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繩網(wǎng)飛射而來,洛尋風目光一凜,揮劍便斬,繩網(wǎng)在他劍下迅速碎成無數(shù)斷繩。 “同樣的招數(shù)還想對我用兩次么!”洛尋風冷笑,轉(zhuǎn)頭一看,金老板竟然趁此機會飛身逃向了周老板的船上。 “快來人,攔住他!轉(zhuǎn)舵!開船!”金老板在甲板上邊跑邊叫,卻只嚇的幾人四散逃開。 “哪里逃!”洛尋風已飛身追至,內(nèi)力灌注劍身,出劍直取他后背。 金老板轉(zhuǎn)身揮劍格擋,只覺虎口震得巨麻無比,“鐺”的一聲長劍脫手。 洛尋風想著活捉問供,劍勢略收,出掌去擒他的肩,金老板矮身一閃,狼狽奔逃,鉆入了船艙。 船艙通道逼仄,金老板邊打邊逃,洛尋風心中發(fā)急,瞅準他一個破綻,一掌拍上他的胸口。金老板一下撞開了身后的木門,滾入了一個房間之內(nèi)。 房間里壘著許多布口袋,金老板掀起一個個布袋向洛尋風砸去,洛尋風揮劍便斬,無數(shù)面粉破袋而出,呼吸間全是米面的味道。原來,這里是一個盛放糧食的房間。 又一個口袋砸來,洛尋風也掀起身旁一個口袋擲去,兩個口袋凌空相撞,齊齊向金老板砸去,金老板被砸得后退幾步,還沒站穩(wěn),洛尋風已欺身上前,一肘擊中他的肋下,趁他痛得彎腰,橫臂攔胸一擊,一下將金老板放倒在地。他蹲下身來,短劍下指,置于金老板喉嚨之上。 “說,這龍金石背后的買家是誰?有何用途?”洛尋風橫眉問道。 “咳咳……”金老板咳嗽著,眼珠來回亂轉(zhuǎn)。 “快點,我耐心有限!”洛尋風將劍尖下壓。 皮膚傳來刺痛,金老板皺眉,問,“我若說了,你是否就放我走?” “若你老實交代,不是不可商量。” “呵呵……”金老板勾起嘴角,似笑非笑道,“你不會放了我的,說與不說我都是死,那我干嘛要說?” “你!”洛尋風一窒,道,“你就不怕被嚴刑逼供嗎?” “怕,當然怕。”金老板邊說邊將手摸上腰間。 “別亂動!”洛尋風發(fā)現(xiàn)了他的動作,喝止住他。 金老板手壓在腰間,一字一句慢慢說道,“你好像很擅長使炸/藥,那你知不知道,有一種東西也能遇火就炸?”說到最后一個字時,他猛地把腰間的火折子從封筒中拽出,揮手一晃,火星濺出。 “糟了!”洛尋風心中大驚,扔劍轉(zhuǎn)身躍起,爆/炸聲自身后傳來,灼熱的氣體席卷而至,他腳下不停,運氣于掌,雙掌齊出,大喝一聲,拍向船艙壁,木板應聲而裂,洛尋風對準裂口,雙手護住頭臉,以全身之力沖撞而出! 身體猛地落入水中,洛尋風迅速閉氣,身體在水中下沉,頭頂水面上火光燃燃,有一兩艘小船正在駛離,可能怕岸邊有詐,小船都朝向遠方劃去。 居然,敗給了面粉…… 洛尋風在水中眨眼,四面八方的水充斥著他的五官。 咕嘟嘟,咕嘟嘟……耳中嗡嗡作響,這種感覺,好像有什么記憶破土而出—— 七年前,鑄戎山莊腳下飯店門外。 “澆死他,澆死他!敢吃霸王餐,活得不耐煩了!” 咕嘟嘟,咕嘟嘟……冰冷的涼水澆在洛尋風頭上、臉上,水嗆入鼻子,讓他反射性的咳嗽起來。 “酒,給我酒!”洛尋風瞇著眼睛,無力的揮著手,去擋倒在臉上的涼水。 酩酊大醉的他剛被飯店里的人抬著扔出門外,幾人圍著他不斷譏諷—— “你還以為你是山莊大少爺呢?你那點丑事,我們這里誰人不曉???還學那些地痞無賴吃霸王餐,還要不要臉了?” “讓你不給錢!”一個護院抬起腿來,便要對著洛尋風一腳踹下。 就在這時,一旁忽然出現(xiàn)一個身影,一腳踢上護院的腿肚,將他踹翻在地。 “哎呦,哎呦!”護院慘呼起來。 “你是什么人?來砸場子的嗎?”眾人把來人圍住。 “剛才都有誰碰了大少爺?”來人質(zhì)問道,聲音清冷中帶著少年的稚澀之感。 洛尋風微微睜眼,看到一片黑色的衣角。 接下來,他只覺得很吵,耳邊都是打斗和慘叫的聲音。 別來煩我了,讓我自身自滅吧,洛尋風心里叫道,他抱著頭,縮起身子,似乎這樣,就再也不用理會外界的一切…… …… “嘩啦”一聲,洛尋風一下鉆出了水面,他用手抹了把臉上的水,從回憶中回過神來。 那個清冷卻稚澀的少年聲音,在那天之前自己還聽過一次。洛尋風眉宇間閃過復雜的神情,最終眸中露出心疼之色,嘴角卻微微翹起。 他劃水游了一小會兒,便上了岸。 他看到了自己剛才救出的幾個苦力,那幾人也剛上岸不久,見洛尋風游了過來,幾人趕忙上前扶他。 “咦,那個一直圍著我家肅羽的小子呢?”洛尋風看了一圈問。 “他……”幾人欲言又止。 “他怎么了?”洛尋風皺眉。 “阿睿實在太倒霉了,風公子你剛走,我們挨個爬下軟梯,他在最后一個,剛翻過船舷,就被船上的人發(fā)現(xiàn)了。他們抓著他不放,我們……我們只好解開纜繩先走了!” “什么!”洛尋風一把抓住一人的衣襟,道,“就是說,那個阿睿還在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