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教主每天都在被滅、這個反派大佬我不養(yǎng)了、班長總是躲著我、你不就仗著自己有點小姿色、皇親國戚、獵證法醫(yī)、仇人對我以身相許、反派都長一個樣[快穿]、戀愛令人頭禿、我開直播黑老板的日子
這是他們當?shù)氐囊粋€習(xí)俗,如果有哪家生了寶寶,就要在門上懸掛一個象征性別的小玩具,還會放上一些喜糖,讓鄰居隨意拿取。 所以……蕭以恒買的花、還有手中的禮物,都是為了送給一個剛剛出世的寶寶的? 不等厲橙細問,面前的大門便打開了,一張陌生的笑臉出現(xiàn)在門后。那是一個頭發(fā)短短的中年女子,沒有化妝,身上帶著alpha的氣息。 “你就是小蕭吧?”那中年女子向蕭以恒點點頭,又把視線挪向旁邊的厲橙,“這位是……?” “他是厲橙,讀高二,也是秋老師的學(xué)生。”蕭以恒用手肘不著痕跡地頂了頂厲橙的側(cè)腰,示意他把手里的花送出去,“恭喜您和秋老師喜得貴子,我們今天一起來探望她和寶寶。” 聽到這里,厲橙終于懂了。 原來這里是美術(shù)老師秋嫻的家,她剛生了寶寶,還在家里做月子,蕭以恒買的禮物都是為她準備的。厲橙低頭看看懷里的花,這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這并不是玫瑰,而是一朵朵紅色康乃馨。 秋嫻老師的愛人叫許君,是一位建筑師。秋嫻休產(chǎn)假,許君就把工作都拿回家里做,還能好好照顧她。 許君帶著兩個年輕人走進客廳,待厲橙看清客廳堆得滿滿當當?shù)臇|西時,驚訝地嘴巴都合不攏。 只見觸目所及的所有地方,到處都是顏色鮮艷的抱枕、毛毯、還有數(shù)不清的毛絨玩具,整個客廳都被這些柔軟的東西填滿了,幾乎沒有下腳之地。 “讓你們見笑了。”許君無奈地說,“秋嫻她懷孕期間,筑巢行為特別嚴重,拼命地收集這些東西,如果不是我阻止她,臥室里都要被這些塞滿了?!?/br> 厲橙在課上學(xué)過omega的筑巢行為,但這是他頭一次親眼看到另外一個omega筑巢。 ……這也太夸張了吧。 “其實這還算好的?!痹S君解釋,“秋嫻只是喜歡收集這種柔軟的東西,她有個omega朋友,筑巢時喜歡收集亮晶晶的東西,家里到處都是玻璃器皿,就連小學(xué)生玩的玻璃彈珠都不放過?!?/br> 客廳的墻上懸掛著這對愛侶的結(jié)婚照,剛開始厲橙以為是照片,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是一筆一筆畫出來的油畫。 厲橙感嘆:“秋老師畫的太好看了!” “謝謝。”許君笑道,“其實她總對這幅畫不夠滿意,還說如果蕭以恒肯畫人物肖像畫的話,一定要請他給我們一家三口畫一幅?!?/br> “……什么?”厲橙好奇地看向蕭以恒,“你會畫畫?” 蕭以恒不動聲色地說:“畫畫大家都會。美術(shù)課從小學(xué)就有。” 厲橙差點被他繞進去。 確實每個學(xué)生從小學(xué)就會上美術(shù)課,但是能讓一位專業(yè)的美術(shù)老師稱贊,蕭以恒絕不可能是普通的“會畫畫”吧? 厲橙還想問什么,就在這時,臥室門開了。 穿著一身居家長裙的秋老師抱著寶寶走出了臥室,與懷孕時相比,她瘦了不少,下巴變尖了很多,但是氣色倒是很好。 寶寶剛吃完奶,還不到一個月的小寶寶人生中只有三件事,吃、睡、拉,他吃得小肚子鼓鼓,打著哈欠,渾身散發(fā)著一陣奶香。 秋老師把寶寶遞到許君懷里,讓她給寶寶拍拍奶嗝,而她則負責(zé)招待兩位來看望她的小朋友。 “謝謝你們來看我?!鼻锢蠋熞浑p美眸在他們兩人之間轉(zhuǎn)了一圈,“不過你倆怎么湊到一起來了?” 她根本不知道在自己休產(chǎn)假的這段時間里究竟錯過了多少重要劇情,畢竟在她眼里,蕭以恒是高三年級的學(xué)霸,厲橙是高二年級的游泳之星,兩人理應(yīng)毫無交集。 她在離開學(xué)校前,把美術(shù)教室的鑰匙托付給了蕭以恒,本意是想讓他下課之后有個地方可以畫畫。她絕對猜不到,這兩個看似水火不容的少年,在美術(shù)教室里共同經(jīng)歷了什么事情。 “咳……”厲橙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偷偷摸摸跟蹤來的,只能選擇說一半實話,“我最近在上《國民生理健康課》,蕭以恒是助教,他今天說要來看您,我就一起來了?!?/br> 單純的秋老師信以為真,還去廚房切了水果,讓他們兩人吃。 “厲橙,不好意思請你在這里坐一會兒,或者和我愛人一起看看寶寶也可以,我有事情需要和蕭以恒單獨聊一下?!鼻锢蠋熐敢獾卣f。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眳柍融s忙說,“我一個人呆著就好?!?/br> 不過他其實挺好奇的,秋嫻是美術(shù)老師,她有什么事要和蕭以恒單獨談呢? …… 秋嫻關(guān)上書房的門,看向了坐在沙發(fā)上的蕭以恒。 這次蕭以恒上門拜訪,其實是她主動邀請他來的。若不是她剛生完孩子,她肯定會直接去找蕭以恒面談。 “秋老師,請問您這次找我來,有什么事嗎?”蕭以恒問,“為什么不能在電話里直接說?” 秋嫻沒有回答,而是轉(zhuǎn)身從架子上抽出了一封推薦信,推到了蕭以恒面前。 蕭以恒垂眸看去,只見推薦信的落款,蓋著一個紅色的簽章,這個簽章屬于一位赫赫有名的油畫大師。 他一愣,抬眼看向坐在對面的秋嫻。 “秋老師,這是……?” “以恒,抱歉我自作主張了?!鼻飲拐f,“你上次交給我的作品,我沒有送去寄賣的畫廊,而是寄給了我的恩師?!彼c了點那枚鮮紅的簽章,有些靦腆的笑了。 “說來慚愧,我雖然是他的學(xué)生,但沒能像恩師那樣在創(chuàng)作上有所建樹,最終只成為了一名普普通通的高中老師。不過幸虧我當了高中老師,否則也不會遇到你了?!鼻飲规告傅纴恚岸鲙熆戳四愕淖髌分?,對你贊不絕口,他說你在繪畫上有著驚人的天賦,天生就對色彩有著絕佳的感知力。當然,因為你學(xué)畫的時間只有短短三年,和從小打基礎(chǔ)的孩子相比,少了一些系統(tǒng)性的訓(xùn)練,但是沒關(guān)系,這些小瑕疵都可以在后天補足。” 蕭以恒定在了那里。 他沒有說話,沒有眨眼,甚至沒有喘息聲。 但秋嫻知道,他一定聽清了她的話。 “這是我請恩師為你寫的推薦信?!鼻飲苟⒅碾p眼,語速極緩慢、語氣極鄭重地問,“蕭以恒,你愿意報考華國美術(shù)學(xué)院嗎?”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埋伏筆的時候,就有讀者猜到蕭以恒以后會走藝術(shù)這條路線了hhh 你們真滴太聰明了。 第51章 fxxk u money 華國美術(shù)學(xué)院是所有藝術(shù)類考生都向往的最高殿堂, 不僅位列華國八大美院之首,在國際上也享有盛譽。 秋嫻的恩師姓林,今年已經(jīng)有七十五歲高齡了。他年輕時曾公派出國, 在列賓美院潛心苦修十余年,學(xué)成后回國任教?,F(xiàn)在他是華國美院的名譽院長, 有個雅號叫做“林桃李”, 不管是誰見了他都要尊稱一句林先生。 秋嫻說:“林老師早就不給本科生上課了,我是他帶過的最后一屆研究生, 現(xiàn)在他手下只有兩個博士。以恒, 你要知道, 能讓林老師為你寫推薦信,這是多么大的榮譽?!?/br> 蕭以恒是真的在繪畫上很有天分,秋嫻惜才, 不愿意讓他的天賦白白浪費。但秋嫻同時也知道,蕭以恒的文化課成績一直穩(wěn)居年級第一,拿過的學(xué)科競賽獎杯數(shù)都數(shù)不清, 不管他報考哪所大學(xué),都能拿到全額獎學(xué)金。 讓一個成績名列前茅的孩子, 放棄一條普通人眼中的“康莊大道”, 轉(zhuǎn)去選擇一條荊棘曲折的藝術(shù)之路……若讓其他人知道了,肯定會覺得她瘋了吧。 “其實這件事的重點, 不光是‘天賦’,而是你究竟喜不喜歡繪畫。天賦很重要,但你的心更重要。如果和繪畫相比,你更喜歡物理、數(shù)學(xué), 那老師當然支持你去華大;但是,如果你覺得繪畫更重要, 那我衷心希望,你能成為我的師弟?!鼻飲雇聊徽Z的蕭以恒,說出了一席肺腑之言。 “……謝謝老師?!笔捯院泓c點頭,臉上的表情鄭重而嚴肅,“這件事我會好好考慮的?!?/br> “沒關(guān)系,你考慮多久都可以?!鼻飲拱涯欠馔扑]信折好,重新放回了信封中,“這個寒假,華美也會舉辦冬令營,只要有這封推薦信在,冬令營就會為你保留一個名額。即使你沒有報名,只要拿著這封推薦信去報道,就可以和其他學(xué)生一同入營。” …… 客廳里,許君把寶寶抱在懷里,有些笨拙地拍打著寶寶的后背,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寶寶順利打出一個奶嗝。 作為一個alpha,她有著充足的精力熬夜工作,趕建筑工程圖時可以連續(xù)兩三天不睡覺,依舊精神奕奕;可是當她成為新手mama后,她卻被一個幾斤重的小家伙弄得焦頭爛額,半夜孩子一哭,她就要爬起來給他喂奶換尿布。 許君笨手笨腳地折騰了半天,終于忍不住向屋里的另一個人求助。 “厲橙同學(xué),你會帶孩子嗎?” 厲橙本來坐在沙發(fā)里無所事事地玩手機,聞言,手一抖,震驚地看向許君。 他指了指自己的一頭金發(fā),不可思議地問:“您看我這外貌,出門在外都會嚇哭小朋友,我就差把‘熊孩子殺手’貼在腦門上了,您怎么會覺得我會帶孩子?” “……呃,因為你是omega?” “……那您還是女人呢?” omega男孩和alpha女人面面相覷,同時嘆了口氣。 厲橙收起手機,穿過滿地的抱枕和玩偶,走到了搖籃旁,想看看能從哪里幫忙。許君就坐在搖籃旁邊的小沙發(fā)里,她把孩子抱在懷中,一下一下輕拍他的后背。 柚柚出生時,厲橙才八歲大,他父母那時候都健在,自然不會讓一個八歲的小朋友去照顧一個小小朋友。所以在八歲的厲橙眼里,柚柚就是個可愛的小洋娃娃,吃喝拉撒都有父母負責(zé),他只需要逗meimei玩就好了。 可是現(xiàn)在厲橙已經(jīng)十七歲了,快要成年了,在這個年紀的他眼里,胖嘟嘟的滿月寶寶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又脆弱又可怕。 厲橙忍不住問:“現(xiàn)在不是有很多育嬰中心嗎?我看新聞里說,那些人造zigong降生的寶寶,都會去育嬰中心養(yǎng)到三個月大再回家,為什么不把寶寶送到育嬰中心,多省心啊?!?/br> 許君一邊拍著寶寶的后背,一邊搖搖頭:“寶寶是自然生產(chǎn)的,育嬰中心不收。而且就算他們收,秋嫻也舍不得送過去,金屋銀屋不如她親手筑巢的小屋,這家里每一個毛絨玩具都是她給寶寶挑的,每一塊毛毯都是她親手織的?!?/br> 說著,許君指了指包裹寶寶的襁褓:“你看這塊布的這個角,是不是顏色看上去很舊?這是我的一件襯衫,秋嫻拆了一角縫在襁褓上,因為她說這樣就會有我的味道。其實還沒有分化的幼兒是根本聞不到信息素的,但是秋嫻能聞到,筑巢不光是為了孩子,更是為了omega自己。” 厲橙聽了似懂非懂,筑巢行為并不是每個omega都會有的,至少他到現(xiàn)在為止都沒有出現(xiàn)過。按照書上講的,在標記行為發(fā)生后,omega會對alpha的信息素充滿眷戀,甚至?xí)鲃邮占痑lpha用過的東西筑巢。 真是莫名其妙。他也被標記過(咳),他就沒覺得蕭以恒的信息素有什么特殊的吸引力嘛。 就在厲橙神游天外時,旁邊的許君終于把寶寶哄睡了,她輕手輕腳地把孩子放回了搖籃里。 厲橙看到這一幕,越發(fā)覺得養(yǎng)育孩子不容易,他以后結(jié)婚了,絕對不要養(yǎng)寶寶!太可怕了,養(yǎng)寶寶可比養(yǎng)鴨鴨難多了… 就在他們圍著搖籃看寶寶時,書房的大門被推開了。秋嫻和蕭以恒一前一后走了出來,兩人神色平靜,看樣子他們的私人談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厲橙懷疑自己上輩子一定是被好奇心害死的,他特別想知道他們聊了些什么,但又不愿意直接去問蕭以恒,因為這樣會顯得他很關(guān)心他。 轉(zhuǎn)眼就到了中午。 秋嫻留兩個男孩在家里吃午飯,這一頓是許君和她一起下廚,她們手腳麻利,四十分鐘就做出來五菜一湯,雖然都是簡單菜色,但厲橙格外捧場,吃得頭也不抬,連連稱贊好吃,光是米飯就添了三碗。 蕭以恒忍不住提醒他:“你就不怕把你的腹肌吃沒了?” “沒事兒,回去游三公里,腹肌就回來了?!眳柍瘸燥柡茸?,終于放下筷子,開始喝湯,“我要是現(xiàn)在上秤,肯定要比早上重兩公斤呢!” 秋嫻忍笑:“你說得也太夸張了。我倆的手藝都挺一般的,這就是普通的家常便飯?!?/br> “就因為是家常便飯,才好吃!”厲橙認真地說,“我都有七年……不,快八年沒吃過這種家常便飯了!” 許君好奇地問:“你爸媽平常不下廚嗎?” 秋嫻趕忙給她使了個眼色,在桌子底下踢了她好幾腳。女a(chǎn)lpha被妻子踢得滿頭問號,實在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么。 厲橙看到了她們之間的動作,開玩笑道:“秋老師您別踢她啦,您踢的桌子都在晃,一會兒非塌了不可。” “……”秋嫻訥訥:“我哪兒有那么大力氣?!?/br> 學(xué)校教職員都知道厲橙是孤兒,秋嫻之前沒和愛人提過這事兒,沒想到許君會不小心觸到厲橙的傷口。 “我父母走得早,您不用替我難過。都過去這么多年了,我早就接受這件事了?!眳柍刃πΓ谖锹犐先ミ€挺輕松的,“而且她又不是故意的,她也不知道這件事嘛。您放心,我沒那么脆弱,而且我……” “厲橙,吃魚。”坐在他身邊的蕭以恒忽然給他挑了一塊魚rou,而且還是魚尾上最嫩最完整的那塊魚rou。所有的魚刺都被提前摘掉,落在厲橙碗里的,是完完整整白白凈凈的一塊魚rou?!俺贼~游得快?!?/br> 厲橙一愣:“你這是什么封建迷信?” “這不是封建迷信,這是好兆頭?!?/br> 就這么一打岔,關(guān)于厲橙父母的事情就這么不知不覺地帶了過去,厲橙專心吃魚,蕭以恒專心給他挑魚,一時間氣氛意外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