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嘆氣：“別人怕是份量不夠?！彼螄L舍得兒子？只是如果不是親兒子，恐怕份量不夠，他摟著皇后安慰說：“沒關(guān)系，我會讓人好好照顧他的，等日后——”圣人下面的話沒說話，他神情陰郁，他遲早要鄭玄付出代價(jià)！

    皇后只能流著眼淚應(yīng)了，她再看到孟繼宗呈上的請罪書，氣不打一處來，直接讓人奪了王瓊的誥命，讓她好好在家誦經(jīng)拜佛，為她逼死的人祈福。

    王瓊接到皇后傳來的懿旨，白眼一翻，人就暈厥了過去，丫鬟們連忙去扶她，一個丫鬟被她龐大的身軀牢牢的壓在身上，差點(diǎn)連肋骨都壓斷了！

    第179章 逝水流年

    “讓二皇子替太子頂罪？”王珞不可置信的看著鄭玄, “二皇子愿意？”這是貶為庶人, 去邊關(guān)流放啊。

    鄭玄半靠在軟榻上, 王珞坐在他身邊打結(jié)絡(luò), 鄭玄玉佩的繩結(jié)用了三個月了，她要重新給他打一條。這也是王珞唯一給鄭玄做的女紅活，別的活計(jì)她都沒做過。

    王珞也練過女紅，畢竟這是這時代女人少有的、可以用來養(yǎng)家糊口的手藝，王珞手工活做的還不錯，奈何鄭玄要求太高，剛成親時就嫌妻子的手藝不好, 王珞被嫌棄了幾次就不給他做了。

    現(xiàn)在鄭玄后悔都晚了，嬌嬌不肯再做了，鄭玄也沒強(qiáng)求，畢竟做衣服太花眼睛, 他就讓妻子給他打結(jié)絡(luò)，一根結(jié)絡(luò)再慢, 五六天也打完了, 打完一條也能用上三四個月。

    “不愿意也要愿意, 他還想自己妻子孩子過得好, 再說他不冤，這事也有他的插手?！编嵭χ韨?cè)拍了拍，“別打了，過來陪我休息一會?！?/br>
    王珞低頭說：“一會就好?！彼诠潭ㄒ粋€繩結(jié)，抽繩結(jié)的時候, 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郎君，蕭七是不是二皇子的妾室？”

    蕭七？鄭玄想了一會才想起嬌嬌說的蕭七是誰，“你是說那位曾當(dāng)過你一段時間同窗的蕭七？”

    “是的?！蓖蹒笠彩浅捎H后才知道蕭七的后來的經(jīng)歷。蕭七身份不高，但圣人的皇子大部分都有正妻，蕭家就想讓她當(dāng)皇子妾室，或是圣人的嬪妃才送她入宮。結(jié)果蕭七入宮后，煽風(fēng)點(diǎn)火，挑撥離間，四妃看在眼里，自然不會讓她去兒子府上興風(fēng)作浪。

    后來王珞離宮，王貴妃順勢也讓蕭七回蕭家了。蕭家打著讓她入宮的主意，結(jié)果她得罪人，被宮里趕了回來，蕭家主母怎么容她？立刻給她訂了一門親事，準(zhǔn)備收點(diǎn)好處就算了。

    蕭七在底層熬了那么多年，哪里甘心重新回到底層？她自知身份卑微，也不敢動皇子和世子的主意，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手段，跟當(dāng)時的二皇子勾搭上了。

    那會的圣人還是不起眼的二皇子，被大皇子牢牢壓制，在朝堂算是透明人的存在，他的次子更是不起眼，正妻說是世家女，就是一個名聲好聽而已。

    蕭七容貌嬌艷、性子?jì)汕?，一下迷住了?dāng)時年紀(jì)不小，但還涉世不深的二皇子。二皇子央求皇后和太子妃出面，將蕭七納回府邸，百般寵愛，據(jù)說連王妃都要退一射之地。

    鄭玄說：“她跟王妃都留在京城?！边@也是二皇子愿意把所有扛下來的主要緣故，“二皇子正妃生了七個女兒，蕭七生了兩個兒子，如果沒這出，等兩個孩子長大點(diǎn)，二皇子就要為蕭七的長子請封世子了?！?/br>
    “這二皇子倒是癡心。”王珞感慨了一句，將打了一半的結(jié)絡(luò)放在竹簍里，躺在鄭玄身邊。

    鄭玄睜開眼睛：“怎么？”

    “什么？”王珞仰頭看著鄭玄。

    鄭玄問：“你覺得二皇子這么做不對？”不然怎么會用這種語氣。

    王珞不大習(xí)慣在背后說人壞話，不過鄭玄也不是外人，“我覺得蕭七她可能會辜負(fù)二皇子一片癡情?！?/br>
    鄭玄哂笑：“這算什么辜負(fù)，人往高處走，他落魄了，自然也不能攔著別人攀高枝，她也不是王妃?！编嵭φ抟筮€高些，侍妾的話哪有什么真心？不過是個玩物罷了，他落魄了，也不會攔著侍妾攀高枝，但妻子絕對不行。

    王珞又問鄭玄：“王瓊怎么辦？”

    鄭玄漫不經(jīng)心的說：“什么怎么辦？皇后不是罰她了嗎？”孟繼宗賠錢、皇后奪了誥命，這懲罰夠重了，要是換了尋常官夫人，只要賠錢就夠了。

    王珞“嗯”了一聲，孟繼宗賠了大筆的銀子，又給受害者重新置辦了產(chǎn)業(yè)，受害者的妻子歡天喜地，一口答應(yīng)不再追究。王珞不覺得她這么做對不起丈夫，她這樣起碼能讓自己和五個孩子活下去。哪怕是現(xiàn)在的法律，王瓊這種行為也沒到判刑的地步。

    鄭玄輕拍她的背部：“你要是不喜歡她，以后就別讓她再來家里了?！?/br>
    王珞輕嘆說：“我只希望姊夫能看住她，別讓她再闖禍了?！?/br>
    “放心吧，他這次一定會看好的。”鄭玄意味深長的說，畢竟他犯錯的機(jī)會只有一次，王瓊已經(jīng)用掉了，他就不能再犯錯了。

    幾天后，二皇子就因謀反，被圣人流放了，對于二皇子這下場，大家都不敢說話，說是謀反，他到底因?yàn)槭裁炊鞣?，誰都知道。圣人在二皇子流放前，抱著兒子放聲大哭，倒是二皇子神情平靜的接受了。

    他看著不停抹淚的王妃，吩咐她說：“你好好照顧孩子和阿蕭，以后就你們兩個相依為命了?！?/br>
    王妃見他現(xiàn)在還惦記著蕭氏，心仿佛浸在苦水中，但是她還是忍著淚點(diǎn)頭應(yīng)了，“大王放心，妾會好好照顧他們的?！?/br>
    妻子向來賢惠，二皇子也沒什么好不放心的，他又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哭的雙眼紅腫的蕭七，轉(zhuǎn)身隨著官員離去。

    二皇子流放不久后，大房蕭氏、長子和她的長孫就出事了，這一日蕭氏去寺廟進(jìn)香，長子和長孫陪同，三人乘坐一輛馬車，結(jié)果路上不慎遇到了驚馬，三人連人帶車翻到了山澗里，等鄭家派人將三人找到時，三人斷氣已久，而那個車夫甚至連尸體都沒找到，都說人被野獸吃完了。

    鎮(zhèn)國公聽到這消息后，即便心里早有準(zhǔn)備，他還是苦笑了一聲，這小子還是那么心狠手辣，一出手就是三人。倒是世子和鄭亶頗為驚訝，這小子最近是怎么心慈手軟了，居然沒把車夫滅口？

    鄭玄是想嬌嬌心善，要是知道車夫跟著他們一起死，肯定心里會不舒服，所以他允許車夫半途離開，車夫當(dāng)夜就離開了京城，十年之內(nèi)不會再回來了。

    蕭氏是大房的支撐，但是蕭氏去世，大房大部分人并沒有太大的悲傷，少數(shù)真心哭泣的只有她的親兒子，別的庶子、孫子、兒媳、孫媳，私下只開開心，這老不死終于死了！

    鎮(zhèn)國公沉痛的給長嫂辦了一場喪事，世子、鄭亶和鄭玄親自護(hù)送三人靈柩回鄭家祖宅，這時大房大部分人并不知道，他們?nèi)蘸缶鸵谶@里，永遠(yuǎn)不能回京城了。

    遠(yuǎn)在京城的長樂、楊氏也松了一口氣，蕭氏是隔房的伯母，她去世，她們不需要鎮(zhèn)日哭靈守靈，但該做的事，她們一件也不能少。反而是王珞借著生病，躲過了這次機(jī)會，只在人多的時候露了幾次面。

    長樂這會也看出來了，王珞那是生??？分明就是裝病，她笑瞇瞇的逗著王珞：“我就說你怎么沒半點(diǎn)生病的樣子，原來是裝樣?！遍L樂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平，她是長媳，注定要比小兒媳付出更多。

    王珞臉微紅：“郎君說不值得為大房守靈?！?/br>
    長樂點(diǎn)頭說：“可不是，不值得?！彼p舒了一聲，“總算是送走了這些活祖宗?！遍L樂是嫡公主，大房不敢給她臉色看，可光他們家烏七八糟的樣子，長樂就糟心，她無法理解阿姑臨海，為何能忍長房這么久？

    王珞暗忖，臨海性子本來就不強(qiáng)，老公和兒子有強(qiáng)勢，她理所當(dāng)然的就越來越弱勢了，說來她還真不像公主……

    世子三人回祖宅的時候，帶了一大群人回家，回來時候只有世子、鄭亶和鄭玄回來，他們也沒有提如何讓這么多人心甘情愿的留在祖宅，不外乎就是軟硬兼施。

    沒了大房，國公府一下安然了許多，顏氏和臨海也難得露了小臉，上下氣氛前所未有的和樂，鎮(zhèn)國公看著上下齊心這一幕，不由暗忖自己莫非真做錯了？如果當(dāng)年就把長房送走，或許現(xiàn)在大家都安逸的活著。

    國公府氣氛安逸，朝堂上的氣氛也前所未有的安靜，畢竟二皇子的前車之鑒還放著，皇家安分，鄭玄也不咄咄逼人，而是將精力大半都放在了鹽鐵改革上。

    大夏鹽鐵允許私人買賣，最近因財(cái)政緊張，鹽鐵又收歸國有，這導(dǎo)致鹽價(jià)飛漲，很多普通人家都買不起食鹽了。但是隨著王珞的曬鹽法的提出，海鹽產(chǎn)量大幅增加。

    比起現(xiàn)代技術(shù)，用古法曬鹽起碼要五六月才能完成，但是比起當(dāng)下落后的煮鹽技術(shù)來說，曬鹽的鹽產(chǎn)量幾乎是大家不可想象的，有了這一批海鹽流入市場，京城的鹽價(jià)漸漸壓了下去。

    隨著日后開設(shè)鹽場，大夏全境的鹽價(jià)都會壓低，而且鹽場曬出的海鹽，色澤雪白，要比許多私人鹽品質(zhì)高許多，大部分有點(diǎn)條件的人家都喜歡買這種海鹽。

    海鹽的流行，大家也漸漸記住了鄭玄的名字，他們都知道這便宜的海鹽是鄭大都督憐惜平民，讓人制造出來的，本來大家并不知道鄭玄是誰，現(xiàn)在有些人記住了鄭玄的名字。

    這也是王珞的目的，她要的就是一步步讓鄭玄的名聲越來越好。忙碌的日子，總是過的很快，轉(zhuǎn)眼三年時間就過去了。

    第180章 成國公壽宴（上）

    每年的三四月幾乎是京城最好的天氣, 氣候不冷不熱，萬物回春, 這時節(jié)也是京城人外出踏青最頻繁的時間，只要是陽光明媚的天氣，郊外和城內(nèi)景色明媚的地方都人頭攢動。同時幾乎是每天都能聽到敲鑼打鼓的迎親隊(duì)伍經(jīng)過, 這時候也是大家扎堆成親的日子。

    鄭玄眼見他們乘坐的驢車再一次為了避讓敲鑼打鼓迎親隊(duì)伍而停下，他低頭看著嬌妻, 王珞仰頭對他盈盈淺笑，笑容中帶了一絲討好：“反正時間還早，我們慢慢過去好了?！?/br>
    鄭玄無奈的輕笑, 她都有這么有興致了，他還能說什么？鄭玄稍稍舒展了下雙腿, 感覺自己似乎被這車廂困住了。他也不是沒吃過苦, 但這么小的驢車，他還是生平第一次乘坐。

    今天是成國公的六十六大壽, 所謂人生七十古來稀, 成國公眼見自己都活了六十多了, 生怕自己沒機(jī)會辦七十大壽, 就準(zhǔn)備六十六大辦一場。

    王珞作為外嫁的孫女，自然回會娘家給祖父賀壽。鄭玄這些年越發(fā)位高權(quán)重，出門一趟必然是要半靜街的，要是鄭玄擺出真正的排場回王家，祖父也不用過壽了，只要全家出來迎接鄭玄就是了。

    王珞就想輕車簡從, 讓下人選了一輛驢車帶著他們?nèi)巳コ蓢?。驢車是王珞幼年最常坐的出行工具，而虎兒卻是一次坐，他乖巧的坐在阿娘身邊，滿臉好奇，他長這么大都沒見過這么小的獸車。

    要不是他們現(xiàn)在都在車?yán)?，他都懷疑，這車怎么能坐下他們?nèi)说??；貉鲋∧X袋問：“阿娘，你說你小時候一直坐這個車？你不覺得擠嗎？”

    王珞說：“是很擠，可是那時候阿娘家里條件不好，能有驢車坐就不錯了，家里下人出行都是靠雙腿走路的?！?/br>
    虎兒聽了滿臉同情，他摟著王珞的脖子說：“阿娘，我一定好好讀書，將來做大官，讓你享盡榮華富貴?！?/br>
    王珞感動的抱著兒子：“好，虎兒真好?！?/br>
    鄭玄嗤笑一聲：“你阿娘是我妻子，誰要你來給她榮華富貴？”他當(dāng)自己是死人不行。

    虎兒皺了皺小鼻子，振振有詞道：“夫榮子孝，這才是女子人生的極致?！?/br>
    鄭玄聞言哼了一聲，但也沒有反駁兒子的話，畢竟這話是正理。

    王珞：“……”虎兒明明是自己從小教起來的，怎么才去外書房上了一年的課，就成為鄭玄第二了？王珞揉揉兒子的頭發(fā)：“阿娘，不需要你們?nèi)绾螛s華，只要大家過的開心就好?！?/br>
    虎兒不解的問阿娘：“如果沒有權(quán)勢，又怎么能過得舒心？”王珞再次語塞，虎兒見阿娘不說話，以為她生氣了，他主動認(rèn)錯說：“阿娘，我說錯話了，您別生氣?！?/br>
    王珞摟著兒子，親了親他額頭：“不，虎兒說的沒錯，阿娘沒生氣。”

    虎兒這才開心起來。

    這時驢車也在此動了起來，或許是一早上耽擱的次數(shù)太多了，接下來的路程還算順利，三人很快到了成國公府。這時公府門前的路上已經(jīng)挺滿了車輛，排成了一個長隊(duì)。

    已經(jīng)等候多時的陳敬，一眼看到駕車的衛(wèi)風(fēng)，連忙上前說：“郎君、夫人可以下車？”

    王珞看著密密麻麻的車輛，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用了，等到了府里我再下來的吧?！彼刹幌胱咭欢温?，衣服被弄臟。橫豎時間還早，王珞去了府里也是跟大家閑聊，還要應(yīng)付湊上來交際的人，王珞實(shí)在懶得應(yīng)付。

    鄭玄同樣也無所謂，橫豎他今天就準(zhǔn)備陪妻子來參加壽宴了，在車廂里也不錯，嬌嬌只能靠在自己懷里，唯一不滿的就是車廂里多了一個小鬼。

    跟坐沒坐相的鄭玄相比，虎兒坐姿就端正多了，等驢車停下，他就主動掀開一半車簾，取出一本孟子眼巴巴的看著王珞，王珞讓兒子坐在自己腿上，慢慢給他讀孟子。

    鄭玄見狀忍不住道：“他都八歲了，你怎么還給他讀書？”

    王珞：“……他不是才七歲嗎？”王珞一直搞不大懂古人實(shí)歲和虛歲的劃分，她只記得自己童年期實(shí)際年紀(jì)時常被人加兩歲，所以一直當(dāng)兒子今年實(shí)歲是六歲，虛歲是八歲。

    但后來崔氏跟她解釋，她才知道虎兒是大月份，虛歲應(yīng)該算七歲。不過他爹時常給他兒子加兩歲，堅(jiān)定的認(rèn)為他兒子八歲了，再過幾年就可以娶媳婦了，娶了媳婦就趕緊分家，別來煩他妻子。王珞還不知道自己兒子才六歲，就被他親爹籌謀著要娶妻分家了。

    “就算是七歲，他都認(rèn)了多少字了，你給他讀書做什么？”鄭玄不滿地說，他都舍不得嬌嬌給自己讀書，這小子倒好，天天讓妻子給他讀書。

    王珞解釋說：“孩子在十二歲之前聽力比能力強(qiáng)，他們可以聽懂、理解相對復(fù)雜的書本內(nèi)容，但看不一定能看懂，所以我想給他讀書讀到十二歲?！?/br>
    鄭玄臉色都變了，“十二歲？都是十四歲的半大小子了，你還給他讀書，成何體統(tǒng)？”

    王珞扶額：“我只是打個比方，不是真要給他讀到十二歲?！本突哼@個能力，再長個兩三歲已經(jīng)可以自主任何大部頭書了，不需要王珞引導(dǎo)了。

    王珞雖然一直用現(xiàn)代方法教育虎兒，但是古代該守的規(guī)矩她還是要尊重的，現(xiàn)代十二歲的男孩，mama還可以在他睡前進(jìn)行親子，但是古代都是可以成親的人，王珞當(dāng)然不會違背古代禮數(shù)。

    鄭玄這才勉強(qiáng)答應(yīng)。

    王珞語氣柔和的給兒子讀孟子，其實(shí)這本書虎兒大半都背下來了，但他還是聽得津津有味，他也知道能像現(xiàn)在偎依阿娘的日子不多了。

    王珞自半歲起，簡直給虎兒讀繪本、講故事的效果，漸漸顯露出來了?；含F(xiàn)在已經(jīng)能獨(dú)立大部頭的書了，且記憶力也非常好，有過目不忘之能，這些一部分是他天資，大部分還是王珞精心引導(dǎo)的結(jié)果。

    虎兒這份強(qiáng)悍的學(xué)習(xí)能力，讓鄭玄請來的諸位大儒都為止驚嘆，好學(xué)生總能讓先生愿意花更多的心思培養(yǎng)，虎兒一天的課業(yè)很重，也只有在晚上跟阿娘讀故事書的時間，才能好好休息。若依照鄭玄的排課，虎兒一天只有八個小時的睡眠時間，被王珞駁回了，堅(jiān)持兒子一定要睡滿十二個小時。

    看到虎兒如此，崔氏都有點(diǎn)后悔，當(dāng)初不敢攔著女兒教導(dǎo)小四，不然說不定小四也會跟虎兒一樣聰明。王珞沒敢接話，虎兒的培養(yǎng)她投了多大人力物力財(cái)力進(jìn)去？

    王小四那時候有什么？而且那時候她給滿歲的王小四做抬頭運(yùn)動，就被大家大驚失色的阻止了，那種環(huán)境下她哪能真正用現(xiàn)代那套？再說孩子跟孩子之間，也是有差別的。

    虎兒屬于天才型的孩子，而王小四只是一個普通孩子，如果在現(xiàn)代，有各種教材輔助，也能當(dāng)個小學(xué)霸，但當(dāng)學(xué)神那是靠天賦的，不是勤奮能彌補(bǔ)的，虎兒就是屬于那種天生就是學(xué)神孩子。

    鄭玄坐在車上，聽著妻子給兒子讀孟子，嘴上不自覺的露出一絲微笑，偶爾虎兒提出幾個問題，王珞沒法回答，都是鄭玄來解答的。王珞也不是解答不了，只是沒鄭玄那么學(xué)識豐富，她也想讓虎兒對鄭玄建立崇拜感，孩子的健康成長，離不開父母兩人。

    父子兩人興致勃勃的談著，時間不知不覺的流走，很快驢車就駛?cè)氤蓢霸?，陳敬和柳?xí)文已等候多時，兩人打起簾子，鄭玄率先下車，又扶著王珞下來，讓她坐上軟轎。

    從這里去后院還有不短的路程，王珞以前回府的時候，都是坐軟轎的。她牽著虎兒的手，正要進(jìn)入軟轎，聽到一聲驚喜的呼喚聲：“阿石！”

    王珞抬眉望去，只見王瓊和蕭七相攜走來，王珞眉頭微挑。二皇子流放之后，蕭七就被蕭家接回了娘家，她是侍妾，又留下了兒子，二皇子妃也沒跟她計(jì)較，就放她離開了。

    蕭七回娘家后就入了道觀修行，在道觀中結(jié)識了不少青年男子，這些年給京城民眾添了不少風(fēng)流八卦。王珞先對王瓊微微頷首，淡淡的喊了一聲：“長姐?！?/br>
    對蕭七卻視若無睹。兩人本來也沒什么交情，更何況她現(xiàn)在自甘墮落，這樣的人，要不是王瓊親自帶來，都沒資格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