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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龍一族大為惶恐。 天鳳卻大喜。 但它壽命將至。 上一回它涅槃失敗了,不擇天機(jī)而生,反而以殘缺的鳳靈活了下去,如果這次再不涅槃,茍活于世,怕是靈智難保。天鳳沒有選擇,只能涅槃。 這一次,涅槃之前,天鳳尋到了樹祖——那條唯一信它,告訴它龍珠所在的老龍。它將龍珠和那枚銀龍留下的鱗片一道交托給了樹祖,請它好好代為照顧三尾銀龍。樹祖是從戰(zhàn)場上下來的老龍,容庭芳一出世,他就知道這是一條什么龍。當(dāng)下珍之重之,伏下身子以示謝恩。 天鳳道:“你不要謝我。若你愿意,叫我抱抱它。” 樹祖當(dāng)然肯。 便將龍蛋抱出來,遞給天鳳。 天鳳輕輕拍著龍蛋:“他從前出生的時(shí)候,滿院皆芳華,萬千妖靈皆不可比。待他破殼,若問你他的姓名。你便替我告訴他,他叫容庭芳。” 樹祖伏到了底:“謹(jǐn)遵天鳳諭令。” 逍遙子曾告訴丹陽,鳳凰有三種。 一種,最為常見,能涅槃,可新生,但不記過往。 一種,不可涅槃,但承前生記憶,勉強(qiáng)算壽長。 一種,可涅槃但耗壽元,能記過往但記不全。 什么都沒有。 殘缺的鳳凰逆天而行,便是第三種。每次涅槃,都是在消耗自己的生命。天鳳怕自己會忘記,便提前將自己的記憶抽了出來,附在一根尾羽上。待涅槃而生后,它即便覺得奇怪,也會拾起自己的尾羽。再不敢忘。 這一回,天鳳涅槃成了余秋遠(yuǎn)。 余秋遠(yuǎn)生在荒火之境,神木之上。出生的時(shí)候,天上像降了火,紅通通一片。他一睜開眼,面前就擺了根紅通通的羽毛。年輕的天鳳不知世事,自當(dāng)撿來一觀,左右把玩,總覺得心里缺了些什么。但他雖然記得不全,卻知道,有東西落在了幽潭。 龍長起來很慢,三五百年方到成年。天鳳本來算好了,如今容庭芳太小,受不住龍珠霸道,應(yīng)當(dāng)?shù)热萃シ汲赡?,樹祖再將那枚龍珠?dāng)作成年禮送還給容庭芳。屆時(shí)容庭芳得回龍珠,修得大成,自然也能找回從前的記憶。他們便可相認(rèn)了。 但是萬萬沒想到,它算盡一切,也算不到自己即便是留下尾羽,也沒能記起從前。而樹祖還沒把龍珠送出去,待容庭芳成年之際,天罰便先聲而至。 鳳族雖凋零,余秋遠(yuǎn)卻有解救鳳凰為危難之中的職責(zé)。說到底,他和容庭芳是一樣的,容庭芳想著如何將角龍解救于天罰之中。而余秋遠(yuǎn)則不能將鳳族棄之腦后。天雷至?xí)r,他在神木把鳳凰送回妖界。等他聞聲而至,容庭芳已然一怒之下孤身去抗天雷。 銀龍?jiān)陔婇W雷鳴之下通體銀白的身軀刺痛了余秋遠(yuǎn)的心,他心口一痛,終于記起他落在幽潭的東西。那是他的心。 可余秋遠(yuǎn)不明白,為何轉(zhuǎn)世輪回之后,天罰還是要如影隨行。如果說因?yàn)槿层y龍是吞了人從而破了天規(guī),它前世rou身已遭雷劈盡。如何要累及下一世呢? 余秋遠(yuǎn)本在神木就搞了一身雷火交加,如今傷痕累累,哪里追得上容庭芳。眼睜睜看著容庭芳抽了龍骨,舍去龍身,毅然決絕地跳了無盡崖。連個(gè)尾巴也撈不著。 那是無盡崖,是人間地獄最深邃的地方。大羅金仙去了都上不來,何況是一條自剔龍骨的龍呢,還沒有龍珠護(hù)體。兩世心血皆成空,余秋遠(yuǎn)一時(shí)手軟腳軟,竟然連跳下去的力氣也沒有。 一身紅衣,頹靡在地。 那哪是什么大紅花色。 一朵朵盛開的,分明就是血花。 蓬萊圣祖途徑煉獄谷,將心神大傷的余秋遠(yuǎn)撈了回來。 他只對有求死之心的余秋遠(yuǎn)說了一句話。 “執(zhí)念成魔,天罰不滅。放下一切,數(shù)罪并消?!?/br> 余秋遠(yuǎn)想了很久,然后叩謝點(diǎn)化之恩。 自那一天起。 天鳳便只是余秋遠(yuǎn)。 他閉了關(guān),收了心,從此蓬萊只有掌山真人。 千年以來,不著紅衣,不再化形。 不過,余秋遠(yuǎn)沒有想到會再見到容庭芳。 容庭芳還活著。 那一日,新上任的魔尊為給蓬萊下馬威,前來挑釁。白衣獵獵,一頭白發(fā)如此張揚(yáng),眼眸如星,嘴角掛笑,周身魔氣繚繞,叫人幾乎不敢相認(rèn)。 就那么一眼。 余秋遠(yuǎn)就知道,從前所作皆是無用功。他的心又活了過來??擅靠拷萃シ家淮危陀X得自己本就已撕裂過兩回的鳳魂越發(fā)不穩(wěn)。 余秋遠(yuǎn)鳳魂若不穩(wěn),與他相應(yīng)和的菩提樹便日漸枯萎。他答應(yīng)過守蓬萊千年,以報(bào)圣祖相救之恩。如果菩提樹枯萎,蓬萊祥瑞漸黯,護(hù)在蓬萊外圍的金光罩便無法牢不可破。 余秋遠(yuǎn)只能再次閉關(guān),將心生的雜念收起來。 也正是那一回。 他的靈體溜了出去,跑到魔界,成了沙那陀。 或許是他本身意愿如此。 他不能去,他的靈體便順著心意而去。 他從頭到尾,都想回到那個(gè)人的身邊。 郝連鳳看著容庭芳,直到容庭芳眼皮動了動。 他試探道:“尊上,還好嗎?” 容庭芳定定地看著祭盤很久,方道:“你給我看這些,為的什么?” 聲音低沉,像是因?yàn)樗鞑辉俨憦亩鴿u漸沉淀下來的白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