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親國戚_分節(jié)閱讀_34
管事一一應(yīng)下,又道:“夫人放心,到了京城中,我就照夫人吩咐,先賃一間院落住著,收拾打掃好了,再尋機(jī)會見金夫人一面,見著人了,金夫人吩咐什么,我都照辦?!?/br> 族長夫人道:“你是妥當(dāng)人,這件事才交給你。到了京城,凡事多思多想,萬不要出什么差錯?!?/br> 管事也知道,現(xiàn)下宮中派了女先生來給墨白萱三姐妹上課,又讓畫師來給她們畫小像,她們進(jìn)宮的事,十之八九了?,F(xiàn)下族長夫人讓他進(jìn)京賃一間院落,這是打先鋒了。若事情順利,自己以后便也有功勞。他因又道:“我有一房族兄在京中給人當(dāng)管事,到了京城中,我自會尋他,他在京日久,也會提點(diǎn)我一二,不會出差錯的?!?/br> 族長夫人一聽,這才放了心。 呂氏卻是讓人把備好的物事搬上馬車,有一部分是送白之畫的,一部分是送王家的,另一部分,是托白之畫送給宮中人的。 待白之畫和宋問竹告別出來,呂氏卻又尋機(jī)上前問道:“白畫師,你瞧著我們家?guī)讉€姐兒,能否入得太后娘娘的法眼?” 白之畫笑道:“這個,我不敢妄評?!?/br> 呂氏有些患得患失,還要悄聲追問道:“據(jù)你看,有幾分呢?” 白之畫道:“宮中派了女先生過來,又有田嬤嬤在這兒教導(dǎo)禮儀,現(xiàn)下我又畫了小像,究竟有幾分,大奶奶應(yīng)該心中有數(shù)了。” 呂氏見白之畫不肯直接說,本來失望,待聽得他后面那句話,心下又定了,笑道:“要祝白畫師一路順風(fēng)了?!?/br> 看看時辰不早了,白之畫便牽了王敏光的手出大門。 一行人直送出大門外,站在門口依依惜別。 白之畫上了馬車,又掀車簾出來,盼望宋問竹能出來相送。他也沒有失望,果然就見宋問竹跑了出來,走到馬車旁邊,遞給他一個盒子道:“路上看!” “是什么?”白之畫不由問了一聲。 “看了就知道了?!彼螁栔窈φf了一句,又去吩咐前頭的車夫道:“好了,啟程了!” 車夫才要揮鞭,只聽王敏光道:“等等?!?/br> 王敏光說著話,跳下馬車,朝墨玉走去,把匆匆抽出來的一幅畫塞在她手中道:“送你了!”說著回身上馬車,掀車簾跟眾人擺手。 待馬車駛出一段路,白之畫卻是逼不及待揭了盒子,朝里一瞧,捻出一方印章和一封信。 這一方印章,卻是他當(dāng)年和宋問竹一道逛街看中的,后來宋問竹買了下來,打算送給他,之后一直沒有機(jī)會送出來。 白之畫百感交集,沒想到宋問竹一直把印章帶在身邊,分明是一直記掛著他了。 卻說墨玉展了手中畫幅一瞧,見王敏光畫的,卻是自己托腮坐在課桌上的模樣,只一邊臉畫得大些,一邊畫得小些,有些滑稽。 墨白萱等人也探頭過來瞧,卻是“嘖嘖”贊道:“王五郎畫得不錯啊,一瞧就知道畫的是玉姐兒?!?/br> 東方也瞧了瞧,卻是指出幾處畫得不好的地方,又道:“玉姐兒,待我學(xué)了畫畫,給你畫一幅比這個好看的?!?/br> 墨玉瞥東方一眼,心內(nèi)甜蜜:朕的東方這是吃醋了? ☆、第32章 這么一段時間,因羅婆子常來跟吳氏安人遞些話,胡蘭蝶便和她搭上了話,一來二去的,胡蘭蝶便從羅婆子嘴里淘出一些話來。 羅婆子是一個勢利眼的,她固然看不大起吳氏安人等人,但胡蘭蝶可是胡家閨女,和別人不同的,她免不了另眼相看,但凡胡蘭蝶問些話,她倒是爽快說了。 這么一來,族長夫人家發(fā)生的事,胡蘭蝶一半通過墨玉和東方并吳氏安人,另一半通過羅婆子,也就了解到一個大概。 因這天回娘家,自把打聽來的事一一說與胡老翁和胡蘭擎聽。 胡老翁聽完道:“王五郎是太后娘娘親侄兒,待得長大,自然要封侯的,他來墨氏族長家這一趟,將來若念這點(diǎn)舊情,墨氏族長就得益不淺了?!?/br> 胡蘭蝶道:“聽說王五郎頑劣,先還鬧得宋先生不快,又愛欺負(fù)玉姐兒,后來田嬤嬤出頭,卻又令王五郎聽話了?!?/br> 胡老翁笑道:“小娃兒嘛,喜歡誰便愛欺負(fù)誰,他既然愛欺負(fù)玉姐兒,那便是喜歡和玉姐兒一道玩了?!?/br> 胡蘭蝶脫口道:“王五郎走時,倒是送了玉姐兒一幅畫,瞧著確然不像討厭玉姐兒的?!?/br> 胡老翁道:“你回家去時,囑著你婆母,讓她把王五郎送給玉姐兒的畫裝裱了,好生收藏起來。將來的事兒說不清,沒準(zhǔn)這幅畫兒能派上用場。” 胡蘭蝶應(yīng)了,另提及東方,滿口夸獎道:“實(shí)在聰慧,只去族長家上學(xué)了一段時間,這會卻認(rèn)了許多字,我考過他,他一首詩只要讀三遍便全部記住了。” 胡老翁道:“如此資質(zhì)的娃兒,好生培養(yǎng)著,將來便是一個得力助手?!?/br> 胡蘭擎卻是朝胡蘭蝶道:“三妹,現(xiàn)玉姐兒也到族長家上學(xué),又和王五郎有贈畫之誼,待得墨家三姐妹進(jìn)宮,玉姐兒十之八九也能跟去的,那時再謀劃著幫妹夫一把,沒準(zhǔn)你就能當(dāng)上官家夫人了。此前若有委屈,你還得忍著?!?/br> 胡蘭蝶低聲道:“金冬待我極好,別的事兒,且盡人事,聽天命了。” 說著話,胡老娘也來了,卻是問長問短,主要關(guān)心胡蘭蝶還沒懷上的問題。 胡蘭蝶自有一備話應(yīng)對,稍遲,才告辭回家。 看看漸近端午,石氏因有了身子,卻是怕熱,經(jīng)常坐在廊下做針線,吳氏安人也有勸過她,讓她不必太費(fèi)神,小心傷了眼睛,石氏只一笑,并不停手。 石氏懷孕后,不敢做重活,這些活兒便落在阿緋和吳氏安人身上,她一時就有些過意不去,只好多做針線,想借此減輕自己的愧意,也叫人瞧著,她并沒有閑著等吃飯,也有做活的。 墨玉見石氏辛苦,一放了學(xué)回家,便會拿扇子給石氏扇一扇,或是站在旁邊幫著繞線,心下道:朕從前不能這樣對母后盡孝,倒沒想到如今能得機(jī)會服侍阿娘。 石氏見墨玉乖巧,自是說不出的欣慰,笑道:“還是玉姐兒會疼人。” 東方卻是幫著吳氏安人做些雜活,跑腿往集市上買東西等,也博得吳氏安人滿口夸獎。 吳氏安人忙碌著,晚間便常催墨玉和東方先去安歇。 躺到床上,墨玉卻是和東方耳語道:“東方,朕教你心經(jīng)罷!” “什么心經(jīng)?”東方問道:“你從哪兒學(xué)來的?” 墨玉胡侃道:“是夢中一個老仙翁教我,囑了只能教你一個,不能教別人,也不能讓別人知道?!?/br> 墨玉在大人跟前,不敢說太長的句子,但對著東方,卻是毫無顧忌。 東主對于墨玉“能說會道”的事,也習(xí)以為常,并不覺有異。 當(dāng)下墨玉便把口訣授給東方,說道:“先背熟了再說。” 這心經(jīng)也簡單,只須睡覺時調(diào)整好呼吸,讓呼吸綿長些,學(xué)得幾年,便能耳聰目明,身手較常人敏捷,彼時再學(xué)別的物事,卻是事半功倍。 東方記憶力本就好,十天下來,也就記熟了心經(jīng)口訣,此后夜里,便和墨玉一道,按照口訣要求,調(diào)整好呼吸再入睡。 因著墨玉和東方乖巧聰慧,學(xué)業(yè)進(jìn)步又快,墨家諸人自然高興,隱約便寄了希望在他們身上。 轉(zhuǎn)眼到了八月,田嬤嬤見墨玉和東方課業(yè)長進(jìn)極快,略略訝異,過后和族長夫人道:“幾位姐兒若有造化進(jìn)宮,身邊自然要有伶俐人跟著,我看玉姐兒和東方不錯?!?/br> 族長夫人道:“正是這樣,才讓他們過來上課的。” 田嬤嬤會意一笑道:“夫人想得周全。說句實(shí)話,宮中那地方,若是常人進(jìn)去,也易丟性命。伶俐人進(jìn)去,那又不同。只一個,東方這般俊秀,想讓他跟進(jìn)宮,也只能委屈他做個小公公了?!?/br> 族長夫人其實(shí)也有想過這個問題,當(dāng)下道:“他長這樣,當(dāng)個公公也會是得寵的公公,只到底有些可惜。” 兩人說著話,門外卻有腳步聲,接著是羅婆子的聲音道:“夫人,門外來了一位公公和兩位侍衛(wèi)大人?!?/br> 族長夫人嚇一跳,忙讓人去通知族長,自己且和田嬤嬤迎出去。 到得門外,田嬤嬤一瞧,來的公公卻是跟在皇帝崔承元身邊的一個大太監(jiān),另兩位侍衛(wèi),瞧著眼熟,也是見過的。 常公公見著田嬤嬤出來,便道:“田嬤嬤在便發(fā),省得咱家待會多費(fèi)口舌?!?/br> 田嬤嬤忙上前相見,問道:“公公此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