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途[強強]_分節(jié)閱讀_29
殷志嘉對宋墨抱歉道:“我這meimei從小就這樣,性子有些淡漠,宋老弟千萬別介意?!?/br> 宋墨淡淡的笑道:“怎么會,女兒家性子矜持一些,也是件好事?!?/br> 就算生性再怎么矜持,對于自己名義上的未婚夫,殷玉漓也實在是太過冷淡漠視了些。莫非,她并不滿意這樁婚事? 只是,這門親事是殷家主動提起,又不是自己求來的,她不愿意大可與長輩直說,何苦來給自己使臉色? 宋墨也是傲氣之人,見殷玉漓似乎看不上自己,也不再主動找她搭話,轉(zhuǎn)而專心致志的趕起路來。 殷志嘉在一旁看得暗暗著急,卻是毫無辦法,只能趁宋墨不注意之時,狠狠瞪了自己meimei幾眼。 第三十六章 夜聞 就在三人即將飛出夢云山脈的地界之時,遠遠地,突然迎面來了兩道遁光。 在距離三人還有幾丈時,兩道遁光便停了下來,露出了兩名養(yǎng)氣境后期修士的身形。 其中一個看起來三十許歲,腳上踏著一件深青色蓮花狀法器的青年,遙遙抱拳笑道:“原來是志嘉道友和玉漓道友,你們也是要去桐城嗎?真是巧,我和恒弟也是奉命去桐城接去年成功引靈入體的周家子弟,既然順路,不如一塊同行,也好有個照應(yīng)?!?/br> 殷家、宋家、周家是夢云山脈的三大修仙家族,相互間聯(lián)姻不斷,同氣連枝,小一輩之間自然也是十分熟悉的。 殷志嘉含笑回禮道:“能夠與青淵道友和青恒道友一路同行,自然是求之不得。對了,青淵道友不是在流云宗修行嗎,怎么會在這兒?” 雖然殷志嘉掩飾得很好,但宋墨還是敏銳的發(fā)現(xiàn)了他臉上一閃即逝的不悅。至于殷玉漓,在周青淵和周青恒出現(xiàn)后,便直接沉下了臉。 看來殷家兄妹倆似乎與這兩名周家子弟并不相合,只是不知道周家兄弟特意在這里等候是什么意思。 夢云山脈這么大,宋墨可不相信真有這么巧的相遇。 殷玉漓臉上的厭惡之意太過明顯,周青恒有些尷尬,不安的看了周青淵一眼。周青淵卻似是渾然不覺,一片磊落大方的笑道:“前些日子我和宗門告了假,回家族一趟。恰好族里要派人去桐城,便接過了這趟差事。” 接著又看向宋墨:“想必這位就是宋道友了吧,年紀(jì)輕輕便進階養(yǎng)氣境后期,連我在周家都有所耳聞,如此天資,實在令我輩汗顏?。 ?/br> 宋墨沒想到周青淵竟然認識自己,正要謙虛幾句,旁邊冷著臉一直沉默不語的殷玉漓突然插話道:“知道自己不如人便好,我還以為某人五十歲進入養(yǎng)氣境后期,便自以為資質(zhì)絕世,無人能比了呢!” 這句話明顯是針對周青淵說的,譏諷意味甚濃,連對面的周青恒都變了臉色。殷志嘉急忙道:“舍妹有口無心,兩位多多包涵?!苯又鴮σ笥窭靺柭暤溃骸斑€不快向青淵道友道歉!” 殷玉漓頓時紅了眼圈,卻倔強的咬住嘴唇,不肯聽從哥哥的吩咐。 周青淵忙笑著打圓場:“玉漓道友不過是玩笑一句罷了,志嘉道友何必認真。時間也不早了,我們還是快點趕路吧?!?/br> 五人相攜而行,周青淵長袖善舞,殷志嘉言辭機敏,有他二人在,這一路上,倒也算是其樂融融。 到了夜間時,幾人在一處山腳,各自開辟了一處臨時洞府,打坐休息,恢復(fù)白天消耗的法力。 為了安全考慮,幾人住的洞府都相隔不遠。 是夜,萬籟俱靜,宋墨在洞中閉目修煉。到半夜時,宋墨突然從入定中驚醒,隱隱聽到外面?zhèn)鱽硪律缼эL(fēng)的聲音。那聲音雖然十分細微,但宋墨自修煉《空冥訣》后,五感敏銳遠超同階修士,自然瞞不過他。 宋墨小心翼翼的潛出洞口,便看到不遠處,殷玉漓和周青淵一前一后地往山林深處飛去。 兩人顯然是擔(dān)心飛行法器發(fā)出的動靜太大,只使用了最普通的輕身術(shù),速度并不快。 猶豫了片刻,宋墨便將隱靈珠含入口中,遠遠地綴在兩人身后。 行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約莫是覺得離得夠遠了,前面兩人終于在一處空曠的地面上停了下來。 他們挑的地方很巧妙,四周開闊,沒有一棵樹木遮擋,如果有來人,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 宋墨想了想,運起乾坤遁地術(shù),遁入了地下,悄悄潛到了兩人的下方,反正有隱靈珠在,他并不怕被對方神識發(fā)現(xiàn)。 “你大半夜的把我叫出來,到底有什么事?”殷玉漓清冷的聲音傳來,帶了一絲冷淡和不耐煩。 “阿漓,兩年不見,你還是一點沒變。這兩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你,難道你對我倆這么多年的感情,就沒有一絲留念嗎?” 宋墨心頭一震,沒想到兩人竟是這樣的關(guān)系。 殷玉漓似乎冷笑了一聲:“這些甜言蜜語,你還是留著對你的鐘姑娘說吧,如果我沒記錯,四個月之后,你們就該正式舉行雙修之禮了吧?,F(xiàn)在對我說這些,就不怕我告訴鐘毓秀,壞了你的好事。” “阿漓,我對你的心意,難道你還不明白。如果鐘家肯主動退親,我自然是求之不得。自始至終,我心中愛的人一直是你,那鐘毓秀怎么能及得上你半分?只是族命難為,你也知道,自從我爺爺在十年前坐化后,我們這一支在族中的地位已經(jīng)大不如前。在這種情況下,我怎么能只顧自己,不管父母和其他兄弟姐妹的前程,公然違抗族長呢?”周青淵的聲音里,充滿了痛苦和不舍,便是宋墨,也能感受到他話語中的真摯。 果然,這次殷玉漓的聲音停頓了片刻后,才緩緩響起:“說來說去,不過是我在你心中的分量不夠重罷了,你只顧著你的父母族人,就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阿漓,自從兩年前族長作主幫我跟鐘家訂婚后,你便一直不肯見我。你知道這兩年來,我過得有多痛苦?這次聽說你們族長要把你嫁給一個來歷不明的散修,我急忙離開宗門,回到家族向族長討了這個差事,盼著能見你一面。如今,我只想問你一句話?!敝芮鄿Y一字一頓的說道:“你真的是心甘情愿,要嫁給那個小子嗎?” 這次,殷玉漓沉默的時間更久,久到宋墨以為她不會再開口時,一道幽幽的嘆息聲終于響起:“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呢,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爺爺,愿意替家族聯(lián)姻。爺爺說過,以宋墨的資質(zhì),至少有三成的幾率,能成功突破到培基境。若是能替家族拉攏到一名培基境修士,也不枉家族養(yǎng)育我一場?!?/br> 周青淵的聲音里帶了幾分焦急:“培基境哪是這么容易突破的,資質(zhì)、機緣、運氣缺一不可,流云宗那么多養(yǎng)氣境后期修士,最終能成功進階培基境的,又有幾人?阿漓,你不要犯傻,難道就為了這么一個虛無縹緲的可能,你就要賭上自己的一生,跟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度過一輩子嗎?” “那我能怎么辦,你一聲不吭便去迎娶鐘家的鐘毓秀,即使我現(xiàn)在去跟族長說不愿與宋墨結(jié)成道侶,難道你便能娶我了?” “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但是……” “淵哥哥。”殷玉漓似乎冷靜了下來,打斷了周青淵的話,“這是我最后一次這么叫你,既然今生我們有緣無份,從此以后,我們還是不要再見面了……” 直到上面的兩人離去后,宋墨才從地里鉆了出來,悄無聲息的返回了自己的臨時洞府。 第三十七章 紫金貂 第二日,殷志嘉發(fā)現(xiàn),自己的meimei似乎看開了什么似的,心情輕松了許多,對待周青淵和宋墨也沒了之前的冷淡,和顏悅色起來。 與之相反的是,周青淵的臉色有些難看,不復(fù)前一日的談笑風(fēng)生。殷志嘉問起時,只推說昨夜練功出了點岔子,過兩日便好。 至于宋墨的態(tài)度,與之前似乎沒有什么不同。只是在殷玉漓主動跟他說話時,反應(yīng)并不熱情,透著十二分的生疏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