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的六一兒童節(jié)_第108章
“你閉嘴!” 夏六一暴喝一聲重振起殺氣,與秦皓一起沖向了對方人群!打頭陣的蝦皮又被秦皓一腳踹到了臉上,夏六一跟著扣住蝦皮身旁一人手臂,轉身一個過肩摔砸到地上,當腹一刀!慘嚎聲頓起…… …… 黑暗中彌漫著濃郁的血腥氣,周遭繁雜的風聲漸漸平息,夏六一聽到了最后一名襲擊者墜地的聲音,四下里低喊呻吟一片。 夏六一虛脫地軟倒下去,又被秦皓扶了起來。他撐著一口氣問,“蝦皮,還沒死吧?” “誰都沒死,”秦皓冷淡道,“我只報答你救我,不為你殺人。” 夏六一沒心情計較他話里的不屑,艱難地咽了一口血,命令道,“把我扶到蝦皮那里去?!?/br> 秦皓深吸了一口氣,聽起來挺不情愿被使喚,但還是把他攙了過去。 蝦皮就躺靠在離他們不遠的墻邊,不知道被傷了哪兒,呼吸聲聽起來哆嗦得厲害。夏六一拽起他頭發(fā),狠狠一巴掌扇了過去。蝦皮哇地咳出一口血,呻吟道,“別殺我……求求你……” 夏六一靠著他坐了下來——實在是沒力氣再站了,疲憊道,“我不殺你,我們來說說話?!?/br> “說,說話……好,好,只要你別殺我,我什么都說,我什么都說……” “誰告訴你我要算計你的?我的人?” “不,不是,大疤頭想買通我馬仔,我馬仔告,告訴我了?!?/br> 夏六一嘆了口氣——這個大疤,蠻力不缺,心眼卻太少,做事終究是不夠謹慎。 “大疤頭也是你刺傷的?” “我,我一個馬仔刺的,然后把牙刷塞進大蟒手里了?!?/br> “門口剛才那個阿Sir也是你買通的?他幫你把跛沙捆起來,往每個水龍頭里塞沙包,然后你再帶人圍攻我,最后做成我跟跛沙互相殺死對方的樣子?” “是,是?!?/br> “我確實是想殺你,不過不僅僅是因為你在牢里不長眼,”夏六一提示道,“還因為三年前肥七跟許應串通謀害青龍,而你是他的副堂主?!?/br> 蝦皮篩糠似的抖,聲音很猶豫,“我,我不知道這,這事。” 夏六一又疲憊地嘆了口氣,突然一刀剁進了他的大腿! “啊——!!?。?!?。。?!”蝦皮凄厲慘叫起來。 “安靜點?!毕牧话醋〉侗矒岬?。 “啊……唔……”蝦皮痛哭著捂住了自己的嘴。 “我沒心情陪你殺時間。大窩口道36號,是你老母住的地方?” 蝦皮哭著使勁點頭,又想起他現(xiàn)在看不見,嗚咽著忙說,“是是是……不不不!求求你!我老母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不要……” “你老實說話,我就不為難她。三年前的事,從頭到尾詳細地說出來!許應和肥七究竟謀劃了什么?跟華探長有什么關系?” “是是是,我都說,我都說……是許應,許應先來找肥七,說他想取代青龍做大佬,想取得肥七和華探長的支持。青龍之前拒絕了跟肥七合作碼頭上的生意,肥七很不高興,許應說他愿意合作,還許諾每年給華探長翻倍的紅包。后,后來他們就商量搞臭青龍,逼他下臺,把他軟禁起來……” “軟禁?!那是他媽的謀命篡位!”夏六一手下一重,蝦皮嗷一聲慘叫。 “真,真的!我,我沒說謊!許應一開始不想殺青龍,肥七也很猶豫,我是一直勸肥七不要殺的!畢竟青龍講道義,在道上有聲望,要是許應殺了青龍篡位,道上的人肯定不支持,肥七若是挺一個反骨仔上位,肯定也會遭反對!但是后來過了幾天,華探長突然來找肥七,說青龍必須死……” “為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華,華探長很堅持……” 夏六一的拳頭驟然握緊,嘎吱作響,咬牙道,“后來呢?” “后來許應說要是直接殺青龍,在道義上說不過去,說要設一個局,栽贓到你頭上。后來青龍死了,你也逃了。肥七以為這事就這么成了,還開香檳慶祝。誰料到你又出現(xiàn)了,還殺了許應,做了龍頭。肥七不甘心,想接著殺你。華探長卻跳出來阻止,說只要青龍死了就夠了,誰上臺無所謂,不要接著鬧大,況且你不知情,對他們沒有威脅。肥七覺得華探長是舍不得你封的紅包,就想把你跟華探長一起做了……后來肥七反而被你搞死了,他那是活該!我,我雖然知道,但都沒有參與過,我只是他手底下一條狗,求求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夏六一臉上一片陰沉,神情森冷得令蝦皮渾身篩糠似的抖了起來。然而他最終開口,卻只是平靜地道,“今天的事,你們幾個是蓄意傷害,我跟秦皓是正當防衛(wèi),要是你們有一個人錄口供的時候胡編亂造,我就請你們所有人的老母過節(jié),聽清楚了沒有?” “聽清楚了!聽清楚了!” “秦皓。”夏六一偏頭又道。 “嗯?” “一會兒你提醒醫(yī)生,先清理我眼睛?!?/br> “唔?!?/br> “去把跛沙放了,讓他出去叫阿SIR們來?!?/br> 秦皓依言而去。夏六一朝后一仰,頭靠在了墻上,懶懶地拍了拍蝦皮還插著刀的那條腿。蝦皮默默含淚,絲毫不敢掙扎。 “放心吧,我不殺你。還得謝謝你?!毕牧蛔旖菭科鹨唤z疲憊的笑容。 “現(xiàn)在我可以保外就醫(yī)了?!?/br> …… 四面慘白的病房內,幾張病床被簾子隔成了幾個單間。最靠里的一張床上,夏六一被纏得跟個木乃伊似的躺在床上,一只腳還被吊了起來,眼睛上也纏了紗布,左手打著點滴,右手則被銬在了床邊鐵桿上。 空氣里彌漫著死一般的寂靜。 夏六一等了半天,連個氣音都沒聽見,忍不住發(fā)問,“你怎么了?哭了?” “沒?!弊诓〈才缘暮纬跞K于開口道,聲音很平靜。 “你到底是怎么混進來的?”夏六一的保外就醫(yī)還在申請中,現(xiàn)在猶處于被嚴密看管的狀態(tài),病房門外照理說應該守著兩個阿SIR。 “……”穿著偷來的白大褂、掛著吊牌、偽裝醫(yī)生的何初三,又沉默了。 夏六一又等了半天,他卻連屁都不放一個,有了點兒火氣,“他媽的好不容易見一面!你啞巴什么?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