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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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讓他做運糧官,運糧可是大事?!比欢怂悴蝗缣焖?,沒想到最后楊戩都不愿意回來了,姜子牙也沒辦法,只好將原先的打算放棄了,因為連日以來的失敗,讓整個丞相府上空跟蒙著一層陰云一樣,每個人都有些沉重。 這一日姜子牙在丞相府敲起聚將鼓,讓文武大臣都來到府中商議著如何打破青龍關,占領青龍關之后繼續(xù)向前推進。 因為趙公明就在青龍關上,一般人不是他的對手,廣成子赤jingzi慈航道人這些人都面面相覷。但是大家又不愿意強攻不成墮了名聲,所以就提議先回玉虛宮一趟,請元始天尊賜下來寶貝,到時候再對付趙公明。 在制定好計劃之后,姜子牙先暫時按兵不動,等待著大家從昆侖山回來。 黃天化從丞相府回來之后就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看到黃飛虎一個人在屋檐下面頗有些無精打采的模樣,心里面想了想終究打定了主意。 “父親,如今各位仙人不在西歧,姜師叔那邊兒也對于連日戰(zhàn)敗有些頭疼。這正是一個好機會,我讓人護送您出了城,您只需要逃到青龍關附近就能回去了。” 黃飛虎一聽也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但是他最近在這里想的比較多,生怕這又是一個圈套,看了看大兒子想著這孩子到底是一個善良的好孩子,忍不住問他:“這不是騙我的吧,這也不是什么圈套吧,我若是把西岐的什么東西帶進了關,老太師絕不會饒了咱們?nèi)摇!?/br> “看您說的,您終究是孩兒的父親,您在這里不開心,親人們都在那邊,就是咱們父子強留在這里也沒什么用,我與親人們交流的不多,回不回去也無所謂,但是您不能再在這里留下來了?!?/br> 事不宜遲,而且這個主意還是臨時想起來的,黃天化少不了要各方打點,忙了一個白天才算是把所有的環(huán)節(jié)都疏通了,晚上悄悄的把兵器和一些糧食和水交給了黃飛虎,告訴他怎么出城,怎么通過城外邊軍的封鎖悄悄的摸到青龍關下面。 若是留下來那就成了叛軍,現(xiàn)在回去還來得及,黃飛虎雖然手里沒什么能讓老太師看得上眼的情報,但是想著人回去了就是一種態(tài)度,又趕快在燈下仔細的看了看大兒子,拉著他的手還忘不了囑咐:“我知道你一直聽你師傅的話,可是父親也不會害你,我在朝歌那么長時間,我知道朝歌里面到底是怎樣一個兵強馬壯,留在西岐根本就沒有出路,說不定因此被公主記恨上,你找個機會投奔到青龍關吧,咱們父子祖孫都能團聚,隨后你也 能去朝歌拜見你的母親?!?/br> 黃天化也只是點了點頭,黃飛虎覺得這些話說不定兒子不會放在心上,忍不住把話說得更重了一些,“你師傅把你養(yǎng)大這么多年了,你跟他情同父子,但你與我們才是親人,你忘了嗎?當年你小的時候在后花園里玩耍,是你師傅不經(jīng)我們同意帶走了你,若他不把你帶走,你這個時候就已經(jīng)娶妻生子了,咱們父子也不用分別這么多年,你母親常常想念你,每當想念你的時候,眼淚忍不住流下來……” “父親不要再說了,再說就過了時辰了,這個時候趕快走吧。” 黃飛虎向前走了幾步,扭頭回來還想說話,黃天化拉著他的手,“戰(zhàn)場無情刀劍無眼,父親往后保重,也跟祖父說,孫兒在這里向他問禮請安,只是孫兒身上有著師傅的期盼,一時半會兒不能向他老人家請罪,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說吧?!?/br> 說完之后推了一把黃飛虎,他自己扭頭走了,黃飛虎沒辦法,跺了跺腳,拿起兵器和糧食消失在了夜色中,沒過多大一會兒出了西岐城,他回頭看了看夜色下的西岐,雖然顯得城高河寬,但是這個關隘真的沒辦法跟青龍關相比。 青龍關身后還有佳夢關,界牌關,臨潼關,潼關……姜子牙如今連青龍關都攻不破,還想打到朝歌等于癡人說夢,想到這里他趕快奔向荒野,只要繞過邊軍,穿過荒野就能來到青龍關下。 青龍關里面,趙公明在盤腿打坐,遠在官衙里面的老太師正讀一封從朝歌送來的竹簡,這竹簡是剛剛從朝歌送來的,竹簡上面說了今天元始天尊駕臨朝歌的事情,又把楊戩留在朝歌的事情說了說。 老太師把竹簡放下來之后看著申公豹,“公主想讓楊戩入我軍中,這到底有些冒險,他是什么人?他是曾經(jīng)的西岐大將,就算是投降,也不該讓他回到青龍關來,這件事情跟公主說一定要謹慎一些?!?/br> “公主就是因為謹慎所以才寫在竹簡上要跟老太師商量,而且楊戩那個人就是個死榆木疙瘩,到現(xiàn)在也沒答應公主的招攬,只是住了下來?!?/br> “國師你不知道,楊戩只要留在朝歌,他早晚就能被公主招攬到,我比你早到朝歌,公主和大王小的時候跟我一起學習拳腳,公主小的時候沒有做不成的事兒,那個時候在先王和先太后眼中大王是尊貴的,他手里的東西也是最好的,向來不喜歡和別人共享,公主總是能想辦法把他手中的好東西弄到自個手里,還是咱們大王心甘情愿親手奉上。” 想到這里老太師微微一笑,就算楊戩這個時候有怎樣的雄心壯志,或者怎樣的心灰意冷,都比不上公主用水磨功夫把他慢慢的磨過來。 只是這個時候太敏感,并不是自己沒有氣度接納楊戩,而是自己并 不知道楊戩留在朝歌打的是一個怎樣的主意。 想到這里老太師還是強調(diào),“一切要小心為上,仍然是要小心再小心,謹慎再謹慎,謹慎總是不會出錯的。” 說到這里又回去親自刻了一卷竹簡交給申公豹,“麻煩國師送回朝歌給公主殿下。” 申公豹把竹簡接了過來,“太師只管放心,今天一定送過去,只是這幾天我就不往大營這里來了,我前幾天遇見了趙道長的三位meimei,這幾日正跟她們說話,不出半個月,就能把三位仙姑請過來?!?/br> 老太師一聽喜上眉梢,“既然這樣,國師幾日就不用來了,若是需要什么或者用到什么,就跟公主說,公主想辦法給你弄過來?!?/br> “用不著什么東西,老太師只管等好消息吧?!闭f完把竹簡放到自己懷里,拱了拱手和聞太師告別,騎著黑虎出城去了。 聞太師看著黑虎踩著云彩飛在半空中,心中才算是微微松了一口氣,如果三霄娘娘過來,等于說又來了強援,勝率就會更大一點。 吉利這個時候悄悄的過來,“太師,剛才城門那里來報,說是黃將軍在城樓下面叫門?!?/br> “哪個黃將軍?” “黃飛虎將軍?!?/br> “深更半夜黑乎乎的,開什么城門,讓他在外邊等著,天亮之后如果是沒有別人只有他自己,再放他進來?!?/br> “城門那里也是這個意思,只不過守衛(wèi)城門的一些偏將里面有許多受過黃家的恩惠,說不定黃滾老將軍這個時候已經(jīng)得到消息了?!?/br> “他是老帥了,規(guī)矩還是懂的,肯定不會來找我開城門放他兒子進來,讓城門那里盯緊了,隨時觀察外邊動向,要是黃飛虎后面跟著一只尾巴,要讓咱們的人把尾巴切斷?!?/br> 這深更半夜,女荒剛忙完之后就看到了一個不請自來的人,這個人的本事算得上高明,畢竟孔宣都不是他的對手。 這位就是準提圣人。 女荒沒有先看見的他,而是聞到了一股檀香,她將手中的刻刀放下去抬頭看向四周。 就有一個人從大殿門口走向前,女荒冷著臉看著這位不請自來的人在自己跟前坐了下來。 “沒想到是西方教的教主來了,未曾遠迎失禮失禮?!?/br> “女王客氣了,這次來也是想向女王道歉來的?!?/br> 女荒聽了之后裝作不解的問:“圣人這話是怎么說的?我與圣人無冤無仇,往日不認識,以后也不會碰面,怎么會向我道歉?” 準提圣人微微一笑,“是因為前幾年在女媧廟的事情,當時我因為運功的時候意識模糊,使得你兄長也跟著意亂情迷,做下了褻瀆娘娘的事情,這件事的錯終究在我身上,所以今天就來向女王賠禮道歉?!?/br> 要是別人說不定這個時候就順勢和準提圣人達成和解了,但是女荒的狗脾氣可不 是那么好糊弄的,圣人這個時候把大事說小小事模糊了,這就表明人家低頭了。 圣人連低頭都這么別別扭扭的,這讓女荒冷哼一聲。你當初算計我兄長的時候可是沒想過我們宗室的死活,沒想過我們殷商的江山,也沒想過這天下庶民。 這個時候就想用一句輕飄飄的話來破冰,或許想結(jié)盟,天下哪有這么好的事兒。 作為一個王,女荒覺得這個時候和圣人虛情奉承才是對的,但是作為一個人,女荒覺得自己應該有點自己的脾氣。 “圣人不必跟我說這些,圣人該道歉的是女媧娘娘和我兄長,跟我說我,我與這件事情不相干,也沒有辦法替他們兩個原諒圣人?!?/br> 準提圣人聽了之后,臉色冷了下來,女荒又轉(zhuǎn)了語氣問,“圣人一直在幫著西岐,今日怎么來到我們朝歌了?” 準提圣人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位女王的脾氣不好是真的,說幾句難聽話似乎也可以理解,但是和朝歌合作的事情似乎還需要再慎重。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來到朝歌有些冒失了。 第111章 豐德樓談判未成 準提圣人這會兒想走,女荒盡量挽留他,畢竟人來都來了,人家是什么目的自己還不知道呢。 女荒這個時候換了一幅口氣,“不是我在這里興師問罪,而是圣人那個時候出現(xiàn)總會讓人家多想,當初我哥哥得罪女媧娘娘,如果圣人出面向女媧娘娘解釋一下,也沒有后來的事情了,您說是不是?” 準提圣人聽著的意思是埋怨自己來晚了,聽女荒話中的語氣事情并不是不可以商量,又重新決定坐下來和這女王好好的聊聊。 “女王英明,有些事情并非是我不愿意來,而是天意如此?!闭f到這里也不愿意解釋什么是天意,天意又是了什么,而是接著往下講,“我看女王是一個英明果斷的君主,又胸懷大志,目光長遠,所以有件事情來和女王商量一下?!?/br> 女荒心想這果然是黃鼠狼進宅無事不來。 “您這話說的就有些嚴重了,有什么事情您只管吩咐就行,商量這個詞用不到你我之間。” 女王這么說,準提圣人不能這么當真。西岐城里的姬發(fā)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女王的段位比姬發(fā)更高一些,客氣幾句真的不能當真。 “我來這里倒是想和女王結(jié)盟,女王也知道玉虛宮里面的那些闡教弟子都已經(jīng)下山,目的就是為了幫助西岐打開五關,從而進攻朝歌。他們?nèi)绱说剐心媸﹨s違背了天意,然而里面有幾位卻是一心向道,在他們老爺?shù)姆ㄖ枷虏坏貌粸橹?,到時候這些人落在了女王手中,還請女王高抬貴手,饒他們一命,交于我處置。如此一來感激不盡。” 女荒多少能品出點意思來了? “既然這樣,那咱們就要好好說說,到底是哪些道長入了圣人的法眼?” “不瞞女王說人還挺多的,像是燃燈道人……” 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這人數(shù)越多越好,多多益善。”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就再向女荒講解西方教的教義。 女荒雖然聽得云里霧里,但是多少能聽出來了,西方叫秉承著天下平等的思想想把其他教派里面的人吸納到自己的教派中來。如今這位準提圣人已經(jīng)看上了不少人,只等著戰(zhàn)敗之后將這些人引到西方教里面。 考慮到以前孔宣在和自己聊天的時候也說過西方教地廣人稀比較貧瘠,拿得出手的寶貝也沒有幾件,放到天下修道之人中受鄙視的時候特別多,他們這兩位教主想要壯大教派女荒可以理解,壯大教派的方法有很多,從別的地方那里引入弟子,雖然是最快的辦法,但是后患無窮。 這個辦法也顯得卑鄙了許多。 這兩位圣人能打昆侖山上的主意,肯定也會打金鰲島的主意。說不定這個時候,碧游宮里面有不少人也被這兩位盯上了。 女荒想到這里,不僅 微微出了一口氣,看著準提圣人,語氣帶著詢問:“圣人說了這么多,都是我們這邊出力,圣人到時候怎么幫我們呢?既然是結(jié)盟,兩家就要有來有往才是,光我們在這里流血出汗,圣人坐享其成,這恐怕有些不合適吧?!?/br> 說到這個地方準提圣人才算是露出了一點笑臉,也微微放心了一點,只要愿意談條件就成,一旦談條件就說明這位女王已經(jīng)動心了。 只要動心了兩家才能接著往下談,準提圣人自認為這一些君主們所有的欲望不過是兩樣,一種就是江山永固,一種就是長生不老。 “女王既然是想知道我們這邊兒與你們怎么來往,我也直言,往后我們西方教保佑你們殷商長長久久,你們的子孫永遠為王。” 女荒聽了之后微微一笑,早就聽說西方教的兩位教主成圣是投機取巧來的,據(jù)說當年太上老君,元始天尊,通天教主,在女媧娘娘之后接連成圣,四個人成為四圣之后,實力都比較強大,只有西方教的兩位教主是發(fā)宏愿成了圣人,相對來說實力就比較弱小,因為他們所發(fā)出的大宏愿并沒有實現(xiàn),只有真正實現(xiàn)的時候,才能發(fā)揮出應有的實力。 女荒想到這里,覺得天道也真夠有意思的,人家糊弄他,他也會哄人家。 但是西方教把這一套用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女荒并不認賬,心想往后我都已經(jīng)死了,誰知道你們會不會兌現(xiàn)諾言呢? “請恕我說句實話,那是千百年之后的事情了,我可活不那么長時間,我怎么知道圣人有沒有遵守誓言呢?圣人會說,在大道之前發(fā)下的事肯定會遵守,但是話又說回來了,其中漏洞有萬千,若是我一時不察,讓您把風險規(guī)避了過去,往后我可怎么辦?” 準提圣人早就知道,這位女王是一個很難纏的人物,也沒有把女荒做的話放在心上,他準備拋出第二個砝碼。 “女王為何不自己多活一些時日來見證我們是否會遵守諾言,女王可以加入西方教,得享太平永登極樂?!?/br> 女荒對著準提圣人搖了搖頭,心想我連道教都不信,更不信你們西方教。 準提圣人心想果然不出我意料,隨后長嘆了一聲,“既然如此,那么我們就祝女王長命久久,千歲萬歲不是虛語。” 女荒也搖了搖頭,“圣人或許不知道,派過來,充作先鋒官,歸聞太師調(diào)派。到時候那些俘虜歸了他們也是平常,別人也不會說什么。” 準提圣人當然不愿意,就這么幾位弟子,如果在封神的時候一個cao作不當,讓他們身死上榜,自己和師兄豈不是要哭死? “不行不行,這個條件不行再換一個吧。” 女荒心想不出力還想得到好處,天下哪有這么美的事情。 “圣人現(xiàn)在還不知道呢,我手下都是一些 凡人,凡人怎么能跟昆侖山上的那些神仙們作對,若是沒有外援,他們肯定不會打勝仗,我的心中愁得跟什么似的,打了敗仗,你想要的那幾位道長也到不了您身邊,這其中種種得失,您自然會衡量。” 準提圣人當然知道這個道理,但是他一點都不發(fā)愁,因為畢竟還有截教的那些人馬呢。 “我聽說通天教主與女王的關系相交莫逆,為什么不向通天教主借一些人馬?” 女荒聽了之后,心想敢情這位圣人還想空手套白狼。好處他拿了,干活的時候往后縮。 “咱們?nèi)羰墙Y(jié)成聯(lián)盟,我現(xiàn)在把話放在這里,您拿一個徒弟來換走一位道長。要不然的話,您把這些人讓您帶走,名不正言不順。我沒辦法跟諸位大臣們交代?!?/br> 準提圣人眼看著女荒不見兔子不撒鷹,也有些著急。圣人的名頭在這位女王跟前不好用,好在現(xiàn)在大劫剛剛興起,距離結(jié)束還有一段時間,這中間總能找到作為女王的弱點。 留在這里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準提圣人站了起來,嘴中說著勸女王再好好想想,隨后就離開了朝歌。 女荒在準提圣人走了之后,臉上陰云密布,用手使勁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手掌發(fā)麻。突然之間想起孔宣,對著外邊喊了兩聲,就聽見銅柱后面發(fā)出了一點動靜。 女荒趕快跑過去看見孔宣被五花大綁的扔在了銅柱后面,剛快把他嘴中的麻布掏了出來,給他解開捆在身上的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