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貫滿盈重生男[直播]_分節(jié)閱讀_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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皺眉看看圖,想來還是得讓厲安過來,他親自指點一番才弄得好。 “公子?”伺立門邊的劍衣悄悄上前,猶豫了一下,低聲道:“相爺回府了,請公子申時到瀾居共進晡食?!?/br> 厲弦一楞,微微冷笑,隨口應(yīng)下:“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厲相喜靜,府中規(guī)矩又重,一堆的庶子庶女一向縮在自己的院子里,即使是他最看重的厲弢雖然時常帶在身邊教誨,卻也極少有機會與他共餐,倒是厲弦這嫡子雖狂悖,十天半月里倒也有一兩次會傳召他共餐。 雖說“食不言寢不語”,悶聲一頓飯后讓人黑著臉訓戒一番,也著實不是什么好滋味,當年厲大公子向來是能避則避,若是難得能不闖禍,三五個月見不到厲相也是常事。 如今想想,厲相如此“不棄”逆子,一來是相府面上得過得去,二來也是有鄭閥站在他這不肖嫡子的身后。 一陣心煩意亂,厲弦猛地揮手,鏗鏘一聲脆響,青玉螭鎮(zhèn)紙被揮落在地,斷成了兩截。 第4章 狗友 撲通兩聲,兩個丫頭驚得面無人色,當下跪伏于地。劍衣將額頭緊緊貼在冰冷的地面,一聲不吭;入畫不住顫聲哀求:“公子息怒,奴婢該死……” 厲弦黑著臉,一手一個拖起兩個雞仔似的丫頭,喝道:“行了!一個個都給我站直了,沒我準許,不許亂跪!不許哭!不許求!”只會流著眼淚求人的,不過是廢物! 入畫又驚又怕地呆站著,望著公子怒沖沖遠去的身影,臉色漸漸白了,轉(zhuǎn)眼看看身邊眉頭緊皺的劍衣,她咬緊了唇,心中不安,悄聲喃喃:“公子他……” 劍衣擰著眉,輕嘆一聲:“這幾日公子肝火旺得很,我等小心行事,別觸了忌諱,公子說甚便是甚了?!?/br> *** 厲昭將口中雪菊淡茶漱了漱,輕輕吐入侍婢跪捧的纏絲鎏金盂中,又伸手拭過雪白的手巾,這一餐“增進”父子感情的悶飯才算結(jié)束了。訓練有素的侍婢們快速上前整理,厲昭起身領(lǐng)著兒子向側(cè)廳走去,厲弦悶聲不吭地跟在后面。 厲昭已經(jīng)三十七了,眉梢眼角隱隱看得到細紋,他甚至還有一把烏黑的長髯,歲月卻并未折損他的容顏,十數(shù)年的權(quán)柄浸yin,只給這當年京都有名的美男子增添了凜然在上的氣質(zhì)。他的雙眉如劍,比起厲弢稍嫌稚嫩的俊朗,厲相成熟冷峻的風致更是令人折服。 怪不得母親至死仍惦念著他,連余恨都不愿。厲弦望了一眼神色端凝的厲相,心下冷冷一笑,只可惜母親深愛一輩子的這個男人,根本就沒有心,他最愛的除了權(quán)柄就只有自己,恩情愛寵都不過是他過眼的灰。就連厲弢,呵呵,該送他去死時,厲相也是老淚縱橫地送子捐軀。 “身子大好了?”厲相看了看難得在家的嫡子,皺了皺眉,溫言道:“這些日子你也消停些,你外祖前日捎了信來,你大舅父八月中旬要上京……” “大舅?!”厲弦一驚,繼而大喜,霍然站起身來。 鄭閥雖是傳承久遠的世家,只可惜嫡傳不旺,外祖還有兩個嫡弟,到了舅舅這一代,竟只有一個嫡弟一個嫡妹幾個庶弟妹了,兩個叔叔家更是連一個嫡子都無。大舅鄭鑄性情豪爽,二舅鄭錦向來病弱,但兩人自小最疼家中唯一女娃,對厲弦這鄭氏唯一的男孩更是疼入骨血。 若說厲弦上輩子除了母親,還有什么在意的人,就是鄭家的兩位舅舅和外祖了,只恨…… “弦兒!你這性情要好生拘拘……”厲相板著臉訓了幾句,一向性情陰晴不定的嫡子卻難能垂頭聽訓,他微微一滯,勉強扯出些笑意,深深看了兒子一眼:“你好自為之,莫要再胡鬧,去吧!” “諾!” 離開前,厲弦微微偏頭看了一眼曾經(jīng)似乎無所不能、他深深渴慕又憎恨的“父親”,如果不將這個身影放在心上,厲昭也不過是個裝模作樣有權(quán)勢有欲望有無數(shù)弱點的平凡小人。 *** 厲大公子身體大好了,瓊園卻遭了秧。 這話奴仆們也只敢在心里嘀咕,沒有哪個不要命的敢說出口,沒見連厲大管家都讓大少支使得滿頭大汗四腳仰天?! “這邊,全部挖掉!要鋪上短草,上邊的架子要依著我的身高造,高低錯開,前面再豎木墻、連樁……”厲弦指著管事手中他厲大公子親筆所作、似雞刨狗抓的“簡圖”,滔滔不絕地指點江山,完全無視厲安快皺巴成苦瓜的老臉。 “公子,旁的花草也罷了,只這,這兩本‘金絲豆綠’是相爺當年為夫人特地從洛陽尋來的,移栽怕是傷了根……”厲管家很是為難,牡丹國色是當年夫人所好,大公子這些年再胡鬧也不曾動過,這幾天偏偏跟撞了邪似的,連先夫人都不顧及了。 “行了,母親只要我好好的,這幾顆破草爛花又值得些什么?都拔了!”厲弦不屑地嗤笑一聲,為母親?厲相當真情深如許! 轉(zhuǎn)頭瞅瞅神色不安的老管家,厲弦笑了:“呦?厲安啊,這些年跟著相爺歷練,主意倒是越發(fā)比我都正了?”這老仆倒是忠心又能干,只是忠的只有厲昭厲相爺一人而已。當厲弦被相爺血淋淋地剝掉了“厲大公子”稱號,深體主子心意的厲大管家,當即眼都不眨地將他這堆厲府丟棄的垃圾掃入無底深淵之中。 “公子言重了,老仆這就讓他們按著公子的心意建這,這個‘鍛煉器材’?!眳柊不ò椎哪X袋越發(fā)低垂,恭恭敬敬地領(lǐng)著一幫仆眾忙活,不敢有半絲差池,更不敢提出什么異議。 厲弦斜躺在胡椅上,興致昂然地盯著仆眾們在管家的指揮下,雞飛狗跳、刨坑移樹,手忙腳亂地整他要的東西,貼身長隨石屏接了小廝的傳稟走上前來,低聲稟告:“公子,閔家五郎來訪,正在前廳候著您?!?/br> “閔五?”厲弦一楞,有些出神,抬起頭正對上石屏清秀斯文的小臉。這幾日院子里大動土木,男仆下傭進進出出,厲安讓人將瓊園封了一半,跟在厲弦身邊的也換上了隨從小廝。 厲大公子向來好美人,他身邊的貼身仆從一定要秀美可人,機靈能干,石屏、煙青、林泉、思廬更是其中佼佼者。石屏一身皮rou嫩得吹彈可破,煙青在床上媚可入骨,思廬心靈口巧,林泉清俊可人……后來,雨打風吹去,誰還顧得上誰? 厲弦回過神來,摸摸光溜溜的下巴,哈哈一笑:“閔五。好!”起身便走。 *** 厲弦走進客廳時,坐在主客位上的瘦高個穿了身織錦的紫紅華服,正端著茶碗坐立不安地長吁短嘆,一見厲大公子進屋頓時喜笑顏開,丟了茶碗從椅上躥起,蹦了過來,一身滿滿當當?shù)挠衽褰痫椬驳枚.斪黜憽?/br> “阿弦!你可好利索了?!我一聽說你能起床,就知道你沒事了,咱厲大公子還怕他……嗯,”閔五突突突說了一通,忽地一滯,容長臉上討好的笑容差點擠沒了眼睛,轉(zhuǎn)而湊到厲弦耳根又悄聲道:“他們可不敢上門來瞧你,厲相的冷臉能消受得起的可沒幾個,嘿嘿,嘿嘿!大伙都在銅雀樓等你,這厲老大重出江湖,哥兒幾個無論如何要一醉方休,那個召告天下,哈哈!哈哈!” 閔五說著說著,咧了大嘴顧自笑起來,露出一嘴參差不齊的大黃牙。 “都有誰?。俊眳栂覓吡怂谎?,坐下,漫不經(jīng)心地問,看到這小子他心里倒是一暖。 當年他跌下塵埃淪為官奴,一幫狐朋狗友作鳥獸散,避之不及的是大多數(shù),落井下石的也沒少見,只有這有點小心眼有點缺心眼、整天跟在他身邊琢磨著沾光蹭油的滑頭,在無人敢買他這賤奴時,還是小心地曾試圖出價悄悄買了他。 可惜他當年作惡太多,陷入那些骯臟事也太深,新帝不會讓他有機會跟了無關(guān)人等,某個閹貨大將軍更是不會讓他有機會爬出地獄。 不管閔茂當年是出于何種心思,總歸是猶豫著向他這污穢之人伸了伸手。 論起來,閔茂閔五郎和他厲弦厲大公子還有些曲里拐彎的親戚關(guān)系,算得上半個小舅——閔茂的嫡出三姐就是如今相府的繼夫人。閔家雖也是世族,到這輩卻是敗了大半,族中最高的不過是個四品官,族產(chǎn)貧少,閔三姐在厲相府中幾乎是個隱了形的,多年無出,也是個可憐人。 至于閔茂這一身花里胡哨金鑲玉嵌,厲弦細看了一眼,啞然失笑。 雖是時隔已久,仔細瞧瞧都是眼熟的。閔五這高了半輩的能跟在自己這惡少身邊低聲下氣、討好賣乖,所圖的也就他這點漏出指縫的,各取所需,誰也不虧了誰,到了難時閔五還能存下那丁點善意,已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柳慶榮、黃功、越君理……” 閔五眉飛色舞地掰著指頭數(shù)人,七八個常來往的京都“名少”一個沒漏,說著說著又說起銅雀樓上新來的女伎,“葉娘的口技當真出神入化,不說鳥雀,連獅虎之聲都惟妙惟肖,越胖子嘗過了大贊,說她這口技難得難得!櫻桃梗都能在嘴里打個結(jié),嘿嘿,嘿嘿!” 厲弦似笑非笑地斜靠著椅背,聽他絮絮說著那些曾經(jīng)熟悉,而后或背叛或陌路或唾棄,最終連記憶都不再的名字。 閔五噴了半天唾沫,終于察覺到厲大公子似乎有些與平日不同,楞了楞,繼而大驚失色,激動不已:“阿弦,你不會不去吧?!這次可是慶榮那鐵公雞拔毛!” “去,為何不去?!”厲弦哈哈一笑,站起身來搭上了閔五的肩,低笑道:“多日不見,我也想著會會故友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