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雞之始于足下_第297章
“屁,老子號稱千杯不醉,輪得到你這種一杯倒的貨來說我?” “我一杯倒???” “你不是嗎?” “……我只是懶得跟你計較?!?/br> “慫。” “我靠——有本事上游戲單挑!” “慫。有本事咱一人灌一杯!”丁香之吻砰地將一個玻璃杯拍到桌面上。 “……” 千里轉頭看向無咎,無咎轉頭看向一邊。別看他,他也不能喝。 丁香之吻也沒太難為大家,無酒精飲料也點了不少,那陣勢也就嚇唬嚇唬千里。 丁香之吻的小團體這么多年還是老樣子,香樟和艾文還是一對,魔方和一片天一直沒有A掉LDM,最近在丁香之吻的影響下也玩起了吃雞,五個人依然仗著有錢成天在游戲里作威作福……這讓修羅很欣慰,認識無咎和千里5年,吾名戰(zhàn)隊成立4年,他們在虛幻的游戲里經(jīng)歷了太多物是人非的別離,生命中許多人來了又走,只留下了令人無法遺忘的痕跡,看到有些東西還能夠維持原本的模樣,就覺得好像時光也能為他們放緩一下匆忙的步伐。 天狼和灰熊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拘謹而不知所措地并排坐在沙發(fā)上,KTV吵歸吵,都是自己人,這里一眼掃過去,簡直是群魔亂舞,大家大多打扮新潮,濃妝艷抹,他們呢,一股母胎自帶的土氣,一看就不是一路人。 第129章 生而為人 不對, 修羅要把自己摘出去,他可是入得廚房出得廳堂的全能型選手。 說起來……投身到吾名戰(zhàn)隊中去后, 修羅基本上放下了自己的本職——佛系駐唱事業(yè),不知不覺就脫離那種燈紅酒綠的夜夜笙歌很多年了, 遙望起來, 仍是覺得不可思議。 是他錯覺么, 他感到自己被凈化了…… 桌上香噴噴的炸雞和一堆吃的倒著實勾起了吾名幾人的食欲, 特別是天狼,他這種運動量大的人消耗得本來就多,吾名不吃宵夜的傳統(tǒng)在他看來就是反人類的理念,他可不管那么多了, 先抓起一只炸雞就啃了起來。大家圍坐在一起,吃的吃喝的喝, 說的說笑的笑,丁香之吻他們幾個還在意猶未盡地討論著今晚的比賽,修羅和他們一起聊得不亦樂乎。說實話, 33和蚊子不在了,丁香之吻很是寂寞, 33可是他最臭味相同的酒rou兄弟?。≈挥?3能夠拋下所有的束縛,每回相聚都和他喝個昏天暗地,暢快淋漓。蚊子嘛, 也是個歷經(jīng)滄桑的大……咳,成年人,跟千里、天狼這種情商為負數(shù)的宅男還是不同。修羅酒量也不差, 但修羅不愛喝啤酒,覺得太粗糙,他只喝精致的雞尾酒,也不猜碼,這對丁香之吻而言就差那么點味道了。 沒一會兒,就有一個樂隊上了舞臺,演出的下半場開始了,酒吧里的音樂畫風一變,靈動而激昂的旋律響起,不時有人尖叫或鼓掌,吾名這邊的眾人都沒太在意,只有修羅目光一轉,豎起耳朵認真聽了起來。 這種類似live house的音樂酒吧是很多搖滾樂隊的搖籃,是無數(shù)懷揣著音樂夢想的無名小卒最初的舞臺,那些和他們差不多年紀的年輕人正是在這種地方日復一日地努力,慢慢地走進世人的視野,慢慢為人所知,一點點走向成功……或失敗。修羅以前也當過搖滾樂隊的主唱,所以他對這些都感到發(fā)自內心的親切。而他這樣一個人,竟然和一群游戲宅男混到了一起,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丁香之吻扎在修羅和蟲蟲那邊,艾文則坐在千里和無咎身旁,艾文為人比丁香之吻淡定多了,讓千里覺得沒那么頭疼。喧嚷的音樂中,千里從桌子上五花八門的液體中拿起一杯看起來最正常的玩意兒,湊近艾文大聲問道,“這是酒嗎?” “?。俊卑臎]聽清。 “這是酒嗎?”千里加大音量重復了一遍。 “不是?!卑碾S口答道。 千里歡快地端起來就灌了一口,渴死他了,嗯,甜甜的,好像是菊花茶。 挨著艾文身邊的香樟看了看艾文,又看了看千里,以及順其自然地拿過千里的杯子也喝了一口的無咎,想了想,感覺沒多大事,聳了聳肩,繼續(xù)按手機去了。 那東西準確地講叫菊花酒,是茶和酒的混合物,但是酒精濃度太低了,在艾文這種夜場小王子的世界觀里把它稱之為酒簡直是對酒的侮辱。 千里越喝越帶勁,不知不覺地就跟著音樂鮮明的節(jié)拍有節(jié)奏地抖起腿來,甚至連腦袋也一晃一晃地,無咎明顯感覺到了千里不同尋常的亢奮,他好奇地回過頭來,五顏六色的幽暗燈光中,千里眨巴著眼睛,對上他的目光,燦爛一笑。 明明是很戳心的畫面,無咎卻莫名想到了這是千里筋疲力盡之前的回光返照……呸,他在想什么,無咎在腦海中肅然地批評了一下自己。 修羅嚯地站起身來,“走走走,別光坐著了,我們去跳舞吧!” 酒吧里有個舞池,已經(jīng)有不少人在里面張牙舞爪了,音樂與氛圍都恰到好處,不放開嗨一場,今晚就白來了。 “走!”丁香之吻他們幾個不愧是江湖中人,呼啦一下全起來了,一直在專心埋頭啃炸雞的天狼、灰熊和蟲蟲三人驚恐地抬起頭來,油乎乎的手抓著油乎乎的雞腿,張著油乎乎的嘴,面對修羅他們伸過來的魔爪拼了命地搖頭,拉扯了好一會兒,三人還是以非一般的意志力堅守住了自己的陣地,聲稱先吃飽了才有力氣動。反而是千里,不用別人過來推他,他先蹦了起來,拉著無咎便往外走去。 一群人涌進舞池,不管會不會跳,和著音樂就動起來,千里緊緊攢著無咎的手,兩人擠在洶涌的人群之中,必須要靠得很緊,才不會碰到其他人。 這樣的場面,他們只在電視劇里看過,親身經(jīng)歷,這是第一次。 不止是今夜,他們一起經(jīng)歷了很多很多的第一次。 第一次日日夜夜地在意一個人。 第一次輾轉反側地思念一個人。 第一次揮之不去地忘不掉一個人。 第一次情不自已地愛上一個人。 第一次明白,自己可以不再一個人。 第一次,那么怕失去一個人。 千里不懂跳舞,很久以前他就憑實力證明了他的肢體語言不協(xié)調到爆炸,同手同腳這種事他都做得出來,他很有自知之明,從來就沒想過要挑戰(zhàn)自我學會跳舞什么的,可今晚他好像忘了這件事,在音樂中忘情地讓身體不受控制地律動,他一點也不在乎他跳得怎么樣,不,他一點也不在乎別人怎么看他。 “千里,”無咎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喝酒了?” “?。俊鼻Ю镄χ厮?。 “你喝酒了?” “???” “……”無咎沒有再說話,干脆伸出手,摸上千里的臉頰。 好燙。這種燈光里他看不清千里的臉色,但一摸就知道不對了。 剛才那甜飲料……無咎也喝了一點,沒有千里喝得多,無咎嘆口氣,千里這輩子喝過的酒加起來估計都沒有兩瓶啤酒的量,酒量是練出來的,千里一杯倒實在不奇怪。 不等無咎收回手,千里忽然抓住他的手腕,澄澈得閃光的瞳孔深深地望進他的雙眸里。 這直白的目光看得無咎有點怔愣,不等他說話,千里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