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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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是隨便聊聊,可兩人曖昧的神色眾人就知道她們在聊什么了,王夫人和世子夫人也笑看著四娘,王夫人感慨的對眾人說:“這時間過得真快,眨眼點大的小娃娃都可以嫁人了?!?/br> 四娘聞言滿臉紅暈,世子夫人對著二娘說:“二娘,你可知今日家里來了一個客人?我聽大郎說,那人叫什么桑葉白羊的——” 桑葉白羊?二娘懵了懵,這是什么名字?她如實道:“前院是來客人了,但客人好像姓楊。” 世子夫人滿臉困惑:“是嘛?那大郎怎么跟我說,那人是什么桑葉白羊?還說那人才華很好?!?/br> 王珞試探的對世子夫人說:“桑弘羊?”她最近正在讀武帝時候的史記,還跟著陳司籍讀了鹽鐵論,對桑弘羊這人很熟悉。世子夫人說什么桑葉白羊,王珞下意識的想起這名字。 世子夫人眼睛一亮:“對!就是這名字!”她扭頭問二娘:“今天只有一位客人?” “好像是。”二娘也糊涂了,她記得夫婿說今天只來了一個客人,就是給二娘相看的對象。 王珞連忙解釋說:“桑弘羊是漢武帝時期的名臣,不是這會的人,姊夫的意思應(yīng)該是那人有桑弘羊的才華。” 家里女眷除了王珞和王瓊,沒人知道桑弘羊是誰,王瓊其實也不大記得桑弘羊了,但是把楊姓和桑弘羊兩個聯(lián)系在一起,她就立刻想起了一人,前世孟郎手下的戶部尚書楊信,他也是四娘再嫁的夫婿…… 不過今生四娘的情況跟前世完全不同了,四娘前世初婚的對象是個體弱多病的世家庶子,很早就去世了,去世之后她就一直在娘家守寡,后來才經(jīng)由孟郎撮合再嫁楊信。 世子夫人才不管這位楊公子才華到底像誰,她輕咳一聲,對二娘說:“你們幾個孩子陪著我們老人家也沒意思,不如去前院玩玩?” 二娘和王珞瞬間了然,世子夫人這是準(zhǔn)備讓崔九娘去相看楊信,王珞困惑看了二娘一眼,難道崔大郎沒跟世子夫人說楊信的具體情況? 二娘微微搖頭,估計是沒有,不然世子夫人就不會讓九娘去相看了,九娘是世子夫人的幼女,跟四娘同齡,年紀(jì)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也應(yīng)該選人家了。 九娘上前攬住四娘的胳膊:“四娘,我們一起去吧?!彼€是第一次相看人,心中有些忐忑。 四娘張嘴正想拒絕,卻聽世子夫人說:“也罷,你們都一起去吧。”免得別人看出自己太著急找女婿。 四娘哪里想到自己好容易說動了二姐,結(jié)果還是要陪九娘去相看,她只能硬著頭皮跟九娘一起去了,她心中暗暗感激世子夫人,幸好她讓九娘去相看楊公子,這樣就算楊公子跟九娘不成,也不可能輪上自己了。 王瓊神色古怪的跟在四娘和九娘身后,她也被王夫人趕著去湊熱鬧,目前這情況她都糊涂了,難道楊信和四娘依然還要各自婚嫁一次?可前世九娘身體很好,自己死前九娘都活得好好的…… 四娘定親的何六她沒聽過,但見四娘提起何六就滿腹柔情的樣子,這是她前世從未見過的,前世大衛(wèi)因孟郎潔身自好的緣故,他信重的高官大多也很少納妾,楊信身邊也無侍妾。 平時看他對四娘也十分溫柔體貼,可四娘對楊信卻始終很溫順,溫順的似乎完全沒有任何脾氣,夫妻兩人堪稱相敬如賓,跟她現(xiàn)在對何六的態(tài)度完全不同。這就是原配和半路夫妻的不同嗎? 第153章 四娘親事(下) 鄭大郎的書房里, 幾位男子按身份而坐, 趙翀年紀(jì)最長、身份也比眾人高一輩, 鄭玄很自然的讓他上座,他坐在趙翀下方,對面坐著孟繼宗,崔大郎坐在鄭玄身側(cè)。眾人下方坐在一名約有弱冠之年的俊美青年,這名青年面對鄭玄和趙翀這數(shù)位高官,依然面不改色,舉止從容。 二娘帶著姐妹小姑悄悄的從后面溜到了屏風(fēng)后,透過屏風(fēng)的隙縫看外面的人,女郎們走路的聲音很輕,但這么多一起來, 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是讓屋里的男人們察覺到了動靜, 鄭玄和孟繼宗輕而易舉的聽出了妻子的腳步聲,眾人不由望向崔大郎,他這是想一舉多得? 崔大郎聽到這么多聲音也是詫異, 本來他就想讓妻子帶著四娘來相看,頂多再帶一個王珞,怎么一下來了這么多人?崔大郎哪里想到自己對母親隨口稱贊了一句楊信, 讓母親把楊信放在了心上,讓自己胞妹來相看楊信。 崔大郎也不是不疼愛胞妹, 只是楊信愿意娶四娘,卻未必愿意娶九娘,四娘有鄭玄這么一個炙手可熱的姊夫, 還趙翀這樣的繼父,就算看著王珞和崔氏的面子,兩人也愿意提拔四娘的丈夫,但是隔了一層的九娘卻未必了。就崔大郎也肯定是先考慮自家子侄,然后再考慮提拔妹夫的。 屋里鄭玄幾個以為是崔家女郎相看楊信,妻子們跟著湊熱鬧,倒是楊信比鄭玄三人更有數(shù),崔僅曾隱晦透露過自己有個姨妹正值婚齡。楊信派人了解過崔家情況,知道崔僅說的姨妹,是他妻子王氏的meimei,成國公三房庶女。 要按這個身份,她是無論如何都不配當(dāng)自己妻子的??伤鸽m不顯,但卻有個好姊夫,這讓楊信很心動,他察覺屏風(fēng)后,就猜是有人在相看自己,他神態(tài)舉止越發(fā)從容。 王珞坐在屏風(fēng)后,透過屏風(fēng)的隙縫,看著款款而談的青年,長相還挺不錯的,比何六還俊美。四娘坐在二娘身邊,低著頭沒去看楊信長什么模樣,倒是崔九娘見了楊信后,小臉就紅了,一臉含羞帶怯的看著二娘。 二娘不禁有些頭疼,她對官場的事不了解,但她也知道夫君是想讓四娘嫁楊信,論身份四娘是比不上九娘,可是九娘又沒有指揮使這個姐夫,楊家會答應(yīng)這門親事嗎? 屏風(fēng)外幾個男人聊得熱火聊天,幾人聊得內(nèi)容,幾個女子聽得云里霧里,九娘雙眸燦亮,更崇拜楊信了,這位楊公子真是好才華,她坐著不走,二娘幾個也不好離開,只能硬著頭皮坐下去。 王珞偏頭認(rèn)真聽著楊信的話,越聽越驚訝,難怪崔大郎說這人有桑弘羊之才,這人在金融方面真算天才了,雖說很多理論都不成熟,但這會也沒金融事件給他研究,他能這樣已經(jīng)很厲害了。 楊信并沒有說很多,今天主要是趙翀帶妻子回門,鄭玄能抽空見見楊信,已經(jīng)十分給崔僅面子了,楊信簡單說了下自己的理論后便告辭了。楊信離開后,書房里陷入了一陣尷尬的沉默。 趙翀、鄭玄、孟繼宗都沒說話,屏風(fēng)后或許有他們的妻子,但肯定也有崔家女眷,三人也不好先開口。崔僅無奈的敲了敲屏風(fēng):“還不出來?!彼麘岩杉依锏慕忝脗兌紒頊悷狒[了。 屏風(fēng)后轉(zhuǎn)出幾名女眷,王珞抬頭看著鄭玄,鄭玄對她微微一笑,示意她過來。二娘也柔順的走到了崔僅身邊,無辜的看著崔僅,她真不是故意的。 崔僅看到低著頭、事不關(guān)己的四娘,再看看一臉懷春的九娘,頭頓時大了,但也不忍責(zé)怪妻子,這事肯定是母親的主意,都是自己說漏了嘴,他輕嘆一聲,責(zé)備九娘道:“瘋丫頭,怎么帶你嫂子、表姐來書房了?” 九娘嬌憨笑道:“大兄不是說家里來個大才子嗎?我們都好奇過來看看?!彼潜蝗藢櫞蟮?,天真嬌憨,喜歡一人就是喜歡,不會掩飾。 崔僅見幼妹如此,就知道楊信跟四娘不可能了,當(dāng)然小九跟楊信沒什么可能,他一面低聲哄著幼妹,一面又安撫的對妻子笑笑,讓她不要太擔(dān)心,崔僅覺得二娘這段時間有些怕自己,這讓他十分不解,他好像沒兇過二娘吧? 王瓊幾乎是震驚的看著崔僅,在她印象中崔僅永遠(yuǎn)是那副懦弱畏縮的崔大郎,因常年沉迷女色,他不過三十已經(jīng)老態(tài)畢露,他的背似乎永遠(yuǎn)沒直起來過。而現(xiàn)在的崔僅俊眉朗目、意氣風(fēng)發(fā),王瓊恍惚間仿佛看到了自己少女時期第一次見表哥的樣子。 王珞和二娘都是一出來就走到自己夫婿身邊,唯有王瓊魂不守舍的看著崔僅和二娘,孟繼宗濃眉微皺,默默走到王瓊身邊低聲問:“身體不舒服?”他倒是沒懷疑王瓊對崔僅有意,她要是對崔僅有意,兩人早成親了。 王瓊臉色微白的對孟繼宗勉強一笑:“我沒事。” 小夫妻們相攜去了內(nèi)院,王夫人和良國公見了鄭玄,笑得嘴都合不攏,良國公口口聲聲的稱呼王珞為孫女,完全忘了王珞只是他外孫女。 王珞見阿娘跟趙翀時不時的眉目傳情,心情大好,只要阿娘婚姻幸福,她就放心了。 崔氏趁著大家都圍著鄭玄和趙翀說話,她悄聲問二娘和王珞:“那位楊公子如何?” 二娘和王珞驚訝的看著崔氏,崔氏沒好氣道:“你們當(dāng)我傻?楊公子是楊家人,又是少年有才,肯定家族用心培養(yǎng)的,大郎怎么可能讓九娘去相看他?” 二娘、王珞、四娘心頭同時浮起一個想法,果然女人就是要生活順?biāo)?,母親/阿娘現(xiàn)在生活順?biāo)?,腦子都比之前活絡(luò)多了。 崔氏關(guān)切的問著四娘:“你對楊公子感覺如何?”崔氏現(xiàn)在能領(lǐng)悟到,婚姻對女人有多重要了,四娘勉強也算她養(yǎng)大的,現(xiàn)在二娘和女兒婚姻幸福,她希望四娘將來日子也能順?biāo)臁?/br> 四娘說:“我沒注意他長相,就覺得他說的話我都聽不懂?!彼哪锸菦]看到楊信的臉,但光憑他說得那些話,就知道他各方面都比何郎要好,可是再好也不是何郎,四娘莫名有點怕他,她更親近何郎。 二娘也問王珞:“阿石能聽懂他說什么嗎?他是不是真有才學(xué)?” 王珞客觀評價道:“是有真才實學(xué)的,他將鹽鐵論研究的很透?!贝薮罄墒钦嫘奶嫠哪镞x了一個好苗子,這樣的人絕對大夏目前最急需的人才,但他這樣的人對朝政貢獻(xiàn)頗大,對普通老百姓來說,卻不是什么福氣。 “單從仕途來說,他可能幾年都能達(dá)到六郎一輩子都攀不到的頂峰?!蓖蹒箢D了頓說:“只是這樣的夫婿,恐怕不大可能能跟你一起玩、一起說話……” 四娘小腦袋飛快的搖著,“我不要!”她崇拜有才華的人,何郎的才華足夠她崇拜,楊公子跟自己不是一路人。 崔氏見三個女兒都這么說了,也不再說什么了,“只要日子過得好就好?!睓M豎有姑爺在,大家日子都能過好。 阿娘日子過得順?biāo)?,王珞心情就好,回去的路上,她倚在鄭玄懷里滿臉笑容,鄭玄微笑的問:“這么開心?” 王珞仰頭笑道:“大家日子過的都好,我怎么能不開心?!本退憧粗畈豁樞牡耐醐?,日子過得也不錯,孟繼宗當(dāng)真為了她發(fā)嫁了兩個侍妾,不過侍妾的孩子是留下了。 鄭玄見了妻子興致頗高,也順著她話說:“今天你陪四娘相看楊信?”趙翀、鄭玄、孟繼宗是何等人,就算一開始沒反應(yīng)過來,等見到四娘也來了,三人就猜到崔僅本來是想讓四娘相看楊信,卻不知出了什么問題,變成了注定沒結(jié)果的崔家九娘。 王珞搖頭:“四娘都跟何六定親了,是世子夫人覺得楊公子好,才讓我們?nèi)ヅ憔拍锵嗫吹??!?/br> 鄭玄笑而不語,世家婚姻分分合合常見,崔家最近蒸蒸日上,四娘是崔僅養(yǎng)大的,崔僅肯定想讓她嫁的更好,“楊信比何六有前途?!?/br> 鄭玄也見過何六,資質(zhì)普通,跟楊信沒有可比性,鄭玄也更好看楊信,他樂意提拔連襟,但提拔一個有才華的人,要比提拔一個普通人簡單多了。 王珞不以為然:“兩人成親講究的是情投意合,又不是說誰才華好,生活就能更順?biāo)斓模哪锔瘟嗝分耨R、年紀(jì)相當(dāng),就算何六將來成就沒楊公子好,只要他們過的幸福也沒什么不好?!睏钚哦级鲱^了,四娘才多大?難道她們四姐妹都要老夫少妻不成? 鄭玄聞言眉頭微挑,低頭看著妻子的小臉,柔聲問:“嬌嬌喜歡青梅竹馬、年紀(jì)相當(dāng)?shù)姆蛐觯磕悄惝?dāng)年看上誰了?”鄭玄向來自負(fù),即使自己比妻子大了十歲,他從未沒覺得年紀(jì)大是自己的弱項。 但是今天王珞有口無心的一句話,卻讓鄭玄心里很不舒服,年紀(jì)相當(dāng)、青梅竹馬,她心里想嫁的夫婿誰?裴璨?鄭玄也知道自己是遷怒,嬌嬌應(yīng)該早忘了裴璨是誰,可鄭玄要是講道理,就不是鄭玄了。 第154章 喜怒不定的鄭玄(上) 王珞都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句感慨, 居然讓鄭玄上綱上線,她愣怔的看著鄭玄,有點反應(yīng)不及,鄭玄見她小嘴微張, 手指抬起她的下顎,緩緩湊近了她,王珞還當(dāng)他又有興致了,連忙偏開頭,鄭玄吻落在王珞鬢角。 王珞連忙提醒鄭玄:“郎君, 我們在車上!”他們成親兩年多, 孩子都生了,再親近的事都做了,在車上親近點,王珞也不是不能接受,但這段時間鄭玄不知道怎么回事,有點經(jīng)不起挑逗。古代又不是現(xiàn)代,他今天要真在馬車胡鬧,恐怕明天國公府就傳遍了,她真不要做人了。 鄭玄攬著妻子肩膀,讓她正對自己, 他淡淡道:“我不喊下車, 誰敢打擾我們?”這段時間無論他去哪里都帶著嬌嬌,夫妻兩人獨處時,下人根本不敢靠近。不過他也沒準(zhǔn)備在馬車對嬌嬌如何, 這馬車窄小,兩人躺著都勉強,還能做什么?下回他換個大些的馬車倒是可以考慮跟嬌嬌在車上親近親近。 鄭玄只是逗逗妻子,王珞卻當(dāng)真了,畢竟鄭玄來帶她去紫宸殿的事都做出來了!她又羞又氣:“你怎么這么不講理!我隨口說說而已,我哪有什么青梅竹馬?” 她幾乎是剛回隆平府,就碰上他了,之后自己每天的吃穿住行都在他眼皮底下,她哪有什么青梅竹馬?又能看上誰?他這些天已經(jīng)夠不講道理了,不許她想阿娘,連虎兒都不讓自己抱,哪有他這樣的!王珞脾氣也上來了,一把推開鄭玄,想要坐到馬車的角落里。 鄭玄見她委屈的眼睛都紅了,心中的怒氣散了大半,鄭玄眉頭微蹙,他也不知自己為何會突然如此生氣?嬌嬌不過隨口說了一句話而已,他怎么能懷疑妻子的品性?他彎腰將妻子摟在懷里,溫聲說;“抱歉,是我不講理。” 王珞沒想他會道歉,不由微楞。鄭玄見她淚珠顫巍巍的掛在睫毛上,雙頰暈紅,心頭又起了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他從來未有過,太陌生,而他此時也沒心情辨別這種感覺,他親吻那顫巍巍的蝶翼,“是我不好,不該懷疑嬌嬌的品性,我——” 鄭玄話說到一半,也不知道該怎么繼續(xù)說,道歉這個詞對他來說太陌生了,他不是沒道過歉,但都是有口無心,所以這種奇怪的感覺是歉意?鄭玄下意識的否決了。被他弄得家破人亡的人多得是,他雖不曾有過任何歉意,但也確定他不可能對別人有對嬌嬌這樣的感覺…… 鄭玄眸色微暗,不由將妻子摟得更緊。王珞被他抱的透不過氣來了,“郎君難受——”她很懷疑鄭玄真在跟自己道歉嗎?鄭玄手微微一松,王珞身體立刻要往后仰,但被鄭玄牢牢的鎖住,他不悅的問:“你去哪里?”她為何總不喜歡親近自己? 王珞覺得她對鄭玄都快有心理陰影了,他這是受了什么刺激?明明早上他還好好的,她不想再刺激鄭玄,沒有亂動,而是乖巧的靠在鄭玄懷里,小聲的說:“郎君你怎么了?你這樣我害怕?!?/br> 鄭玄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回事,情緒會如此失控,他輕輕撫摸妻子的面頰,“你若喜歡何六當(dāng)你妹夫,我讓他入中書省,先當(dāng)通事舍人如何?”通事舍人官職低微,但是天子近臣,是許多世家精心培養(yǎng)的子嗣入官場的第一步。 鄭玄不知應(yīng)該怎么道歉,他只是下意識的順著之前用慣的道歉方式,給妻子在別的方面的補償。既然妻子看中何六當(dāng)妹夫,那他也可以再培養(yǎng)出一個崔僅來。 王珞連忙說:“不要!”何六明明對官場沒興趣,怎么能讓他去當(dāng)通事舍人?“郎君,我聽四娘說,何六他只想畫畫。” 鄭玄“唔”了一聲,“那就讓他去翰林院?!焙擦衷河挟嬙?,最適合一心想畫畫的人。 這時馬車緩緩?fù)A讼聛?,陳敬的聲音在外面響起:“郎君,別院到了?!?/br> 別院?王珞一怔,不解的望著鄭玄,他們這是到了哪里的別院? 鄭玄吩咐道:“取我斗篷來?!爆F(xiàn)在已是三月天,京城的天氣已不算太冷,不過鄭玄平時出門會騎馬,還是會穿一件斗篷擋灰。 陳敬遞了一件斗篷過來,鄭玄將王珞整個人用斗篷罩住,抱著她下了馬車,大步往內(nèi)院走去。鄭玄這間別院占地不大,前后只有七進(jìn),左側(cè)有個后花園,但這間別院離皇宮很近,去皇宮不用騎馬,走路只要一盞茶時間便能到宮門口。 這間別院是圣人當(dāng)年賜給鄭玄的,鄭玄在婚前幾乎是常住此處和禁龍司府衙。婚后卻很少來,但他婚后就派人翻修了這間院落,直到最近才翻修好,他一直壓著沒說,就是想給妻子一個驚喜。鄭玄入了主院,徑自來到后院的浴室,他掀開斗篷,柔聲問懷中的妻子:“嬌嬌喜歡嗎?” 王珞抬頭就見鄭玄正抱著她在一方浴池旁,這方浴池約有一丈見方,周圍用漢白玉雕成,水波在池中微微晃動,裊裊的白霧蒸騰而起,顯然是熱水,王珞下意識的仰頭看著鄭玄。 鄭玄微微而笑:“你不是想要一個可以鳧水的浴池嗎?我先前答應(yīng)過你的?!?/br> 王珞櫻唇微顫,她之前只是順口一說,哪里想到鄭玄居然真記在了心上。鄭玄抱著她緩步走入浴室一旁的更衣室,妻子出門回家是定要洗澡洗頭的,鄭玄都跟著王珞有這習(xí)慣了,“池中的水是溫?zé)岬?,等我以后空了,教你鳧水如何?” 王珞看著那池子溫水不出聲,鄭玄不在的時候,她說不定還能鳧水,鄭玄在就算了,她抬頭問鄭玄:“郎君,這處別院也在京城?” 鄭玄說:“那處別院是以前圣人賞的,前后只有七進(jìn),所以我沒帶你來過,不過這里離皇宮近,我想這段時間我們還是搬過去住好了,我回家也方便?!?/br> 王珞“啊”了一聲,“今天就搬嗎?” 鄭玄頷首道:“這里我已經(jīng)讓人翻修過了,用具一切都是現(xiàn)成的,回頭讓人搬點隨身物品即可?!?/br> 王珞問:“那虎兒呢?他也跟我們今天一起搬來?”他這么小,突然換個環(huán)境會不會不習(xí)慣? 聽到兒子,鄭玄眉頭不易察覺的微皺,尋常貴夫人生了孩子以后,大部分都會把孩子交給乳母撫養(yǎng),可嬌嬌卻跟別人不一樣,對孩子大部分事都是親力親為,鄭玄以前喜歡妻子這種賢惠,可現(xiàn)在—— 他垂目看著妻子:“虎兒年紀(jì)小,我這段時間也忙,你又要隨我入宮,我看不如——” “不如什么?”王珞戒備的看著鄭玄,他這段時間總把自己往宮里帶,她已經(jīng)好多天沒好好抱兒子了,他別告訴自己,他還想讓虎兒做留守兒童。 鄭玄眸色微暗,他莞爾道:“我本來想讓他這段時間由祖母照顧,你若不愿意就算了?!?/br> 王珞道:“祖母年紀(jì)大了,哪能老替我們看孩子?”她頓了頓,委婉的說:“我入宮也幫不了郎君什么忙,讓別人知道了這事,對郎君名聲也不好,不如還是讓我留在家里?”他就不知道距離產(chǎn)生美感嗎?兩人這么黏糊,不用等七年,就要有七年之癢了。 鄭玄聞言微微一笑:“好?!编嵭@么好說話,王珞反而有些不敢相信,鄭玄刮刮她小鼻子,笑著說:“胡思亂想什么呢?” 王珞見鄭玄恢復(fù)了以前的樣子,心頭微松,她主動親吻鄭玄的唇:“郎君,你對我真好。”她身邊人日子過得這么順?biāo)?,都是鄭玄的功勞,他對自己也很好,幾乎千依百順,她還有什么不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