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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嘉初作夫人時,對持家感到新奇,每晨必召集兒婦孫婦訓(xùn)話,鼓勵她們雞鳴入戶織,叁日斷五匹。 徐楷想得遠(yuǎn),“頑是頑,也不要得罪她們太苦。將來我不在了——” 瓊嘉掩住他的口,“所以我不許你死,你要長命百歲?!?/br> 徐楷亦不禁她定期探視雅望,乃至接來尚書府小住。 雅望六歲時,便開始與遠(yuǎn)在西州的生父通信。海寧公主又生子阿羌,大器去了雍州幕府、取刺史女為妻等事,瓊嘉都是輾轉(zhuǎn)自雅望處得聞。 崔君羨在西州,如漢時班超,深孚眾望。每次回京,必有人牽馬泣留,唯恐他一去不返?;释榘矒崛诵?,特許他五年一朝。 徐翁上了八旬,精神雖不減,人卻日益消瘦,夜間常失眠。瓊嘉目睹,暗暗憂心。聽說海山寺香火盛,便去拜佛許愿。 用過齋飯后,在后山溪畔閑坐,見一個白襕青年男子徑直朝她走來,英姿颯颯,不由得警惕。 徐家仆婢欲攔阻,男子于一丈外停步,瀟灑地長揖,唇角銜著譏諷的笑,“杜娘,不記得我了?” 卻是崔大器。 自離開滎國公宅,瓊嘉與他未再會面。十一年過去,他已是成人模樣,相貌談不上俊秀,有種深沉陰鷙的氣質(zhì)。 據(jù)雅望講,大器去年經(jīng)岳父薦舉,入京為監(jiān)察御史,頗得今上器重。叨在“同父”,時常去王家兜搭雅望,培養(yǎng)兄弟情誼,順道指點(diǎn)小弟的人生。 雅望雖年幼,卻有自己的主見,且固執(zhí)。對于這位人品與思想都十分奇突的“長兄”一點(diǎn)兒都不佩服,對他的教導(dǎo)更是敬謝不敏。 少年時最喜毀僧謗道的大器,居然出現(xiàn)在佛剎里,瓊嘉表示訝異。 大器笑著看她,道:“杜娘不知么?我耶耶回京了。同行的安息使臣聽聞海山寺有地府壁畫極壯觀,甚好奇,耶耶便陪他來一賞。我不過隨耶耶來湊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