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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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覺得京城會被攻破,京城百姓只要安分,不會有危險的。畢竟圣人還沒死、鄭家也沒倒。王珞回院時,崔氏匆匆趕來,見王珞抱著兒子回來,松了一口氣:“謝天謝地,總算回來了?!彼粗凶邅碜呷サ氖绦l(wèi),“阿石,你說這些人能擋得住流民嗎?” “能?!本蛻{著鄭家這點實力,應(yīng)付流民還是可以的,王珞微微嘆氣,亂世之中只有兵權(quán)才是唯一,有了兵權(quán)才有其他,沒有兵權(quán),再牛的世家也只能轟然倒地。 “可是我看他們用的都是竹棍……”崔氏總覺得鄭家那些府兵的武器和盔甲有些出乎自己意料,她以為鄭家會用禁軍那些盔甲武器。 王珞解釋說:“鄭家是武將世家,府中要是武器太多,難免被人忌諱,而且宮里也會派兵來護(hù)衛(wèi)公府的。”而且那些竹子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毛竹,感覺像是云南那邊的龍竹,看著就很沉重,頭部又尖銳,這種武器的殺傷力有時可能比武器還厲害。相反那些背著弓箭的府兵限制比較大,畢竟在混亂中箭枝能傷多少人都難說。要說殺傷力還是首推弩箭,只是弩箭是管制武器,要真用上了就可以造反了…… 崔氏一想也是,府里有這么多公主呢!她卸下?lián)?,接過女兒懷里的孫子,“虎兒,今天出門乖不乖???阿婆抱??!” 虎兒眼睛半開半合,即便換了人抱也沒感覺,他只要有人抱就好。 王珞回家洗了澡,摟著兒子早早的上床睡了,這段時間她就準(zhǔn)備宅在家里不出門了。洗澡頻率也降低了,畢竟糧食還能保存,炭火用起來太快,她要節(jié)省炭火給大家做飯用。前段時間她派人把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全拔了,種了不少蔬菜,這會院子里綠油油的,讓人看了就安心。 長樂一開始覺得王珞沒事找事,在院子里種一堆葉子,又沒有花好看?可在京城被流民圍攻了后,她就坐不住了,她干脆也學(xué)著王珞的樣子,將院子里的花草都拔了,問王珞要了種子種菜蔬。這年頭糧食可以保存,rou也可以制成腌rou,可蔬菜要是也天天吃咸菜,大家就扛不住了,還是新鮮的菜蔬好吃。 王珞以為京城暴動會很快平息,但是沒想到五天過去了,還沒平定下來,她在府里不出門,也不知道外面形勢如何,直到長樂來找自己抱怨,她才知道這次京城平亂的人不是鎮(zhèn)國公、也不是鄭亶,而是趙王(大皇子)!要說趙王無能也不是,他接受禁軍又調(diào)兵遣將,將京城守衛(wèi)的很好。 但是調(diào)兵遣將,不光光主帥要好,副手也不能拖后腿。趙王守城時坐鎮(zhèn)內(nèi)城,京城共有八個城門,每個城門都有副將鎮(zhèn)守,他讓鎮(zhèn)國公、鄭亶總管八個城門,讓自己的親舅帶兵去鎮(zhèn)壓流民。造反的流民只是普通百姓,一無武器,二無健壯的身體,這種小戰(zhàn)役就是送上門的軍功,鄭家都不屑跟趙王爭搶。 但是誰能想到趙王的舅舅、淑妃的親弟能無能到帶了一隊精兵悍將,都能被流民團(tuán)團(tuán)圍住,最后被流民殺死,尸體掛在城外的枯樹上?當(dāng)鎮(zhèn)國公和鄭亶早起,發(fā)現(xiàn)趙王親舅的尸體掛在樹上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種大事鎮(zhèn)國公不敢隱瞞,緊急上奏圣人。 圣人聽說自己半個小舅子居然被人殺死,氣得三尸神暴跳如雷,從趙王、淑妃開始,連鎮(zhèn)國公和鄭亶都被他罵了一遍,趙王下跪請命,要求親自圍剿流民,但圣人哪里會讓兒子親自上戰(zhàn)場?長子再無能,也是自己親兒子,他又不是鄭玄,這么蠢,萬一跟他那蠢舅一樣被人殺了怎么辦? 就在圣人準(zhǔn)備下令,讓鎮(zhèn)國公去鎮(zhèn)壓民亂時,城外傳來了鄭玄歸來的消息,太原郡的民亂已經(jīng)平定差不多,剩下的殘局是當(dāng)?shù)毓賳T的事,鄭玄本就無意多留,后來又聽說京中流民暴動,他連夜帶著五百輕騎趕回京城。五百輕騎日夜奔波,到京之后也沒休息,不過半天時間就把城外的流民全部收拾了,甚至連幾個賊首都被他割了四肢,掛在城墻上,活活流干鮮血死了。 第131章 流民(下) 鄭玄率領(lǐng)著輕騎, 一路小跑至宮城外, 鄭玄翻身下馬, 卸下所有武器, 然后穿過太極門給圣人請安。他這段時間在外連夜奔波, 難免有些不修邊幅,臉上都有細(xì)細(xì)的胡渣了,這點胡渣沒有減損他的俊美, 反而更讓他多了幾分男子的魅力。圣人不由瞇起眼睛看著鄭玄,鄭玄大步走到圣人面前跪下,雙手奉上太原郡官員寫的奏折,“臣此行幸不辱命。” 圣人哈哈大笑, 起身親自扶起鄭玄,就如父親對孩子一般,慈愛的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他又對左右臣子說:“你們總說我偏心玉郎, 可玉郎哪里不好?聰明又能干!是我們大夏的千里駒!” 圣人的話讓趙王臉色發(fā)白,這些京城民亂, 是他費盡心思爭取來的, 若不是他兄弟眾多,幾個不同母的兄弟不敢跟他相爭, 他也爭不來這差事,可誰能想到自己計劃的好好的差事, 會毀在阿舅身上?誰能想到阿舅會死在幾個卑賤的流民手中? 要不是鄭玄不在京城,趙王都懷疑阿舅的死是鄭玄讓人做的,不過即使他不在, 也可以讓人去做,畢竟鎮(zhèn)國公和鄭亶都在京城……雖然鄭亶是趙王的妹夫,但鄭亶這些年的舉動,一直讓趙王對他多有戒備,總覺得他這個meimei是嫁虧了,早知道換個世家子嫁,自己也能多個幫手。 圣人對鄭玄的寵愛眾所周知,鄭玄這次也的確立了大功,圣人夸獎鄭玄,眾人自然不會掃興,整個朝會就變成了夸獎鄭玄的朝會。鄭玄得了眾人贊許也不為所動,等朝會散去,他隨圣人去紫宸殿后殿,將這次太原郡的戰(zhàn)果對圣人詳細(xì)敘述了一遍,這次說的不僅僅是朝堂上那些內(nèi)容,還有一些更深的細(xì)節(jié)。 太原郡離京城不遠(yuǎn),當(dāng)?shù)毓?jié)度使還算勤懇,只是過于無能,才讓流民壯大至此,鄭玄不僅將賊首全部滅殺,留下的殘部也收攏歸納了當(dāng)?shù)氐年犖?,并不對這些人過分追究。圣人聽得連連頷首:“對,就要如此!都是我們大夏的子民,只要能改過自新就好?!?/br> 鄭玄微笑不語,他這些所作所為,都是臨走前圣人吩咐他的,他完美執(zhí)行了所有任務(wù)。 圣人看著玉樹臨風(fēng)的鄭玄,滿心滿眼的惋惜,為何他姓鄭?他輕拍鄭玄的肩膀,“你一路奔波也累了,趕緊回去休息,去看看你媳婦和兒子。” 聽說妻子、兒子,鄭玄神色微微動容,他都沒想到在自己離開當(dāng)日,嬌嬌就會把兒子生下來,即使鄭玄知道自己這次外出,不可能趕上妻子生產(chǎn),他也有一絲遺憾,嬌嬌那么嬌氣,也不知道生產(chǎn)時要多害怕,思及此,他對圣人拱手道:“阿耶,我先回去了?!编嵭ト擞H若父子,私下相處常以父子相稱。 “快去吧。”圣人見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抱兒子,笑著說:“我家虎兒長得真漂亮。”圣人也很喜歡虎兒這個乳名,至于虎兒的大名,圣人已經(jīng)想了好幾個,但不急著給他賜名,孩子還太小,等滿周歲了再說。 鄭玄從來沒想過兒子會丑,畢竟自己這么帥氣,是大夏第一美男子,而嬌嬌也長得這么好看,鄭玄從來沒想過自己兒子會丑。他騎馬趕回了鄭家,也不急著回內(nèi)院,而是在外書房洗澡刮胡須,將自己收拾的妥妥帖帖的才回內(nèi)院去看妻子兒子。 這時王珞正在跟虎兒做撫觸cao,王珞一邊給兒子做cao、一邊唱歌,唱的都是她先學(xué)的童謠,為了給兒子一個良好的教育環(huán)境,王珞從小就準(zhǔn)備跟兒子多說話、多唱歌,先大量輸入,才有后期的收獲。只是王珞記憶中的童謠兒歌都是英語、法語……這兩種語言在大夏沒有任何用處,她不可能教,所以只能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 要是能找到一個唱曲的人,將詩經(jīng)編成歌曲唱出來就好了,她就可以天天給虎兒唱,一個月唱上一兩首,等他會流利說話時,就應(yīng)該能背上幾首詩經(jīng)了。王珞暗暗思忖著,雙手輕輕的晃動兒子嬌嫩的小手,她對虎兒的一切設(shè)想都在安定的環(huán)境下,如果有可能,王珞真不想大夏陷入戰(zhàn)火,幾十年紛爭不休。 鄭玄洗漱完畢,換上干凈的常服去看妻子兒子,下人們見鄭玄回來,又驚又喜,想要去通傳王珞,卻被鄭玄阻止,他走入正屋,就聽到輕柔的哼唱聲,鄭玄眉頭微揚,他都不知道嬌嬌會唱小曲。他掀簾入內(nèi),就見嬌嬌正滿腔柔情的跟一個丑小子游戲,這丑小子不僅胖的胳膊大腿的rou都一截一截的,還渾身黑漆漆的,就沒一片白的地方。 眼睛不大不說,還有大小眼,尤其是他正咧嘴對嬌嬌笑時,笑得眼睛都瞇成一條縫了。鄭玄眉頭微蹙,鄭大指揮使生平第一次懷疑自己的視力,這個光溜溜躺在床上的丑小子是自己兒子?圣人究竟是如何昧心說出他兒子漂亮贊美的?要不是嬌嬌懷孕后一直被人牢牢看著,連生產(chǎn)都有人守護(hù),鄭玄都懷疑他兒子被人調(diào)換了…… 王珞雖然也覺得自己兒子丑,私下叫他小丑娃,但是自家兒子自家愛,她兒子看久了還挺丑萌的,王珞現(xiàn)在是把兒子當(dāng)心肝寶貝,誰敢說她兒子不好的話,她就不開心。每天除了讓奶娘喂奶外,大部分時間她都跟兒子在一起,連換尿布、洗屁屁都是她親力親為。 照顧孩子累嗎?當(dāng)然累。但王珞這樣的照顧還真不怎么累,畢竟她只要照顧兒子而已,別的都有下人做了。比如說她給孩子換尿布,只要她直接給兒子洗一下屁屁,換上干凈尿布,就能抱著兒子走了。拿尿布、洗尿布、收拾殘局的事都不用她費心。 這段時間鄭玄又不在,王珞也不管家,有的時間跟兒子膩歪。丑娃習(xí)慣了母親氣息,每天只要被阿娘抱著就很開心,醒著對著王珞依依呀呀的叫著,母子兩人一唱一和,氣氛十分融洽。而這份融洽在鄭玄看來就有幾分礙眼了,有點類似,自己出門平亂,辛苦養(yǎng)家,而等他回來發(fā)現(xiàn)老婆養(yǎng)了個小情人一樣。 尤其這小情人還長得這么丑后,鄭大指揮使心里就更不爽了,他站定在王珞身邊,輕咳一聲:“嬌嬌?!?/br> 熟悉而略有點陌生的聲音,讓王珞一怔,她下意識的抬頭,看到鄭玄,她小臉一亮,“夫君!”王珞正想撲到鄭玄懷里,但隨即想到丑娃還光著身子,她連忙轉(zhuǎn)身給兒子穿衣服,一邊穿還一邊柔聲說:“囡囡來伸手手、伸腳腳,讓mama親親手手,哎!香香的!” 丑娃樂得咯咯直笑,不大的眼睛朝鄭玄斜了一眼,來了一個王之蔑視。 鄭玄見狀不怒反笑了,這小子還挺有意思的,就是太丑了!他低頭問王珞:“你怎么叫他囡囡?囡囡不是小四的乳名嗎?” 王珞一怔:“小四乳名是小四啊,不是囡囡?!辈蝗凰陕锢鲜峭跣∷耐跣∷慕兄?/br> 鄭玄無奈:“我們是兒子?!?/br> “小囡囡又不分男女?!蓖蹒蟛灰詾槿唬瑓钦Z里囡囡大部分是用來叫女孩子,但是三四五六歲以下的小孩子,都可以叫小囡囡,不分男女,要是長到七八歲了,男孩子會自覺不自稱囡囡了,因為那時是女孩子的專稱了,“你看小四現(xiàn)在自稱囡囡了嗎?” 鄭玄摸了摸下巴,他沒有長在吳語區(qū),在北人的概念中囡囡就是女性化的詞匯,他想到王小四那樣——小舅子還行,自己兒子絕對不行,他斷然道:“不叫囡囡,叫丑奴?!?/br> 王珞瞪大眼睛,“你說什么?”丑奴是什么玩意?她心里偷偷叫兒子丑娃,可也是心里叫,從來不當(dāng)著別人叫。 鄭玄理所當(dāng)然道:“長這么丑,不叫丑奴叫什么?” “不行!”王珞沒好氣的說:“不是給他取好乳名了嗎?叫虎兒不好嗎?” 鄭玄說:“他這樣子哪里像老虎了?叫丑奴就好,賤名好養(yǎng)活!” “你才賤名!”王珞惱了,直接把兒子的口水兜往鄭玄臉上丟,“你怎么不自稱丑奴?說不定取一個賤名,還能讓你升官發(fā)財!” 鄭玄當(dāng)然不會讓口水巾糊在臉上,他抬手就抓住了,孩子的口水兜濕噠噠的,鄭玄抓住后只覺得掌心一陣黏糊,他嫌棄的將口水兜往邊上一丟,笑著將王珞抱在膝頭,“是為夫不好,讓嬌嬌一個人生丑奴,委屈你了。” 王珞杏眸圓睜,這人怎么這樣!都說不能叫丑奴了! 可鄭玄要不獨斷專行,就不是鄭玄了,他柔聲安撫王珞說:“我有個嫡子不容易,我能不疼嗎?我現(xiàn)在想想,覺得虎兒這名字太大了,還不如丑奴貼切?!?/br> 王珞瞅了兒子一眼,有些擔(dān)心的說:“您說我們都不丑,為何寶寶會這么丑?他以后也會這么丑嗎?”明明她跟鄭玄都是雙眼皮、大眼睛,偏偏兒子單眼皮小眼睛,要是將來還這么丑怎么辦? 鄭玄道:“不可能!”他兒子怎么可能這么丑?就是太小沒長開而已,“他長大會漂亮的?!?/br> 王珞瞅著鄭玄問:“您確定?” “放心吧,丑奴一定會長好看的,所以我們小時候要取個賤名?!编嵭€是不死心要給兒子取名丑奴。 王珞想了想說:“丑奴太難聽,叫丑娃好了,只許我們兩個人叫,不許別人叫?!彼挪辉S別人說自己兒子壞話! 鄭玄默然,這熟練的叫法,顯然她不止一次叫兒子丑娃了,她能叫、自己給兒子取個賤名就這么生氣?果然女人就沒有能講道理的。 第132章 過繼(上) 丑娃是鄭玄期待了很多年的嫡子, 雖說兒子太丑, 讓他沒感覺有什么父愛, 但他還是抱著兒子親近了一會??上С笸尥耆唤o親爹面子, 瞇著小眼瞅了他一眼, 小胖臉一皺,哼哼兩聲,鄭玄就覺得身上一熱, 他還來不及有什么反應(yīng),丑娃就嚎啕大哭起來。 王珞哎呀一聲:“寶寶尿了啊?!彼B忙抱起兒子,喊下人送尿布過來。兒子的尿布全是綢緞做成,綢緞吸水, 但一沾水就會黏在皮膚上很不舒服,兒子一尿就哭,王珞都習(xí)慣了。 鄭玄眼睜睜的看著妻子熟練的解開兒子尿布, 遞給丫鬟,然后托著他小身子洗了洗屁股, 再用軟布按干水分, 再給他換上干凈的尿布,然后抱起兒子, 親親兒子的小下巴,“香香!寶寶又香香了?!蓖蹒笾来笕瞬荒芏嘤H孩子, 尤其是嘴對嘴親,但是她有時候就是忍不住,不過她大部分時候也只親親雙下巴、小肥臉。 丑娃咿咿叫了兩聲, 嘴角上揚,似乎被母親逗笑了。王珞將他放在床上,她臉捂住,一會又放開,湊到丑娃面前,丑娃歡樂的蹬著小肥腿,跟阿娘玩游戲。王珞平時不給兒子抱襁褓,只在睡覺的時候把他裹得緊緊的,據(jù)說襁褓裹得越緊,孩子就越有安全感。 王珞跟兒子玩得不亦樂于,完全忘了某個被兒子尿了一身的人,習(xí)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王珞自有了娃娃開始,就沒有鄭玄參與,這會沒有手機(jī)網(wǎng)絡(luò)、也沒有各種,誘惑少了,王珞就越能高質(zhì)量的陪伴兒子,這段時間丑娃是她生活重心所在,鄭玄是誰?她早忽略了。 鄭玄坐在屋里等一會,見嬌嬌完全忘了自己存在,又跟兒子玩了起來,他不由雙目微瞇,語氣沉沉的開口喊道:“嬌嬌——” 王珞轉(zhuǎn)頭,看到鄭玄衣襟濕了一片,才想起他被兒子尿了一身,她抱起兒子,走到鄭玄身邊,“夫君你怎么不換衣服?” 鄭玄挑眉看著王珞,王珞跟他對視了一會,認(rèn)命的把兒子交給丫鬟,然后帶著鄭玄去浴室清洗換衣服。王珞以為鄭玄是憋狠了,想獸性大發(fā),但沒想他至始至終都很規(guī)矩,只讓她幫著清洗了下,換好衣服就收手,王珞疑惑的看著他,他現(xiàn)在開始修身養(yǎng)性了? 鄭玄見嬌嬌滿臉困惑的望著自己,他笑著捏捏她小鼻子:“怎么?想我疼你?” 王珞面無表情的推開他,不想!她才生了孩子,才不要馬上懷孕呢! 鄭玄摟著她柔聲說:“忍幾天,等我做好準(zhǔn)備了再好好疼你?!?/br> 王珞忍不住好奇的問:“您要做什么準(zhǔn)備?”他又有什么主意了? “你剛生產(chǎn)完,我不想你太快再懷上?!编嵭托牡慕o妻子解釋說:“生產(chǎn)太過頻繁,對身體傷害太大了,對孩子也不好?!彼赣H跟母親恩愛,兩人在自己之前一共生了七個孩子,但他有兩個兄姐生下就夭折。母親也因此身體一直不大好,父親也不敢再讓母親懷孕??赡赣H最后還是懷了自己,也因此而早逝。 他姑姑鄭皇后也是流產(chǎn)以后,身體一直不大好,早早的過世,鄭玄至此之后便知道女子懷孕不能太頻繁,橫豎他也有嫡子了,那臭小子看著身體也不錯,精心養(yǎng)估計也不會夭折,等他滿了兩三歲后再跟嬌嬌生一個,這樣等嬌嬌三十歲之前能生上五六個,也夠了。 王珞還不知道鄭玄準(zhǔn)備讓她生五六個,不然她非嚇?biāo)啦豢桑購男亩家芙^,要在現(xiàn)代她肯定生一個,古代的話,她頂多只能接受兩個,再多她就要瘋了,生太多孩子對身體摧殘?zhí)嗔?,就算有現(xiàn)代技術(shù),她都沒法理解那種一生五六個孩子的mama。她們很偉大,王珞做不了那么偉大的mama。 她聽鄭玄說要緩兩年再生,她連連點頭:“對,等丑娃大點再生?!彼X得孩子年紀(jì)還是稍微有點差距好,她頓了頓,又想問鄭玄準(zhǔn)備怎么避孕,但又不好意思多問,免得讓鄭玄多想,王珞現(xiàn)在就覺得自己很危險。 鄭玄捏捏她鼻子,“下人又不是擺設(shè),丑娃不用你太費心?!编嵭懿粷M嬌嬌有了兒子忘了自己的舉動,自己又沒死,沒不到她夫死從子的時候。 王珞說:“您還跟孩子計較?” 王珞只當(dāng)鄭玄只是隨口抱怨,但是沒想等到了晚上,鄭玄看到王珞居然跟丑娃一起睡,他不容分說的讓乳母抱走丑娃,他見王珞滿心不舍,他眉頭微皺:“哪有孩子跟父母一起睡的?我們不都是乳母養(yǎng)大的嗎?” 王珞道:“我是我阿娘帶大的,沒怎么跟乳母睡過。”她連自己乳母長什么樣都不記得了。 鄭玄想到岳父岳母淡漠的夫妻感情,默然了一會道:“你是特例?!眿蓩刹粫X得有了孩子,就可以不要他了吧?鄭玄覺得她必須認(rèn)清一個事實,他比兒子重要多了。 王珞就知道鄭玄回來會這樣,她委屈的偎依到鄭玄懷里,“可是我不想讓丑娃太親近乳母?!?/br> 鄭玄莞爾,這小醋壇子怎么什么醋都吃?他撫摸著王珞嬌嫩的臉頰說:“不會,母親永遠(yuǎn)都是母親,誰還會親近奴才不成?”他是乳母養(yǎng)大的,也沒對乳母有任何感情。 王珞想了想說:“可是她又不認(rèn)字,怎么教丑娃讀書認(rèn)字?等丑娃以后大一點,我晚上把他哄睡再離開好不好?”王珞盤算的很好,鄭玄每天上朝很早,那時候丑娃還沒醒,等他回來,自己也陪丑娃玩得差不多了,這樣就不怕鄭玄嘰歪了。 鄭玄頷首:“好。” 王珞沒了兒子才開始關(guān)心鄭玄,“您這次出門沒受傷吧?”她還不知道鄭玄把人四肢砍了,讓人鮮血流干的“壯舉”。 鄭玄似笑非笑的看著王珞:“我還只當(dāng)你眼里只有丑娃?!?/br> 王珞有些心虛,“寶寶還小嘛,您怎么跟孩子計較?” 鄭玄摟著她躺下,低聲笑道:“不如你親自檢查下我有沒有受傷?” 王珞:“……”她就知道這色鬼忍不了,又要?;恿?。 鄭玄出門了好幾個月,終于又回到了有香軟美人相伴的日子,他這一夜睡得格外踏實,第二天一早,他陪王珞用完了早點,便去了祖母那里,他嫡子也有了,他也要將鄭贏送走,他不會讓庶子占據(jù)自己長子之位。 鄭贏這段時間日子不好過,他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伺候的人,看他的目光都變了,大部分人對自己再也不如之前那么恭敬,也有人對自己態(tài)度依舊,但看著自己的目光卻充滿了同情。鄭贏很清楚,這是因為嫡母生下嫡子的關(guān)系,父親有了嫡子,應(yīng)該就不再需要自己這個庶子了…… 這讓鄭贏很惶恐,他往嫡母那邊走的更勤快了,他跟王小四、王三郎一樣,拿著書卷跟傻子似地給弟弟讀書,可是他發(fā)現(xiàn)王小四、王三郎可以隨意的靠近這個嫡出的弟弟,他卻不被允許靠近,甚至他偶爾想摸一下弟弟的手,都會被身邊人不動聲色的引開。 這種隔閡就是王小四那白癡都感覺到了,他甚至也跟周圍的人一樣,自以為不動聲色的看著自己,想讓自己遠(yuǎn)離弟弟。這一切讓鄭贏心頭百味雜陳,連傻子都有心機(jī)了,可見大家對自己有多防備。其實鄭贏根本沒想對弟弟不利,父親多年為成親,好容易才有了一個嫡子,怎么可能不派人保護(hù)? 他別說是對弟弟動一個手指了,恐怕他對弟弟露出一點惡念,父親恐怕就要殺了自己。鄭贏深知自己在父親眼中什么都不是,所以他不敢動,甚至連念頭不敢升起。平心而論,嫡母對自己真不錯,至少比別人都好,她即使生了嫡子,也對自己噓寒問暖,甚至允許自己親近弟弟,她可能是唯一放心把弟弟交給自己的人,可是—— 鄭贏譏諷的一笑,嫡母這樣做何嘗不是因為有依仗?她給了弟弟最周全的保護(hù),自然不怕自己對阿弟不利……在鄭玄離開這段日子,他無時無刻希望父親能回來,他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他心里總是存了一絲微弱的希望,希望父親能早點回來,即使知道不可能,他也希望父親能對自己說一句,以后要他好好輔佐弟弟,那他一定會好好照顧輔佐阿弟的。 所以在鄭玄踏入曾祖母院落,遣散下人跟曾祖母私聊時,鄭贏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貼到了門上,然后他聽到了父親說了一句讓他渾身冰冷的話:“我的長子只能是嫡出?!?/br> 鄭贏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離開的,他突然明白了父親給自己取名“贏”的含義,根本不是希望自己日后當(dāng)個富家翁,而認(rèn)為自己是多余的…… 臨海坐在屋中,聽著鄭贏跌跌撞撞離開的聲音,她對孫子輕嘆一聲:“你又何苦如此對這孩子?”如果不是鄭玄允許,鄭贏又怎么可能聽到他們的說話? 鄭玄涼薄一笑:“既然總要過繼,為何要給他不存在的指望?”鄭玄一開始要大郎,是因為自己需要一個兒子,現(xiàn)在他有了嫡子,也不需要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