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厚黑日常[清]_分節(jié)閱讀_88
胤禛想著想著便道:“找個機會,讓白巧娘跟那一位姑娘裁衣裳去。咱出去走走……” 晚上去給皇帝請安,回來又從毓慶宮外面的宮道上路過。 胤禛忽然瞅見了一個人站在宮墻下頭望著天的林佳氏。 他頓住腳步,似乎在考慮自己是不是上前去。 倒是那林佳氏眼尖,先瞧見胤禛了,急急忙忙地行了一禮:“給四阿哥請安,四阿哥吉祥?!?/br> “不必多禮?!?/br> 胤禛見著對方瞧見自己,倒不好躲了,他走上去,口氣一如既往地冷淡,“起身吧。太子可在毓慶宮?” “在呢?!?/br> 林佳氏瑤芳似乎有些怕,她不敢抬頭,今日站在宮墻下面只是想一個人想想事情,哪里想到就撞見了阿哥? 胤禛是見到了林瑤芳方才滿臉的心虛,倒覺得有意思起來。 他道:“聽說毓慶宮出了些有意思的事情,李佳氏竟然犯了蠢,謀害太子的子嗣,太子身邊的侍妾卻是受累了?!?/br> 林瑤芳臉色一白,這四阿哥平白無故說起這個干什么?難道…… 她的事情做得很隱秘,根本不可能被人發(fā)現(xiàn)的! 這一個四阿哥是太子的心腹,是他一黨的人,四阿哥知道了,那也就是意味著太子也知道自己使的手段了嗎? 只是胤禛不欲再浪費時間,卻不說一句,轉(zhuǎn)身就走了。 倒是后面小盛子領(lǐng)著一干奴才過去,一邊感慨地說著:“李佳氏這樣粗魯?shù)闹髯?,太子怎會喜歡?他就喜歡那弱柳扶風(fēng)的,時不時還要……” 聲音壓低,卻足夠讓林瑤芳聽見。 奴才們從她面前走過去了,卻讓她忽然明悟了一些。 原來這些就是太子的喜好? 林瑤芳忽然覺得自己是抓住了機會,她捏緊手指。藏起了心底的害怕,就像是藏起了當(dāng)年誣陷三妹時候的愧疚,她必須爬起來,站在所有的人頭上,把那些看不起她的女人給踩在腳底下! 林瑤芳想著,慢慢地扶著宮墻走回了宮。 太子現(xiàn)在還在皇上那邊說話,沒回來呢。 李佳氏雖然懷有身孕,但是因為做下這樣的事情,難免被太子爺嫌棄,往后要復(fù)寵可就難了。 沒有人會懷疑林瑤芳這個時常被欺負(fù)的宮女,自然都覺得是李佳氏逼迫她。就算是她說林佳氏陷害自己,也不會有任何的說服力。 有誰會拿關(guān)系到女人一輩子的子嗣問題,用殘害自己的方式,去陷害別人呢? 還好那湯,她還沒喝下去。 她按了按自己的額頭,明明覺得渾身都戰(zhàn)栗起來,可還是要穩(wěn)住了,一步步走回自己的屋里。 長夜漫漫,不知盡頭。 “啪?!?/br> 張廷玉終于還是落了一子。 他嘆著氣,也不知應(yīng)該說什么。 顧懷袖太過固執(zhí),他不落子就一直笑嘻嘻盯著他。 不睡,我也奉陪就是了。 張廷玉困得厲害,終于還是將棋子擺了一枚上去。 “早擺不就好了?” 顧懷袖眉頭一揚,又把白子也放在他右手邊,讓他一個人繼續(xù)擺。 張廷玉就納悶兒了:“我若是記不得了,還怎么下?” “棋路就那樣,遲早能下出來?!鳖檻研涓静粨?dān)心,“你倒是落子啊!” 張廷玉轉(zhuǎn)瞬就無言了。 他嘆氣,一枚棋子一枚棋子地按下去,按了約莫有三十枚,便道:“太晚了,得歇了,剩下的明日再擺?!?/br> 說完,他再也不理會顧懷袖的掙扎,一把把她從棋盤旁邊拽回床上去。 “我聽說跟陳家的親事定下來了……” 顧懷袖說了這么一句,她縮在被子里,看站在燈燭前面的張廷玉。 張廷玉頓住,回頭看她,“怎么了?” 顧懷袖不好意思說自己不大喜歡那小陳氏,妯娌間的矛盾,哪兒用得著到處說呢?沒得又破壞人家兄弟感情了。 她望著張廷玉,“沒怎么,歇了吧?!?/br> 次日起來,阿德領(lǐng)進來一個丫鬟,說是頂了原來芯蕊位置的。 顧懷袖一看,看著挺干凈清秀,她打量了幾眼,有芯蕊的事情在前面,后面的興許能簡單一些。 她道:“叫什么名兒?” 那丫鬟埋著頭,低聲道:“奴婢畫眉?!?/br> 聲音倒是婉轉(zhuǎn)好聽得很,顧懷袖伸了個懶腰,心情挺好,只道:“聲音很好,畫眉這名兒也適合,頂了芯蕊的事情慢慢做就成。下去吧?!?/br> “是,奴婢告退?!?/br> 畫眉倒是聽話,躬身便退下了。 白天張廷玉去讀書,今兒外頭說顧寒川請他去什么詩會,倒是沒讀書,去赴宴了。 府里也就顧懷袖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縮在屋里沒事兒干。 她忽然想起張廷玉昨日的話來,,她若是看得進去盡可以去看。 不知道,張二公子的書房又是個什么樣子? 一進去,她就怔了一下。 干凈整齊是不必說的,迎面一幅畫軸上畫的卻是孔子周游列國圖。 那旁邊有四個題字——內(nèi)圣外王。 字。 她只覺得手指尖就這么冷了一下,整個人都僵硬在這一幅畫前面,忽然不知如何是好。 嘴唇一抿,她微微瞇著眼,踏上前兩步,舉頭看那右下角蓋著的鈴印,還有題著的字與號。 康熙二十八年,張衡臣,研齋,澄懷居士。 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