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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爹爹回京后,帶著萬民傘,咬死決堤之地是二舅舅丁憂之后修建。

    雖救下了二舅舅的性命,三人成虎,積毀銷骨,卻終究沒能洗清名譽(yù)。

    不久后,青州又現(xiàn)鼠疫,整個青州府活人萬不存一。”

    許一諾知道,他如果不說出個所以然來,這次許謙和許澤恩怕是不會輕易放過他。

    之前他的應(yīng)激癥,兩人沒問,那是真的擔(dān)心他的身體。

    許一諾沒法說自己是重生的,只能編造了一個自己做夢夢見,為了讓兩人相信,許一諾更是把這一段說的抑揚(yáng)頓挫,沉穩(wěn)嚴(yán)肅。

    “一諾,別怕。那是你做夢,夢不能當(dāng)真的,都說夢是反的?!?/br>
    看著許一諾嚴(yán)肅的神情,許謙若有所思的考慮著話的真實(shí)性。

    許澤恩則是笑了笑,想要拍拍許一諾的肩膀告訴他,夢都是反的,手剛抬起想到弟弟身體的不適,又放下了手。

    可面上還是神情自若,放松的笑著,開導(dǎo)著許一諾。

    “哥哥,夢是真的,所有一切都是真實(shí)即將發(fā)生的事情,外祖母的身體熬不了多久了。?!?/br>
    許一諾知道許澤恩的想法,并沒有放松,也沒有笑,反而更為嚴(yán)肅的強(qiáng)調(diào)了一句。

    沈老太太的身體,三人心里都有成算,沈家丁憂是不可更改的事情,那么許一諾所說的后面的事情,一個不好也不是沒可能發(fā)生。

    為官多年,許謙太清楚里面的勾當(dāng),如今沈許兩家互幫互助,親密無間,誰也無法悄無聲息的給他們安罪名。

    可沈家一旦丁憂,許家獨(dú)木難支。

    聽到洪澇后又是鼠疫,青州府萬不存一,許謙也有些坐不住了。

    做丞相多年,許謙自己也是寒門貴子,十年寒窗苦讀,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對于平民百姓他比起朝堂上大多數(shù)都來的緊張。

    他做官,不斷的權(quán)衡利弊,謀權(quán)策劃為的就是站在高位,話語權(quán)更大一些,為的就是百姓能夠有食可飽腹,有衣可裹身。

    竭盡全力。

    “我現(xiàn)在就進(jìn)宮去稟告圣上。”

    “爹爹進(jìn)宮準(zhǔn)備怎么說?說你家小兒子做了個夢?”

    未卜先知?那是神仙。

    許謙聽到許一諾的話,也想到了這一點(diǎn),如若真讓人這么想,那許一諾怕就再無安寧之日。

    不說朝廷,就是江湖武林之輩怕也是要來爭奪他,說不定就是那些無知者無畏的百姓,怕也要摻和摻和。

    天下之大,怕再無許一諾的立足之地。

    “難怪一諾一直不肯說,寧愿擔(dān)上圖謀二舅舅功勞的罪名。爹爹,這話入你我二人耳,不可再有第四人知道了。”

    父母之愛子,則為計之深遠(yuǎn)。

    “臭小子,我當(dāng)然知道了,這還用你說。”許謙看著許澤恩一臉認(rèn)真的模樣,有些嫌棄言于意表。

    諾兒是他的兒子,他這做哥哥的都知道為了他的安全保密,難道他這做爹爹的會不知道?

    “呵呵,也是哦。爹,我也是做爹爹的人了,你再叫臭小子,不合適?!?/br>
    許澤恩想著諸清婉肚子里的孩子,聽他爹還罵他臭小子,反駁道。

    “你大舅舅也沒真的怪罪諾兒,這摘桃子誰家去摘都有可能,何不便宜諾兒,到底是自家人。

    也不至于像諾兒夢里所見,被人摘了功勞,卻留下罪過,毀了一世英名,欲加之罪何患無辭?!?/br>
    許謙這會是真想透了,不管許一諾夢見的是不是真的,但沈老太太去世,丁憂是避免不了的。

    “對了,諾兒。夢里可有說是誰接替了你二舅舅的職務(wù)?”

    “爹爹,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應(yīng)該是衛(wèi)家之人,吏部尚書是衛(wèi)貴妃的父親,管控著所有調(diào)官。”

    前世這時候的許一諾對于朝堂之事,知之甚少。他是真的不清楚,但是衛(wèi)家買官賣官他是知道的。

    “爹爹,這夢里肯定也不能知道所有事情,夢知道這些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br>
    許澤恩這會對于弟弟許一諾,那叫一個崇拜,他的弟弟就是與眾不同,做個夢還能未卜先知。

    許一諾很慶幸兩人沒再追問他的變化,前世的種種痛苦,他不想讓兩人知道。

    “那你讓你三舅舅囤藥,開鋪?zhàn)?,也是為了后面的鼠疫??/br>
    許謙不像許澤恩那么好忽悠,這會又想起了許一諾給沈辰云的那張紙,還有上午提起的囤藥。

    “是,洪澇是天災(zāi)加人禍引起的,雖然現(xiàn)在我可以提前預(yù)知而做準(zhǔn)備,但這種事情誰又能說得準(zhǔn)?

    爹爹,百姓是無辜的,我們盡人事,聽天命吧?!?/br>
    溪云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

    有些事情,躲是躲不過去的,只能迎難而上。會不會重現(xiàn)前世的結(jié)局,許一諾不清楚。

    他能做的也就是守好那最后的三百米河堤,能夠完整正常的修建。

    “我知道了,明天我會去求圣上把你調(diào)去青州,也不是立馬就能成,你別太著急,應(yīng)該也要在那之后。”

    在那之后?三人心知肚明。

    暗室的三父子一直商討著,而離開相府的三人,這會也坐在沈辰云來時的馬車上,無聲的眼神交流,或者偶爾在茶幾上用水寫下幾筆。

    沉靜著,誰也沒有開口。

    而茶幾上,沈辰峰的面前還有著未干的水跡,一個護(hù)字赫然顯現(xiàn)。

    護(hù)什么?誰護(hù)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