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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之剛強有力振奮人心—— 轉(zhuǎn)頭就哭了個梨花帶雨。 金光頂?shù)亩咽譀]別的毛病,就是眼淚不值錢。 素不與外界往來的蓬萊頭一回主動披戎覆甲紛紛出了南海,騎著犀牛列著鐵盾的魔界將士已經(jīng)在渭水處排了一整列,若非蓬萊的金光罩大羅神仙也穿不透,恐怕此刻這些仙樓瓊宇都已在魔獸的鐵騎之下。草木枯零,傷亡遍地,一片蒼涼—— 然而所有人都忘了一件事。 沒人去收尸。 無盡海的海浪孤寂地拍著礁石。這片土地蜷縮在天地一隅,凄涼地連飛鳥也不會經(jīng)過。象征著白天的那絲金線已經(jīng)落下,如果不是地上幽幽火苗經(jīng)久不滅,這里就像是被拋棄的囚籠,不見天日。連自身是否還活著都要叫人懷疑起來。 世人口中死透了的容庭芳便是在這片凄涼寂靜之中睜開了眼。 他動了動手指,發(fā)覺尚可,又吐了口濁氣。 沒有意識的歲月不知道時間的流逝,他的記憶還停留在受了余秋遠金丹爆體之傷,又因為那幾個鬼族耗盡了修元,不得已主動散去身形,以免神智不滅。尋常人,死了就死了,只剩下魂魄,如果連魂魄也消隕,那就天地之間都尋不到這個人了。 可容庭芳不同。 天要滅他不是一回兩回,他如果這么輕易就死,就也不會站在這里。 確認自己能動后,容庭芳撐著地面,踉蹌著爬起來,第一件事,便往四下搜尋了一遍。偷襲的鬼族人死在了大火之中,剩余的被他掐得灰飛煙滅。眼下這里荒蕪一片,鬼影子都沒有。他咳了幾聲,輕輕喘了口氣——心頭涌上一股快意。 他沒有找到余秋遠,連一絲灰也沒有。 看來,對方是真的死了。 遺憾的是,他永遠也不知道余秋遠最后為什么會替他擋這一劍。正如余秋遠,也永遠不會知道,容庭芳比他先一步看到了一直沖他們心口而來的誅魔劍。 沒有人比容庭芳更熟悉怨念與魔氣的氣息,拿一柄經(jīng)過怨氣催化后的魔劍殺他一個魔頭,豈不是一個笑話。可余秋遠不同啊,他可是正宗純陽體。碰一下便死了。 明知自己是純陽體碰不得至陰物,卻還是要沖著劍鋒上來,連不將后背露給敵人這種事都拋在腦后,不是傻了就是有意為之。胸前的窟窿雖然了無痕跡,但總感覺身體不大對勁,大約是傷到了元氣。容庭芳咳了幾聲,一邊這樣想著,一邊打算離開此地。 可是他腳一動,就覺得有種異樣感。 一樣?xùn)|西微弱地嘰了一聲。 “……” 明顯是踩到了什么。 地火映照出微弱的光亮,跳躍在容庭芳沉寂如深淵的眼中——也照亮了地上一坨明顯鼓出來的,柔軟的,不是巖石般堅硬的東西。他蹲下身,拿手指撥了一撥。觸感柔軟肥嫩。 然后那一坨就說話了。 聲音有氣無力,嘰嘰微不可聞。 “扶我起來?!?/br> 它哼唧了兩聲,伸出了柔弱的翅膀。 “這里太臟。” “……”容庭芳蹲在那里,與它黑豆般的眼對視許久,開口道,“沒你臟?!?/br> 這里仍是瓦行。 還是只有容庭芳一個人。 唯一不同的就是多了一只雞。 一只渾身焦黑連尾巴都燒沒了的焦炭雞。 烤成這樣竟然還能活著,真不容易。 容庭芳深邃地想。 但他很快就后悔了。 如果容庭芳知道,搭理它的后果就是被當(dāng)成了‘雛母’一般死死抱著,他可能就不會拿手指撥它了。時間若能回轉(zhuǎn),容庭芳一定把它踩死了再走??墒菚r間無法回流,一如余秋遠不會因此而活過來——等等,他為什么又要想到余秋遠。 容庭芳漠然地看著眼前這只雞。矮矮的,胖胖的,一本正經(jīng)蹲著,睜著黑豆大小的眼,十分有氣勢——仿佛蹲的不是他的胸,而是它的窩。 他面無表情地將身上那只胖雞抓了下來,扔到一邊??烧l知道那只胖雞竟然不樂意,在容庭芳要松開手時,撲棱著翅膀硬是拿爪子死死勾住了容庭芳的衣袖。 容庭芳皺起眉頭,他抖了抖袖子,沒用。掰開雞爪,那只雞雖然胖,但居然還靈活,跟著換爪子。直到容庭芳不耐煩袖子上吊著一只雞,硬生生割裂了袖子。這只胖雞這才沒有辦法,抱著那半截衣袖,滾到了地上,死死地站住了衣袖鋪著的地方。 “……”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只雞是真的怕臟。 容庭芳道:“你是個什么東西?!?/br> 胖雞拿黑豆眼瞅他。 “說話?!?/br> 胖雞繼續(xù)拿黑豆眼瞅他。 “……”看來是要裝傻到底了。 裝傻倒也沒什么,容庭芳不喜歡廢話。他伸出兩根手指,抓住了半截衣袖的角?!拔蚁肽銘?yīng)該明白,瓦行這里是不會有正?;钗锏摹_@里的火尚有余溫,烤只雞倒尚可。”說罷手指用力,將布料一抽,那只胖雞圓不溜秋的身子頓時沾了一地的火灰。 容庭芳看著那只雞像是被燙到一樣火速翻了起來,撲騰著兩只短得飛不起來的翅膀,以極快地速度又扒上了他的腳——站在了他的靴子上。 “……” 這次容庭芳看懂了,不訓(xùn)不成才。他二話不說,拎起雞翅膀就打算把這只雞扔到地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