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而不死是為妖_分節(jié)閱讀_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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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現(xiàn)在江立這個狀態(tài)算是不錯了,剛開始那幾天江立吃飯的時候會順手給身邊的人夾菜,看到菜落到桌子上才回過神來,那個位置上坐的人已經(jīng)一聲不吭地走了,怕是再也找不回來了。 晉陵侯和王準(zhǔn)不知其中的彎彎繞,只當(dāng)江立趕路勞累,吃完飯便讓管家?guī)麄兊綔?zhǔn)備好的廂房里休息?;覙堑臉侵魇潜C艿?,根本沒有分配的府邸,江耀也早就辭官不做,所以這一大家子在皇城里都沒有現(xiàn)成的屋子,只能借住在侯府了。 第二天一大早,京城里便熱鬧了起來。 文武百官早朝走出來的路上都在向丞相道賀,說剛才皇上在朝堂上特地提出來并且賞賜了一堆古玩珍寶是天大的榮耀。 王準(zhǔn)笑著還禮,心中卻大不爽快。若是這皇帝是個仁德君主,關(guān)心民生疾苦,勵精圖治,他輔佐一生無祿無功也沒關(guān)系,關(guān)鍵在于,梁政是個暴君,他賞下的東西不知是多少平民百姓的血淚凝結(jié)而成,拿在手中真是莫大的諷刺。 太叔啟看王準(zhǔn)這受歡迎的樣子,恨得暗暗咬牙,心想你個老匹夫也就現(xiàn)在還能得意得意了,等我那乖外孫成功繼位,一定要以你和晉陵侯為首的“民本”一派吃不了兜著走! 各位大人回家歇息一下?lián)Q身衣服就到了中午了,正好帶上家眷和禮物趕往丞相府。 老丞相德高望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平時想巴結(jié)都巴結(jié)不著,壽宴可是個好機會。而且聽說丞相不忙公事的時候特別和藹可親,是套近乎的最佳時間。 江立和南宮祈坐在下方離主位比較遠的位置,觥籌交錯之間暗自觀察。 這朝廷說小不小說大不大,幾年了模樣沒有大變,還是分為“清流”、“新革”、“民本”、“貴族”等派系,互看不順眼。 晉陵侯特地給他指出:“那人就是兵部侍郎。”又指著更遠處的席位說,“他侄子?!?/br> 江立瞟了一眼,下盤虛浮,臉上虛胖,一看就是酒囊飯袋。 果然他昨天看到的只是幻覺吧,玄商怎么會和這樣的人在一塊。 歌舞過半,音樂稍稍停歇,眾人忽然聽到后頭有吵鬧聲。 王準(zhǔn)讓大家不用管,叫管家?guī)巳タ纯矗蠹液呛且恍σ膊辉趺丛谝?,接著飲樂?/br> 江立酒喝得有些多,想到后頭花園里走走。南宮祈要跟著,被江立一眼瞪了回去。江立有些不太認得丞相府的布局,轉(zhuǎn)彎的時候記錯了方向,走到了不知道誰的院子里,相府管家?guī)藖淼恼沁@個院子,好像是賓客們發(fā)生了矛盾。 他正想原路返回,冷不丁聽見一個尖利的聲音—— “玄商你這個賤人,死聾子,以色侍人,注定沒有好下場!” “啊呀別打了,不過是幾個男寵,竟然敢在我家相爺府中吵吵鬧鬧,成何體統(tǒng)!” “是他不要臉在先!” 江立登時愣在了原地,忍不住想掏掏耳朵——這罵的是什么玩意兒? 賤人,死聾子,男寵…… 不,重點是前面那個名字……懸賞?選上? 江立苦惱地揉揉太陽xue,昨天看錯今天聽錯,他怕是精神有問題了。 ☆、無意卻重逢 江立走出那院子,沿著院墻走,忽然看見前面一個小男孩正踮起腳扒拉著墻邊放置的大水缸看。這水缸正對著屋檐翹角,是日常用來積蓄雨水和急救走火的。 男孩身高太矮,努力伸長脖子視線也跨不過水缸的邊,他倒也機靈,左右看看,找了兩塊近似長方體的大石頭疊在一起,正要踩上去,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公公從另一側(cè)門洞里走進來,登時“啊喲”一聲,驚得拂塵都扔了。 “小祖宗啊你可別嚇老奴,這萬一腳下沒踩穩(wěn)一頭栽水缸里老奴就算跟貓似的有九條命也賠不起呢!”老公公哭喪著臉小心翼翼卻又態(tài)度強硬地把小男孩抱了下來。 小男孩站在地上,雙手環(huán)胸皺眉看他,語氣十分平緩,倒有兩分少年老成的派頭:“不過是墊高了一點點你怕什么,只要不是背后有人推我,我是掉不下去的?!?/br> 老公公聽到他說背后推人,又是“啊喲”一聲,輕輕捂了捂小男孩的嘴:“九王爺,慎言慎言?!?/br> 梁燁不高興地一扭頭:“我要接著找東西,你要么不跟,要跟就別煩我?!?/br> 老公公累得直喘氣:“您這是在找什么啊?都快把整個丞相府有水的地方找遍了。過兩日咱們就要跟著溫大人回西北去了,可別生出什么事端來。” “胡說。”梁燁挑挑眉,“我不僅找了有水的地方,還翻了幾片矮木叢?!?/br> 老公公說:“您再找下去要走到后院去了,那里都是女眷,您是要避諱的。要不您告訴我是在找什么,我叫兩個家將幫您,總好過您一個人抓瞎不是?!?/br> 梁燁思考了一會兒,點點頭:“好吧,是這樣的……” 過年的時候,皇城里家家要置辦年貨,那些貴族們的享受也格外多,所以五湖四海各種稀奇寶貝山珍海味一船一船地往城里運,其中包括東海和南海進貢的上等海鮮,一路上都用冰鎮(zhèn)著,是難得的新鮮海味。 梁燁跟著邊關(guān)將士回京述職,常年在大西北,別說吃了見都見不到海鮮一面,皇帝著內(nèi)務(wù)府分發(fā)了幾筐下來,他就迫不及待溜到廚房看。 不料,剛打開一個筐子就感覺眼前閃過一道黑色光芒,他嚇得倒退兩步,發(fā)現(xiàn)在一堆雪白的冰塊中間窩著一條盤起來只有手掌大小的小蛇,那道光芒可能就是這條蛇發(fā)出來的。 梁燁常年隨軍,見識得比較多,這蛇雖然小但是看長相是很毒的那種,也虧他膽子大,好奇地托在掌心里戳了戳,小黑蛇一動不動,大概是太冷了冬眠了。 梁燁覺得小蛇有趣,就想留著養(yǎng)…… 老公公聽到這里就發(fā)出了第三聲“啊喲”:“那東西既然有毒哪能隨便養(yǎng)啊!您快把它扔咯!” “你聽我說完?!绷簾畈粣偅拔艺阉没胤块g,嘉鈺哥哥就說要帶我拜訪老丞相,我看那蛇又細又小就干脆纏在手腕上了,可等我從丞相府出來它就不見了?!?/br> “小祖宗啊,一定是你的體溫把他捂醒了!”老公公拍拍胸脯,心有余悸,“還好它是直接溜走,而不是轉(zhuǎn)過頭咬了您一口啊。” 江立看著這一老一小往外走,暗自思索。梁燁,先皇的第九子,先皇去世那會兒他才三四歲的樣子,江立以前對他沒什么印象,不過顯然這孩子比年紀更小而且傻乎乎的十王爺和十一王爺靠譜,將來可能比梁政的嫡子還成氣候。 當(dāng)年梁政即位,幾個王爺都因避嫌各自去了封地,梁燁是比較特殊的一個,跟著溫修遠的長子溫嘉鈺四處征戰(zhàn)磨礪,和那些溫室里的花朵自然不能比。 老公公還在勸說:“王爺啊,別找那蛇了,咱們回前面去吃好吃的?!?/br> 梁燁鄙視地看他:“要吃你自己吃。那蛇還小,被人踩死了怎么辦,動物也是有爹娘的嘛,也是有感情的,而且那蛇長得可威風(fēng)了,頭上還有金色的鱗片呢。” 聽到這話,聯(lián)想到玄商,江立倒是點了點頭,動物確實有感情…… 說起來,玄商也是跑上了一條船,也是一條蛇,也是有著金色和黑色兩種顏色的鱗片,但是有一點不太符合——體型。玄商的本體可大了,大得能繞他身體好多好多圈,不可能只有巴掌大小。 江立正想得出神,忽然耳邊飛過一個杯子,他往旁邊一讓,杯子砸在地上惹得前面的梁燁和老公公都回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