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的六一兒童節(jié)_第135章
“明白?!?/br> …… 秦皓匆匆而去。謝家華獨自留在原地,慢條斯理地喝完了剩下半瓶啤酒。他突然將空啤酒瓶向著桌角狠狠砸斷,轉(zhuǎn)身快走幾步,用尖銳瓶體抵住了坐在不遠處另一張小桌旁的一個青年的喉嚨,將對方拽著衣領(lǐng)狠狠按在了桌上。 眉眼細長的青年同樣打扮得像個來此尋歡作樂的古惑仔,他笑瞇瞇地舉起雙手表示投降,臉貼在桌上,抬眼看謝家華,“家華哥,演古惑仔演得很逼真嘛,還想在這里跟我打一場?不用不用,我直接投降?!?/br> “戲看完了,還不滾?”謝家華寒著臉道。 “家華哥難得出演,我總得發(fā)表一些散場感言吧?剛才那位是你的新線人?看起來跟你很親密嘛。” “不關(guān)你事,陸光明。我的線人永遠不會借給你!還有,不準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 他扔開了陸光明,轉(zhuǎn)身離開。陸光明提著嗓子在后面喊,“喂,有你這么翻臉不認人的嗎?你可別忘了,我上次入院的醫(yī)藥費,可得記在你頭上!” 謝家華驀地停下腳步,面無表情地回過頭來,“你要多少?” 陸光明瞇起眼睛一笑,“給我你家地址,我寄賬單給你?!?/br> “你有種寄我辦公室。” 陸光明大聲道,“睡都睡過了,我有沒有種,謝SIR還不知道么?” 他被沖回來的謝家華捂住了嘴,唔唔了幾聲才掙脫開,笑瞇瞇地還在那里嘴賤,“昨天在街上遇到那位護士姑娘,她還是那么同情我,還悄悄問我,警方到現(xiàn)在有沒有抓到那個雞/jian犯……” “閉嘴!”謝家華咆哮道。 陸光明在嘴邊做了個牽拉鏈的手勢,狡黠地眨眨眼,“你家地址?” “滾!” “那我真的寄你辦公室了?” “滾!” …… 陸光明星夜歸家,直接鉆進了暗房,連夜將半個巴掌大的間諜相機里偷拍下的謝家華與他的“線人”對話的照片洗了出來。他將那位“線人”的身影單獨剪下,對著燈光端詳了許久,確認自己從未見過這號人物。 他從房間墻角的小暗格中搬出一只上面刻了“潘多拉”三個字的小木盒,從中取出一只大哥大和一沓資料。 翻尋一番之后,他挑出了一份資料,照著上面撥打了一個號碼。 那邊響了許久才接起來,一個粗獷的聲音道,“有病???!大半夜的誰打電話?!” 陸光明壓著嗓子,用警匪劇中常見的幕后黑手那詭異而粗啞的聲線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1990年至今你替匯發(fā)財務(wù)公司隱瞞犯罪證據(jù),并以此收受賄賂共計港幣兩百八十五萬六千塊,這個數(shù)字沒錯吧?” 對方的聲音變得驚疑而謹慎起來,“你是誰?你想干什么?” “明天早上九點,將有一張照片寄到你辦公室,你有24小時時間利用你的權(quán)限查出照片上的人的身份。否則一封舉報信會寄到廉署辦公室?!?/br> 掛了電話,他將照片和各種資料都謹慎地收撿起來,放回暗格,然后去廁所里洗漱。沐浴時察覺到脖頸上的微微刺痛,他走近鏡子,抹了抹玻璃上的水,昂著下巴看著喉嚨上一抹淺淺的血痕——那是被啤酒瓶劃傷的。 “真無情啊,家華哥?!彼麑χR子,彎著眼笑道。 他濕漉漉地走出浴室,房間里冷清而空蕩,除了必要的家具之外幾乎空無一物,窗簾緊閉著,不見天日。床單和被套是沉甸甸的灰黑色,他將自己沉了進去,蜷縮成一團睡了過去。 …… 24小時之后,他到手了一張單薄的資料:姓秦名皓,無業(yè)游民,泰籍華人,曾因故意傷害罪入獄五個月,出獄后效力于“驍騎堂”。 ——這看起來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小馬仔。 他對著資料思索片刻,翻開電話簿看了看,拿起桌上的電話座機撥了一個號。 “喂?張Sir,你好,我是廉署的小陸,之前在邱長官的退休Party上……哈哈哈,是呀,就是我!張Sir的記性跟你的酒量一樣好!哈哈……是有一件事需要麻煩你,事關(guān)今年在你們監(jiān)獄關(guān)押過的一位犯人,我想查查他的同監(jiān)人員名單……” 良久,他再三道謝后掛了電話。此時再看向秦皓的照片與資料,他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逮到你了,家華哥。” 第五十九章 阿嫂你好靚仔?。?/br> 何初三的私人辦公室,地處灣仔區(qū)海邊的一棟小高樓,對面就是四年前新建成的香港國際會展中心一期。國際會展中心占地廣博,樓層高聳入云,擁有當(dāng)時世界上面積最大的玻璃幕墻,藍色的幕墻面朝海灣,玻璃反射著盈盈陽光,耀眼奪目。而何初三在它旁邊租下了一棟毫不起眼的小辦公樓里毫不起眼的一戶辦公室,靜悄悄地開起了一間數(shù)據(jù)分析公司。 隱藏在這間舉世矚目的臨海建筑之后,隱藏在這座舉世矚目的亞洲金融中心城市之中,充當(dāng)了多起大宗交易的幕后cao盤手,不動聲色地發(fā)展,默默無聞地撈錢。 知道這間小公司地址的人并不多,夏大佬派來的保鏢近日來一直喬裝打扮守在樓下,保護著大嫂的安全。因此當(dāng)一位細長眉眼的青年毫無預(yù)兆地出現(xiàn)在何初三的辦公室里,微微笑著遞上自己的名片時,何初三看著名片上的“廉政公署調(diào)查主任陸光明”等字,略有些好奇。 “陸SIR,我沒收到任何訪客的通知,你是怎么進來的?” “安全通道,”陸光明笑道,“幸好這里的樓層不高?!?/br> 正在外間的何初三的助理發(fā)現(xiàn)了這位不速之客,快步跟了進來。何初三揮手屏退了他,示意他關(guān)上房門。 他起身將陸光明引向一旁的沙發(fā),并親自動手倒了杯茶,“陸SIR,請。” 他坐在陸光明對面的沙發(fā)上,看著這個看似比自己還年輕但滿眼狡黠的廉署主任,泰然地開口道,“陸SIR,我是個安分守己的小生意人,這間公司總共才十幾個職員,這規(guī)模還入不了廉署的眼吧?” 陸光明搖了搖頭,“放心,何先生的公司一點問題都沒有,跟何先生本人一樣清清白白。何先生執(zhí)業(yè)僅僅兩年就開起了一間自己的公司,還擔(dān)任驍騎堂名下幾間公司的投資顧問,道上人稱“撈財童子”,但任憑怎么查都查不出任何破綻。這就有些奇怪了,如果不是一開始就蓄意防備,怎么能做到無懈可擊呢?” “也許我從來就沒有做過任何不該做的事?”何初三平靜道。 “也許吧,”陸光明笑道,“何先生出身名校,青年俊杰,想來跟街上那些普普通通的古惑仔不是一種境界?!?/br> 何初三不想再跟他繞彎子,“說了這么多,陸SIR來這兒究竟有何貴干?” “想跟你做筆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