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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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坊里除了太子府,圣人和皇后嫡出的幾個皇子皆是如此,不過他們比太子好一點(diǎn)的是,太子是被滅門,全府上下沒留一個活物,連家里廚房暫時養(yǎng)著的家禽都死了,而別的皇子家中只死了成年男丁,女眷和幼兒都沒死。 這種趕盡殺絕、毫不留手的行事方式,怎么看都像是鄭玄弄出來的,他不會是造反了,才把污名潑到了二皇子身上。宮外眾人再心急如焚,也只能等宮門開了,家中頂梁柱從宮中回來,再做計較。 那些平時就投靠鄭玄的人家,各個歡天喜地,光看禁軍這么安定,出入的將領(lǐng)也都是以前的老人,就知道這次宮變一定是鄭玄贏了;那些平時親近皇室的人家,就一個個如喪考妣,他們現(xiàn)在也別無所求,就希望家里能不被幾位皇子牽連就好。 鎮(zhèn)國公府里也不太平,按說鄭家是勝利者,鎮(zhèn)國公府應(yīng)該歡天喜地才對,但鄭家同皇室的關(guān)系太親密了,不提自盡的宜城,現(xiàn)在府上還有三個公主,臨海和長樂聽著街上的動靜,幾乎一夜沒睡。 第二天一早,兩人不約而同的派了心腹去查探消息,但是心腹走到府門前,就被守衛(wèi)的禁軍攔住了。禁軍對心腹很客氣,但態(tài)度很堅決,不許心腹離府邸。 心腹只能無奈的折返,臨海聞言輕嘆一聲,她雖是公主,可都是今上姑祖輩了,如果先帝還沒駕崩,鄭家鬧上這一出,臨海說不定會傷心,可現(xiàn)在——臨海心里雖有些惆悵,但終究兒子在她心中才是最重要的。鄭家被先帝寵幸太過,放了太多的權(quán)利,他們不動手,先帝也會動手,屆時被看熱鬧的就是他們了…… 如果說臨海對皇室還有幾分感情,替今上感到傷感的話,長樂連傷感都沒有。她跟今上算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但她出生時今上已十多歲了,等長樂稍稍懂事,今上都已經(jīng)成親生子。 因此兄妹兩人也就在宮宴時見過幾次,說是兄妹,實(shí)則也就跟陌生人差不多。先帝去世后,長樂因鄭家的關(guān)系,地位依然是公主中最尊貴的一個,看似連帝后所出的嫡公主都比不上她。 但這也僅僅是看似,長樂心里很明白,阿耶去世后,一切都不同了,以前宮里是自己的家,現(xiàn)在的皇宮,自己只不過是過客……而且每次看到賢妃得意洋洋的當(dāng)著太后,她心里就百味雜陳。 現(xiàn)在鄭家上位,賢妃是不是也能退下去了?阿耶的皇后是不是,還是只有她阿娘一人?長樂只是自己這么想,眼界太窄,可她就是忍不住,她本來就是女子,心眼小不也是正常的嗎? 至于登頂?shù)娜耸青嵭皇亲约悍蛐觯L樂也沒什么不能接受的。是女子都想當(dāng)皇后,可人也要有自知之明,夫婿是個好人,但當(dāng)皇帝他還是差了些。 世子是她夫婿,鄭玄是她親弟弟,兩人無論哪一個當(dāng)皇帝,她都是利益既得者,她又怎么可能對皇室有惋惜之情,自阿耶去世后,皇室跟她就割離了。 至于府上另一個公主九江,她的想法并不重要,無論是皇室還是鄭家,都從來不曾將她放在眼里過,即使她現(xiàn)在才是鎮(zhèn)國公的夫人。 鄭玄、世子、鄭亶、鎮(zhèn)國公父子四人回府時,已經(jīng)是三天之后,鄭玄三兄弟因正值壯年,三天沒睡,他們精神還算好,鎮(zhèn)國公就不行了,回家簡單的洗漱了下,倒頭就睡了。 鄭玄三日沒回府,身上的衣服還算整潔,但面上卻多了些胡須,這非但沒有減損他的魅力,反而讓他多了幾分男人味,王珞第一眼看到鄭玄時候,都有些愣怔了,她從來沒見過鄭玄這種樣子。 鄭玄見妻子怔怔的看著自己,輕笑一聲:“三天不見,嬌嬌不認(rèn)識我了?” 第197章 各家反應(yīng)(上) 鄭玄本來只是逗逗妻子, 但王珞接下來的舉動讓所有人都愣住了,王珞突然上前抱住了他的腰, 踮起腳親吻了下他的下顎,然后將臉埋在他懷里:“郎君——” 虎兒驚訝的瞪大眼睛, 王珞和鄭玄在時下算是非常恩愛的貴族夫妻,鄭玄私下對妻子可以毫無顧忌的耍流氓,在兒子面前卻是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 兩人頂多在虎兒面前牽手, 從來不做別的更親昵的舉動。 眉綠見姑娘如此,先是害羞的紅了臉, 而后連忙將虎兒眼睛捂住,不讓他再看下去。姑娘也是太思念姑爺才會如此。 王珞親完鄭玄后, 也覺得自己太沖動了, 當(dāng)眾親吻就算是現(xiàn)代,華夏人也很少做??赏蹒筇嵝牡跄懥巳? 咋見完好無損、意氣奮發(fā)的鄭玄,她難免一時沖動。 鄭玄也驚訝于妻子的主動,他怔了怔,見嬌嬌親完自己,就把臉埋到自己懷里, 怎么都不肯出來, 不由輕笑一聲,抱起妻子大步往房里走去。 眉綠連忙哄著虎兒跟自己離開,姑爺跟姑娘分別三日, 兩人肯定有說不完的話,虎兒就不要待在這里了。 鄭玄跟妻子回房后,兩人不是說不完的話,而是做不完的運(yùn)動,按說他三天沒睡,應(yīng)該很累了,可鄭玄完全不感到累,反而感覺很興奮,這種興奮在看到妻子后更為激烈。 王珞哪里想到自己輕輕一吻,居然能讓鄭玄如此沖動,她感覺鄭玄都快把自己腰給掐斷了,她忍不住撒嬌道:“郎君疼?!?/br> 要換在平時,鄭玄肯定心疼得緩下來,可現(xiàn)在鄭玄卻停不下來,他低頭親吻妻子額頭,“嬌嬌忍忍——” 王珞只能被動的隨著鄭玄起起伏伏,她迷迷糊糊間想著,難怪都說權(quán)利是男人最好的春藥,他這樣子哪里像是三天沒好好休息過的?這跟他平時出門十天半月,回來纏著自己的樣子差不多。 這一天王珞跟鄭玄都沒出房間,鄭玄到底累了三天,稍稍盡興之后,王珞就不讓他再胡來了,他陪妻子用完晚膳就睡著了,王珞跟他夫妻這么多年,這是他第一次比自己早睡。 王珞看著他沉睡的側(cè)顏,神色忍不住有些恍惚,走到了這一步,鄭玄上位基本是注定的了,所以她這算改變了歷史?之前鄭玄沒成功前,王珞生怕他會出事,總是想著法子替他刷名聲。 現(xiàn)在鄭玄快登頂了,她提著的一顆心落地,卻又忍不住胡思亂想了起來,一人之下的權(quán)臣,跟皇帝到底還是不同的,皇帝是掌握天下蒼生生殺大權(quán)的,鄭玄現(xiàn)在對自己這么好,日后他真正登頂了會不會變了?他們夫妻還能像現(xiàn)在這么和諧嗎? 就在王珞想得出神的時候,鄭玄睜開了眼睛,他眼底有著nongnong的倦色,但見妻子坐在身邊發(fā)呆,他還是關(guān)切的問:“嬌嬌怎么了?我剛剛太孟浪,弄疼了你?” 王珞回神,聽到鄭玄的話,她紅著臉微微搖頭,鄭玄把她拉到懷里,輕拍她的背:“別胡思亂想了,我之前待你如何,將來也會如此?!?/br> 王珞抬頭愕然的問;“您怎么會這么說?”就以鄭玄純直男的思維,怎么可能會想到這方面的問題。 鄭玄好笑的道:“你們女人還有什么想法?你無非不就是怕自己將來失寵嗎?”鄭玄簡直拿妻子無奈了,“難道我以前是落魄的寒門子,要靠你接濟(jì)活著?”王珞默默的搖頭,鄭玄道:“既然如此,你又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他又不是一朝暴發(fā)的土鱉,一朝位高權(quán)重后,會被接踵而來的享受迷花了眼,他要真好美色,在嬌嬌之前就妻妾成群了。 王珞默然,她擔(dān)心的不僅僅是失寵,而是——王珞抬頭看著滿臉倦意,依然還在安慰自己的鄭玄,她仰頭親了親鄭玄的喉結(jié):“郎君您真好?!本蛻{鄭玄現(xiàn)在對自己的這份心意,只要他不變心,她也不會變心。 鄭玄順了順?biāo)彳浀陌l(fā)絲,溫聲說:“睡吧。” 王珞靠在鄭玄懷里,不一會就睡著了,她也三天沒睡好了,又經(jīng)歷了一場大運(yùn)動就更累了。鄭玄等她睡著后,睜開眼睛看著妻子睡顏半晌,無奈的搖頭,真是越來越嬌氣了,連睡覺都要人哄了。聽著妻子均勻的呼吸聲,鄭玄睡意襲來,再次合眼睡去。 鄭玄忙得三天沒回家,他手下那些心腹除了衛(wèi)風(fēng)以外,也是好些天沒回家。良國公年紀(jì)比鎮(zhèn)國公還大一些,平時保養(yǎng)也沒鎮(zhèn)國公好,三天沒再怎么休息,還沒回家就扛不住了,還是崔僅扶著他回去的。崔僅倒是這些年修身養(yǎng)性,又被良國公壓著習(xí)武,身體好了許多。 王夫人、世子夫人和二娘都在家中翹首以盼,見兩人回來了,王夫人讓人扶著良國公回房,二娘則親自扶著崔僅回房。世子夫人很想跟兒子兒媳一起回去,但是看到兒子滿臉疲憊的模樣,她猶豫了一會,還是沒跟著一起去,就讓他們兩口子好好說說話吧。 這里王夫人看著累得頭疼,但怎么都睡不著的良國公,不由說:“你這又是何苦?” 良國公嘿嘿而笑:“你不懂,有了這次功勞,我們崔家的地位,五十年之內(nèi)不愁了?!敝灰嵭突涸谝蝗?,就有他們崔家的立足之地。 王夫人憂心忡忡的說:“你們?nèi)ヌ痈率郑瑢碛腥颂崞疬@事,會不會——”她擔(dān)心鄭玄會把他們丟出去擋災(zāi)。 良國公不以為然道:“我們是去救人,又不是去殺人,殺人的是劉春生?!绷紘珟デ逑刺痈亩际亲约壕艏?xì)選出來的,都是沒有家業(yè)的光棍,再清掃完太子府后,這些人就拿著良國公給的豐厚賞錢離開京城了。 鄭玄給他們安排了地方,他們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回老家也可,三五年之后,事情淡了,就算被人知道太子府是被他們滅門的又如何?難道還有人替前朝皇室出頭不成? 王夫人嘆道:“我就怕這事將來落到你頭上?!?/br> 良國公輕拍她的手:“放心吧,我有數(shù)?!奔幢闶虑槁涞剿^上,他也不怕,大不了就是抵命,有阿石在,他這條老命送出去后,崔家肯定會更上一層樓的。 夫妻多年,王夫人何嘗不知他是在安慰自己,良國公見她滿臉沉凝,又想起一事:“最近大丫頭可有來家?”良國公說的大丫頭就是王瓊。 王夫人怔了怔說:“沒有,怎么了?” 良國公道:“等她來的時候,你再好好勸勸她,讓她好好跟孟繼宗過日子,別整天折騰了?!绷紘珜@外孫女是真頭大,他跟妻子也不是沒教過,可她就是屢教不改,后來良國公也放棄了,橫豎是個外孫女,也輪不上他來教。 良國公能放下,王夫人卻放不下,她聽了良國公的話,無奈的苦笑:“我怎么沒勸過?都勸了不知道多少次,可她就是不聽,我能怎么辦?這么大一個人了,我總不能跟孩子一樣打板子吧?你怎么想到問大丫頭的?” 良國公說:“我們?nèi)ヌ痈臅r候,太子府上大部分主人都被孟繼宗殺干凈了,他做的悄無聲息,很多人甚至都沒發(fā)現(xiàn)?!绷紘潞笞屓饲妩c(diǎn)尸體,核對人數(shù)時候發(fā)現(xiàn),這些人全部都是一刀斃命。 王夫人不解的看著良國公,這不是很好嗎?說明孫女婿能干。良國公見妻子如此,也不好繼續(xù)說下去了,如果孟繼宗這人是自己屬下,自己一定會很欣賞他,但是換成孫女婿——就憑著大丫頭那樣子,能跟這樣的人過下去嗎? 他倒是不覺得孟繼宗會□□,可以他的手段,想要治王瓊,多得是法子,她現(xiàn)在又是孟家人,他們想管也不好管,良國公搖搖頭,按說大丫頭對孟繼宗是有知遇、扶植之恩。 要換成她別的姐妹,不用阿石、就是二娘、四娘都能把日子過的和和美美,怎么輪不到她就不行了?良國公想的頭疼,干脆也不想了,閉上眼睛,不過一息之間,就打起了震天的呼嚕。 王夫人瞪著老頭子半晌,憤然起身,自己也去休息了,王夫人早跟良國公分房睡了,兩人年紀(jì)大了以后,待在一間房里睡,反而大家都睡不著。 跟著鄭玄的那些人,只要是有妻室的,大部分人回家都有妻子的噓寒問暖,孟繼宗回到家里時,他的妻妾倒是也在等他,只是王瓊連一口熱水都沒給他端來,就連聲追問:“這幾日你去哪里了?鄭玄真想篡位?” 王瓊前世就不止一次的聽人說,要不是鄭玄死了,說不定下一任皇帝就姓鄭了。而這一世鄭玄篡位之言,更是甚囂塵上,皇家為抹黑鄭玄的名聲,總說他有反心。 只可惜皇家玩輿論戰(zhàn)沒有王珞高明,他們以為只要說鄭玄是反賊,天下人就會對他群起而攻之,但事實(shí)上老百姓更不在乎上位者是誰,他們要的是自己能過好日子。鄭玄可以讓他們過好日子,他們?nèi)绾文懿恢С粥嵭?/br> 王瓊的話,讓孟繼宗抬眼看了她一眼,這一眼讓王瓊和始終不敢插嘴的侍妾都驚了,孟繼宗此時臉上并無怒色,神情也很平靜,只是目光冷漠,看王瓊的樣子跟死人完全沒有任何區(qū)別。 王瓊嚇得一個激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孟繼宗見她言行粗魯,不堪入目,心中越發(fā)厭煩,起身淡淡道:“日后再讓我聽到你胡說八道,你就不用說話了?!贝畚贿@詞除了前皇室,誰也不敢說,誰給王瓊這膽子,如此肆無忌憚? 王瓊不可置信看著孟繼宗,他居然對自己這么說話!她驀地起身,想跟孟繼宗好好說道說道,他是不是準(zhǔn)備寵妾滅妻,但孟繼宗已經(jīng)讓妾室扶著他回去休息了,忙了三天,他累了。 第198章 各家反應(yīng)(下) 孟繼宗警告王瓊后, 就由侍妾伺候回屋了。當(dāng)孟繼宗把手搭在侍妾身上的時候,侍妾就覺得奇怪, 因為平時孟繼宗很少對自己有如此親近的舉動。 等兩人回屋,孟繼宗終于忍不住跌坐在地上, 他沉聲吩咐侍妾去端干凈的清水、白酒和白布來。 這下侍妾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大驚失色:“郎君,您受傷了?”說完她也等不及孟繼宗回答,就急匆匆的出門去取傷藥箱。孟繼宗是武將, 難免有受傷的時候, 家里常備傷藥。 孟繼宗等侍妾離開后,面露疲色, 他勉力起身,緩緩?fù)嗜ド砩系目? 他的動作很慢, 等盔甲盡數(shù)卸下后,就露出了沾了大片血跡的襯。 良國公、崔僅只負(fù)責(zé)太子府, 孟繼宗不止要看慣太子府,還要負(fù)責(zé)滅口劉春生帶來的人。那些皇子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被人殺到跟前,也不敢反抗??蓜⒋荷鷰淼娜?,都是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 面對圍剿, 自然會拼死反擊。饒孟繼宗武力過人,也不慎受了傷。孟繼宗低頭看著被刀口劃開的皮rou,幸好傷口不深, 不然只能縫合了。 這時侍妾也端著熱水和一只小箱子進(jìn)來,這只小箱子是軍中新近配備的傷藥箱,里面有干凈的白布、純度的白酒,白酒是時下新出來的玩意,因太耗費(fèi)糧食,僅供軍中使用,說是給受傷的人擦洗傷口用,不能用來喝,喝了會死人的。有人不信邪,大著膽子喝了一壺,第二天就去了,之后就再也沒人敢碰這玩意了。 孟繼宗是軍中高級官員,每月禁軍都會給他一瓶白酒,孟繼宗也不讓侍妾動手,他自己動手用清水清洗傷口,然后再用白酒涂抹傷口附近的皮膚,白酒的刺激讓他神情越發(fā)冷峻。 侍妾愣怔的看著孟繼宗冷漠的側(cè)面,她會給孟繼宗當(dāng)妾,不是王瓊所想的那種,她勾引了孟繼宗,才讓孟繼宗納自己一個寡婦為妾。孟繼宗會納自己為妾,完全是因為王瓊管家無能,而孟繼宗需要一個能管家的人。 侍妾怎么都想不明白,王瓊到底是怎么把日子過成這樣的。王家家世不算顯貴,可她有個好meimei,妹夫愿意提拔妻族人,王夫人幾個姊夫、妹夫前途都好,姐妹們跟丈夫日子過得也和和美美,怎么就她不行了? 要說孟繼宗是個貪歡好色、負(fù)心薄情的也罷,偏偏孟郎又不是。侍妾忍不住暗忖,要是自己去世的死鬼,有孟繼宗一半好,她一定把他伺候的無微不至,他死后也絕不再嫁。那么好的夫婿,怎么就不見王瓊珍惜?侍妾百思不得其解。 孟繼宗處理好傷口,倒頭就睡,侍妾等他睡熟,悄然起身去灶間熬粥,他累了三天了,醒來應(yīng)該要喝粥。 成國公府上,成國公知道良國公那老小子居然跟著鄭玄一起去圍剿劉春生,而自己卻沒有接到任何消息,不禁又氣又妒,這老小子慣會拍馬,現(xiàn)在連孫女婿都被他拉攏了去。 王朗聽說昨夜的宮變,不禁跟杜氏面面相覷,兩人都不是傻子,鄭玄這次借劉春生之手,將皇室清洗了一遍,就算皇室有人能活下來,也被嚇破了膽,誰也不敢跟他作對了,鄭玄這皇位是十拿九穩(wěn)了。 杜氏暗暗慶幸,幸好杜家把自己嫁了過來,王珞跟王朗感情不好,可感情再不好,王朗也是王珞的親爹,她是王珞的繼母。鄭玄對她不說尊敬,該有的面子還是要給的,他們杜家這次算逃過一劫?她自己也是得利者,皇后的父親,怎么都是一個國公,她這是成為國公夫人了?這可比她之前的夫婿品階要高多了。 如果說杜氏是慶幸,王朗就是歡喜了,他跟王珞感情是尋常,可再尋常,王朗也是王珞的親爹,他肯定是希望女兒越過越好。這些年自己因阿寶的關(guān)系,對別的兒女多有忽略,家里全靠阿石一人撐著。 她是高嫁,鄭玄現(xiàn)在看著對她好,可也是她慢慢熬出來的,鄭玄要登頂當(dāng)皇帝,阿石也算是熬出來的,就是將來如果鄭玄廣開后宮,阿石膝下卻只有一子,是不是有點(diǎn)少? 王朗眉頭微皺,他是父親,這種事不好跟女兒說,崔氏怎么特不管女兒?他欲言又止的看著杜氏,杜氏體貼的問:“郎君想說什么?” 王朗遲疑的說:“你說阿石成親這么多年,膝下只有一子,她是不是懷虎兒的時候傷了身體?”也不怪王朗只懷疑女兒不懷疑女婿,畢竟鄭玄膝下有兩子,怎么看都不是他的問題。 杜氏立刻明白王朗想跟自己說什么,他不會是想讓自己去問王珞這種問題吧?杜氏迄今還清楚的記得王珞警告自己時那冷漠的神色,她可不想找死!她臉色發(fā)白,勉強(qiáng)笑道:“郎君,我只是姑娘的繼母,您看不如這事讓阿崔meimei去提醒姑娘?” 王朗一想也是,阿石性情冷淡,杜氏貿(mào)然跟她說這件事,她肯定不會理會阿石,他想了想說:“那我去找岳母,讓岳母去勸勸阿崔?!蓖趵收f的是王夫人,王朗前后兩任妻子都是良國公府的閨女,他也習(xí)慣性稱呼王夫人為岳母,而杜氏的母親則被他下意識的忽略了。 杜氏也不跟他計較這種小事,橫豎兩人也只是名色夫妻。 連王朗都能想到王珞子嗣單薄,沈夫人和成國公自然也能想到,依照成國公的想法,孫女生不出來也沒事,族里多得是女兒,借腹生子不就行了嗎?都是王家閨女生的孩子,一樣的貼心。 成國公的想法無疑是時下大部分人的想法,但是沈夫人卻不覺得王珞會愿意接受王家送去的族女,她跟鄭太傅成親多年,膝下只有一子,也不見鄭太傅有妾,兩人夫妻情深是一回事,孫女性子有多獨(dú)也是顯而易見的。 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難道鄭太傅登基后,孫女性子就能變了?她要是貿(mào)然給孫女送族女,惹怒了孫女怎么辦?沈夫人跟王貴妃相交多年,深知即便是親女兒、親孫女,一旦嫁了人就不再是家里那個小姑娘了。王家本來就是靠女兒在朝堂立穩(wěn)腳跟,那么認(rèn)真討好家里姑娘才是正經(jīng)事,就憑著孫女這么得寵,他們把孫女哄好了,孫女婿肯定會對他們好。 不得不說,比起成國公的自大糊涂,沈夫人還是很清醒的,她沒有聽成國公的吩咐,從族里挑選族女,而是精心挑選了幾個十歲左右、讀書上進(jìn)、性情憨厚的男孩子,她先把他們留在主宅,請了先生精心調(diào)養(yǎng),準(zhǔn)備過段時間,將其中幾個讀書最用功的孩子送到虎兒身邊,讓他們給虎兒當(dāng)伴讀。虎兒是鄭玄的嫡長子,他和王珞才是王家最大的依仗。 而良國公府王夫人和良國公也做了同樣的事,崔家以武發(fā)家,良國公挑選的孩子主要以身體壯實(shí)為主,性情同樣也是老實(shí)憨厚的,沒有任何不良嗜好的。這些孩子主要不是陪虎兒讀書,而是貼身保護(hù)虎兒。鄭玄也會派人保護(hù)虎兒,但侍衛(wèi)終究是大人,有些地方比不上孩子那么方便。 不止崔氏和王家有行動,杜家也有行動,他們自知自己之前做的太過,現(xiàn)在只能竭力補(bǔ)償,一面在朝堂上旗幟鮮明的跟鄭玄站在一起,一面又催著圣人早點(diǎn)重立太子。 圣人所有的嫡子都死了,太子和二皇子更是連子嗣都死絕了,能立為太子的也就幾個庶子了,但是幾個庶子都被鄭玄嚇破了膽,一個個閉門不出,吃齋念佛,前頭幾個年長的庶子更是在一夜之間有了信仰,不是剃度當(dāng)了和尚,就是披上了道袍,立誓要為父親去找長生不死藥。 圣人本就因嫡子全死深受打擊,見庶子們?nèi)绱诵惺?,他更是氣得連吐了幾口鮮血,自從壽誕之后,圣人就老了十歲不止,頭發(fā)幾天之間全白了,精神氣全垮了。 比起圣人更受打擊的是皇后,她在得知自己兒子全死了以后,差一點(diǎn)就隨兒子們一起去了,還是被心腹宮人好說好歹的給勸住了,大家勸她說,要活著照顧孫子,皇后才有了活下去的目的??杉幢闳绱?,皇后也跟以前完全不同,大半時候都在發(fā)呆,整個人仿佛變成一個只會呼吸的軀殼,只有在見到孫子時才稍稍有點(diǎn)活氣。 皇帝、皇后都如此大受打擊,賢妃就更別說了,她病倒了,病勢洶洶,很快就近彌留狀態(tài)了,臨終前她想見從小撫養(yǎng)到大的鄭贏一面,消息傳到鄭贏處,鄭贏一口拒絕了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