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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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華城一中的一員,他看到學弟受到霸凌,他當然不能袖手旁觀。 可小混混卻理解錯了他的意思。 “我知道了!”小混混咬著牙,抖著腿,明明他在蕭以恒的信息素壓迫下站都站不直了,可他仍舊提起綿軟的拳頭,一拳打了過來,“你是不是和厲橙有一腿??。。。?!” 蕭以恒:“……” 蕭以恒側身躲過他的攻擊,低聲道:“我看你邏輯確實大有問題?!?/br>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忠告:不要和學霸講邏輯,你講不過他們的! 第3章 五行犯厲橙 第二天上午,厲橙又雙叒叕遲到了。 他到時,第一節(jié) 課已經開始了一半,老師在黑板上奮筆疾書,慷慨陳詞。 別的學生遲到,都要小心翼翼地趁人不注意,從后門繞進教室里??蓞柍葏s大大咧咧地走了正門,老師也拿他沒辦法,眼不見心不煩地讓他趕快回到座位上。 厲橙屁股還沒坐熱,前排的beta小弟們就唰唰唰轉過了頭,一臉崇敬地望著他。 厲橙被那一排灼熱的視線嚇到,問:“你們干嘛?” 小弟甲嘿嘿一笑,伸出大拇指:“厲哥,牛逼啊!” 厲橙:? 厲橙故作鎮(zhèn)定地問:“那你說說看,我究竟哪里牛逼了?” 小弟乙:“您就別謙虛了,昨天晚上那件事,整個學校都傳遍了!” 厲橙心下茫然,他昨晚做什么了?他昨晚訓練完累到不行,倒頭就睡,連游戲里的日常任務都沒來得及做。 不等他繼續(xù)問,小弟丙已經把他的英勇事跡說了出來。 “昨晚有人在醫(yī)院碰到衛(wèi)熔了!他鼻青臉腫,走路一瘸一拐,胳臂上還吊著繃帶!”小弟丙眉飛色舞,用他縝密的思維把事情的真相推理出來,“一定是厲哥做的吧!那家伙癩蛤蟆想吃天鵝rou,你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昨晚他約你在校門口見,你就單刀赴會,上下其手,把他打得五體投地,嗷嗷待哺,最后一拳定江山!把他直接揍進醫(yī)院,讓他再也不敢來sao擾你,對不對?” 厲橙:“……” 厲橙:? 厲橙尷尬地清清嗓子,本想澄清,但他望著小弟們那一副崇拜的模樣,說出口的話便拐了個彎。 他擺擺手,態(tài)度一派隨意:“行了,這種蚊子大的小事情,還需要你替我宣傳?” 小弟咂舌:“那可是個alpha啊!” 厲橙無所謂道:“alpha又怎么了?衛(wèi)熔那種貨色,我只用一只手都能把他打趴下?!?/br> “厲哥真是英雄本色!” “行了,低調,上自習上自習。”厲橙不耐煩中又透著一點得意,“對了,我看你最近語文成績進步很快,成語用得還挺不錯的嘛。” 厲橙從來不聽課,他趴在桌上琢磨了一上午,也沒琢磨出來衛(wèi)熔到底是被哪個好心人打進醫(yī)院的。 不過無所謂,厲橙煩他不是一天兩天,有人替天行道送他一程,厲橙樂得清閑。 希望這一次,衛(wèi)熔能老實一陣子,別再來sao擾他了。 …… 同一時間,高三教學樓。 蕭以恒打開習題冊,正要提筆,耳邊聽到班里的女生嘰嘰喳喳地分享起八卦。 “你們看校園網了嗎?”那個女生驚嘆道,“高二那個特別出名的omega厲橙,昨天晚上在校門口,把一個追求他的alpha揍進醫(yī)院了??!” 蕭以恒:“……” 蕭以恒:? 誰?誰打的? …… 高中課業(yè)繁重,音樂、體育、美術三大副科是所有主科老師的必爭之地。 每個周一,主科老師們都會擠在課表之前,裝模作樣地問:“課表啊課表,讓我來看看這周是哪個幸運的副科老師生病了?” 唯有高二(13)班——也就是厲橙所在的班級——副科老師從來不會“被生病”。 沒辦法,誰讓厲橙是校霸,稍不如意就日天日地,誰敢克扣他的美體音? 蹭了他的光環(huán),高二(13)班的同學每周都能擁有三節(jié)副科課。 這天是周三,下午有一節(jié)美術課。 美術老師秋嫻是位女omega,懷胎八月,身嬌體弱,不能長時間cao勞,故而最近幾周都在教他們畫靜物——只要在桌上擺幾個瓶瓶罐罐蘋果香蕉,每個學生一支畫筆、一張畫板,就可以讓他們老實地待上一整節(jié)課。 她也知道,這群孩子們來上美術課根本不是為了學畫畫的,是為了放松放松,聊聊天、玩玩手機、悄悄談談一談戀愛,故而每次上課她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學生們不把教室拆了,隨他們怎么鬧。 秋嫻在畫室的角落立上自己的畫板,鋪開畫紙,靜靜畫著自己的畫。 沒過一會兒,畫板上方冒出一雙亮晶晶的眼睛。 “秋老師!”厲橙一頭金發(fā)像個小獅子似得,嬉皮笑臉地問,“咱打個商量唄?每次上課都讓大家畫那些破蘋果爛香蕉的,大家都畫膩了?!?/br> 秋嫻問他:“不畫靜物,那畫什么?” 厲橙說:“畫人啊!” 秋嫻想了想,同意了:“也可以。柜子里還有幾個石膏人像,你去搬出來……” “不不不,我是說——”厲橙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子,“——畫‘人’,活的人。” 秋嫻這才明白他要搞什么。她失笑:“你要做模特?讓大家畫你?”這小鬼未免太自戀了。“做模特那是要坐在那里一動不能動的,你能坐得???” “怎么坐不住?”厲橙挑眉,“您可不要小看我!” 于是如此這般,高二(13)班的美術課課堂作業(yè),從瓶瓶罐罐蘋果香蕉,換成了一個大活人。 厲橙一屁股坐在正中間的椅子上,大大咧咧岔著腿,雙手抱胸,擺出來一個自認英俊瀟灑的造型,和同學們說:“來吧,你們畫吧!” 他沒有問其他同學愿不愿意畫他。他是校霸,他的意見,就是所有人的意見了! 于是同學們只能交換了一個無可奈何的眼神,拿起畫筆,開始絞盡腦汁在畫紙上涂抹厲橙的模樣。 可他們又不是美術特長生,畫個靜物還畫得歪七扭八呢,哪有本事畫人? 等到厲橙坐累了,背著手、邁著方步下來巡視時,就見一張張畫紙上,都是奇形怪狀歪瓜裂棗的自己。 厲橙:“……” 厲橙想,難道是我對自己的長相有誤解?可我記得鏡子里的那個人,既不是斗雞眼,也沒有蒜頭鼻。臉型這么方,他們畫的究竟是我,還是海綿寶寶? 偏偏beta小弟們還捧著那幾幅抽象派人像請他點評,狗腿地問他:“厲哥,你覺得怎么樣?” 厲哥覺得很不怎么樣。 不等厲橙發(fā)脾氣,秋嫻逮住了他,問:“怎么有你這樣的模特?這才堅持了幾分鐘,就溜號了?” 厲橙又不敢同身懷六甲的美術老師吵嘴,低聲嘀咕:“要一動不動地坐那么久,哪個人能堅持???” 秋嫻笑了:“真有人能堅持得住。” 說罷,秋嫻轉身從柜子里拿出來一沓畫紙,遞給他看:“這是高三(1)班畫的人物速寫。” 厲橙震驚:“高三還能上美術課?” 秋嫻:“校霸班有特權,學霸班自然也有特權?!?/br> 校霸:“……” 厲橙心里罵罵咧咧地接過了那沓人物速寫,低頭看去。 一張張裁成16開的素描紙上,畫著同一個身影。 ——年輕人坐在窗前,白襯衫挽到袖口,手中捧著一本書。他看得很專注,清風吹過他的發(fā)梢,也沒能喚走他的注意。 學霸班的學霸們多才多藝,畫起人物速寫來有模有樣。那個男生的五官被每支鉛筆細細雕琢,他的眼,他的唇,他棱角分明的下頜,他的喉結,他骨rou勻停的手指…… 厲橙翻看著那些速寫畫。一張張圖片拼起來,構成了一個完整的畫中人。 那一瞬間,厲橙心里仿佛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很重又很輕。 他清清嗓子,問:“秋老師,這是誰?” 秋嫻:“咦?你不認識他?” 這話厲橙可不愛聽了,他哼道:“切,我該認識他嗎?他怎么不來認識認識我?” 秋嫻笑笑:“他是高三的蕭以恒,是咱們學校的風云人物。不過你入學那年,他去國外交流讀書了,這學期才回來?!?/br> 厲橙想,風云人物?能有多風云?能比自己還風云嗎? 他隱約想起來,在校長辦公室的陳列架上,擺著很多獎杯,最高的那排獎杯的名字,好像就寫的是“蕭以恒”。 為了這件事,厲橙還去找徐校長鬧過,問他:“那個蕭以恒是什么人?我拿的獎杯比他多,為什么不把我的獎杯擺在第一排,憑什么他在我上面?” 當時徐萬里怎么說得來著? 哦,徐萬里好像說:“他是師兄,師兄就應該在師弟上面。” 呔! 什么辣雞師兄,還配在他上面? 想到這件事,厲橙盯著那厚厚的一摞人像畫,越看越覺得不順眼。至于剛剛那一瞬間的心跳失衡,也被他歸結為錯覺。 …… 放學后,秋嫻老師挺著孕肚,艱難地打掃美術教室里的衛(wèi)生。 在如今,越來越多的omega選擇人工zigong,通過科技手段在培養(yǎng)艙里創(chuàng)造新的小生命。像她這樣堅持自己孕育寶寶的omega十分少見。 她覺得這是難得的經歷,十月懷胎,可以和寶寶貼的更近。只不過,懷孕帶來的不便實在太多了。 就像現(xiàn)在,她想彎腰搬起一個擺在地上的石膏像,都很困難。 “秋老師,您坐下休息,我來吧。”一道男聲響起。 蕭以恒快步走進教室內,先把秋嫻扶到一旁坐好,然后幫她把地上的石膏像收拾好,逐一放進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