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終生黑 完結(jié)+番外_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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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款的男生通常十分受歡迎,他肯定是當穩(wěn)了那一株校草的??墒撬植惶佑|,那么多同班級的女生對他表示一種或明或暗的好感,他也有些不為所動,連和她們說笑都不常有。 班主任與各科老師們對他當然是表示很放心的,而女生們心中是惋惜的,其他同學們則說他這人不是眼光高就是性情比較沉穩(wěn)。結(jié)果這話跑到方杰嘴里,他就說人家“他啊?八成是個同性戀?!逼鋵嵳f完這話,他自己都后悔了,因為一點附和他的聲音也沒有,他孤音少和,一時之間也頗顯尷尬。 后來這話傳到顧孝成耳朵里,他的座位就在方杰的后面,他趁著一節(jié)下課搗了搗方杰的后背,再湊近了問他:“聽說你跟別人說我八成是同性戀?你這是從哪里觀察出來的?成仙了你?怎么這么以為自己能洞察別人心里的事呢?”方杰之前是有些胡亂說的,他對于顧孝成這人是有一種能黑就黑的心態(tài),哪承想叫他知道了,他臉色赩紅,就像一片水汽里西傾的紅日,邊緣都能滴中血來似地辣紅。 他轉(zhuǎn)過頭去,并不接那話的碴。顧孝成那次好像也沒再糾纏著問下去了。 后來高三下學期上到一半時,顧孝成就出國了,去了在大洋洲上的紐國。正好符合他那人輕松隨意的性格,哪兒自在就在哪兒待著。 而余下一班的同學正在面臨最嚴酷的高考,平時同學說起來時,是說,顧孝成就好了,不用去高考,人生簡直是舒服。方杰一想到他自己這輩子可能都出不了國,不明白為什么竟然脫口而出:“他肯定就是擔心考不上一本才出國混文憑去的?!碑敃r有跟他走得比較近的同學還附和了兩句:“也是有可能的?!辈贿^大部分的聲音是說,沒有這么夸張,他畢竟成績挺好。 后來方杰高考,在浯城本地上了一所學院。大二的時候聽以前高中同學在微信群上說顧孝成家里讓他直接投資移民了,說他真是好命,出國的那些人也不是個個有錢,想留在別人國家的還是得靠讀書工作——還得是技術(shù)工種,他這樣根本不用捱,直接投資移了,錢放在那邊銀行,每年吃利息就夠他過得極其奢華了。說估計他在那邊想泡什么樣的妞都能上手。 方杰就說:“中國那些有錢人有多少資金來源是正的?!边^了好一會兒,群里有人回他:“唉,你不知道他家是開會計師行的?區(qū)區(qū)六七千萬人民幣還是拿得出來的。你要說有十來億流動資金說不定是造假的,可是才六七千萬對于人家家里來說還只是一筆小數(shù)目?!边^了一會兒,那哥們兒又發(fā)來一條:“兄弟,別眼饞了。那哥們也沒什么不好,想當年他那么搶手,不也沒把你我等人的妞都給泡走嗎?一個也沒經(jīng)他手過,留了多少后路與我們,你也別事事懟他了。” 方杰屬于一黑起那人來就收不住的那種。 而他也不是完全沒有原因的,是一種有口難言的原因。或許妒人富貴是一個潛在的因素,可是他確實還是有別的原因的。雖然他也不是很確定。 曾經(jīng)有一天中午,有些男同學去cao場打籃球,不少女生都圍過去看。而方杰前一天晚上沒睡好,因為他爸那條腿不好,在下他家房子的那條又緊又窄的樓梯時一不小心跌坐了下去,滑了幾級梯級。他爸那天下午都沒去巷子里擺修車攤,還是一樓的阿婆把他扶回家里去坐著,問他要不要上醫(yī)院看看有沒有事,他說不用。晚上方杰回去,還得做飯,幫他去藥店買那種大面積的傷口貼布,因為那條瘸了的腿上蹭掉了一片皮。最后清理了傷口,換了貼布后,他還是不放心,非用助動車推著他爸去就近的醫(yī)院掛號看了看傷情,醫(yī)生說問題不大,他才把他爸又推了回家。弄到快八點三刻,他又洗澡,洗衣服,然后才能做作業(yè)。當天作業(yè)又多,他弄到一點多才睡。 他從來沒有一點多才睡過,所以第二天一直沒精神,就趁著午休時間,趴在課桌上小憩養(yǎng)神。他將頭埋進手肘前還看見課室里有三三兩兩的男生女生的,他還想著還好這中午人不多,沒有聚在教室中,都跑外邊去了,不吵的環(huán)境正好供他休息休息。 哪里知道可能才二十分鐘后,他一片渾茫的像是下了霧的大腦里一點意識都沒有了,只在依稀間逐漸辨明了他自己右側(cè)腰上有一只手在游移著。那力道撓得人又癢又麻,大熱天的,他也沒穿校服,那手與他的腰也只隔著一件T恤的厚度。 他的腦中太糊涂了,就只是辨明“自己腰上有一只手”這件事也用了可能不止五分鐘。等到他稍微清醒了一點后,想要直起身來看一看哪個神經(jīng)病在撓他的腰時,那手忽然移走了。 而他因為腦中恍惑、身體乏力,就又趴了兩三分鐘,等到他清醒了,直起身來后,才發(fā)現(xiàn)課室里一個人也沒有,之前那三三兩兩的同學也不知上了哪里去了,之前聽說他們班跟別班比賽籃球,估計都去看比賽去了。之前那個被不知名神經(jīng)病摸腰的事,他估計可能就是自己睡迷糊了,臆想出來的一種身體感覺。 他稍一轉(zhuǎn)側(cè),就見身后頭的課桌上竟然躬身半趴著那個顧孝成。那人的雙臂交疊在課桌上,而臉是側(cè)著的,側(cè)向左邊去。方杰四顧,偌大的一個課室,真地就只有他們兩個在。那之前不是顧孝成對他伸出了罪惡的賤手,又會是誰??伤质情]眼睡著的,方杰有意湊近一看,見他合起的眼皮眨也不眨一下子,想來不是假寐。那可能之前真地是一個幻覺。 這事就這么過去了,方杰從沒有去向顧孝成求證過,因為他覺得就算顧孝成做了也不會承認的。但這事情就成了一粒埋在方杰心中的種子,他老覺得自己的腰真地被一只罪惡的賤手摸過,可他又無從考證,于是一直將這事憋屈在心里。 這事情產(chǎn)生的憋屈與疑惑在他心里生了根,發(fā)了芽,就從他口中“冒”了出來,造成了方杰日后那樣不遺余力、不放過一切機會地黑那人。他自己解釋不了自己的那種奇怪心態(tài),也控制不了。就比方說他那時看班上人說顧孝成一直保持跟女生的距離,他簡直是脫口而出“他八成是個同性戀?!倍聦嵣纤麑︻櫺⒊梢矝]什么了解,就那次的“賤手摸腰”事件也仿佛只是在一片濃霧中發(fā)生的根本考證不清的事情一樣,可是他就是要這樣說一說,仿佛這樣說完了他心里才能舒服一點。 雖然一個男人被人摸一摸腰根本就不是事,就算被人直接抓了下面的,也不是事,頂多就是相互調(diào)笑打鬧罷了,就跟女生走路喜歡胳膊挽著胳膊似的,不過就是一種同性之間肢體接觸稍顯親密的方式??赡茄靡蔡屓松匣鹆?,雖然他腦子里當時一片迷頓,可是那只賤手當時帶給他迷糊大腦的一種感覺就是不單純的??烧驗樗敃r迷頓,沒在那賤手還擺在他腰側(cè)時就給他摁住,沒抓著實錘,再加上他自己也不是很確定發(fā)沒發(fā)生過那事,于是這事情就這樣一度淪為一宗只有他心里在揣測著的“千古迷案”。 這迷案的謎底一直撓得他心里癢癢的,是一種好奇心作怪的癢,可是仿佛又心中暗自認定了這謎底永遠不會見天日一般,于是他就有一種隔著一層雨靴撓癢癢的得不到解癢的難受感覺。自此之后,他看到顧孝成的眼光都是有點奇怪的。而顧孝成竟然還一派坦然的樣子,完全沒有一點做過什么不對的事情的那種神情。 以至于后來一度讓堅持黑了他好幾年的方杰自己也有點疑神疑鬼的,開始自我懷疑起來,想著是不是當初就是自己腦子睡迷糊了,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卻被自己幻想了出來,錯怪了顧孝成。 過了一兩年后顧孝成單獨加了他微信,偶爾來找他說說話,他也是會回應的。 就像現(xiàn)在方杰望著手機上顧孝成傳來的信息,他不是還得回應嗎? 顧孝成在微信上問他:我明天直飛坤城,十三個小時就到了,后天我們聚聚吧? 方杰忽然有點沒好氣,語音回過去:“你明天回,后天就聚,聚什么聚?你不如多休息幾天再說吧。”而事實上方杰根本不想見他。他覺得這種會面都是些毫無意義的會面。 顧孝成也發(fā)了條語音過來:“才起嗎,那聲音?”方杰先翻了個白眼,說:“是啊。你那里中午了吧?”顧孝成說:“是啊。” 然后就沉默了好久,也沒有什么信息的互相傳送。顧孝成這些年都沒有回來過,他是一個安定了下來就懶得動的人。 方杰沒有想到他今年竟然想著要回來。 第3章 方杰又盯著手機看了一分多鐘,竟然那頭不再有信息傳過來了。他覺得那個正身處大洋洲的太平洋上的遠在天邊的不知哪個鳥不拉X的鳥語國的哥們應該是被自己一句話給打了回票,否決了,就不再起意想著說要聚聚了。 老實說,聚什么聚?有什么好聚的? 這么多年下來的,方杰心中仍存有疑竇,對當年半夢半醒間摸了他腰間的賤手的觸覺記憶猶存。夏天一穿回他那件舊T恤時,時不時地還是會有一種被一只高于當時夏天氣溫的暖熱手心焐在腰間、來回曖昧地摩挲著的感覺,害得他后來只得將那件T恤壓箱底,而不敢再穿了。 一穿起來就疑神疑鬼的。他對著一件T恤倘且這樣不舒服,不能釋懷,那更別說要去再面對那個一直都讓他覺得有點距離感、且光瞅著他那張臉就覺得有一種橫生出來的莫名其妙的感覺的人了。 加之他這些年在那人背后黑了他那么多次,想來再見到面也不會很自然。而且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背后黑了他那么多次。不過就是因為黑了他——不管是出于什么因素都好,也不管理在不在自己這邊都好,畢竟是黑了,所以總是隱隱存有幾分愧疚,也因此當他在微信上聯(lián)系他時,還是回應了他的。 不過也就止于這個度了,再深入的什么接觸還是免了吧。他回來聚什么聚,想一想自己這些年和以前高中的同學都已沒什么聯(lián)系了,雖大部分還是生活在同一個城中,可還是幾乎沒什么交集的。那頭的顧孝成回來,又不是說要召集個高中同學聚會。聽他那口氣,像是只要跟他兩人聚會似的。 那還聚什么呢,還不就是大眼瞪小眼的。難不成聊一聊“我那些年都黑了你些什么”、“你對此有些怎樣的看法?是認了還是要否認”這一類的話題? 方杰是沒興趣跟他再見面。而且一見那男人他就自悲,他要么腦子燒壞了才想去見到他。他掀了被子下床,就在這樣一種嚴凝的冷空氣中穿著衣服,這十來天估計會是浯城今年最冷的時候。他套了件抓絨的衛(wèi)褲與一件抓絨的衛(wèi)衣,再隨手抓來了椅背上的羽絨。穿好了后,他才把被窩里的電熱毯關(guān)了。 他都做完這些事了,一看手機,那頭顧孝成仍舊沒有什么音訊過來。他就當之前那件說要聚一聚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也不再將那事擺在心上。 他走去一樓換了雙運動鞋,再在一樓的衛(wèi)生間里上廁所,洗漱。把自己弄干凈了后,他就拿了鑰匙,將一樓的鋼化玻璃門向內(nèi)打開,再將卷簾門向上卷了一小半,他人鉆了出去,再將那個鐵皮的卷簾門往下放,又鎖上了。 他這店租在了這條江街上。這一條街很長,但是在這一段上全是跟他租的店差不多規(guī)格的這種小門面。每一個門面都是兩層樓的,其實面積并不大,平面面積也差不多就是一般的那種小二居的兩室一廳的面積。而在這個面積里面還得刨除藏在門臉兒后頭的用作廚房又或是衛(wèi)生間的面積,真正示人的那一塊——讓人行道上來往行人看得到的面積可能就是一個主臥加一個小客廳那樣大小的面積,就更加顯得局促。 這一段路上的這些小門面前面就是一條不算窄的人行道,人行道前面就是一條自行車道,自行車道前面就是一條很寬的行車道。 這些個小門面里做什么生意的都有。有些是做小餐館的,有些是做影印的,有的是做紋身的,還有的就是像方杰這樣做起了文具網(wǎng)店的——不過這段路上好像就他一家是做這個的。當然還有他家右邊那雞店。 在浯城開發(fā)區(qū)像這樣的雞店少說也有五六家,其共同特色就是:不管開在哪條路上又或是哪條暗街里,她們門頭上都是沒有招牌的。 本來方杰做他那個文具小買賣起初的那段時間,他也是沒有門頭的,想著他一個做網(wǎng)店的,不過就是想著如若有人退換貨,那寄回的地址別是一個住宅樓的地址就好了。所以適逢有便宜租賃的店面,又大小合宜,就租了。他覺得沒必要有個門頭,因為弄個招牌也是要錢的,他哪里會想花什么冤枉錢,又不是說他錢很多。 哪里知道他左邊隔壁做影印打印那家的老周后來跟他說:“小方啊,你這個沒有招牌不行的,到時候人家以為你跟你隔壁那一伙姑娘是做一個生意的?!?/br> 小方聞言忽然后悔當初沒讓他上一手那租店的小老板把門頭給留著。他也無所謂掛什么招牌上去,現(xiàn)在還得花錢再做一塊招牌。不過沒辦法,總比空著好,于是就去做了一塊“高三6班”的招牌掛著——那是他網(wǎng)店的名字,他當年上高中時讀的就是六班。他是想著比空著要好,省得到時別人以為他右邊那家店拓展生意了,除了賣小姐還賣少爺,一個個經(jīng)過他的小店門口時,朝里一望,都當他是鴨子,那就有點麻煩了。 他這時鉆出了他家小店,還把鐵皮卷門拉下去了。他一看表,已經(jīng)八點零五分了,他向北跑過了這一整段路,到了路口,往東拐,找了一間做早餐的店解決了早餐。 他跑了這么遠的路去解決早餐也是有原因的。因為他那小店附近的那幾個小餐館是他店隔壁那些meimei們光顧的重點對象,有時候那些meimei們還把那些餐館里的湯鍋碗碟拿回她們自己店里去用餐。她們中那些“上大夜班”的一般做完了晚上的活后就幾個人擠著睡在店里,然后中午起,起來后就找最就近的幾個餐館果腹,是沒可能自己做飯的。而那條街上的小餐館的衛(wèi)生一看就沒可能做得很好。 方杰這人吧不叫有潔癖,就是一想到隔壁那些小meimei們頭一天晚上香唇里含過的東西,他是實在沒辦法與她們共用同一副碗筷——他可不想在小飯館餐具消毒不完全的狀態(tài)下,間接接觸男人那部位。 于是,大冬天的,還踩著些未融盡的積雪,他得跑上這一小程的路,換個遠點兒的地方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