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的六一兒童節(jié)_第182章
夏六一躺了一整天,渾身僵硬發(fā)麻,但仍是奮力一腳踹向了他的心口!何初三敏捷地出手扣住他腳踝,向旁狠狠一拽! 夏六一整個人重重地摔到了冰冷堅硬的地上!何初三欺身而上,反剪他雙手,將他摁在身下。夏六一喘息著大力掙扎,卻被何初三牢牢地壓了回去。何初三居高臨下,看著他無濟于事的反抗,輕聲笑了。 “六一哥,你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打不過我吧?” “放手!”夏六一怒不可遏。 “想做什么?我害死了崔東東,你想殺了我報仇?” 夏六一發(fā)出了狂怒的吼叫,仿佛陷入瘋癲狀態(tài)的野獸一般狂亂地扭動起來!何初三出掌捂住了他的嘴,硬捏住他上下牙關(guān)的縫隙,防止他在瘋狂中咬破他自己的口舌。他的口水順著何初三的掌邊溢了出來,仍然發(fā)出嗚嗚的悶吼,雙臂幾乎要拉扯到脫臼,仍然不管不顧地掙扎。 眼看他激動之下要傷到他自己,何初三突然松開手,給了他一個耳光! 夏六一歪著臉呆住了,尖銳的刺痛感一點一點喚醒了他麻木的肢體。他從喉嚨里發(fā)出抽搐般的喘息,終于被這一掌激出了全部的殺意!他猛然間將何初三掀翻在地,掄起左手狠重地一拳向何初三砸去!但針扎般的刺痛感隨即傳遍了他的全身,他在擊中何初三之前抽搐著癱軟了下去。 何初三推開他沉重的身體,爬了起來,將手里的小電棒放回衣兜內(nèi),從容地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與頭發(fā),拉開床頭抽屜扯了一張紙巾。 他用紙巾擦了擦手,平靜道,“醒醒吧,六一哥。如果打打殺殺就能解決一切,你怎么會落到現(xiàn)在的境地?” 他關(guān)了電視,更換了被夏六一打翻的食物殘渣弄臟的床褥和被套,將夏六一抱回了床上,塞進被窩里。然后摘了一副手銬將夏六一的雙手銬在了一起,又另找了一條長鐵鏈鎖在夏六一的腳踝上——令他可以在小范圍內(nèi)自由的活動。 夏六一仍處在被電擊的余韻中,除了瞪他,作不出任何反抗。 整理完了屋子,他上了樓,不一會兒端下來一杯新鮮的水和兩個三明治,擺放在床頭柜上。 他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夏六一,然后伸手替夏六一理了理汗?jié)竦念~發(fā),“乖乖吃飯睡覺,不然我讓你永遠見不到東東姐?!?/br> 夏六一眼珠子動了一動,露出了驚疑的神色。但何初三絲毫沒有跟他多說話的意思,轉(zhuǎn)身離開了。 …… 兩日之后,驍騎堂大小頭目齊聚在總公司會議室,圍著長桌坐成一圈,煞有介事地開起了社團大會,不,“股東大會”。 所謂股東,其實在場眾人統(tǒng)統(tǒng)只有自己所管理的分公司的部分代持股,并且被限定只分紅利,不享權(quán)力。若要按法律規(guī)定來說,在場誰都沒有話事權(quán)。若要按江湖規(guī)矩來說,在場的情況則就更加復(fù)雜了—— 夏六一執(zhí)掌驍騎堂近四年,座下有兩員大將:崔東東和馬如龍;再往下是被稱為“四方神獸”的四個中層干部:虎頭、烏雞、大蟹、蛇妹;再往下則是十余個小頭目。眾人按資排輩,論功行賞,這樣的分配原本還算尊卑有序、秩序井然,但自打何初三和秦皓入幫,一切就有些亂了套。秦皓憑借著數(shù)度救助大佬的大功一躍而至與“四方神獸”平級的位置;而何初三以顧問的身份橫空出現(xiàn),不僅不受任何人管制,甚至可以監(jiān)管其余大小頭目,隱隱竟超越了馬如龍,到了能跟夏六一與崔東東同級話事的地步。 現(xiàn)在驍騎堂的紅棍與副堂主接連去世,大佬失蹤,新上任的紅棍秦皓是臥底。長桌邊還剩下的只有四個中層干部,他們身后站了十余個小頭目——有資格入室但沒資格上桌;而他們的對面,孤零零地坐著何初三,身后站著Kevin。 兩軍對立的形勢一覽無遺。 虎頭,作為對何初三改革之舉的一貫反對者,率先興師問罪,“何顧問,現(xiàn)在大佬不知道去哪兒了!東東姐也沒了!幫里亂成一團!你在這個時候霸著公司的印章不放,想干什么?!” “大佬只是出去避避風(fēng)頭,隨時可能回來。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為防有人有心作亂,何顧問替他暫時保管印章,有什么不對?”Kevin道。 “喝喲!”虎頭眼睛盯著何初三,大叫道,“誰放進來的野狗嗚嗚嗷嗷地亂叫?主人家沒長嘴?” Kevin鐵青著臉上前一步,被何初三抬手輕攔。 何初三開了口,平和道,“虎哥、在座的諸位,明人不說暗話,我們也不用兜圈子了。公司的印章是在我手里,但我不會交出來……” 他話未說完,在場頓時鬧成一團,質(zhì)疑喝問、污言穢語哄堂而起!虎頭拍桌起身破口大罵,大有越過桌面向何初三動手的架勢! 何初三視若無睹,從Kevin手里接過了兩塊棉花,堵住耳朵,然后伸手撥開了桌面的話筒開關(guān)——刺耳欲聾的電流嘯叫聲登時響起! “吱嘎——!噶——!” 眾大漢齜牙咧嘴地捂住了耳朵,一陣的天旋地轉(zhuǎn)。 何初三按停了開關(guān),好整以暇地看著對面狼狽不堪的虎頭。 “他媽的,你……”虎頭又欲破口大罵。何初三手往開關(guān)邊一伸。 “停停停!”虎頭捂著耳朵趕緊叫道,“你別亂來!你好好說話行不行?!” 一旁捂著耳朵看熱鬧的蛇妹忍不住噗嗤笑出聲,被虎頭惱羞成怒地瞪了一眼。 虎頭悻悻然重新坐了回去,鐵青著臉道,“何顧問,你到底想干什么?” 何初三摘下了耳朵里的棉花,“不想干什么。大佬離開的時間里,大家一切照舊,公司照常運行?!?/br> “誰話事?弟兄們出了問題找誰?” “我?!?/br> 眾人面面相覷?;㈩^皺眉道,“你的意思是,大佬不在,你是代堂主?” “對。” 虎頭還沒發(fā)話,虎頭身后一個小頭目率先怒道,“你憑什么當(dāng)代堂主?!你進幫才一年不到,論資排輩你算個屁!” 何初三伸手向桌邊,眾人下意識又捂著耳朵往后退,結(jié)果他摸走了話筒開關(guān)旁的煙盒,抽出一支又粗又大架勢十足的雪茄煙。Kevin上前一步,為他點煙。 何初三為了這一刻的架勢,昨晚跟Kevin一起對著鏡子練習(xí)了大半宿,廢了整兩盒雪茄煙,才終于克服了嗆咳和點不著火的尷尬,練出了此刻優(yōu)雅氣派的抽煙姿勢。 他將雪茄從嘴邊拿下來看了一看火頭,叼回嘴里深深吸吐了一輪,故作愜意地品了一品余香,這才慢條斯理地道,“我是東東姐的門生,她師承青龍大佬?;⒏鐜煶行●R哥,小馬哥師承夏大佬,夏大佬師承青龍大佬。照這位兄弟的意思,論資排輩虎哥比我小一輩,怕是跟你一樣沒資格上桌說話?” 小頭目瞪著眼睛“你你你”了半天,被虎頭瞪回去老實貼墻站了。 “就算你有資格,”虎頭道,“你根本不懂江湖規(guī)矩!你從來沒做過揸FIT人!怎么指揮大家?怎么當(dāng)代堂主?” “幫會改革之事一向是我在管理監(jiān)督,總公司當(dāng)下各項業(yè)務(wù)的運作一向是我輔佐大佬和東東姐進行,除了我還有誰敢說自己有能力cao持整個幫會的運作?虎哥,難道你行?” 虎頭冷蔑地嘁了一聲,“何顧問,你真以為大佬什么都讓你知道?你不知道的事太多了!” “哦?”何初三作出一副好奇之至的模樣,“不然虎哥現(xiàn)在就說說還有哪些我不知道的?” “你……”虎頭一肚子話憋在嘴里,現(xiàn)在這等多事之秋,他自然不敢將那些見不得光的東西提到臺面上來講。 何初三斬釘截鐵地接著道,“大佬讓我住持幫會改革,目的就是讓大家在太陽底下抬得起頭。這次二五仔秦皓帶人抄了整個公司,抄出來一丁點問題了嗎?都是因為大家之前認真聽從大佬的安排,認真改良,才沒有被他抓到把柄。但我看虎哥的意思,還有一點走回頭路的想法?” 虎頭惱怒道,“走回頭路怎么了?!我知道你瞧不起我們這些古惑仔!瞧不起我們做的那些事!你不要在這兒亂攪和,把公司跟幫會混成一團!你只是一個公司顧問,在幫里、在江湖上你屁都不是!我不管你那些狗屁改革,現(xiàn)在幫里出了事,大佬不見了,按江湖規(guī)矩,就該舉行‘龍頭大會’,重選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