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zhí)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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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衍走了,沉青寧從昏天黑地的昏睡中醒來,立刻就發(fā)現(xiàn)了這件事。 她拖著酸軟的身子在屋內(nèi)走了一圈,發(fā)現(xiàn)顧衍連個讓她可以賴以思念的東西都沒留下,收拾的一干二凈,就連昨晚的絲帶都被收拾掉了,只留下寫著相見的紙條。 翻來覆去的看了半天,沉青寧也沒搞懂顧衍是在表達(dá)相思,還是期望?只不過她怎么覺著奇奇怪怪的,覺著這個相見二字有點兒陰陽怪氣? 心里琢磨著,手卻老老實實的將信紙折好放在懷中。 這可是顧衍唯一留下的東西! 駛向硯城馬車慢慢悠悠地離開烏石城,車廂里趙媚因為昨日瘋玩兒一天,還在補眠,顧衍兄弟二人在外趕馬車。 算著時間,娘子也該醒了。 顧衍想象她看到信紙時的迷惑,忽然露出一絲莫名其妙的笑容。 一旁的顧霆后背發(fā)毛,默默的往旁邊挪了一點,見顧衍疑惑的扭過頭,對他露出笑容。他忍住跳車逃生的沖動,心中暗示自己趙媚還在車廂里睡覺呢。 不過,二哥怎么感覺某個地方不太對? 顧衍終于離開了烏石城這件事讓她心安不少,沉青寧退了客房,將自己容貌做了一絲改變,又重新在趙媚買首飾的附近訂了房,剩下的時日,就是要等那兩個女人再次出現(xiàn),另外就是蔣凡送來的信。 胡舟即日抵達(dá)烏石城。 多好的一個餌。 等到深夜,沉青寧換了黑衣,悄無聲息的藏在首飾鋪的墻外,今夜還是先探查一波。 如今,她連顧衍都舍棄,如果真的不要能幫阿月復(fù)仇,她可能真的會成為名正言順的妖女。 她不在乎! 阿月是她心中的刺,是心中執(zhí)念。顧衍是她心中的柔軟,是她愛的人。 可她無法真的就這樣讓報仇雪恨無期限的延遲下去?,F(xiàn)在線索仇人都有了,所以無論如何,她要報仇! 摸了摸胸前顧衍留下的紙條,沉青寧不帶半分猶豫、腳尖提起,無聲無息的消失在收拾鋪中. ****** 當(dāng)齊修回到奉安,單月和程塑正好從路口走出,兩人面色嚴(yán)肅,眉頭緊皺,仿佛是商談著什么事情。 他靠著門框,雙手環(huán)胸,等著這兩個家伙發(fā)現(xiàn)自己。 嘖,程塑這個臭小子都快粘到人家姑娘身上了,就這樣還死鴨子嘴硬不告訴單月,活該娶不到媳婦。 不料,直到倆人走到石階上才發(fā)現(xiàn)有人正在看他們。 “公子。“ 齊修滿意的點點頭,心情大好的背著手往里面走。 倆人無語的對視一眼,跟著進(jìn)了府中,順道讓人關(guān)上了大門。 單月不理解教主的奇特愛好,比如喜歡大牡丹花,喜歡別人叫他公子,搞的好像很有文化的樣子。 “說吧,出什么事兒了?”齊修懶散的坐在椅子上,端起茶用鼻尖嗅了嗅,滿意的喝了一口。 “丐幫傳來消息說青山宗再過兩日就要到烏石城了,他已經(jīng)送信給右護(hù)法。” 齊修應(yīng)了聲,沒想到蔣凡竟然連青山宗都派丐幫跟著,這樣也好,不需要再讓人去探查。他抬眼瞅了下倆人眉來眼去的神色,他預(yù)感倆人不會給出什么好消息。 “說吧,還有什么事兒?!?/br> 單月的小手捏了一下程塑的后背,悄悄使個眼色讓他快說。程塑嘶了一下,掙扎著不知道該怎么說。 “無論誰!講!”齊修啪的一聲講茶盞按在桌上,目光如刀一般掃向兩人,緊抿的唇顯示著他的不悅。 膽小鬼! 單月瞪了一眼程塑,正視著齊修,吸了口氣,噼里啪啦的開始講。 “屬下并未前往古安!”說著倆人單膝跪下,不等齊修將茶盞摔在面前,單月又道:“我收到魏善送來的信,說是八方在查詢線索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種藍(lán)色的蝴蝶,給他寄了一只,他當(dāng)時沒放在心里,只是有一日無意見發(fā)現(xiàn),金翼蟻有異樣,研究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因為這種藍(lán)色蝴蝶在金翼蟻身側(cè)。所以……“ 不等單月說話,齊修將畫像扔給他們,直接甩袖而去,半句不帶解釋。 “公子,這什么意思?”單月打開畫像,滿眼迷惑的看著美人圖,教主也到了發(fā)春的季節(jié)了? “想知道,求我啊!”程塑拽的一副得瑟的樣子。 單月冷哼一聲,拿著畫像直接往外走,不管教主有何用意,找這個女人應(yīng)該不會有錯的。 “哎哎哎哎,你等等我。”著急麻慌的一把拉住單月,程塑開始扁著嘴委屈的解釋。 繼續(xù)板著臉,單月眼睛看向一旁,心里笑的不行,就知道這家伙憋不住! 魏善將消息傳過去的時候就知道那叁個人很快就會找來,只是當(dāng)齊修出現(xiàn)在他面前時,他還是驚了一下,他以為會是右護(hù)法那個女魔頭。 “你什么表情?”齊修趕了一路,剛調(diào)理好氣息睜開眼,就看見魏善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聳了聳肩,魏善沒有回話,只是面目表情的抬了下下顎,示意齊修進(jìn)山洞。 是的,齊修給魏善找的做研究的地方,在一個大山洞里,那里面除了一些給魏善打下手的人,剩下的就是亂七八糟,齊修兩眼一抹黑的東西。 照例先去拜祭了阿月的靈位,齊修靜靜地站了很久,雙眼直視著掛在墻上的粉裙女孩兒,心里默默想阿月講著她的寧jiejie已經(jīng)瘋了,為了她,連自己的相公都打算放棄不要。下一步他都怕沉青寧會拋出自己的性命,來替阿月報仇。 阿月丫頭,如果你真的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你的寧jiejie平平安安。 不用想,魏善就知道齊修在想什么,每次每次,這叁個人來了都會在這里站很久,不過右護(hù)法每次都會將他轟出房內(nèi),自己在屋內(nèi)待著。他倒是不好奇右護(hù)法做了什么,直到有一次他取東西時無意間經(jīng)過這件房間,聽到里面壓抑的哭聲,他只記得當(dāng)時自己一瞬間的驚詫與酸澀,他記憶中的右護(hù)法,除了阿月死后的瘋魔,其他時間也只不過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女而已。那時起他才真真有了一種要幫他們報仇的想法。 畢竟他對復(fù)仇并不是對感興趣,他想研究的,是什么原因造成了阿月支離破碎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