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自己屋時，她就打開兌換頁面，什么國外高新產(chǎn)品保健品，全部來幾份。

    系統(tǒng)提示，最快也要半個月的時間才能送到林沐心手上，林沐心表示接受。她還能在老家呆個二十天左右。

    第二天早起，章豫也穿戴好出門來，對林沐心道：“心心，昨晚睡著了沒跟你講，我得走了。”

    他說得比較隨意，在章豫看來，偶爾的分別并不是什么難以接受的事情。

    他現(xiàn)在的努力都是為了以后更好更長久的在一起。

    林沐心也應得隨意：“就要走了？是接到消息了嗎？”

    “昨天去市里，見了一下熟人，家里就托了話

    來。”章豫靠近，把林沐心嘴角沒注意的牙膏沫給擦掉，又揉揉她的發(fā)。

    “那吃了飯再走吧?！绷帚逍男χ?，“早知道你要被招走，我這每天都提心吊膽的，你走了我還安生點?！?/br>
    這自然是反話，章豫聽出她內(nèi)藏的意思，很是受用。

    兩人結伴去林弘文那兒吃了早飯，章豫告知了他們要走的意思，又和林弘文在門外碰頭，一起抽了支煙。

    之后，章豫就提著一個小小的包袱，獨自回家。

    他沒要林沐心送，只是分別前，他見她眼眶通紅，心里也涌起了萬分的不舍。

    “等我啊。”章豫不知該做何表情，于是微笑。

    “走你的！”林沐心嘴硬，“我還自在些呢，再說過不久我也回去上學了，該你等我才是。”

    “好好好，我等你。”章豫順水推舟說完，拉了拉她的手，然后離開。

    只剩下林沐心在家里，日子一下就閑了起來。

    偶爾曹玉找她來玩，兩人一起寫作業(yè)。或者林沐心帶著曹玉去周邊縣鎮(zhèn)玩，偶爾去粵海市轉一轉，還碰上了回老家的華子珍。

    華子珍告訴林沐心，遠騰在他們那定了好大一批節(jié)能燈，是公司穩(wěn)定下來后最大的一筆訂單了。他們夫妻倆都認定這是章豫的功勞，此時沒見章豫，功勞劃給林沐心也是一樣。

    “單行那燈，老百姓還真的不會去買。”華子珍唏噓，“現(xiàn)在訂他燈的，要不就研究機構，要么就事業(yè)單位。他那些經(jīng)銷商也就盯著這些客源，根本不去管推廣?！?/br>
    “慢慢來吧?！绷帚逍陌参?，“光是供政府和科研，也夠吃飯了。”

    “是啊?！?/br>
    如今八十年代，節(jié)能燈普及不開是正常的。又或許沒有當初章豫林沐心兩人對單行的一番話，單行在孤注一擲后沒有找到突破口，就收拾包袱回老家按照父母的意愿生活了。

    華子珍的話驗證了林沐心猜想：“我跟著他久了，才知道做生意多難。瓊州那邊還有比單行更早做節(jié)能燈生意的，但是好多都倒閉了，留下來的也只在本地做生意?！?/br>
    現(xiàn)在華子珍終于明白，經(jīng)銷商這個方式，對占有外地市場的助力有多大。

    作者有話要說：521么么噠，昨天三次元有事沒更，等會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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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0章

    華子珍企圖帶林沐心去羊城玩耍一番, 但怕家里人擔心, 林沐心只和她約了明年。

    沒有章豫在身邊的日子過得飛快, 好像才一眨眼, 林沐心在兌換系統(tǒng)里買來的東西，就經(jīng)過多方輾轉，送到了她的手里。

    “大爺爺，這個是一天一粒的。國外帶來的復合維生素，咱們國家啊，做飯喜歡蒸炸煮炒, 很多維生素和營養(yǎng)物質(zhì)在加熱過程中就會被破壞, 這個就是額外補充的?！绷帚逍牟鸪鲆粋€罐子, 搖了搖，里邊嘩啦嘩啦響。

    老林頭帶著老花鏡, 看那上邊全是外文, 撇撇嘴。

    “廢了很多錢吧？”老人家問。

    “還好啦?！?/br>
    林沐心撓撓頭，國內(nèi)一般都賣單一維生素，而且是作為處方藥售賣的。作為保健品生產(chǎn)的復合維生素片生產(chǎn)廠家并不多，因著這個, 她才從系統(tǒng)那里買了國外的。

    “咱們國家也能生產(chǎn)??！”老林頭循循道，“兩步法提純維生素c，就是咱們國家科學家研究出來的, 也不比這些外國牌子差?！?/br>
    “哎……”林沐心佯裝嘆氣，“我不懂呀，怎么辦呀, 大爺爺你就替我多吃點吧。”

    “好多錢呀?！崩狭诸^撇著嘴，他就是心疼小輩給他花這么多錢。自個兒都這么大年紀，多見一天的太陽都是賺了，何必這么浪費。

    但林沐心不這么認為，家有一老如有一寶，自當是要好好供著。

    她靠在老林頭身邊撒著嬌：“大爺爺，你就吃飯的時候跟著一起吃一點，還有牛奶，讓嬸嬸每天夜里睡前給你泡一杯，保準每天精精神神的，再每日去田間地頭走一走，活到九十九?！?/br>
    一家全被她哄樂了，林弘文只知道自家表侄女會說話，卻不知道她撒嬌起來，也能讓人心里甜滋滋喜盈盈的，聽著就開心。

    老林頭都趕緊道：“好好好，我吃，別叫咱們心心浪費錢?！?/br>
    “不浪費！”林沐心高興地站起來。

    其實她也知道，這些食品保健80%都是智商稅，但20%有實際用處，那就行了。再說智商稅的80%也能給老人家一個心理上的安慰，心情愉快了，身體也會好很多。

    后世那些百分百智商稅很多老人都覺得真的有用，其實也就是因為

    心理療法。

    這之后，老林頭果然如林沐心叮囑的，每日吃完了早飯就算著各種保健品吃下肚，再被林沐心拉著去外邊走一走，苦夏的癥狀竟然真的消失了，每日吃喝都加了量，整個人瞧著都矍鑠起來。

    對此林弘文自然是開心不已，入夏以來父親就一直苦夏，沒成想就這么好了，他心中自然感激林沐心。

    再一周后，林沐心收拾了要帶去首都的東西，準備回去了。

    村里到鎮(zhèn)上的路正在翻修，漫天的塵土。林弘文特地放下了磚廠的工作，打算親自跟去市里送侄女上火車。

    林沐心卻說不用，她和曹玉結伴，上了縣鎮(zhèn)間的大巴就沒有林弘文送。

    此時距離九月一號開學只有一周多的時間，兩個姑娘一番輾轉，各自都蔫了吧唧。

    林沐心這回回去沒有發(fā)電報，是以也沒人來接。出了火車站，上了公交才終于緩了一口氣。

    幸好這時候的首都已經(jīng)染上了秋色，兩旁的行道樹下落葉繽紛，每隔一段，就有一小堆被環(huán)衛(wèi)工人掃起來的落葉，調(diào)皮的小孩們在那一堆堆的落葉里踩來踩去，又被趕來的環(huán)衛(wèi)工人們趕走。

    在開學前的一周時間，曹玉就暫時借住林沐心的房間，兩人并不見外。

    回家一瞧，院里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

    想來兩個小孩被林軍帶走去飯店了，爸媽則都去公司里做事。

    曹玉進門整個人都癱下來，林沐心去廚房，拉開冰箱一看，竟然有涼粉和薄荷茶，立刻歡呼著端了兩碗出來，和曹玉分一分。

    “這一星期你就跟我住，我還有一些調(diào)研作業(yè)沒有做完，白天你就跟我一起跑一跑吧?！绷帚逍奈镏鴽龇?，說道。

    “行啊，沒問題?！辈苡窆具斯具撕认绿鹛鸬谋『刹?，頭也不抬。

    現(xiàn)在正是下午三點左右，等家人們回來大概還要六點，林軍還得更晚。

    林沐心早已想好，曹玉雖然借住，但她至多也就清早和夜里見林軍一面，要是哥哥回家晚，夜里那一面也見不著。現(xiàn)在曹玉什么都沒有說，那就還是不要增加他們的見面次數(shù)好了。

    她們?nèi)ハ戳嗽钃Q上干凈衣服，就一人一邊地癱在涼席上，呼呼大睡起來。

    傍晚時，方曉梅手里抱著林新，

    林茂國牽著林巧，回了家。

    一進門他們倆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急忙去林沐心屋里一瞧，果然是閨女回來了，不由喜出望外。

    “還在睡，還在睡?！狈綍悦吠浦置瘒?，讓他站遠點兒不要吵著女兒，接著喜滋滋地去廚房準備晚上豐盛的大餐。

    “小姑姑回來啦！”林巧也湊近看了看，見她小姑姑睡成了一只小蝦米，于是小聲問：“爺爺，我們要不要把爸爸喊回來??？”

    這段時間林軍的下班時間已經(jīng)推遲到了八點左右。幸好現(xiàn)在他的素齋館的預定制，不然還得更晚。

    林茂國振奮起來：“對，喊你爸回來，咱們走?！?/br>
    “爺爺……”林新仰頭看著林茂國，伸出雙手。

    林茂國一手抱著一個，出門推出自行車。林巧坐后邊，林新坐前邊的大杠子，就這么帶著他們高高興興往店里去了。

    林軍正在后廚炒菜，今天晚餐的十八桌又全部訂滿了，顧客都是提前訂菜的。

    如今素齋館的食材提供，也有了穩(wěn)定的來源。京郊一家國資農(nóng)場接了他們的訂單。林軍要求所有食材都不能使用化肥，農(nóng)場也都答應了，只是材料貴一些。

    貴一些不打緊，林軍扛得住，他只關心味道。

    林茂國熟門熟路地上了樓，此時十八桌已經(jīng)全部坐滿。兩男兩女都是身材高挑容貌漂亮的侍應生，正穿梭著給各桌上茶點，布置餐前涼菜。

    如今，林軍這個沒有名字的素齋館的員工已經(jīng)擴充到了八個人。

    另外還有一名失去了手肘一下雙手的殘疾員工，作為收銀員。

    他沒有雙手不能做工廠流水線上的事情，但是殘聯(lián)領導求上門，又說此人念過書，林茂國靈機一動，就給他推薦到這邊來了。

    素齋管所有員工的履歷都在林氏食品有限公司下，發(fā)工資也走公司賬戶。林軍知道這些自己管不著，于是每月的營業(yè)收入除去下月食材采購后，都全數(shù)交回公司。

    后廚，林軍正在耐心地教一個神態(tài)帶著孩子氣的男人清洗蔬菜。

    “對，一片片掰下來，先洗菜梗，再輕輕揉搓一下菜葉，不要把菜葉給搓壞了?！绷周姕芈暭氄Z，手把手的教著，他身邊那男人和他差不多年紀，卻像個小孩，憨厚地點著頭。

    這是一個腦子不太靈光的男人——也許稱他為孩子更貼切。

    除了他，廚房里另外一個幫工，也是這樣憨傻的神態(tài)。

    林茂國見到這一幕，心里有一絲動容。

    如今在老板的位置上坐久了，林茂國也明白過來女兒為什么要他去找殘聯(lián)商量聘請員工的事情。

    這些人只是缺少了一些東西，他們不是異類，他們也有家。

    其實在殘聯(lián)領導愁眉苦臉的來求林茂國幫個忙之前，林茂國自己也從未關注過這些成了年的“大孩子”。

    “很乖的，他們。”殘聯(lián)領導說起來，臉上帶著有一些惆悵的笑意，“就是大眾不接受他們，但他們真的很努力，一般市容市貌的活動，給津貼的，我都讓他們?nèi)?。但總是被欺負，老林，你瞧？?/br>
    林茂國當時傻了很久，殘聯(lián)領導和林茂國打了這么久的交道，也開始稱兄道弟：“哥，你真的是我碰見過最明事理的，要是你接受不了，也沒事，這都是命……”

    “這都是命”四個字把林茂國給震驚了，因為他閨女說過，沒人該認命。

    因著這句話，他下定決心擺脫大哥和母親，也因著這句話，他聽了女兒的建議，背上一大筆貸款，來首都開了公司。

    “他們能做什么？”林茂國主動問。

    殘聯(lián)領導年紀不大，也就三十幾歲。他身上有這個年代人特有的質(zhì)樸和熱忱，他聽到林茂國這樣問，幾乎要開心得跳起來：“你聽我說，他們會做一些單調(diào)的動作，教會了，就會一直做。但是他們只能學會一種東西，要是要學下一種，之前學會的就丟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