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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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雕塑跪在地上,對著麒麟崖上玉麒麟端坐之地,低垂頭顱,周身老朽的不成樣子,仿佛是一陣風便能吹倒的老人。 “娘,這是誰?為什么要叫他跪倒在地上?”那小娃娃好奇的打量著跪倒在地的雕塑,眼睛里露出一抹好奇之色。 “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曾經(jīng)有負于娘與我兒,如今這惡人遭了報應,身死道消,但是娘卻不解恨,非要叫他給咱們跪倒天荒地老不可!”玉麒麟盯著那雕像,咬牙切齒聲音里滿是冰寒。 “圣嬰,你記住了!每日都對著這雕像的腦袋呲一泡尿,替為娘解恨!非如此,難消為娘心頭之恨!”玉麒麟咬牙切齒的道。 “好的!娘你別生氣,看圣嬰為你出氣!這惡人竟然敢欺負娘,圣嬰非要天天呲他一泡尿不可!” 圣嬰聞言哈哈大笑,然后跑到那雕像前,扒開褲子嘩啦啦的尿了下去。 “何苦呢!”麒麟王走來,瞧著笑得暢快的圣嬰,再看看玉麒麟,雙目內(nèi)滿是感慨:“道果已經(jīng)放下,你卻放不下”。 “我放下了!我早就放下了那負心漢!”玉麒麟眼中滿是殺機,眸子里充滿了倔強。 “你要是放下,他就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麒麟王看向了不遠處那尊老朽得不成樣子的雕塑,也不知歷經(jīng)多少風雨,竟然化作了化石。 玉麒麟聞言沉默,過了一會才道:“非如此,難消我心頭之恨?!?/br> “可惜了圣嬰,被其打碎胚胎,縱使我執(zhí)掌不周偉力,卻也難消那孽業(yè),補全那造化!這孩子以后永遠都只有十歲的智商,可惜了其資質(zhì)!若在給其百會元的孕育時間,必然一出世就是大羅高真!可惜!可惜了!”麒麟王嘆息一聲。 “那狠心的人,死了著實大快人心,叫人心頭痛快!”玉麒麟眼中露出一抹解恨之色。 聽聞此言,麒麟王感慨一聲:“他好歹也是一世梟雄,跪了你一會元的時間,卻是不可輕易折辱。你還是將其好生安葬了吧!” “這狗賊負心漢,我要其跪倒天荒地老,償還我兒的損失!”玉麒麟站起身,對著楊三陽便狠狠的啐了一口。 八景宮中 伏羲與媧正在打坐修煉,忽然間伏羲身前洛書河圖輕輕震動,驚得其猛然睜開雙眸,眼底一條河流彎彎曲曲流淌而過。 “好手段!是誰施展神通,竟然將師兄的過往自眾生心頭抹去!”伏羲通瞳內(nèi)露出一抹不可思議。 聽了這話,媧眉頭皺起,周身一縷圣道威嚴流淌,那股波動觸及圣道威嚴,竟然自動退去。 “有人對師兄的過去做了手腳,欲要將師兄葬身于過去時空,永世不得超脫!”媧眉毛挑了挑。 “你說,師兄究竟死了沒有?”忽然間伏羲開口問了一聲。 “你什么意思?”媧側目看向伏羲。 “師兄若死了,當初不曾有天象降臨,更不曾有圣人臨世,這其中有太多的破綻,想不通的關竅!”伏羲低聲道。 “可是……”媧聞言搖搖頭,說了一個‘可是’卻住口不語,想要說的話,莫名其妙憋了回去。 西昆侖圣境 魔祖眉頭皺起,感受著周身消退的莫名之力,眸子里露出一抹怪異:“有趣!確實是有趣!竟然有人想要將那狗蠻子的過往盡數(shù)葬掉,只怕莽荒眾生,除了三步大羅,所有人皆要中招。這股力量,仿佛渾然天成,乃是天地乾坤偉力,妙極妙極?。 ?/br> 莽荒大地 一只小獸背著一口黑鍋,面無表情的騎在龍須虎身軀,二人漫無目的在大荒中走著。 忽然間一股不知名的波動劃過,龍須虎腳步一頓,差點將身上昏昏欲睡的小獸栽下去。 “哎呦,你停下來干嘛?”白澤拽著龍須虎毛發(fā),眼睛里滿是不耐。 “我似乎在剛剛忘記了什么東西!”龍須虎低聲,略帶遲疑道。 “忘記了什么東西?”白澤一愣,面露愕然:“忘記了什么?咱們還是逃命要緊!祖龍與龜丞相、龍族的大羅真神惱羞成怒,非要奪了老祖我的寶物,咱們可不能大意!趕緊上路吧?!?/br> “是!”龍須虎一個跳躍,消失在了群山之間,唯有白澤的喃呢聲在天地間響起:“怪哉,我似乎好像也忘記了什么東西。對了,我身上這些寶物是哪里來的了?莫非,祖龍追殺我是為了這些寶物?” 第七百九十一章 呲一臉 最近一會元,大荒消停了下來,但白澤的日子并不是太好過。 自從白澤一勺子撒下去后,整個大荒一片沸騰,所有水源,皆被污染了。 由東海之水,向著天下四面八方的河洛流淌而去,不單單生存在水中的魚蝦倒霉,就是河流附近的所有部族,皆倒了大霉。 大荒眾生不能不喝水???可是那水中有霉運,沾染了便會倒大霉。 最近一會元,海族莫說大羅神仙高手,就算是天災之輩也未曾誕生。 所有人皆因為沾染霉運,莫名其妙的死在了三災之下。 岸上的生靈,或許勉強喝一點露水可以度日,但是河水中的生靈只能生存在河水里。一旦逃出去,便是殞命的下場,能往哪里逃? 運氣好一點的,或許只是修煉不成,開啟不得靈智,得不到日月精華,但卻也可以懵懂的在河洛中度過一生。但那些開啟靈智,懂得修煉之輩,只要去渡三災,基本上是必死無疑。 要知道,白澤當初可是燉了一鍋,卻也不過是一勺子撒入了東海。 若將一鍋霉運皆倒入其中,只怕遭受禍害的就不單單是海族。天下河洛,水流散入大荒,上至云頭,下至山間甘霖雨露,皆是霉運所化。大荒眾生,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只怕,整個大荒皆要化作遍野哀嚎,不知死傷多少。就怕妖庭,也難以忍受這般損失。 除了日月星辰與三十三重天,余者皆要遭受禍害。 有水的地方就有霉運,大荒中有幾個生靈能忍受? 白澤在逃命,大荒中不知多少神靈慘遭劫數(shù),所有因果業(yè)力都算在了他的頭上,不知多少修士妻離子散慘遭橫禍,加入了追殺大軍,恨不能將其千刀萬剮斬盡殺絕。 “老祖,咱們這般跑,也不是辦法啊?要不然去三十三重天避避風頭?”龍須虎低聲道。 “傻!道果那狗蠻子死了,老祖我一身寶物,去天宮不是自己找事情?”白澤下意識回了一句,然后愣在那里:“道果,好熟悉的名字!道果是誰?” 一邊跑著,白澤陷入了沉思! “我為什么要提及道果?” “我為什么會忘記他?” “三十三重天上的八景宮,和這個道果有什么聯(lián)系?” 不周山 楊三陽不滅靈光冥冥渺渺,循著虛無中感應,自天地間而來,穿越兩界屏障,略作感應,便剎那間感應到rou身所在。 “咦,怎么有股熱流?莫非是山間溫泉?玉麒麟將我埋在了山間溫泉中?”楊三陽真靈自虛無中直接進入rou身,感應著rou身內(nèi)的死寂,伴隨真靈回歸,生死薄內(nèi)一股氣機震動,剎那間死氣盡數(shù)散去,褶皺的肌膚、死寂的身軀,重新返老還童,無窮生機迸射而出。 一股熱流自天上來 “咔嚓~” 石屑碎落,露出了其雙眸。 當楊三陽睜開眼睛的那一刻,便看到了一只白嫩嫩的小弟弟,射出一股清泉,向自家頭頂澆落而下。 四目相對,那娃娃嚇得不由停止了尿液,就連褲子都來不及提,一只小鳥在楊三陽頭上晃悠。 “無禮!誰家娃娃,敢在老爺我頭上撒尿!”楊三陽此時氣急,忍不住開口呵斥。他就算是在如何好脾氣,此時被人在頭上撒尿,也是怒從中起。 “娘娘!那石雕活了!那石雕成精了!”小娃娃哭爹喊娘,一頭跌倒在地,聲音里滿是哭腔,爬起身跌跌撞撞的向石床處跑去。 山間,玉麒麟正在修煉,聽聞圣嬰哭喊聲,連忙睜開眼睛。 “咔嚓~” 周身石雕化作了風沙,緩緩消散在虛空中,楊三陽看著跪倒在地的膝蓋,再抬起頭看向麒麟崖方向,不由得一張面孔黑了下來。 不知為何,他此時忽然想起了前世的秦檜! 眼中露出一抹難看,緩緩的站起身,幾個呼吸間周身死氣散盡,肌膚褶皺消失,恢復了清澈如玉,就連口中牙齒,也剎那間衍生。滿頭蒼白發(fā)絲,呼吸間化作了三千青絲。 一縷縷混沌之氣在周身衍生,剎那間化作一團,將其周身遮掩住。 楊三陽雙目內(nèi)露出一抹凝重:“好你個麒麟族,簡直欺人太甚?!?/br> “圣嬰莫怕!圣嬰莫怕!娘在呢!娘在呢!”玉麒麟抱著圣嬰,自山頂走出,四目相對,隔著那混沌霧氣,玉麒麟驚得呆愣在哪里。 感受著對面之人那周身繚繞的熟悉氣機,玉麒麟呆愣當場,磕磕巴巴的道:“道……道……道果?是你嗎?” “玉麒麟,你簡直是忒過分了,竟然叫我跪了你這么些年!還如此折辱我!”楊三陽聲音冰冷,眸子轉(zhuǎn)動,看向那小娃娃,卻不知為何,總覺得有幾分熟悉,看起來好像有些眼熟。 “想不到你竟然活了過來,當真是好本事!早知如此,當年我便該將你千刀萬剮,化作灰燼!”玉麒麟冷冷的看著楊三陽。 楊三陽看著那小娃娃,卻不知為何,心中總覺得有些奇怪:“這是你兒子?” 他能感覺到,眼前母子二人之間的血脈感應。 “自然是我兒子!”玉麒麟下意識的將圣嬰抱緊。 那孩童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此時偷偷打量著他,粉雕玉琢的小臉上,透露著一股說不清的造化氣機,透露著一股子機靈勁。 也不曉得為何,看著那粉雕玉琢的娃娃,楊三陽心中火氣盡數(shù)消了去,竟然奇跡般平息了下去。 “物是人非,也不曉得過去了多少年,你竟然嫁人了!”楊三陽看著玉麒麟,面露感慨之色。 “總歸是要嫁人的,我卻不能為你守寡!”玉麒麟冷冷一笑。 “這孩子我倒蠻喜歡的,能不能給我抱抱?”楊三陽下意識道了一聲。 “不行!”玉麒麟冷冷的道了一句。 楊三陽聞言不語,只是直勾勾的看著那孩子,過了好一會才轉(zhuǎn)身離去:“此次事情就此作罷,下次若敢如此辱我,必與你誓不甘休!” 話語落下,楊三陽轉(zhuǎn)身離去。 山風中,玉麒麟抱著圣嬰,默然不語。 “娘,那石雕怎么活了?”圣嬰好奇的道。 “草木山石都可以成精,那石雕成精,又有什么好奇怪的?”玉麒麟摸了摸圣嬰的腦袋。 “想不到,他竟然逆天歸來,扛過了天人五衰!真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麒麟王自不周山深處走出,遙遙的看著那一道背影,雙眸內(nèi)滿是駭然。 那可是天人五衰?。?/br> “起風了!”麒麟王忽然道了一句,然后抬起頭看向莽荒大地,慢慢收回了目光:“不知多少人,又該寢食難安了。” 楊三陽背負雙手,手中拿著三寶如意,不緊不慢的敲擊后背:“我的諸般寶物都在白澤身上,也不知白澤現(xiàn)在跑去了哪里?!?/br> 心頭念轉(zhuǎn),一卷書籍在手中出現(xiàn),只見那書籍無風自動,顯現(xiàn)出了白澤的名字。 下一刻,楊三陽面色變了變,一張臉都綠了:“這廝,當真是不安分,簡直天都要捅破了?!?/br> 話語落下,虛空扭曲,楊三陽已經(jīng)不見了蹤跡。 西昆侖 白澤與龍須虎面色陰沉的站在一條瀑布前,在其前方,祖龍面色陰沉,雙眸死死的盯著二人。在其后方,龜丞相周身霉運滔天,氣的牙齒癢癢,不斷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