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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盛世嬌寵在線閱讀 - 盛世嬌寵_分節(jié)閱讀_179

盛世嬌寵_分節(jié)閱讀_179

    容王指著這里道:“阿宴,你看,這是昔日皇兄的書房,那時候我閑來無事,便聽皇兄在這里讀書?!?/br>
    當(dāng)下兩個人走進(jìn)去,點(diǎn)亮了蠟燭,卻見里面的筆墨紙硯并書架等全都是一應(yīng)俱全的,看起來這里也是一直有人打掃。

    容王眸光掃過這一切,笑了下,道:“阿宴,我皇兄其實(shí)是個念舊情的人,你看,他一直命人打掃著這里,盡管他不會再回來住了?!?/br>
    說著,他領(lǐng)了阿宴來到書桌前,卻見那里有一個幾乎磨得發(fā)光的紅木椅,紅木椅旁,還有一個矮凳子,看起來古樸而久遠(yuǎn)。

    容王當(dāng)下試探著坐在那個矮凳子上,不過那小凳子并不大,他這么一個成年男子坐在那里,便覺得有些滑稽。

    阿宴走過去,蹲在那里,打量著那矮凳子:“該不會這是你小時候坐的吧?”

    實(shí)在看著像是小孩子的玩意兒呢。

    容王此時終于不再試圖坐那凳子了,他起身點(diǎn)頭:“是,這是皇兄以前特意命人為我做的。那時候我總是會坐在那個矮凳子上,聽著皇兄讀書?!?/br>
    他眸中泛起回憶的色彩:“據(jù)皇兄說,我那時候并不喜歡說話,也不愛哭鬧,一坐便能坐一整天?!?/br>
    阿宴抬手,握住容王的胳膊:“永湛……”

    昏暗搖曳的燭光中,容王清冷的臉龐上透出一絲暖意,他垂眸輕笑,修長的睫毛在俊美的臉龐上投下一點(diǎn)暗影:“有一次,皇兄看一本史書,他一邊看一邊批注,從晌午看到晚上,廢寢忘食,直到看完了那本書,他一起身,才想起來我。結(jié)果低頭一看,我坐在那個凳子上睡著了?!?/br>
    阿宴聽到這個,忍不住從后面將他抱住。

    她記不清自己的童年是怎么度過的,可是她知道自己絕對不會就在哥哥的腳底下坐著睡著。

    一時心里有些發(fā)酸,今日她為盛寵之容王妃,在皇宮中不過一天而已,她就已經(jīng)疲憊不堪,心力交瘁。

    此時竟無法想象,當(dāng)幼小沉默的容王陪著他的皇兄長在這深宮之中的時候,那個小小的孩童,心里在想著什么。

    阿宴將臉埋首在他堅(jiān)實(shí)的脊背上,輕輕地磨蹭,柔聲呢喃道:“永湛,我忽然覺得,當(dāng)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你好可憐啊?!?/br>
    曾經(jīng)的自己,總是以為當(dāng)時的九皇子永湛是那么的冷漠和奇怪,如今想來,卻是滿滿的辛酸。

    彼時的寧王妃,招待賓客,盡享繁華,可是他一個六歲的孩童,卻孤零零地坐在桃花樹下,沉默地看著那平靜的碧波湖水。

    **********************

    當(dāng)阿宴抱著懷中那個高大沉默的少年,心中洋溢出類似于母愛的一種心疼時,仁德帝正坐在皇后的寢殿之中,臉色冷沉得可怕。

    他那懷了三個月身子的皇后,跪在那里,低著頭,一聲不吭。

    寢殿內(nèi)是令人窒息的沉默,太監(jiān)和宮娥們早已經(jīng)退下。

    殿內(nèi)的夜明珠發(fā)出柔和的光澤,可是卻依然無法消弭寢殿內(nèi)那股nongnong的蕭殺之氣。

    許久后,仁德帝終于開口,不喜不怒,語氣中聽不出一絲一毫的情緒。

    “皇后,朕聽到了太多說法,可是現(xiàn)在,朕要聽你說?!?/br>
    皇后仰起頸子,無畏地直視著仁德帝。

    作為一個妻子,她從開始對這個男人的嫌棄與敬而遠(yuǎn)之,到后來的敬畏和接近,最后是服從和柔順。

    無論是那一種,她都從來沒有這么平靜而坦然地望著過仁德帝——這個她的夫君。

    皇后咬著唇,望著仁德帝那看不出心思的雙眸,終于說出自己的猜測:“皇上,臣妾以為,此事和容王妃難逃干系?!?/br>
    仁德帝垂眸,不言語。

    皇后見此,鼓起勇氣,繼續(xù)道:“容王妃絕非皇上以為的那么簡單,此女長永湛三歲,卻在容王年幼之時與永湛有私?;噬峡稍浀茫勒渴龤q時,曾有夢中事,就在那一晚之前,那時還未和永湛定下婚事的容王妃,就曾和永湛私下授予。”

    夜明珠淡淡的光輝中,仁德帝神色難辯。

    皇后瞇眸,跪著上前,一狠心,繼續(xù)道:“容王妃,她自小行徑怪異。九歲之時,她生了一場大病,生病之前,她性情囂張跋扈,可是生病之后,整個人性情都變了,開始變得心思詭異,行事奇特。當(dāng)時寧王府中臣妾恰好宴請了眾位命婦前來,那時候一班小姑娘心中想得無非是賞花踏草,可是她呢,她卻一心去找了永湛,就那么牽著永湛的手,陪著他說話。”

    沉默了許久的仁德帝終于挑眉,淡淡地道:“皇后的意思,竟然是這容王妃年幼之時便懷揣不軌之心,可以勾引了永湛,使得永湛為她神魂顛倒。后成功嫁給永湛,野心勃勃,竟然意圖謀害皇嗣”

    皇后深吸一口氣,終于咬牙道:“不錯。而且不但如此,此人行事詭異,怕是有邪物附體,望皇上明察。”

    仁德帝閉眸,并無言語。

    皇后見此,又道:“皇上,縱然永湛他少年早熟,身經(jīng)百戰(zhàn),在那沙場之上,他用兵遣將確實(shí)出神入化,可是再怎么樣,他也只有十七歲??!他又是自小沉默寡言冷心冷情的一個孩子,怎么可能十三歲上就那么對一個女人念念不忘呢?皇上難道就沒想過,這容王妃到底施了什么法子嗎?”

    ☆、131|129.127.122. 121.1.

    仁德帝此時依舊面色深沉,看不出任何喜怒。

    孝賢皇后見此,干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低低地道:“皇上,你可知道,那容王妃未曾出嫁之時,曾和數(shù)個男子有過糾葛。你所知道的就有那威遠(yuǎn)侯,昔日在宮廷宴席之上,光天化日,他可是就那么盯著容王妃瞧呢,這其中若說沒有什么私情,那誰人能信?除此之外,還有當(dāng)了叛國之徒的一名男子喚沈從嘉的,曾險(xiǎn)些和容王妃定親,更曾寫信夜約容王妃私會于臥佛寺?!?/br>
    仁德帝眸中漸漸泛出一點(diǎn)冷意,淡問;“還有嗎?”

    孝賢皇后一狠心,又道:“容王妃還有一位表哥,這個表哥對容王妃一往情深,曾和她一起辦理茶莊,兩個人為了這茶莊的事兒,可是幾次私下相會?!?/br>
    說完這個,她小心觀察仁德帝神情,卻見他面上冷沉蕭殺得厲害。

    孝賢皇后見此,便干脆跪在那里,仰頸泣聲道:“皇后,臣妾知道你待永湛猶如親子一般,那是你自小到大一手看著的弟弟,視若親子??墒钦蛉绱?,你萬萬不能看著未曾經(jīng)過□□的他被這樣一個女子魅惑心志??!皇上且看,自從永湛成親以來,心里眼里哪里會看別的女子半分,他滿心滿眼里都是那個容王妃了!”

    她一邊流淚低泣,一邊祈求地望著仁德帝。

    仁德帝緩緩地蹲下,和皇后平視。

    一雙帶淚的濕潤雙眼,飽含著無限的深情無奈和祈求,這是他結(jié)發(fā)之妻。

    仁德帝眸中的冷意越來越濃,一張棱角分明的臉猶如冰一般,沒有半分溫度。

    皇后凝視著這張蕭殺冰冷的臉,恍惚間仿佛回到了剛成親的那時候。那時候剛剛成親,新婚燕爾,自己對夫君不是喜歡,不是敬仰,而是絲絲的無奈,似有若無的懼意,以及無法克制的嫌棄。

    那時候的他,不就是這么一張臉孔么?

    孝賢皇后強(qiáng)忍下心中泛起的種種,還是忍不住再一次為仁德帝心中的寒意雪上加霜:“容王妃,絕非永湛良配,皇上不能看著自己的親弟弟如此被一個妖女魅惑??!”

    說完這話后,她面上雖然在哭,可是心里卻不知道怎么泛起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感。

    是了,你看看吧,你最寵愛的弟弟,還是抵不過一個女子的溫柔鄉(xiāng),就那么喪失心志。

    可是就在她心中踴躍著那股幸災(zāi)樂禍的時候,仁德帝忽然伸出手來,狠狠地一個巴掌扇了過來。

    孝賢皇后這下子,是徹底被打懵了,她含淚的眸子不敢置信地望著仁德帝,顫抖著手,捂著自己火燙的臉龐。

    仁德帝是從軍數(shù)載的,也是指揮過千軍萬馬,他這一巴掌打下去,盛怒之下,可是用足了力氣的。

    孝賢皇后捂著疼得火燒火燎的臉頰,淚水嘩啦了落下:“皇上?”

    仁德帝起身,撩起龍袍,抬腿一腳,就這么踢向了孝賢皇后。

    孝賢皇后猝不及防,狼狽地摔倒在了地上,口中“哇”的一下吐出一口鮮血來。

    她如同一個摔碎的破娃娃般,癱倒在那里,兩只眼睛發(fā)直地瞪著地上,地上鋪著從番邦進(jìn)宮來的毛毯,富麗堂皇,上面還有反番邦特有的花兒,開得芬芳和寂寞。

    她吐出的血噴在那花兒上,呈現(xiàn)出別樣詭異的妖嬈。

    仁德帝眸中不帶絲毫溫度地望著地上那個狼狽的孝賢皇后,冰冷地開口:“顧緋,容王妃乃是你的堂妹,她既如你說得這般不堪,為何昔日容王大婚之時,你不曾說出半分!”

    堪比冰山一般的憤怒,幾乎將孝賢皇后淹沒。

    “你這個賤婦,朕幾次曾說,望你好生待永湛,長嫂如母,可是你何曾記在心上?且不說那容王妃是否如你所說行為不端魅惑永湛,只是她便有千般不是萬般錯處,如今她已經(jīng)是永湛的結(jié)發(fā)之妻,并且為他生下兩個孩兒!今日今時,你竟說出這般話,又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