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證法醫(yī)_第92章
“我不是……我沒……我真想不起來了!”靳柯猛地一掙手銬,沖羅家楠吼了起來,“我那么愛他!不可能殺他!” “羅家楠,你出來一下?!逼磴懙穆曇魪膲堑臄U音器里傳來。 ———————— 進到隔壁看監(jiān)控的房間里,羅家楠問:“DNA檢測結(jié)果這么快就出來了?” “還沒,但我不認為靳柯在當時那種狀態(tài)下,有將謀殺偽裝成自殺的策劃以及執(zhí)行能力?!逼磴戇f給他一份化驗單,“我剛給他抽了血,檢測到他現(xiàn)在血液里的酒精濃度還高達每百毫升四十二毫克,而十幾個小時以前至少是這個的三倍,通俗點來說就是喝斷片了?!?/br> “可他能打車,還能自己回宿舍?!绷_家楠眉頭微皺,“而且不是他那種體格的人,誰會能把蔣鑫的脖子一把推斷?” “那都是他熟悉的cao作,潛意識的行為,但將謀殺偽裝成自殺?”祈銘搖搖頭,“另外蔣鑫的骨質(zhì)疏松程度接近七十歲的人,不需要很大的力氣把他往墻上推就可以撞斷脖子?!?/br> 羅家楠抹了把下巴:“蔣鑫才二十出頭,怎么會骨質(zhì)疏松到那種程度?” “毒品以及疾病都有可能導致?!逼磴懻f著,電話在兜里震了震,他點開一看,是高仁發(fā)來的病理毒理檢測報告。 羅家楠湊過去看看,問:“這幾個后面標著箭頭的指標代表什么?” “血鈣、血磷以及血清堿性磷酸酶?!逼磴懻f完給高仁回撥電話,“再查一個甲狀旁腺激素,我懷疑死者的骨質(zhì)疏松是由于甲狀旁腺亢進造成的,另外給甲狀旁腺做病理切片?!?/br> 掛上電話,他對羅家楠說:“我認為,兇手未必是有意要殺死蔣鑫,這可能只是一場意外?!?/br> “意外?” “嗯,蔣鑫的骨頭太脆弱了?!逼磴懱挚圩×_家楠的肩膀,稍用了下力往墻上一推,“他可能只是被人推開,或者絆了一跤,但因此而撞斷了脖子?!?/br> 羅家楠往墻上一靠,笑著說:“你下次最好別拿我實驗,萬一把我脖子也撞斷了你不就守寡了?” 祈銘冷笑一聲。 “羅家楠,再不管好你那張嘴,我不介意從今天開始守寡?!?/br> ———————— 檢測結(jié)果證實靳柯的DNA和蔣鑫腸道里的吻合,由于他絲毫想不起來夜里發(fā)生過的事,所以暫時收押待審。羅家楠打電話給正在跟痕檢進行現(xiàn)場勘察的呂袁橋,讓他重點先查靳柯的寢室。 靳柯住的是研究生宿舍,兩人間,其舍友在公司實習,早已不回來住,實際上就只有他自己。痕檢照遍了房間里的每一個角落,除了在床單被罩上發(fā)現(xiàn)點痕跡外——看噴濺模式就知道那肯定不是血而是另外一種□□——并未找到被清理過的血跡。 “這一間間的找,得找到春節(jié)去?!毙↑S抱怨道,他溜溜照了一天的墻。 呂袁橋突然伸手攔住他,說:“我剛剛想起來,如果墻上有血跡,同寢的人也會發(fā)現(xiàn),那肯定早就報警了,所以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應(yīng)該不在宿舍里?!?/br> “那還能有哪?” 呂袁橋抬手一指廁所?!皫N的都是瓷磚,血跡好清理。” “對啊,我怎么沒想到?!毙↑S拎著燈往廁所走,“看你歲數(shù)不大,經(jīng)驗還挺豐富,果然這檢察院調(diào)查處出來的就是不一樣,怪不得陳隊長要把你挖過來?!?/br> “都是前輩們的經(jīng)驗。”呂袁橋謙虛地笑笑,“我在調(diào)查處的時候,主要工作是確認證據(jù)的合法性和可靠性,現(xiàn)場出的并不多?!?/br> “對對,依法取證,前幾天檢察院來人給講座還一直強調(diào)這件事,我記得那人叫……姜彬,一檢察官,你認識他么?”小黃說著,順手按滅廁所的燈光,往墻上噴了些發(fā)光氨后打開紫外燈一點點照。 呂袁橋聽到這個名字后面色微沉,所幸烏漆抹黑的小黃也沒注意到他臉色有變化。 “嗯,我知道這人?!?/br> “他那個嘴哦,真厲害,我天吶,叭叭叭的,簡直——”小黃的聲音突然頓住,又往旁邊噴了點發(fā)光氨,拿燈一照—— 一片被涂抹過的血跡赫然出現(xiàn)在瓷磚之上。 第60章 高仁幾乎哭暈在辦公室里。 小黃那邊帶回來的DNA樣本摞起來比他還高, 沒轍啊,男廁所。發(fā)光氨噴完一照,墻上燦爛得跟他媽敦煌壁畫似的。這還只是冰山一角,為了采集每個隔間里的DNA樣本,差點用光取證簽的庫存。 祈銘無視了高仁對著堆積如山的樣本擺出副恨不得找根上吊繩的絕望臉,將成盒的橡膠手套“啪”往他面前一扔。 “有功夫哭,不如抓緊時間干活。” 高仁抽出付手套戴上,邊拆證物袋邊說:“祈老師,全把這堆東西檢測完, 別說人了,機器也受不了啊?!?/br> “流水不腐,戶樞不蠹, 機器沒有用壞的,只有放壞的?!?/br> 將取樣好的樣本插入離心機, 祈銘轉(zhuǎn)身又繼續(xù)處理其他備檢樣本。祈銘的取樣速度之快令高仁側(cè)目,他也想學著祈銘那樣結(jié)果手下一亂險些將樣本搞混。 “慢點沒關(guān)系, 千萬別污染樣本?!逼磴懱嵝阉?,“永遠記著,我們的工作事關(guān)他人一生的榮辱,乃至生命?!?/br> 高仁使勁點點頭,打起精神奮戰(zhàn)成山的工作量。 祈銘加班, 羅家楠也沒心思回家,正好把之前苗紅替他頂?shù)囊拱嘌a上。安安靜靜睡到半夜,他醒了之后估摸著祈銘得餓了, 于是點了一堆外賣拎到法醫(yī)辦。高仁是餓得前心貼后心,一看見宵夜兩眼放光。 “我去,高仁,看不出來你還挺能吃?!绷_家楠剛吃了半個漢堡就看見高仁把手往第三個食品袋里伸,趕緊擋了一下,然后把自己那袋里的薯條和沙拉塞給他,“那是給你們祈老師留的,你吃這個?!?/br> 祈銘還在檢驗室里,說處理完手頭的這一批再出來。 高仁剛吃個半飽,撇著嘴往薯條袋里擠番茄醬。羅家楠一看就皺起眉,扔了個空的漢堡盒給他:“往這里擠,弄的黏黏糊糊的別人怎么吃?。俊?/br> “就這么點兒薯條你還要跟我分?” “別廢話,那份是我的,要不你請客。” “我一實習生又沒工資……” “你們祈老師也一分錢工資沒有,人還捐設(shè)備呢?!?/br> “比不了,祈老師是有信托基金的人,我還得賺錢娶老婆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