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五章 人盡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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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四這天,余舒一身鳶尾女官袍出入司天監(jiān)大門,端的是昭目,這個消息不脛而走,先前沒有宣揚,不少人這才打聽到——前一陣因為斷死奇術而鬧得滿城皆知的女算子,入仕了。坤翎局女御這個權利特殊的職位,自打空缺起,就一直被各個世家惦記著,奈何沒人左右的了大提點的主意,大家都眼瞅著呢,誰想到半路會殺出個程咬金來。這下好了,沒得爭了。面對這一結果,有人看得開,接任的是女算子嘛,四等大衍易師,年紀雖輕,但是十年不出的人物,又有斷死奇術這種逆天的本領傍身,倒叫人說不了不服氣。也有人看不開的,憑什么咱們一個個巴望了這么久,最后叫一個白身出第的黃毛丫頭占了好處。辛雅向來為人不錯,白天走漏的事情,傍晚就有另外幾家人來找他說道?!靶凉闱七@叫什么事,坤翎局女御那個職位,竟讓一個外來的小孩子當得了,翻瞅咱們這些老骨頭,辛辛苦苦幾十年,也未必能在司天監(jiān)謀個一官半職,唉,大提點這樣安排,未免叫人寒心啊?!薄耙艺f,自打他朱家坐到頭一把交椅,就越發(fā)沒將咱們其他世家放在眼里,這些年,司天監(jiān)提拔的都是那些沒甚家世的易師,倒把咱們這些勞苦功高的世家給排在了后頭,你看司天監(jiān)中現在還剩有多少世家子弟,再這樣下去,京城哪還有我們的立足之地喲?!薄靶凉闵碓诠氽?。何不向大提點諫言一二,我們十二府世家同氣連枝,怎可叫外人鳩占鵲巢了呢?”......辛雅聽著他們一個個發(fā)完牢sao,這才老好人一樣笑笑。出聲勸慰:“這件事是有些出人意料,但是大提點這樣做,未嘗沒有道理,你們看看先前秦家和呂家。出了兩個女官,得意成什么樣子,結果呢,就因為誰也不服誰,鬧得一個反目成仇,一個眼下還在牢里,一個被放到了太史書苑去。幾位寬寬心吧,我們十二府世家,哪一個不是上百年的基業(yè)。立足京城。豈是單憑司天監(jiān)一個官職。”那幾人聽著。不以為然,心道:你辛雅占著左判這個位置,人就在司天監(jiān)。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呢。辛雅看出來他們想什么,咳嗽一聲。道:“別看我眼下是掌管著會記司,手頭上有些權力,但那也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做錯了事情,你們想想上一任的右判紀懷山,是怎么個死法,就知道無官一身輕的道理?!睅兹寺勓?,皆都想起了紀家破敗下場,微微凜色。辛雅接著又講了司天監(jiān)最近發(fā)生的幾件徇私枉法遭人檢舉的案子,借機大吐苦水,直說易官不易,才將這些人打發(fā)走了。等人走后,他就收起了臉上苦惱,冷笑著自言自語:“你們倒是打的好算盤,想要我出頭,為你們去得罪人,真當大提點比你們晚一輩,就是好商量的人么,你們離的遠了,不在司天監(jiān),又哪里清楚他朱某人的厲害。我今時今日之位,也不是空手得來的,要怪,就怪你們沒那個機緣。”辛雅目中精光一閃,握起手中的虎頭核桃,轉頭詢問剛剛進來的管家:“打聽到那孽子這一次躲哪兒去了?”“五爺在城南經營了一家扇子鋪,五少爺常往那邊走動呢,回來時,總會帶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毙裂虐櫭?,低罵道:“竟是些不爭氣的東西,優(yōu)柔寡斷、目光短淺,將來辛家要是交到他們手里,我辛辛苦苦造下的家業(yè),還不全毀了?!薄按笕讼⑴?。”“也罷,你去,派人將那孽子給我捉起來,再把他那鋪子給我里里外外搜上一遍,就是一個老鼠洞也不要放過,發(fā)現什么不認識的東西,全都帶回來。”“是,小的這就去辦。”管家顯然是聽慣了這種吩咐,不驚不忙地領命退下下去。辛雅沉著臉,哼道:“為了一個外人,同自己老子記仇這些年,真是孽障?!?**翌日,就是中元節(jié),在這個百鬼夜行的日子,皇上一聲令下,宮中緊鑼密鼓地cao辦了一場水陸大會。余舒一早就從家里出來,就看見守在門外等候的陸鴻和徐青二人,看他們衣冠一新,牽馬跨刀,站著筆挺的樣子,笑笑道:“來了怎么不進去,杵在這里當門神呢?!标戻櫤托烨嘧蛱炷昧苏{令,從今天開始就擔當起余舒的護衛(wèi),兩人昨天約好了,是故天剛亮就等在余舒家門口。兩人本來有些緊張,見到余舒開玩笑,不知作何反應,還是陸鴻老道些,回答:“未得女大人應許,不敢擅入。”余舒覺得這兩人過于小心了,想了想,就道:“我昨天看過金吾衛(wèi)的冊子,你們兩個好像都還沒有成家,按規(guī)矩,是該住在我廈內,與我同進同出,但你們也瞧見了,我這地方小的很,住不下恁多人,且等一陣子,我新宅裝飾好了,再通知你們搬進去,這陣子就辛苦你們跑來跑去了?!眱扇诉B忙答應,昨天在會記司補錄,發(fā)現俸祿比做巡衛(wèi)時多出一倍不說,還不用值夜倒班,一出事就被揮來喝去,就很是知足了,跑這一點路,算什么呢。余小修跟在余舒身后,看到兩個侍衛(wèi),倒是新鮮的很,他如今早不怕生了,就問余舒:“姐,這是官府派給你的護衛(wèi)嗎?”“嗯,”余舒拍拍他肩膀,指著陸鴻也徐青兩個,對他道:“看見他們身上帶的刀沒,這都是真家伙,回頭書院再有人欺負了你,就找他們兩個去替你出氣?!庇嘈⌒蓿骸?.....”陸鴻、徐青:“......”大人,他們是侍衛(wèi)好嗎,又不是打手,還有,欺負小孩子這種事,做了真的不嫌丟人嗎?陸鴻徐青郁悶,余小修比他們更郁悶,他只是不小心被人從馬上推下來一次好不好,怎么他姐到現在還記著,好像是他整天在書院里挨打似的,他有那么沒出息么。好吧,就算他以前在紀家的時候,是常常挨揍不錯,但現在能一樣么,他親jiejie是一卦難求的女算子,就連書院里最嚴厲的夫子見到他都是笑瞇瞇的,除了有個別腦子長歪的,哪個不開眼的會欺負他呀。余舒可不管他們怎么想的,坐上馬車,順路將余小修捎到百川書院,就到司天監(jiān)去點卯去了。今日司天監(jiān)比往常熱鬧,皇上要辦水陸大會,從今個兒起,一連三日,京城七等以上的易師,都奉召參加。所以接到了通知的易師們,今天上午都到司天監(jiān)報道來了,集合一下,點一點人數,由太承司統一安排,下午帶進宮去。難能有這樣面圣的場合,除了生病下不了床的,老婆生孩子的,幾乎都趕來了。所以余舒一進司天監(jiān)大門,就看到鐘樓底下聚著一大群人,個個新衣新帽,精神抖擻。余舒從鐘樓走過,一襲精挑的紅衣,頭挽青釵瘦冠,肩上是罕見的藍色花補,引來一路側目。他們大多不清楚余舒身份,卻有正在登記的會記司主簿官員,見過余舒,這便擱筆起身,行禮問候。“女大人早。”眾人竊竊私語,等余舒走遠了,才有人打聽起來,那名會記司的官員就好心告訴他們:“剛才那一位是坤翎局新上任的女御大人,說起來名號,想必你們都是聽說過的,今歲大衍女算子是也?!边@一下,就好像一把谷子丟進了雀群里,四下沸騰,接下來眾人的話題,都從今天的水陸大會,轉移到了余舒這個平步青云的女算子身上。......余舒不知背后多少人正在議論她,帶著陸鴻和徐青到了坤翎局。她正尋思著水陸大會,不妨一抬頭,看到了佇立在不遠處爬滿青藤的回廊底下,一道白色人影。早知道難免撞見,也沒想過要躲著,余舒腳下卻還是踟躕了片刻,偏頭對身后侍衛(wèi)道:“你們先到外面去等?!薄笆恰!本皦m從余舒進門就看見了她,只是望著,卻未上前半步,見她朝他走了過來,手中微一用力,扯下了一片青藤葉子,兩手背到了身后。等余舒走到他面前丈遠處停下,才輕輕出聲:“你來了?!苯袢障挛玳_舉的水陸大會,景塵必也要到場,身上夏著的右令官服,卻是一襲雪白綢緞,左右肩上,深藍補底,密密銀線,繡著北斗星宮,同他俊白逸致的面容,相得益彰?!跋鹿僖娺^右令大人,”余舒抬手施禮,“昨日初來,不巧大人外出,不曾拜見,還望恕罪。”景塵早料到她是這樣生疏客氣的態(tài)度,趁她低頭時候,仔細端詳她身穿女官制服,尤為精神的樣子,手里摩挲了那片微涼的葉子,道:“免禮,晚些時候要進宮,你去準備吧?!庇嗍娌灰娝麊灸且宦暋靶◆~”,心下稍安,點頭道:“那我就先進去了。”說罷,就繞了道,走下回廊,景塵望著她姣好的側影,目中凝思,一聲低語:“來日方長?!薄紩W∷更新快∷無彈窗∷純文字∷.〗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