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貫滿盈重生男[直播]_分節(jié)閱讀_167
書迷正在閱讀:今天開始撩男神[系統(tǒng)]、盛世嬌寵、撩遍全宇宙男神[快穿]、單向暗戀你 完結+番外、惡毒男配強撩攻略[快穿]、戲劇性死亡 第一部完結、紅樓之孤家寡人、[末世]這只豬歸我了、農家子寵夫記、我媳婦兒說他不是人
“……如此酷毒,當真,當真是,唉!” 柳老先生蹙眉看著傷處,嘆息不已,只道這等傷勢已傷根本,若想醫(yī)好,除非是狄丘的厲神醫(yī)出手。 便是如此,祝刀與他的meimei——曾經(jīng)的憐夏宮之主,來到了厲神醫(yī)面前。 阿殊的故事并不復雜,無非是賤身貴命,傾國傾城,一朝選在君王側。為了讓她能體面些,不再受人欺辱,相依為命的兄長拼命以軍功向上爬,卻被簪纓著冠者視為異類,鄙夷如泥,處處摯肘,若非如此,所謂軍神又為何時時以少擊多,以弱擊強? 非不為也,實不能也!手下根本沒有足夠的兵卒,何以能夠打堂堂正仗?! 紅顏命薄,只因男人靠不住。 蕭皇后本懶得與這等低賤,用于取樂的女人計較,但皇帝為一人而建一宮實在讓皇后顏面掃地,她不再想忍,也無需忍耐之時,阿殊只有凋零被碾作泥。 幸好,她有一個勇而無畏,甚有計謀更懂忍耐的兄長。 她才得以有幸,能活著站在厲弦的身前。阿殊想活下去,即使這般苦楚難當?shù)鼗钕氯ィ瑸榱俗约?,更為了為她拼上一切的兄長。 “能醫(yī),但這舌頭和容貌肯定是無法恢復如初了?!?/br> 厲弦細細查看了阿殊的情況,肯定地回答,轉頭又對祝刀說:“你這形貌還是得遮遮,既然來了我狄丘,便按著我狄丘的規(guī)矩來?!?/br> 祝刀點點頭,沉聲道:“昨日種種譬如死,從今往后,我與阿妹便是狄丘的普通百姓,您愿收留醫(yī)治阿殊,于我恩重如山,若有差遣,在所不辭?!?/br> 阿殊感激地望著厲大人,盈盈一拜,皆在不言中。 *** 上萬的災民被分散成四五處安置,在一連排的隔離營帳中,度過了七日的隔離期,這期間營帳之內處處熬藥“殺毒”,人人皆要按衛(wèi)生條例處置,醫(yī)護營忙得兩腳不著地,生生累趴了好幾個女娘,若不是厲大人為大伙熬了滋補亢神的藥劑,怕是能累倒一半人。 好在如今狄丘的人手寬裕許多,又有三營士兵和擴編的城管大隊時時巡邏,逃出來的災民又多半是普通的平民,兇悍不服管的青皮并無幾個,辛苦了半個月,平陸上郡狄丘等地終于將這一大批災民給吞了下去。 時節(jié)不等人,狄丘的夏收也終于開始了。 今年周圍各地的鄉(xiāng)紳們早早便打探了收割的時日,來到狄丘觀“戰(zhàn)”,只因周圍方圓百里,種“夏收”的冬麥只此一家,旁人地里的莊稼大多要等秋收,是以眾人都興致勃勃,摩拳擦掌地來了狄丘,若是夏收豐獲,他們便要搶冬麥的“寶種”了,家中的陳糧老早準備好,就等著換狄丘的種糧。 狄丘今年的收割卻已不是去年那般單純的手工收割了,鐮刀雖好,機械更強,厲大人如今也是堅定的機械黨,蒸汽機啥啥的弄不出來,但牛拉馬牽的收割機、播種機、打麥脫粒機……一樣接一樣的花樣輪翻上,只等夏收之時來一驗效果。 看著大牯牛拉著架奇形怪狀的木架在田間走過,十幾把輪式的轉刀突突削斷麥穗,圍觀百姓和鄉(xiāng)紳們瞪得掉出來了。去歲還在感嘆鐮刀神器,今年居然就已新器換舊貌了,這簡直就是……逼著人買買買??! 比起去歲春麥畝產五石,冬麥的收獲雖未增長許多,卻也達到了六石多的收成,如山般的金黃麥堆在一處,看得人心中安定,歡喜不盡。百姓所求不多,不過平平安安,吃飽穿暖。 狄丘實行的是戶籍制,對災民們的賑濟則是以工代賑,因冬日天寒地凍斜下來的溝渠、營造等等工程,有了生力的加入,轟轟烈烈地繼續(xù)開展。 在這陰云滾滾的亂世之中,西北小小一隅竟而透出了一股潑辣的生機。 一夏匆匆忙忙而過,秋風瑟瑟而起,東突厥突利圖汗帶著部族幾萬人在陳國肆虐,起家之地卻突地亂起,西突厥老汗的孫子溫哥,趁著突利圖汗本營空虛,竟而集了數(shù)十中小部族,一刀捅向突利圖的后背——攻占了東突厥的原汗國的牙庭,自立為突厥汗。 突利圖汗顧不得再盤桓他國,匆匆?guī)е孔澹瑩锫恿巳f千漢人與牛羊趕回草原,徒留一地狼藉。 陳國死里逃生,還沒舒出口氣來,正平帝楊準駕崩了。 第140章 變生 國不可一日無君, 但正平帝這個爛攤子雖是病了幾個月, 終究還是轟然倒塌得太突然, 兩個從未接受過帝王教育的皇子尚在沖齡,孤弱無依,更重要的是,他們的身上并無蕭氏血脈,蕭皇后, 如今的蕭太后又如何能忍著讓他們繼位? 北地腥膻,南啟和談, 時事艱難如斯, 哪里還容得溫情脈脈?蕭離珠可以扶著楊準坐上皇位, 也可以將他的子孫掃出宮廷,以雷霆手段壓下臣子欲推皇子和蕭氏族人上位之議,蕭太后垂簾攝政, 蕭家的皇位終究還是要蕭家人來坐, 只是她終究還未敢自立為皇。 陳國的驚變讓大燕上下震驚不已,畏懼突厥蠻騎之余,朝堂之上袞袞諸公難免也有人生了趁此大好機, 咬下陳國一塊rou的心思。 元和帝將此類議折一概留中不發(fā),只是著厲相與有司議定和談條款, 一條條與陳國談, 如今大燕有的是時間,陳國卻是被架在釜上煎熬,突厥蠻子雖是回了草原, 何時卷土重來誰又能知?到那時,若是穩(wěn)不住南線,陳國指日即亡。 那樣的局面卻也不是大燕上下愿意看到的,唇亡齒寒,突厥人要是吞下了陳國,等待著大燕的又會有什么下場,可想而知。 前朝洶洶,風起云涌,大燕的后宮卻是難得的平靜,皇后厲氏有孕,免了諸宮的請安朝拜,深居簡出窩在永禾宮里,一心一意安養(yǎng)胎兒。 為了孩兒,厲皇后連脂粉都少用,少了幾分雍容華貴,卻多了幾分慈母之姿。 “……還有這等說法?”元和帝坐在厲澹身旁,聽她說起阿弟來信如何如何,有三分好笑更有七分探究。 “是?。“⑾衣犝f我有身孕,特地寫了信叮囑,不要敷粉妝,說是對孩兒不好,要多吃蔬果,多走多動,切忌整日躺坐。” 厲澹抿著嘴輕撫自己挺起的圓肚,甚覺好笑,又覺貼心,當年囂張頑劣的調皮弟弟,如今竟是懂得體貼關懷親人,為了她這jiejie親手抄了厚厚一沓孕期須知送來,也難為他找得來這些實用的方子。 “阿弦如今倒是讓人刮目相看,他在狄丘做了好大一番事業(yè),小小屯田校尉卻生發(fā)得盆滿缽滿,往日倒看不出他有這手段?!?/br> 元和帝笑吟吟地嘗了一瓣早桔,香氣濃郁的桔果,嘗起來卻有些酸,回味甘苦,他皺皺眉,笑道:“難為你吃得了這么酸的?!?/br> 放下果子,又似是不經(jīng)意道:“你也一年多未見阿弦了,今年的考課之期將至,不如讓阿弦早些來探望你,也免得你們彼此牽腸掛肚的。近年邊事不靖,突厥又猖獗,阿弦那個性子,倒虧得他沒嚇得跑回京來,還收了上萬的災民,往日倒看不出他有此慈悲心腸?!?/br> 厲澹眼中波光微動,輕輕瞥了他一眼,奪了桔瓣嗔道:“婦人有了身子便愛吃這些酸的,阿弦讓人帶來的山上野桔,本就沒幾個,你還來搶?!?/br> “阿弦有什么本事,您還不知曉?說起生發(fā)之道,那都是我鄭舅家的方子人手,阿舅們也是,由著阿弦胡鬧,總算沒鬧出什么事,聽說還豐收了兩季?這等祥瑞之事,是天人感應,英主持政方能有的,哪里有他什么功績?倒是這災民……” 厲皇后秀眉微蹙,低聲道:“如今蠻胡作亂,我大燕邊民離流失所,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皇有慈悲心腸,阿弦怕也只是與心不忍,不愿見皇上的子民遭難——這孩子的心腸從來都軟得很。如此多的災民,又豈是他那點小打小鬧支撐得住的?陛下您為了災民之事宵旰憂勞,妾愿率后宮嬪妃,節(jié)衣縮食,以作天下表率,捐助災民,也讓我大燕之民知曉皇帝您的恩德?!?/br> 元和帝望著她憂切的目光,沉默片刻,終是微微一笑,道:“前朝之事,哪里還要朕的梓潼來cao勞?你好好護著孩兒便是為君為憂了?!?/br> 又略關懷了皇后幾句,周敦便起身走了。 厲澹定定地坐在胡椅上,出神地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天色漸暗,周敦的身影慢慢淡去,終是看不清了。 燭影搖紅,心情懶。 “拿紙墨來?!?/br> 鋪開一張鄭家紙坊新出的雪浪紙,想起阿弟靠著這等造紙的小技也賺得盆滿缽滿,還弄出個甚么草紙,倒是連宮中入廁,人人都離不得它,厲澹便忍不住想笑。 思及所慮,卻是千言萬語提筆難寫一字,凝了片刻,墨點悄悄滴落,卻污了一張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