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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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陰暗潮濕的牢房前走過,四面八方都是鐵鏈攪動的聲音和嘶喊嚎叫,幸而是大白天,天窗邊還投射進來不少的陽光。 翟似錦自顧抱著雙手,看也不看陳熠伸來的手,皺眉輕斥道:“走你的路,我不怕。” 陳熠步子沉穩(wěn),收回手后一步步走在她前面。 到了刑房,兩側(cè)守衛(wèi)的獄卒恭恭敬敬喚了聲“大人”,立即開門讓道。 翟似錦是跟在陳熠身后進去的,入目處盡是鮮血和刑具,李謙被人綁在一塊木板上,旁邊還有個身形佝僂的老大夫湊在面前,把手中罐子里的東西舀出來往李謙嘴里灌。 “他們給他喂的什么?”見李謙嚎叫不止,她忍不住問。 陳熠側(cè)開身子給她讓了讓,叫她更清楚的看見大夫手里的藥罐子,從里面舀出來的白色膏狀不小心掉了一坨在李謙的臉上,里邊的黑色小蟲子立即順著他臉頰的傷口爬去。 隨即響起李謙響徹刑獄的慘叫。 “郡主看著不怕嗎?”陳熠問。 翟似錦:“……”她為什么要怕? 那老大夫用完一罐藥膏,回頭給陳熠行了禮,方才看向翟似錦,道:“這些都是以前廷尉署流傳下來的招數(shù),犯人要是乖巧,就能安穩(wěn)活到行刑前,要是不乖巧,那多的是法子折磨到他奄奄一息。老朽別的不說,也就這一手醫(yī)術(shù)能看,只要是沒死透的人,老朽都能從鬼門關(guān)給他拽回來?!?/br> “這么厲害嗎?”翟似錦忍不住多看了李謙臉上那些黑色會蠕動的東西,像是直往他臉上的傷口里鉆。 老大夫這時候又從腰包里摸出一個布袋,攤開來,里面放著各種的形狀奇特的小器具,在光線昏暗的刑房里油光發(fā)亮。 翟似錦湊近前還想細(xì)看,卻被陳熠拉住了手腕,“郡主還是不要看了,怕你等會兒連午膳都吃不下?!?/br> 她面前的視線被陳熠擋去了大片,剛好把木板上躺著的李謙身影遮去。 但李謙痛苦凄厲的叫聲傳了來。 翟似錦忽覺后背陰風(fēng)陣陣地吹,順著陳熠的臺階就此下了,隨他一起離開刑房,出廷尉署外面的陽光底下。 翟似錦在太陽底下曬了好一會兒,張嘴吐出一口濁氣,才覺得把身上沾染的那股陰冷血腥味散干凈。 陳熠坐在屋檐陰影下的藤椅上,翹著腿,隔著很遠(yuǎn)一段距離望著她,像是歲月靜好的樣子。 第58章 。 “剛才聽費康說, 你們找大夫是想救治李謙的意思。可剛剛我看見那個大夫給他喂的藥膏里, 是不是還有別的東西?”翟似錦輕聲細(xì)語的,看向臺階上坐在藤椅里的陳熠。 周圍偶有辦差的獄卒小吏們,看見這邊立即識趣地繞道,誰都不敢上前來打攪。 陳熠背靠著藤椅,姿態(tài)閑適慵懶,聞言倏爾一笑, 道:“當(dāng)日我受命于陛下時, 陛下就說過李謙此人睚眥必報,廷尉署若要對他動刑, 那就要讓他再無翻身的可能。” 因為李謙尋死會給廷尉署帶來麻煩, 所以陳熠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給李謙整成殘廢。反正長寧帝那邊打過招呼, 隨便陳熠怎么折騰。 “郡主心疼了?”陳熠忽然從藤椅上起了身,高大的身軀朝陽光下的翟似錦走去, 走近時,將她周身的暖陽也盡數(shù)遮去。 翟似錦默了默,她才問道:“陳熠你這兩天是不是吃錯了藥?” 不然怎么會沒完沒了抓著她的舊賬不放。 陳熠低頭望著她微微顫的眼睫, 毫不費力將她拆穿, 道:“明明心里頭惶恐慌亂得很, 又何須在我面前裝作如此鎮(zhèn)定的樣子, 還不是叫我一眼就看穿了?!?/br> 兩人靠近太近,翟似錦怕被周圍路過的人瞧見,趕緊伸手撐著陳熠的胸膛想要將他推開一些,“是是是, 就你厲害?!?/br> 不料陳熠就勢捉住她的手腕,放在他心口上。 砰砰的心跳僅隔著一層薄薄的春衫,透過翟似錦的手掌,傳到心里。 陳熠他在干什么??? 這光天化日之下的??? 陳熠問,“郡主感覺到了什么?” “心跳聲……?” “嗯……它在跳,跳給郡主聽的?!标愳诓活欀車欠裼腥耍皖^就湊在翟似錦的耳邊,輕聲道:“等所有事情都處理好之后,我就讓太子殿下為我做媒,上郡主府提親?!?/br> “嗯……”挺好的。 “那在此之前,郡主能否不要經(jīng)常到廷尉署來?”陳熠眉眼深深地看著她,像是某種暗示,“現(xiàn)在李謙被關(guān)在廷尉署,郡主要是常來,我擔(dān)心……” “???”翟似錦覺得他有點不正常,趕緊打斷他,“陳熠你真的是……你還不如直接把李謙弄死得了,省得你老是惦記他?!?/br> 陳熠松開她的手,轉(zhuǎn)而輕捏了捏她的手腕,面上清冷卻帶著一絲淺笑,“那還是算了,直接弄死也太便宜他了。廷尉署里千般酷刑,沒叫他一一受過,怎么對得起先前郡主受過的委屈。” 翟似錦不滿陳熠故意逮她把柄,但這番話卻實實在在說到了她心坎里去,心頭稍暖,道:“行吧我應(yīng)下了,往后我少來廷尉署就是了?!?/br> 說完這話,她還將腰牌摸出來遞還給了陳熠,“知道你嫌我耽誤你辦公了,這腰牌就物歸原主吧,下次我就算來了,你也叫人攔住我,這樣才管用。” 陳熠收回腰牌,上面似乎還沾著翟似錦貼身香囊的淡香。 周圍漸漸起了風(fēng),吹起翟似錦胭脂色的寬袖,剛好落在陳熠的手指尖上,一晃而過。 翟似錦后退半步,施施然行了禮,道:“不留下礙你眼了,我先走了,下次也不來了?!?/br> 陳熠幾步將她拉進懷里,眼底頓時生出些微的無奈,“倒也不是不要你來,只是不要常來罷了,這廷尉署里又臟又亂,怕污了你的眼?!?/br> 翟似錦稍有一愣,趕緊把他推得遠(yuǎn)遠(yuǎn)的,板著臉佯怒道:“你這人還真是口是心非,到底要不要我來?” 陳熠撫額,深知翟似錦這是跟他倔上了。 但誰讓是他說出去的話,現(xiàn)在翟似錦再怎么鬧脾氣,他也得哄著。 “郡主想來就來吧,隨時都能來?!彼p嘆,邁步上前打算把人拽過來再哄哄。 翟似錦卻躲開,雙眼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才緩緩道:“陳熠你有事瞞著我吧?為何這兩日總是這樣怪怪的。” 陳熠微挑眉,旋即否認(rèn),“沒有,郡主想多了?!?/br> 翟似錦迎著他的目光,杏眸微瞪,頗有幾分咄咄逼人的氣勢,道:“你跟我還有什么不能說的,就連燕燕那種沒心沒肺的丫頭都能看出你有心事,我還能看不出你有事在瞞我?” 陳熠垂眸看了眼她拽著自己衣袖的柔如無骨的手,動作輕而又輕,像是唯恐他會拒絕般。 “我這樣做,自有我的道理?!彼秩嗔巳嗟运棋\的頭,“我也有我的打算,你不用擔(dān)心?!?/br> 翟似錦當(dāng)然知道他做事有自己的道理,以前瞞她也好,騙她也好,總也是好好說話,對她態(tài)度也溫和。 但這樣將她往外推的做法,她心里一點底都沒有。 她將陳熠臉上的表情變化看在眼里,微抿了抿唇,打算細(xì)問他遇上了什么難事,這時候廷尉署大門口忽然有個人闖進來。 陳熠偏頭看了一眼,順勢掐滅話題,對翟似錦道:“太子殿下的近侍常夏,來找郡主應(yīng)該是有急事?!?/br> 翟似錦俏臉微寒,心里不舒坦,“怎么會是來找我的,來的是你的廷尉署,許是皇兄為了公事才讓常夏來找你的吧?!?/br> 陳熠微微挑眉,再不作聲。 等常夏稟明身份,掏出腰牌被放行,再趕到翟似錦面前來,已經(jīng)急得滿頭大汗,艱難地喘了一口氣,道:“宮里出大事了,殿下請郡主去一趟?!?/br> 翟似錦面上的笑意一點點僵硬,“宮里能出什么大事?為什么要讓我去一趟?” 常夏擦擦汗,覷了眼旁邊的陳熠,只搖頭道:“殿下叮囑了不能說,郡主去了就能知道了?!?/br> 翟似錦知曉趙奕的脾性,能讓他這樣著急,只怕宮里還真出了大事。 陳熠見翟似錦沉了臉,當(dāng)下便揖禮告退,“郡主有事就去忙吧,我也要回去處理卷宗了。” 翟似錦微微蹙起眉,只得點頭先放過陳熠,隨后打算跟常夏進宮。 剛出廷尉署,常夏瞅見翟似錦牽著一匹馬正要翻身上去,趕緊攔住她道:“郡主別騎馬了,還是坐馬車吧,路上屬下先跟您把情況說一遍,等會兒您記得見機行事。” 翟似錦一默,轉(zhuǎn)身上了常夏準(zhǔn)備的馬車。 “殿下今日剛一下朝就被皇后娘娘叫去了景陽宮,說是昨晚宵禁,有侍衛(wèi)巡邏抓到內(nèi)宮有人私通,郡主您也知道這種事在宮里早就屢見不鮮了……偏偏那女子竟是宜樂公主!” 翟似錦聽著常夏扼腕頓足的神情語氣,內(nèi)心沒有絲毫波動。 其實這件事不是很難猜,趙宜樂帶著林昭于夜晚隔三差五私會,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肯定會有被人戳穿的一天。 但翟似錦沒想到會這么快。 因著常夏出宮時先去了一趟郡主府,中間耽擱了不少時辰,等翟似錦跟他一起趕到景陽宮時,趙宜樂所在的暖閣已經(jīng)被長寧帝隨行的禁軍圍得跟鐵通似的。 趙奕在廊上焦急踱步,看見翟似錦來了就跟看見救命稻草似的,趕緊迎上前去,“表妹你可算來了,來的路上常夏都跟你打過招呼了吧?!?/br> 翟似錦看了眼小閣樓門口守著的侍衛(wèi),眉心緊蹙,手心里緊緊捏了把汗,“事情發(fā)生在后宮,舅舅也怎么來了?” 趙奕唉聲嘆道:“宜樂和侍衛(wèi)夜半私會,這種事情怎么可能瞞得住父皇?!?/br> 翟似錦想了想,好像也是。 “先前孤剛趕來景陽宮時,宜樂就央著要找你幫忙,瞧著你是早就知情了?你們兩姐妹感情是真好,把所有人都耍得團團轉(zhuǎn),現(xiàn)在捅出簍子來了,看你們怎么收場?!?/br> 趙奕往日里最注重儲君儀態(tài),現(xiàn)在也忍不住對翟似錦發(fā)了一通火。 翟似錦偷瞄趙奕的神色,半句不反駁都不敢說,“都怪我一時心軟,不然宜樂也不會這樣胡來?!?/br> 趙奕惱了她,語氣也自然好不到哪里去,“虧得你知道這樣是胡來,她可是一朝公主,怎生跟著侍衛(wèi)勾勾搭搭不清不楚。似錦你這回真是闖大禍了!要是你早些把這件事告訴孤或是母后,就算是跟你皇嫂提醒一下,如今也不會鬧到今日這般田地?!?/br> 能讓趙奕急成這樣,只怕里面的情況比她想象中更加嚴(yán)重。 翟似錦心思飛快地轉(zhuǎn),別過頭問趙奕,“昨晚的事情知道的人多嗎?” 趙奕頓了頓,才道:“倒也不多,只有十幾個巡邏的侍衛(wèi),昨夜事發(fā)時母后就已派人壓下去了,宜樂和那人也沒做出什么過分的舉動。但這件事既然捅到了父皇眼前,必然是沒法善了的?!?/br> 翟似錦點點頭,“現(xiàn)下最重要的還是舅舅的態(tài)度?!?/br> “你去求求情啊?!壁w奕毫不掩飾他慫恿的態(tài)度,“父皇往日里最疼的就是你,上次宜樂鬧退婚那么嚴(yán)重的事,你去說幾句他就答應(yīng)了,這次你再出面護著宜樂,父皇定然會順著你的心意的?!?/br> 翟似錦漲紅了臉,有些為難地支吾道:“皇兄,這次我可能幫不上什么忙,前日我才因為壽宴的事情惹惱了舅舅,他未必會聽我的勸?!?/br> 當(dāng)然其中最重要的是,她因為陳熠的事情對長寧帝陽奉陰違。 長寧帝如今嘴上不說,可她感覺得出來,長寧帝待她早就不如從前那般親厚了。 這樣的情形里她怎么敢貿(mào)然充大頭,到時候興許還要連累陳熠跟她一樣被厭嫌。 趙奕臉色陡然間嚴(yán)肅了起來,一本正經(jīng)地道:“似錦你怎么跟個榆木腦袋似的,父皇何曾對你真的惱過,母后和你皇嫂都在里面求情呢,要是有你出面,肯定能事半功倍。” 翟似錦:“……”確定不是火上澆油? 作者有話要說: _(:3」∠)_大綱走得差不多快完了(?)需要番外嗎(?)因為在準(zhǔn)備新書,所以更新又不穩(wěn)定了,下本我一定做一只好咕咕… 第59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