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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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春歸整理她的白色衣裳,手指擦過她的臉,小聲叮囑她:“春歸,出了這間屋子,我就是大將軍,肩上扛著整個無鹽鎮(zhèn),我不能總是來看你。但是,我要你知道,我心里有你。”把春歸的手拉到自己的胸口,那里面有一顆心正為春歸狂跳。 “我也要讓你知道,我心里有你?!贝簹w拉過他的手,經(jīng)過自己的胸口,宴溪的眸色深了深,卻見春歸把他的手放到他自己的胸口,小聲問他:“你是不是以為我傻?” 宴溪笑出聲,你傻,你哪里傻,數(shù)你心眼多。笑過了柔聲對她說:“走吧,好好護(hù)著自己?!?/br> 春歸哦了聲,轉(zhuǎn)身要走,突然又回過身:“給我?!?/br> “?什么?” “信物?!眲倓偠ㄇ榱?,你得給我樣?xùn)|西,不然改日你耍賴,我還得跟你掰扯。 宴溪從腰間拿下自己的玉佩,上面刻著他的名字,將她綁到春歸的衣服上:“世上僅此一塊,見此玉佩者如見穆宴溪,送給我的良人,我的心上人。愿它與你長相廝守,生生世世不分離?!?/br> 春歸的眼笑成一朵花,轉(zhuǎn)身跑了。 宴溪心中一半是地獄,一半是青丘嶺那片花海。地獄那一半是此刻無鹽鎮(zhèn)正經(jīng)歷著巨瘡,花海那一半是春歸在他心中灑下了光。 這一生,不管征戰(zhàn)幾回,都不若眼下驚心動魄。 宴溪穿上鎧甲,踏出了醫(yī)館,等待他的是無盡的兇險。 第70章 無鹽鎮(zhèn)驚情(四) 宋為帶著那個郎中到來后, 徑直去找宴溪。 宴溪正帶著士兵遵照薛郎中的指示逐門問詢, 看到宋為帶著郎中, 朝他們點了點頭。郎中沒有說話, 從宴溪手中接過那個名冊,看了看上面記載的內(nèi)容,對他們說道:“我去逐個問問吧!” “多謝?!毖缦c頭稱謝。 宋為拉著他走到一旁:“這人很痛快, 一聽說無鹽鎮(zhèn)的情況, 二話不說, 拎著藥匣子就跟來了。路上我大體問了下,他自學(xué)成醫(yī),但我看他談吐不凡,倒有幾分本事?!?/br> 宴溪看了看那郎中, 白面書生, 上次沒仔細(xì)看他,這會兒再看, 又能發(fā)現(xiàn)他身上自帶幾分狡黠, 是一個怪人。“多大了?叫什么?” “今年剛好而立, 叫姜煥之, 我覺得, 他名字興許是假的,我問他之時,他似是想了許久才想起自己叫什么..”宋為想了想自己問他名字的情形,著實有些奇怪。 “哦?”上次他威脅清遠(yuǎn)之時,只是覺得他有趣, 眼下他義無反顧的來了,便覺得值得細(xì)細(xì)研磨:“還是要派人盯一下。眼下鎮(zhèn)上的郎中,除了薛郎中、春歸、姜煥之,就再無別人了。這幾個郎中是不夠的。與此同時,解藥也要抓緊配出來。春歸說他們嘗試了幾種方子,眼下的情況來看,似乎都不可靠。是以,我想到一個人…”宴溪把之前薛仁的事與宋為說了:“我想跑一趟西涼,想辦法把薛仁弄出來?!?/br> “這個可行。但你不能去,這里得你來鎮(zhèn)著,我去。” “成。你點人隨你去,在這些人當(dāng)中,挑安全的不帶病氣的功夫好的,隨你去西涼。西涼皇帝依賴薛仁,不一定會放他走。不成咱們就得智取。”宴溪囑咐宋為。 “放心,偷個人而已,之前又不是沒干過這種事?!彼螢榉砩像R,騎了一段又掉頭回來:“見到春歸了嗎?” 宴溪不知怎的,臉紅了紅:“見到了?!?/br> 宋為看他的神態(tài),大體猜到他們二人發(fā)生了什么,對宴溪說道:“好好待她。” “那是自然,好不容易消除了隔閡與她一起,打今兒起一點委屈不讓她受,不僅不讓她受委屈,還得把她捧上天?!毖缦肫饎倓偠虝旱南鄵?,心里涌起一股蜜意,用力拍了宋為的馬屁股:“快去快回!” 而后戴上護(hù)面隨姜煥之去巡查。姜煥之到底是行醫(yī)之人,宴溪巡查,要一字一句問,耗時耗力。姜煥之呢,手比了比,待人手抬起來,懸空為人把脈;把了脈指指地上某一處:“躺下!”對方躺下,他的手在腰腹處按,便按邊問對方是何感覺,而后再簡單問幾個問題,就算巡查完了。 到了二更,他帶著人走了三十余戶,十分了得。 直至忙完了才正經(jīng)與宴溪說話:“這回瘟疫來的這樣兇,我亦是從前沒有見識過。你看這些人,又吐又拉,看似走的都是腸胃,起初可能會以為是吃壞肚子,隨便去醫(yī)館抓些藥服了。我需要見見鎮(zhèn)上最早為這些病人診病之人?!?/br> 宴溪估摸了一下時辰,醫(yī)館此刻應(yīng)當(dāng)清凈一些了,便點點頭:“我?guī)闳?。這鎮(zhèn)上只有一位郎中,最先診出疫情的便是他了。鎮(zhèn)里人都叫他薛郎中,他還帶了一個徒兒,名為春歸?!?/br> “姓薛?”姜煥之反問了一句。 “是,姓薛。你認(rèn)得?” “聽聞過,不知與我聽聞的可是同一人。相傳西邊有一位薛郎中,給人瞧病看心情收銀子,他覺著瞧不好的人,給多少銀子都不給開方子?!苯獰ㄖ貞浀馈?/br> “那沒錯了,就是他。咱們正向醫(yī)館走?!?/br> 到了醫(yī)館,看到里面剛好人空了。阿婆年歲大了,已回去歇息了,春歸和青煙站在柜臺里,春歸抓藥,青煙包藥,薛郎中呢,正坐在那看當(dāng)日的一些記錄,想看看能不能重新寫一張方子。 宴溪推門進(jìn)去,帶姜煥之到薛郎中面前:“薛郎中,這是姜煥之,也從醫(yī)。宋為從其他地方請來的,今日他巡查了三十余戶,想必有一些發(fā)現(xiàn)想與你說?!?/br> 薛郎中并未抬頭,指了指一旁的小凳:“坐下,過去七日,我寫了四副方子,但總覺著哪里不對。既然你來了,咱們一起看一看?!闭f罷把四張方子均放到小桌上,姜煥之也沒有客氣,坐下后拿起方子認(rèn)真的研磨起來。 宴溪見他們?nèi)攵ㄒ话?,便轉(zhuǎn)身走到柜臺前,朝青煙點點頭,對春歸說道:“我?guī)湍??!贝簹w抓藥的動作絲毫沒停,后脖頸卻紅了。 “來的正是時候,我有些乏了,先去睡一會兒?!鼻酂熯B忙找轍撤了:“□□歸教你如何包藥,我真的挺不住了?!闭f完打了個哈欠,向后院走去。 “累嗎?”青煙走后宴溪輕聲問春歸,春歸剛好抓完一包藥,把牛皮紙推給他,身子晃了晃。 嘴硬說:“不累!” 宴溪連忙把手伸過柜臺扶住了她:“快去歇息!” 春歸搖搖頭,還未抓完藥。 “累死了,以后誰抓藥?”宴溪二話不說,把春歸從柜臺中拉出來,推她進(jìn)后院:“不許逞強,鐵打的人幾天不睡也熬不住,何況你還帶人上了山?!?/br> “可是我…”春歸話還沒說完,宴溪便打橫抱起來她:“可是你什么?什么都不許說了,進(jìn)去睡覺,前面有兩個郎中,還有我守著,你擔(dān)憂什么?你怎么這么輕?”宴溪雙手抱著她掂了掂:“是不是這幾日清減了?待瘟疫沒了,我?guī)闳コ院灭^子補補好嗎?” 春歸將頭靠在他頸窩,嗤嗤的笑出聲音。 “笑什么?”宴溪低下頭小聲問她,氣息噴在她的額頭上。 “笑你胡說八道,你從前這樣抱過我嗎?知道我?guī)捉飵變蓡??”春歸在宴溪肩頭蹭了蹭自己的額頭:“還清減了..” “得理不饒人是不是?”宴溪用一邊肩膀把門推開,抱著春歸向床上走,忽然意識到這個動作過于的…出格…到了床上呢?萬一把持不住呢?宴溪正想著,春歸松開喚著他脖頸的手自己滾到了床上嚴(yán)實實的蓋上了被子,只露一張小臉在外頭。 宴溪被她逗樂了,坐在床邊問她:“你不熱嗎?雖說這會兒是夜里,但好歹也是炎夏,你捂著這一床被子,莫不是傻了吧?” “樂意。”春歸臉紅了紅,身子向里挪了挪,宴溪坐在她床邊多少讓她有些不自在。 “你怕我對你不軌?”宴溪的手一邊悄悄伸到被子下,一邊對春歸說話:“這么熱的天,你可真是多思多慮了,咱們這幾日都沒大休整好,想必都沒那種心情..” 春歸連忙點頭:“對對!沒那種...” 在她說話間宴溪忽然掀開了她的被子,作勢欺身過去要壓住她,春歸連忙抿了唇出手推他,宴溪的唇就停在她的唇上,看她這樣草木皆兵忽然笑出聲,用唇點了點她的,而后把手覆到她眼上:“睡吧!乖,我去前面守著,你一覺睡到天亮,待兒明兒早上起來,敞開吃一碗阿婆做的面,吃飽了喝足了再去救死扶傷好嗎?” “那你呢?不睡嗎?”春歸看宴溪眼下的血絲已經(jīng)很重了,想必他也有幾日沒睡了。 “我今夜還有其他事要做,你只管睡你的,不許說話了?!闭f完嘆了口氣:“某人說不許我再踏進(jìn)面館,此生不許我再吃一口阿婆做的面...明兒早上只能找個鋪子喝口清粥了,若是鋪子沒開,只能扯幾口干餅子吃了…”說的可憐至極,眼睛偷偷瞄了瞄春歸。 只見她小臉兒皺了皺,似是在回憶自己何時說過這話,過了許久才說:“某人是我?我說過這話?” “.………” “算了,過去的事我們休要再提。過去你的確是做了一些王八蛋的事兒氣著我了,也興許我因此說過一些話..明日你一早來,讓阿婆多給你做一面碗..咱們兩清了?!?/br> “謝小春歸開恩。”宴溪心滿意足,彎腰吻上她額頭:“快睡?!?/br> 關(guān)上門出去了。 回到醫(yī)館,薛郎中正和姜煥之還在看著方子,宴溪搬了把小凳坐到一旁,看他們認(rèn)真的研磨。 啪!薛郎中忽然把手中的筆拍到桌上,臉通紅。 宴溪知曉他是真的急了,對他說道:“薛郎中你好些日子沒好好睡過了,這么熬沒人能受得住。信我的,先進(jìn)去歇息。這里就有勞姜郎中帶著我守著,咱們想扛過這道難關(guān),身子骨最重要?!?/br> 薛郎中站起身,嘆了口氣向里走。他是真急了,眼見著那么多人在自己眼前倒下,死去,自己無能為力。行醫(yī)幾十載,都沒這幾日難受。這樣想著,竟流出了眼淚。眼淚流到白胡子上,把胡子浸濕了。 宴溪看著薛郎中頹然的背影,站起身追上去,拿起一個盆為他打了一盆熱水,放到他門口,敲了敲門:“薛郎中,洗把臉,洗洗胡子再睡。” 聽到里面嗯了一聲,才放心的回到前面。 看到姜煥之正對著之前的方子抓藥,便上前問他:“如何?” “眼下沒有好的法子,適才我們粗略算過,從起初有癥狀到最終發(fā)病,要經(jīng)歷十幾日?!彼f完放下手中的藥,對宴溪說道:“不知你可懂我說的話?若是經(jīng)歷十幾日,起初癥狀很輕,幾乎不可察覺...這醫(yī)館里的人,這些仁心仁德之人,很可能已染上了瘟疫。” 宴溪的眼紅了:“你說的這些可有依據(jù)?” 姜煥之點點頭:“今日我走訪三十余戶,又跟薛郎中對過了..我對我說的,有九成把握?!?/br> 第71章 無鹽鎮(zhèn)驚情(五) “那我呢?是不是此刻也染上瘟疫了?”宴溪問他。 “這個我沒法斷定, 雖是瘟疫, 但也會有人染病后痊愈, 只是這次的, 尚未見有人痊愈。這也是為何薛郎中如此難過。”姜煥之包好一包藥,與其他藥放在一起。 宴溪覺著萬箭穿心,他與春歸才剛開始, 竟遇到這種事, 仿若老天根本不愿讓他們?nèi)缭敢话?。長呼了一口氣問姜煥之:“既知此行兇險, 你為何答應(yīng)來?” “你們既知此行兇險,為何要來?”姜煥之反問他。 “這是我們護(hù)著的城池?!毖缦谛闹袉栕约?,若是春歸不在這里他會回來嗎?答案是會,哪怕春歸不在這里, 他亦會回來。 “我就是閑來無事。”姜煥之說起來云淡風(fēng)輕。而后笑了笑:“薛郎中的徒兒, 我從前見過她。” “?在哪里?” “在山上,她從前是住在山上吧?我去采藥, 碰見過一回。不過那會兒她還小呢, 泥猴子一樣, 眼下卻出落成美人了?!苯獰ㄖ肓讼? 自己為何會記得她呢?大抵是因著她看人的方式, 以及她臉上的梨渦。 宴溪聽到姜煥之夸春歸美人,苦笑了一聲:“她算什么美人,現(xiàn)在也沒有多精進(jìn),還是泥猴子。出去跑一趟回來,一頭一臉的汗?!?/br> 姜煥之聽他說起春歸的寵溺語氣, 神思了然笑了笑,而后問他:“那個生麻子的女子呢?” “那是大齊公主,眼下正在幫無鹽鎮(zhèn)搜羅郎中和糧食?!毖缦鹚?/br> “帶著她那一臉麻子?”姜煥之笑出了聲:“她是被人投毒了。哪有這么大人生麻子的,鐵定是招惹誰了。不過投毒之人倒是心不黑,只是想嚇嚇?biāo)??!?/br> “那你那日為何沒有說出來?”宴溪問他。 “我看她著實有些戾氣,又是十分在意容貌的女子,就想著讓她多遭點罪,修心養(yǎng)性。對她有好處。那日我甫一進(jìn)門,她抬眼看我的眼神透著盛氣凌人,于是有意嚇?biāo)粐?,滅滅她的微風(fēng),沒成想真嚇住了。哈哈!” 宴溪想起他那日訓(xùn)斥清遠(yuǎn)的場景,他沒說謊,的確是奔著讓她修心養(yǎng)性去的。。 二人這樣聊了會兒,到了四更,都熬的受不住了,于是趴在醫(yī)館內(nèi)的小桌上,睡著了。 春歸只睡了三四個時辰便爬了起來,對她來說睡這三四個時辰真的足以解乏了。起身后看到阿婆也起身了,正在和面燒水做澆頭。便站到阿婆身旁說:“阿婆,昨兒夜里你睡后,穆宴溪帶著一個郎中來到了醫(yī)館,他們應(yīng)是忙了一整夜。今兒早上,給他們備碗面成不成?”春歸著實不忍心要穆宴溪啃干餅子了,從前是與他生氣,然而這次,他義無反顧的回來,帶著一顆赤誠之心。 阿婆嘴角扯了扯:“這會兒又允許他吃阿婆做的面了?” 四年前,宴溪走了,春歸受了情傷,阿婆覺得春歸走了自己的老路,一夜之間白了頭發(fā)。但三年后穆宴溪回來了,阿婆再看他種種,不是那樣壞的人。昨日他義無反顧的回來,阿婆便有些動容。心中已原諒了他。 春歸大清早就被阿婆問了個大紅臉,剁了腳去前頭了。 跑進(jìn)去發(fā)現(xiàn)二人趴在小桌上睡著了,便悄悄去柜臺上抓藥。醫(yī)館的門響了,抬眼去看,一個人走了進(jìn)來,他手中握著一把斧頭,臉色烏青,兩只眼不知怎了,在流著血。 “來瞧病嗎?”春歸小聲問他,擔(dān)心吵到宴溪和姜煥之睡覺。 那人沉著臉不說話,徑直走到春歸面前,突然睜大了眼睛大喊了一句:“我要殺了你?。?!”舉起斧子向春歸砍去,幸好春歸身手快,躲過了第一斧頭,第二斧頭眼見著要到春歸脖頸,宴溪的手牢牢抓住了那人的手,而后短刀出手挑在他手筋上,斧頭應(yīng)聲落地。 戍邊軍聞聲進(jìn)來,架走了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