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貫滿盈重生男[直播]_分節(jié)閱讀_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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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爺,您有何吩咐?” 她微露貝齒,笑得矜持賢淑,卻把厲大人嚇得一哆嗦,差點結巴了:“入畫,你,你這是做的什么鬼樣子?” 第136章 和議 入畫臉一僵, 擰出絲“溫柔”笑意, 道:“公子您說笑了, 女子賢良淑德,婦德、婦言、婦容、婦,婦,婦功乃乃……”說到后來,結結巴巴, 死活也背不下去了。 “行了,你這酸文假樣的跟誰學的?好生生的把自己整成顆青菜秧, 丑而不知, 看得我眼睛都疼!” 厲弦捂著自己的眼睛, 實在不知道他就這么去了一趟格和勒,一回來,自家妖嬈能干的侍女怎么就成了個“賢淑”的美人燈? 入畫瞪著大眼, 聽他說這話, 眼淚頓時就浮了上來,腿一軟跪在地上嚶嚶而泣:“公子爺,轉過年奴家都快十八了, 跟著您來這西北狄丘,雖是日日不得閑, 但能種出‘狄優(yōu)’寶種, 能給百姓碗中多添口糧,奴奴便是再累也心甘情愿。可眼見著年紀漸長,孤身只影的, 公子爺您又……” 讓只男狐貍精給迷住了神竅,盡棄女色,她還能怎地?當然要為日后作打算,總不能這般孤孤單單一輩子吧?連劍衣都有了著落,讓公子爺放奴嫁了人,她又怎能不心焦。何況,她也是嘗過rou滋味的過來人,孤枕難眠時,如何不心癢難熬? “恨嫁也不必如此妝扮吧!這豈不是南轅北轍?你是看上誰了,如此盡心費力的?!?/br> 入畫扭捏了片刻,還是吞吞吐吐地說了。 她入畫可不是什么眼皮子淺的鄉(xiāng)婦,那也是厲相府里出來,見過世面,得公子爺看重的佳人。能得她青眼的,自是能干又強壯,老實又顧家的,還是得了公子爺賞識,被聘為甲等技師的好男人。 “鐵甲?”厲大人恍然大悟。 入畫眼光倒是挺不錯,只是鐵甲那等憨實少語的漢子,先頭娶過的那個也只是個鄉(xiāng)下婆娘,如何會中意那般斯文形貌的女子?該不是入畫弄錯了吧? “我與劍衣是手帕交,她成親的那段時日,我與她多有走動,某日恰巧柴先生聽了我與劍衣訴說的小女子之言,他便大嘆,說是男人家總是喜愛賢淑溫柔的女子,如我這般妖嬈……如我這般的,實是追人都不得其法,所以,我……” “所以你便穿成只青蛾子,扭捏作態(tài)裝淑女?你來狄丘這些時日了,每日風風火火,農(nóng)莊田地的跑,如今卻裝出這副樣子,當別人都是瞎的么?”厲弦好氣又好笑,笑罵一句,柴東城誤人姻緣! “我教你個乖,鐵甲那人心眼實,一門心思想著打鐵造兵刃,殺蠻胡,為死去的家人和婆娘報仇。你若真是喜歡他,便直截了當走到他跟前,拿出你的潑辣勁,說我入畫看中你了!他一日不娶便纏他一日,就算他是鐵疙瘩,也要讓你纏成繞指柔,到時還怕他不娶不成?!” 厲弦看她破涕為笑,一臉喜氣洋洋的得逞模樣,哪里還不知道這妮子便是在他面前作張,想要他一句話? 想想今生曾經(jīng)的露水姻緣,又念及她前世的凄涼下場,他厲某人再渣也不是個動過就要困人一輩子的,厲弦翻個白眼,撂了句話給她:“行了,少作態(tài)。公子爺就給你句話,把人拿下了,你家公子爺也給你放奴,備份厚實嫁妝,讓人八抬大轎娶你過門。” 想了想,又叮囑一句:“你可給我收斂著點,別誤了鐵甲和你手上各一攤的要事,好好做出功績來,爺不吝重賞!” 入畫再也憋不住,喜笑顏開地跳了起來,大聲道:“喏!”眼光流轉,麗色嬌媚,哪里還有剛才的死樣活氣? 厲弦點點頭,果然還是這樣順眼些。 入畫干勁十足地領了甜菜的導異籌備和栽種任務回去,滿心歡喜地準備把甜菜和鐵甲一同拿下,到時雙喜臨門,怎樣都要讓公子爺好好賞一筆! 轉眼立春已至,“陽和起蟄,品物皆春”。 厲大人主持春耕又鞭了“春牛”,新一季的耕種又轟轟烈烈地展開了。 因為冬小麥占了半數(shù)的地,一冬過后麥子迅速返青,春暖花開之際禾苗長得極快,看那青綠一片,待到初夏,必然又是豐收一季。 春耕所耕的則是新開墾出來的一百多頃地,種了菽、五彩粟,略貧瘠的旱地,則種上了木薯,邊邊角角的零碎地,和一大片水渠暫時未能至的地方,按著厲大人的吩咐,種下了十幾頃牧草。 苜蓿和黑麥草實在是好東西,一冬下來,一批做實驗的牛羊喂了窖藏的青儲飼料,不但未減肥膘,反而還重了許多,嘗到了甜頭,畜牧司的越司長是日日催著厲大人撥地種草養(yǎng)牲口。 可惜去年也是拿到黑麥種子第一次種,能留出來的種實在太少,大多數(shù)的青儲料都是一般的草料,而非苜蓿和黑麥草,便是如此,這種青儲料分了些送到格和勒草原接濟昆塔部,給馬吃了,效果楞是把昆塔部的養(yǎng)殖能手們驚到直喊神使法力無邊! 狄丘的日子過得越來越踏實,民眾嘴里肚中也漸漸不再虧空,望著滿眼青綠的農(nóng)田,人人心中都是火熱,厲大人又讓手下的管事開始興建更多的糧倉了。 狄丘一派春耕景像,百姓官吏雖是個個忙得不可開交,但心中都滿是對將來好日子的期許,苦些累些又怕什么?便是平陸縣里,當日買了春麥種的鄉(xiāng)紳們,瞧著狄丘新試種的冬麥長勢也是眼紅心熱,下定決心種了這茬春麥之后,待得狄丘夏收,大伙再去搶一把冬麥的“寶種”! 遙遙千里之外,陳國的戰(zhàn)局卻是越發(fā)動蕩,北邊半壁江山淪陷,二十萬大軍被蠻胡攆兔子似的一步步逼向南方,只是憑著留河天險,勉強苦苦支撐。正平帝楊準卻在此時突發(fā)惡疾,風疾昏迷,不醒人事,蕭皇后重攬大權攝政,在初夏之時帶著一干重臣與皇親國戚,“遷都”至留河以南的離石,將千萬北方百姓留給了突厥鐵騎。 北地沉淪,腥膻處處,遍野是百姓絕望的哀泣之聲。 離石與大燕的北疆一關而隔,陳國重兵兵臨關下,哪怕是被攆過來逃難的兔子,幾十萬的人數(shù)也將大燕的烏龜將軍劉琦嚇得一日三驚,日日將軍情險報差人流水介似的送往京城。 陳國卻并非想要在此危難之際攻打燕國,一封請為兄弟之國“和議”陳情書悄悄遞到了元和帝的案頭。 “……諸位臣工,陳國的議和款項,爾等怎么看?”大燕元和帝周敦拍著手上的密折,雙顴暈紅,竭力壓抑自己的亢奮之態(tài)。 太祖當年立國大燕,卻并未能吞并北地,以至讓陳國與大燕將中原之地一劃為二,雖則大燕一統(tǒng)了人口密集、土地膏腴的中原腹心與南方,但大陳國幅員遼闊又多礦藏,兼有地勢之利,依著險水雄山北扼大燕的咽喉,讓燕太祖如鯁在喉,幾次提兵欲北伐,都因地利天時之差,陰差陽錯地未能成功,以至恨恨而終。 到得后來的幾任大燕皇帝,大多庸碌,偶爾也有雄心壯志的,厲兵秣馬想要做成太祖未竟之業(yè),但彼時陳國氣候已成,哪里又能撼動得了?自始皇帝大一統(tǒng)華夏以來,有漢幾百載都是華夏一體,如今分成兩半,如何能讓當皇帝的舒服? 只能憋著氣,眼睜睜地看著北國也稱帝建國,自詡孤家寡人,兩國遙遙相持相對,你奈何不了我,我也攻占不了你。 忽忽百年過去,到得如今雖是蠻胡逼迫,卻讓陳國曲身愿稱“弟”,如何能不讓自詡極肖太祖的周敦出離興奮?若是能將陳國剩余的這些地盤吞入,不但能實力大增,借彼抵御突厥,這百年難有的功績更是足可告祀宗廟,向列祖列宗顯耀自己的豐功偉績! “驅(qū)虎吞狼之策固然上佳,但陳國勢弱,突厥勢強,陳國所求的結兄弟之盟,想的也不過是用我大燕之兵,來抵擋蠻胡的刀鋒。即便結盟,若是彼時那突厥大兵壓近,怕只怕陳國兵不是背水一戰(zhàn),反而是對我大燕反戈一擊。要知我大燕的兵將比之突厥……”厲相斂目沉聲道。 哪邊是硬石頭,哪邊是脆皮蛋,人人心中都有數(shù)。 元和帝被這涼水一潑,冷靜了許多,目光在形色各異的大臣們臉上劃過,不置可否地說道:“愛卿這是老成持重之言。” 周敦涼涼的目光盯在了厲相不動聲色的臉上。 大臣們紛紛而議,雖是不便與皇帝直接唱對臺戲,多也婉轉地表達了疑慮之意,和可議,盟可結,但這條條議款,確需再三斟酌,更要拿出能牽制陳國的方子來,以免驅(qū)虎吞狼,虎為患。 周敦坐在龍椅之上,沉著臉聽這一班人紆來轉去,糾纏不休,或懼或貪,或憂或拖,他的嘴唇漸漸抿成了崩直的一條線。 這等和議之事自然不是一次兩次就能爭出個利弊結果的,吵了兩個多時辰,華燈初上,周敦才按著突突直跳的腦門青筋,讓一眾重臣散了,改日再議。 周敦一腦門子官司地回到后宮,到來皇后的居所永禾宮,卻見厲澹正在燭光之下繡著一只小小的圍兜,昏黃的燈光映得美人更如畫,她神情安詳,嘴角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看得人心頭溫暖。 元和帝這樣鐵石心腸的人,驟然見到如此溫馨暖意的一幕,心中也是微微一動。他腳步輕輕停下,示意正要行禮的宮人和內(nèi)官噤聲,悄悄走了進去。 “在繡什么?怎么不讓宮婢們做,還要自己動手?蠟燭也不多點幾枝,憑白耗了眼神?!?/br> 周敦輕輕在厲澹身邊坐下,按住她正欲起身行禮之姿,笑吟吟地說道:“嗯,這繡得好生精致,是個福字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