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二章 勢在必行
書迷正在閱讀:醫(yī)道花途、我的囚徒日記(全三冊)、風(fēng)掠北陽、天才狂醫(yī)、冷王盛寵:神醫(yī)狂妃很囂張、極品辣媽好V5、異域雄心、浴血黑幫 porcelain doll、末世穿書之炮灰求活、葡萄成熟時
“那么青錚道長又是緣何得知《玄女六壬書》,并且一心一意要毀掉它呢?” 青錚道人身上的疑點多的數(shù)不清,但是最讓人在意的就是他的身份,為何他對《玄女六壬書》有著如此強(qiáng)烈的執(zhí)念,為了毀掉它,不惜先后讓兩個徒弟以身犯險。 同樣是為人弟子,余舒對青錚道人幾乎是一無所知,他們師徒相處滿打滿算不到三個月,云華就不一樣了,他與青錚曾經(jīng)朝夕相處情同父子,一定知道的比她多。 “師父沒有對你說過他的來歷嗎?”云華沒有正面回答薛睿的問題,反問起余舒。 “沒,”余舒敏銳地從云華的語氣上聽出了端倪,于是試探道:“我想他老人家一定來歷非凡,師兄給我講講?” 云華搖頭道:“有機(jī)會你與師父重逢,可以當(dāng)面問他?!?/br> 這是變相地拒絕了,余舒不甘心,可也知道她從云華嘴里撬不出什么話,于是偷偷用腳尖踢了踢薛睿,這種拼智商的時候,就該讓主力上陣。 薛睿心領(lǐng)神會,當(dāng)即接話道:“您不肯說,我們也猜得到。能夠接觸到《玄女六壬書》的機(jī)密,如不是曾經(jīng)在司天監(jiān)做過高官,那就是皇室中人,青錚道長可以教出您這樣的高徒,想必他是前者,我聽阿舒形容過,青錚道長最少有八十高壽,卻耳聰目明,老當(dāng)益壯。這樣一位神仙似的人物,當(dāng)年不可能籍籍無名,照他的年紀(jì)來推算,倒叫我想起了一個人。” 余舒聽得入神,差點脫口問一聲“是誰”,還好她及時閉嘴,沒有拖薛睿的后腿。 “誰?”云華相當(dāng)配合。 “六十年前,聞名天下的青陽易子?!?/br> 云華眼神閃爍了一下,僅有些微的異樣卻被余舒捕捉到眼底,她心中一喜,乘勝追擊道:“對,師父自稱是青錚道人,與青陽易子的封號僅差一字,若非巧合,那他就是青陽易子沒錯了?!?/br> 易子的封號都是由當(dāng)朝的皇帝欽賜,通常有兩個字,頭一個字是姓,第二個字則取佳喻,好比一百年前南方夏江世家本身姓夏,北方文辰世家本身姓文,后得封號,開辟世家,就成為復(fù)姓,亦是一種無上的榮耀。 青陽易子本人姓青,這個姓氏并不多見,要說青錚道人和青陽易子就是同一個人,這完全有可能! “哈哈,”云華忽然笑了,就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咳嗽,要不是他揚著嘴角,余舒根本辨認(rèn)不出那是笑聲。 “你們說的倒像是那么一回事?!彼@是不肯承認(rèn)了。 余舒要的不是這種模棱兩可的答案,她脾氣上來,脖子往前一伸,兩手撐著桌子湊到他臉前,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道:“師兄,你就別和我繞彎子了,咱們?nèi)缃窨墒墙壴谝粭l繩子上的螞蚱,出了事,誰都跑不掉,你瞞著我們有意思嗎?” 云華眼中帶笑,紋風(fēng)不動:“不管師父是什么人,我都承認(rèn)你是我的師妹,我們的目的都是要毀書,這就足夠了。上回我就告訴過你,年輕人好奇心太重,可不是什么好事?!?/br> 余舒悻悻地退開,心里哼哼:你不承認(rèn)我也知道青錚老道就是青陽易子! 薛睿又為云華續(xù)了一杯茶水,不再糾結(jié)青錚道人的身份,輕巧地轉(zhuǎn)移了話題:“我有一點想不明白,青錚道長讓你毀掉《玄女六壬書》,就沒有教給你毀去它的方法嗎?還是說他也不清楚玄晶是金剛不壞之物,所以沒有交待?!?/br> 他不相信這世界上真的有不可摧毀的東西,一物降一物,一定有特定的方法可以毀壞它。 云華收斂了笑容,深深地望著薛睿,心中有些驕傲,亦有些悵然,這是他和韓玲的孩子,他期盼了二十年的骨rou,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他已然長成一個出色的年輕人,聰明、膽大、又細(xì)心,遺傳了他們夫妻所有的優(yōu)點。 “不錯,師父的確是告訴過我毀掉它的方法?!?/br> “什么?”余舒拔聲道,她被他們繞糊涂了,剛剛云華還說他嘗試過火燒刀劈都摧毀不了玄晶,怎么現(xiàn)在又說他有辦法? 收到她質(zhì)疑的眼神,云華嘆聲道:“沒有你們想的那么簡單,實話告訴你們吧,要毀掉《玄女六壬書》,必須用到另外一件開國六器。” 余舒思路急轉(zhuǎn),將六件器物在腦中過了一遍,薛睿則是低頭飛快地尋找到《治國要術(shù)》上的幾行字,兩人異口同聲地叫道: “純鈞劍?” “純鈞劍!” 云華點點頭,“沒錯,正是純鈞劍?!?/br> 余舒看向薛睿,就見他手指在玄晶上劃動,念念有詞:“指掌天下是玄女書,斗轉(zhuǎn)星移是七星尺,圓融智通是太清鼎,逢兇化吉是石如意,鎮(zhèn)懾山河是伏羲盤,無堅不摧是純鈞劍,原來如此,這就是開國六器的威力,果真驚世駭俗?!?/br> 余舒聽得仔細(xì),想是《治國要術(shù)》上提到了開國六器,被他一一對上號了,她也是頭一次聽全了六器之名,只覺得氣血上涌,忍不住地心馳神搖。 云華見他二人失態(tài),并不奇怪,他頭一回看到這上面的記載,受到的沖擊不比他們?nèi)?。遙想安武帝昔年,一代天驕,統(tǒng)攝百萬大軍,又有六器在握,逐鹿天下,是何等的的滔天氣勢? “開國六器來歷非凡,不能以易推之。傳聞純鈞劍就埋在皇陵墓xue中,與寧真皇后陪葬,當(dāng)年我費盡心機(jī),都未能潛入皇陵。后來我盜取《玄女六壬書》逃離京城,嘗試了許多辦法,都不能毀壞它,方才確定唯有純鈞劍可行,只是皇陵中機(jī)關(guān)重重,即便阿金武功了得,進(jìn)去了一次,卻被困在迷魂陣中,險些喪命。” 余舒心道乖乖,您能偷到一件開國六器已經(jīng)是牛得不行了,居然還打著另外一件的主意。 “這么說,我們非要拿到純鈞劍不可了。”薛睿沉吟,“東山皇陵的確是戒備森嚴(yán),單單外圍就有上千禁軍把守,日夜輪換,園陵中處處陷阱,要想潛入其中全身而退,除非是有飛天遁地之能。倒是每年圣祖祭日,人多事雜,可以勉強(qiáng)一試?!?/br> 云華點頭道:“我也是這么想的,先前阿金就是趁著圣祖祭日混進(jìn)皇陵,可惜一無所獲?!?/br> 薛睿皺眉:“距離下次祭祖,還有半年時間。怕只怕皇上病重,等不及要為景塵破命?!?/br> 聽到另一個兒子的名字,云華神情一變,猶豫地說道:“我算出天下將要大亂,北方孤星煞起,料是東菁王擁兵自重,來日必會犯上作亂。為了安邦定國,勢必要借用《玄女六壬書》,朱慕昭是個為了達(dá)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哪怕他抓不到我,他一樣會先取天命太骨?!?/br> 父子二人說到一處,面色沉重。 就在這個時候,余舒弱弱地插了一句嘴:“那個,我知道純鈞劍在哪里?!?/br> 兩雙眼睛齊齊掃向她,余舒趕緊坦白:“是景塵告訴我的,純鈞劍早就不在皇陵了,據(jù)說是許多年前,大安皇室出了一位離經(jīng)叛道的皇子,趁著祭祖之日,闖入皇陵禁地,偷走了純鈞劍,然后那位皇子跑到山上去做了道士,臨死之前把純鈞劍獻(xiàn)給了師門,哦,就是景塵的師門。就在不久之前,景塵的同門師妹將純鈞劍帶給了大提點,似乎是當(dāng)今皇上答應(yīng)了正一道掌門人什么條件,他們才肯物歸原主。所以純鈞劍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在大提點的手中?!?/br> 她看了眼薛睿,補充道:“就是你失蹤之前發(fā)生的事,我沒來得及告訴你,你就不見了,后來你回京,我就把這回事給忘在腦后頭了?!?/br> 其實當(dāng)時景塵對她說起這件事,她并沒有放在心上,現(xiàn)在回想起來,只恨自己沒長前后眼,早知道純鈞劍有這么大的用處,她就是搶也能從水筠手上搶過來。 云華不禁苦笑:“天意如此,我得到了《玄女六壬書》,純鈞劍卻在朱慕昭的手上?!?/br> 余舒不止一次聽他直呼大提點的名諱,不難猜測這兩人當(dāng)年肯定有一場恩怨。大提點在她心目中的形象變了又變,從初見時的驚為天人,到此時不剩分毫好感,變?yōu)樯钌畹募蓱劇?/br> 薛睿若有所思,自言自語道:“從大提點手上奪取純鈞劍,是要比在皇陵冒險容易得多?!?/br> 余舒苦著臉道:“哪里容易,誰知道大提點把劍藏哪兒去了,萬一他悄悄把劍送回皇陵了呢?” 薛睿雙目泛著精光,篤定道:“他不會?!?/br> “為什么不會?” “因為他要用純鈞劍引誘我露面?!被卮鹚氖窃迫A,父子兩人顯然默契十足。 她不想承認(rèn)她的腦子不夠用,沒有再繼續(xù)問為什么,托著下巴思索片刻,她的眼睛便亮了起來,急聲道: “他知道你沒死,一定不會任由他們將景塵的孩子削rou剔骨做成一副工具,那可是你的親孫子,而只有毀掉《玄女六壬書》才能了結(jié)這一切,所以他才會故意泄露給景塵純鈞劍在他手上,就是為了傳到你的耳朵里!” 難怪大提點一直都不忙尋找云華,原來他是早就挖好了坑,等著甕中捉鱉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