “好了我知道了?!庇嗍婧懿荒苈犎藝Z叨,打住他的話,把扇子放進(jìn)盒子里,道: “我這就走啊,你把要算的人生辰八字寫下,還有他們離世的日子,要是不清楚具體哪一年哪一月人死的,就記個大概,我自會分辨?!?/br> 辛瀝山卻擺擺手,道:“不急,你先幫人家算好,等你方便了,再來尋我一趟吧,我那寶貝不是還在你那兒養(yǎng)著呢,回頭日子差不多了,一起給我?guī)н^來?!?/br> “好吧?!庇嗍娓孓o后,就揣著扇子走了。 鋪?zhàn)永镉智屐o下來,辛瀝山抱著余舒留下的那一壇子老酒,坐回躺椅上,拆了封,仰頭慢慢灌了一嘴,長出一口氣,閉著眼睛喃聲道: “云兄,是我辛老五對不住你....” 薛睿這兩天在外頭辦案,余舒一個人宿在忘機(jī)樓,晚上早早的就睡了,天一亮起來,才吃過早飯,辛六就興匆匆地找過來了。 “蓮房,告訴你一個好消息?!?/br> “什么好事,瞧把你樂的?!?/br> “昨兒我回家,晚飯時候聽我祖父說起,湛雪元那個七品的瓚記,叫人給捋了?!?/br> 余舒立馬坐正了身子,打聽道:“怎么回事?” 辛六揚(yáng)揚(yáng)下巴,幸災(zāi)樂禍道: “還不是她自找的,芙蓉宴上她落井下石,抖落了你的八字不好,那天在場多少家千金,親眼瞧著呢,都道她是個嘴上不把門兒的,誰不怕她占著這個官職,背后捅人一刀呢。就有幾個人回家去告了狀,結(jié)果昨天早朝上,便有人上奏彈劾她這個女官,還不只一本,說她玩忽職守、不堪此任,圣上聽說了原委,一句話就罷了她的職位,嘿,她這回可是露臉了?!?/br> 這種結(jié)果,倒是有些出乎余舒的預(yù)料,她以為湛雪元被上頭選中當(dāng)了靶子引蛇出洞,看在這份上,她這個官職一時半會兒丟不了的。 皇上是怎么想的? 辛六沒發(fā)現(xiàn)余舒跑了神,自顧自地牢sao道: “按說這個空缺就不該由她來補(bǔ),她才在京城待了幾天,只一個九等的女易師,太史書苑一抓一大把呢,就是排隊(duì),也輪不到她。當(dāng)時我滿以為你會上任,倒叫她占了便宜,一天到晚耀武揚(yáng)威的,又愛挑事,真真叫人看不順眼。” 余舒淡淡一笑,說道:“有句話怎么說來著——沒有那金剛鉆,就別想攬這瓷器活兒。司天監(jiān)的官位,那么多人盯著呢,是誰想坐就坐的住嗎?” “是這么個理?!毙亮亲?,“好像我,就沒想過有一天進(jìn)得了司天監(jiān),我知道我不是那塊材料?!?/br> 剛開始司天監(jiān)空出來那個缺,辛雅就找過辛六說話,有意思幫她活動活動,把這個職位拿下了,卻叫她一口拒絕了,說什么都不干,辛雅只好打消了念頭。 “蓮房,”辛六向余舒挪了挪,嘻嘻笑道:“你現(xiàn)在了不得了,又是女算子,又懂得斷死奇術(shù),現(xiàn)在外頭到處都在議論你,我看你早晚都會被司天監(jiān)提拔了?!?/br> 余舒抬手捏了捏她下巴,道:“托你吉言,等我做了官,就請你吃酒?!?/br> “誒,酒我不愛喝,你那水晶石還有多的嗎,再尋給我一塊兒吧?!毙亮鶕u著她的手臂,撒嬌道。 余舒恍然大悟:“我說你一大早上就跑來了,還打了個幌子,合著是惦記我的東西呢?!?/br> “哪里是?!毙亮缚诜裾J(rèn),臉卻有點(diǎn)兒紅。 余舒不再逗她,“你坐著吧,我上樓去給你拿,下回有什么事甭和我拐彎抹角的,你腦子又不聰明,多轉(zhuǎn)個幾圈,小心抽了筋了?!?/br> “呿?!毙亮馑龜D兌,也不生氣,推了她一把,“快去,多拿幾個來,讓我挑一挑?!?/br> ...... 辛六留下吃了午飯,忘機(jī)樓的菜點(diǎn)實(shí)在是美味,這姑娘一頓飯下來,就吃撐著了,大中午的,烈日炎炎,不好往外面跑,余舒就讓侍婢在后院樓上收拾了一間客房,讓她去休息了。 余舒沒有午睡的習(xí)慣,回到房里,就擺弄起她從辛雅手上交換來的小青爐。 薛睿擔(dān)心那醍醐香有問題,要她暫時別用,她就忍住心里癢癢,沒焚過一次那香。 但一想到她的六爻術(shù)六篇絕學(xué)能夠使用了,便打心眼里的興奮。 “這辛雅說要讓我?guī)退銕讉€人,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盤?!?/br> “還有辛五叔......” 余舒心里頭一琢磨,這辛家兩父子都要找她問卜,借用斷死奇術(shù),說不上來哪里讓她覺得有些蹊蹺。 這時候,門外就有侍婢傳話: “姑娘,前頭酒樓里來了一位年輕公子,說是你的友人,想要見你一面,掌柜的讓我來問問呢?!?/br> “不見。”余舒想也沒想就駁了,和她有交情的人,大多都來過忘機(jī)樓吃酒,掌柜的林福眼賊著呢,哪個他不認(rèn)識。 這人自作聰明地冒充是她的朋友,以為就能混進(jìn)來了? “等等,你去和老林說一聲,再有人到酒樓來打聽我,一律不要理會。” “是,奴婢這就去?!毙〉陂T外應(yīng)聲。 不一會兒,人又回來了。 “姑娘,還是那人,他說他姓文,與您同是在太史書苑讀書的,還說了,您要不見他,他就在外面等您,不走了。” 姓文?太史書苑? 余舒皺了皺眉毛,就想起一個人來,轉(zhuǎn)過頭對著門外道: “去吧,把人請到后頭,茶廳稍等?!?/br> “是。” 余舒一面將那寶貝小青爐收起來,一面嘀咕道:“他怎么找到這兒來了?” 樓下茶廳,一名身材清瘦的少年面無表情地坐著,聽到門外腳步聲,便轉(zhuǎn)了頭,從椅子上站起身,下一刻,便看到長衫素臉的余舒走進(jìn)來。 “余姑娘。” 余舒打量了來人一眼,笑道: “我還當(dāng)是誰呢,文香郎怎么找到我這兒的?!?/br> 這找上門的不是別個,正是與余舒同年大衍的一榜三甲第二名,文少安。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