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配之女[穿書]_分節(jié)閱讀_10
王寶霞一聳肩,頗為有些喪氣的說道:“清郡王是何等的人物,豈容我肖想的。更加不用說,我的身上已經(jīng)有了一紙婚約,要想匹配,只能等下輩子了?!?/br> 榮明瑤聞言,呵呵的一笑。王寶霞身上的婚約是自幼便定下的,可以說是娃娃親,對方是她外祖二舅家里的表哥,比王寶霞大上一歲。去歲的時候剛中了舉人,現(xiàn)下正在閉門苦讀,只待三年后的科舉后,不拘中不中,便要為他們準備婚事。畢竟三年后王寶霞已經(jīng)十八,她表哥十九,到了成婚的年歲了。 說起這個來,就不得不說上一點了。在這里男女成親的年歲,不若她所知曉的古代,十五及笄后便要成婚,十六七就做娘的大有人在。在這里男女一般來說都是十八、九才說成婚的事情,女子二十未出嫁的,雖然不多,但也有不少的。 對于這一點,榮明瑤表示很是滿意。雖然這個年紀比起現(xiàn)代來,還是差了一些,但是放在古代這里,算是不錯了,身上又能多有兩年的自由。 * 夏子然不經(jīng)意的往蓮花池那邊看了看,隨后隨手的端起手邊的茶杯,慢條斯理的飲了一口。雖然那邊里連帶著伺候的丫鬟在內,有幾十人之多,但是他還是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心念的那個人。今日的她和以往喜好清淡不同,一身茜紅衣衫的她,當真是耀眼的很,整個人也比平常明艷了兩分。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看到自己?不過依著他對她的了解,她怕是看到,也不會放在心上的吧?畢竟對她來說,自己不過是個陌生人罷了。是啊……對于她來說,自己不過是個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陌生人? “王爺,王爺,可是茶水涼了?我讓人幫您送新茶過來?”張奎看著夏子然,心忽而顫了一下。他可是今兒來賓之中,身份最尊貴的一個了,在過來之前父親也再三的交待他說是讓他好生的招待,萬不可怠慢了。所以現(xiàn)下看他端著茶杯,良久都不動一下,以為是他喝不慣這里的茶水,只是這話不能明說出口來,只得迂回的開口詢問。 夏子然頓了一下,把手中的茶杯放下來:“不用了。只是剛才想起一件事情,有些走了神,倒是讓你見笑了?!?/br> 張奎聽到這話,心中松了一口氣,笑道:“王爺說的哪里的話?!碑敵醺赣H給剛出宮居住的清郡王下帖子的時候,并沒有想到他回來。畢竟清郡王是何等的人?豈會屈尊降貴的來他家參加這彌月之宴,給他下帖子,不過是禮貌罷了。但是沒想成,他今日還真是來了。雖說清郡王過來,讓祖父乃至張家都漲了不少的臉面。他帶著清郡王過來的時候,祖父和父親以及大哥可是輪番的交待自己,務必要好好的招待,不可怠慢了去,如果能與之交好就再好不過了。但是這種事情,也不是他們交待下來,他就能夠做好的,也要當事人適當?shù)呐浜弦幌?。所謂的有得必有失,清郡王身份尊貴,看著是個溫和的,不與人為難,貌似很好相處。但是也只是貌似。他與清郡王說了話才知道,清郡王外表溫和但內里卻是個清冷疏離的。想要與之交好,可也是一樁難事。。 “子然,你呆坐在這里有什么意思?走,陪我下場一起玩上兩把,我可是瞧上你的那枚流云百福羊脂玉佩好長時間了。今兒你要是失了手,輸了,那東西可是要歸我的?!辨?zhèn)國侯世子林浩遠走過來,一把攬住夏子然的肩膀,笑著說道。 因夏子然先天有些不足,長到七歲上,身子骨還是有些弱,為了讓其強健體魄,正德帝便讓夏子然跟在以武將起家,現(xiàn)如今還掌握著部分兵權的鎮(zhèn)國侯林安國教導其武藝。是以,夏子然和鎮(zhèn)國侯世子林浩遠,是自幼就在一起習武長大的,雖說正德帝并沒有讓夏子然明確的拜師,但是嚴格來說,鎮(zhèn)國侯就是夏子然的師父,而林浩遠自然也就是他的師兄。因有了這一段的淵源,他們兩個人的感情自然是比旁人更顯深厚親密。 夏子然眼睛的余光朝那邊看過去,已經(jīng)不見了佳人的身影,掃了掃,也沒有見到人。便點頭說道:“好啊。不過話也可要說在前頭,若是你輸了的話,可是要拿同等的東西給我?!?/br> 林浩遠雖然看著大大咧咧的,但卻是個粗中有細的人,又和夏子然一起長大的,對其自然了解甚深,自然是察覺到夏子然剛才的眼神的,心下便有了懷疑。不過現(xiàn)下并不是說這個的時機,所以他的面上卻不顯出一絲來,只若無其事的答應道:“這個是自然的。若我輸了,我才新得的那個冰花芙蓉玉佩便歸你了?!彪m說芙蓉玉的價格比不得羊脂玉來的貴重,但因它的顏色呈淡粉色,色澤獨特,所以也是極為難得的東西。 “你那芙蓉玉佩雖然難得,但是顏色卻是淡粉色,尋常男子哪里用得。浩遠,你也太jian詐了一些?!毕淖尤蝗缡堑恼f道。 林浩遠抗議說道:“看你說的。我哪里就jian詐?我這可是一對一等價交換?!?/br> “用這么個你用不著的物件,就想要換我的流云百福羊脂玉佩。不是jian詐是什么?”夏子然白了他一眼說道。 林浩遠晃了晃眼神,哈哈一笑說:“好了,我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計較那么多做什么?就這么說定了。來來,我們現(xiàn)在就開始?!闭f著不容分手的強行把夏子然拉起來,朝著箭靶那邊走過去。走了兩步,又回頭,對著自從他來到后便做了布景板的張奎說道:“張三公子,你也一起吧。” 張奎笑著點點頭,應了一聲,便站了起來,跟著他們一起朝箭靶那邊走過去。 * 因為清郡王忽然出現(xiàn),著實的讓這邊的眾位嬌小姐們吃了一驚,議論討論聲不斷,這對于習慣了宅屬性,喜好靜的榮明瑤來說,場內的這些熙熙攘攘的說話聲,讓她打從心底有些升起了一絲煩躁。低頭對著身邊的王寶霞說道:“寶霞,我過去那邊了。”真是好吵。 王寶霞和榮明瑤相交的時間不算短,自是知道她喜好清凈的,對這種稍顯吵鬧的場面一向都敬謝不敏的,所以當下點點頭:“那你自己注意安全。讓春燕細雨不要離你的身,另外把張家的丫頭也帶上一個,讓她幫著引路也便宜一些。” “好了,我知道。”說著就帶了春燕細雨并著張家的一個丫頭和一個婆子,朝著北面走過去。 本來在場的人不少,榮明瑤離開的舉動沒多少人關注的,但是打從來到蓮池這里就一直都有時不時注意她的一舉一動的榮明珠卻是注意到了她的一舉動側頭看了一下已經(jīng)走遠的榮明瑤,臉上一閃而過的喜色,嘴角也勾起一抹笑容來。走到側邊,對著等候在一邊的自己的貼身大丫頭紅翠吩咐了幾句。 紅翠得了榮明珠的命令,點點頭,很快的便消失在一側。 不經(jīng)意間注意到榮明珠這一舉動的榮明珍,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皺,心頭忽然有了些不好的預感。待她想要走過去問清楚的時候,偏生又過來了一位和她交情不錯的千金走過來,找她說話,榮明珍不好放著不管,只得和她說了起來。 只是這么一茬,榮明珍便把她要去問榮明珠的事情忘到了腦后去。因而沒能及時的阻止即將發(fā)生的事情。 雖說不算是什么麻煩的事情,但是這件事的發(fā)生,卻讓張氏和榮明瑤的本就不算好的關系陡然的更加的緊張了起來。 ? ☆、腦洞 ? 邊走邊欣賞著張家的園子。 說實在的張家的花園的景致確實不錯。綠草茵茵,布置的錯落有致的花卉,開的妍麗,從這里往前看過去,遙望前面,有幾處假山怪石,側邊還有供人歇腳的小巧精致的涼亭,角落里種著一小片蒼翠欲滴的竹子。笙簧盈耳,別有幽靜,羅綺穿林,韻致倍增。 忽而從一邊疾步的走出一個穿著玄色錦衣的十六、七歲的年輕公子來。 因他是猛然出現(xiàn),讓榮明瑤不自覺的后退了兩步,細眼看著這年輕公子,正是今兒中午時候在張老夫人跟前見過的,乃是張氏嫡親二哥張煬的嫡長子,府上的二少爺張基,心下略起了疑惑,不過面上還是笑著說道:“原來是張二表哥。” 今天中午宴席之前時候,她在張老夫人那邊,已經(jīng)見過了張氏的四個嫡親侄兒。大少爺張垚,二少爺張基,三少爺張奎,五少爺張均。而眼前這個便正是二少爺張基。榮明瑤對他并沒有多深的印象,畢竟他們以后很少會打交道的,記不記得沒差,見人認識就成。 倒是那張基聽到榮明瑤的話,眼睛亮了一下,聲音里甚至帶了兩分的喜色,拱手行禮:“正是在下。我們今兒中午時候只匆匆一面,我還擔憂瑤表妹不識我。不想瑤表妹倒是個好記性。有禮了?!?/br> “張二表哥有禮?!睒s明瑤聽了他這話,眸子微微的一閃,也笑著還禮道。 張基笑道:“不知瑤表妹不在園子里同meimei她們一道頑笑,怎么來了這僻靜的地方?” 榮明瑤雖然心里存了疑惑,但面上不顯,只拿出自己所學的禮儀,笑道:“我喜靜,便想著找個清靜的地方略散一散。不想居然能在這里遇見張二表哥。”她前腳才從花園里出來,后腳就有人和她來了個巧遇。這可真是一場巧的不能再巧的巧遇啊。 “可巧,我和表妹一樣。在席宴上坐的有些煩躁,便想找個清靜的地方靜靜心,不想就碰到了瑤表妹。說來也還真是緣分?!闭f著張基側頭偷看了一下榮明瑤,見她臉龐如玉,眉目如畫,秀美異常,臉當下就紅了。 榮明瑤本就不是個笨人,見他這般的光景,當下便在心里猜測了八、九分。雖然心中有了惱意,但面上卻還是笑道:“張二表哥這話倒是有趣兒了。那張二表哥這里慢靜,我這里已經(jīng)逛的差不多,要去和人匯合了?!闭f著也不待張基再說什么,便福了福身,轉身離開。 張基看著榮明瑤離開,張了張嘴角,似是想要叫住榮明瑤,但卻沒有叫出口來。只癡癡的看著榮明瑤離開的背影,不知作何感想。 榮明瑤雖然沒有回頭,但卻知道有一道目光放在她的身上,這道目光的主人是誰?她自也是明了的,想著剛才自己轉身離開時候看到的裙角,又記起張基的話,這心中不自覺的便起了惱意。有了這事,榮明瑤當下也就沒了閑逛的心思,便又回了蓮池那邊。在一桌子旁坐下來,思索著剛才的事情。 本以為瞧著張氏這些日子的行事說話,以為她重活一次,聰明了。不想?yún)s是在這里等著自己呢。雖說現(xiàn)如今男女大防并不嚴重,也許男女自定終身,但是對于她們這等貴族世家來說,對這一方面抓的還是很嚴格的,男女私定還是不被許可的,一旦被發(fā)現(xiàn),便是最后能如意,在這之前也少不得要被掀下一層皮的。 她可是不相信,她剛才遇到張基是個巧合偶遇。這天下之中,哪里來的那么多巧遇,還偏生讓她這個想要出去散步的人給碰了個正著。 不就是打著想讓她和張基看對眼。倒不是她臭屁,她現(xiàn)下不管是身份、品性還是容貌,都是不錯的。這張家是書香之家,府里的子弟也還算是爭氣,在京都里也算是能排的上名頭。但是對比忠義侯府,他家可還是差了許多的,不然張氏這個素來有些心高氣傲的張家嫡長女也不會點頭愿意做繼室了。要知道在京都,像是張氏這般年紀就已經(jīng)有超一品夫人誥命在身的,可是鳳毛麟角,少得很。 張基雖說是張顯的嫡孫,但他卻不是嫡長孫,他是二房的,身份不及大少爺張垚來的貴重。她雖然知道的不算多,但因他和大哥榮明澤年紀相當,忠義侯府和張家也是姻親,偶爾聽他說過幾嘴。 張基此人性格上有些迂腐,不若大少爺張垚來的活泛。雖說他現(xiàn)如今也已經(jīng)中了舉,但名次卻極為的靠后,后面沒幾個人,可以說是卡著門檻,險險過去的。是以,今年的會試,張家老太爺便沒讓他同大少爺一般下場,因知道他便是下了場,也進不了二甲之內,萬一再中了三甲同進士,可就得不償失了。要知道素來都有同進士,如夫人之說,可見同進士有多不受學子們的喜愛了。大哥說過,他如果想要進入二甲,沒有名師特別指導和他自己也肯下大苦功的話,怕是不能如愿的。況且依照他略迂腐的性格,注定了他日后的成就要比大少爺張垚小的多。 但是如果能給他找一門強大的姻親就又另當別論了。 而她可不就是現(xiàn)成的人選嗎?她和張基的事情要是成了,那么對張基的好處且不說。便是張氏那邊也是受益不淺的。把自己不甚喜歡的繼女嫁給娘家的侄子,且還不是承擔家業(yè)的嫡長孫,這樣不但鞏固了她在忠義侯府的位置,也更加強忠義侯府和張家的姻親關系,讓兩家更加緊密。要知道現(xiàn)如今兩家雖然是姻親,但說到底張氏沒有親身兒子,將來繼承忠義侯府的是繼子。照著她大哥的性子和他們目前的關系,妥妥的,張氏一死的話,兩家就算是斷了關系的。 如果她嫁給張基就不同了。她大哥是忠義侯府未來的侯爺,只自己一個同胞嫡親meimei。自己嫁入張家,便是為了她好,大哥也少不得要對張氏再尊敬一些。 真是好如意的算盤啊。 今日之事,她記下了,來日可不要讓她抓住把柄,不然定要和她算到這筆賬。 腦洞大開的榮明瑤,簡直把這一次見到張基徹底的陰謀化。并且把這一切都歸咎到了張氏的頭上,卻怎么也沒有想到,張基的出現(xiàn),不過是被榮明珠給攛掇的,并非是張氏或是張家的意思。 * 打從榮明瑤帶著丫鬟離開后,因心中有事,所以榮明珠便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的,頻頻的朝著榮明瑤離開的方向看過去,時不時的還皺皺眉頭,儼然一副煩惱又擔憂的矛盾的樣子。 又過了片刻的時間,就見榮明瑤帶著丫鬟婆子回來了。榮明珠不自覺的先是冷哼了一聲,而后在她聽了慢了榮明瑤一步回來的紅翠的匯報后,面上原本擔心煩惱的樣子瞬間的變?yōu)榱伺?。冷聲說道:“我可是一番的好意,她居然這般的不領情?;钤摰浆F(xiàn)在都還沒有許配人家?!?/br> 二表哥有什么不好的。不管是出身還是長相或是品性,都是一等一的好,還年少有為,今年才十七歲身上便已經(jīng)有了舉人的身份。她雖說是爹的嫡長女,是侯府千金,但說到底不過是個沒了娘親的孩子,二表哥配她綽綽有余了。她居然還敢嫌棄二表哥,真是不知好歹。 不過榮明珠雖然是這么想的,但是在她的心中卻不可否認的微微的松了一口氣。 “行了,你下去吧。該做什么做什么?記得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和任何人說,包括我六姐也同樣不能說。知道嗎?”榮明珠側頭低聲吩咐說道。 紅翠福身回答:“是?!闭f著就轉身離開。 “明珠,你剛吩咐了紅翠做了什么事情?” 榮明珠正是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忽而聽到了自家jiejie榮明珍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面色僵硬,身體緊繃,有些不愿的轉過身,叫了一聲‘六姐’。 榮明珍最是了解這個meimei的,見她臉色僵硬,便知道她這是做了什么虧心事,她立刻想到榮明珠剛才的異狀,聲音不覺中就帶了些厲聲:“你不會是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情吧?” 榮明珠見榮明珍的聲音嚴厲起來,心中升起了些許的委屈,便賭氣說道:“我能做什么事情。我什么也沒做?!敝皇撬@話帶了些心虛,因而顯得底氣有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