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嬌寵_分節(jié)閱讀_269
書迷正在閱讀:撩遍全宇宙男神[快穿]、單向暗戀你 完結(jié)+番外、惡毒男配強撩攻略[快穿]、戲劇性死亡 第一部完結(jié)、紅樓之孤家寡人、[末世]這只豬歸我了、農(nóng)家子寵夫記、我媳婦兒說他不是人、我穿過的歷史都崩了[快穿]、我成了人妖騙子之后
陳夫人卻是仿佛并不在意,只是淡聲問道:“侯爺這是哪里話,自妾身嫁來之后,侯爺一直對妾身疼愛有加,何曾有什么荒唐之事,又何談汗顏?” 顧松聽聞,苦笑一聲,望著自家夫人:“夫人既如此說,那顧松也就不說什么了,只是顧松此生發(fā)誓,一不納妾,二不踏步煙花之地,只盼著從此后與夫人舉案齊眉,扶持到老。” 陳夫人原本手握著那飲過的茶盞,就要放置一旁的,如今聽著這話,修長濃密的睫毛微顫,那握著茶盞的手便緊了幾分。 不過片刻之后,她抿了抿唇,依舊淡淡地道:“妾室謝過侯爺了?!?/br> ************************ 第二日,威遠侯顧松來到了大牢之中,他去的是曼陀公主的牢房,摒退了眾獄卒。 誰也不知道他說了什么,眾人只看到,他出來的時候,堅毅的臉上帶著說不出的疲憊,就仿佛走了很遠的路一般。 他握著腰際的刀柄,微靠著墻,瞇起虎眸。 此時正午的陽光照過來,照進他瞇起的眼縫里。 和曼陀公主的談話,讓他覺得自己仿佛越發(fā)窺見了一個不屬于這個世間的什么。 不過他知道,自己只能選擇閉嘴,什么都不能說。 白茫茫的陽光,這是一個晴天白日的世間。 他的妹子,嬌俏柔軟,讓人疼入心坎。 幼時的一幕幕浮現(xiàn)在眼前,他想著,假若曼陀公主所說,不是一場煙火燃放時的虛幻的話,那一切將是多么冰冷和無奈。 阿宴,到底是用怎么樣的心情陪著母親和自己嬌笑嫣然,又悄無聲息因勢誘導,最終成就了他們一家今日這顯赫風光的地位。 鎮(zhèn)南候顧松唇邊扯出一個笑來,挺起健壯的身子,握著刀,一步步地往侯府走回去。 一旁的小廝見了,忙牽著馬過去:“侯爺——” 可是顧松卻置若罔聞,仿佛他自己就是一把鋼刀,就這么挺拔而僵硬地往府里行去。 回到府中的時候,一眾丫鬟小廝見了,一個個都行了禮,他緩慢而堅硬地穿過一個個庭院,走過這御賜的府邸,最終來到了自己房中。 房門前原本有幾個小丫鬟正在那里守著的,此時見了,忙去通稟屋里的侯夫人。 不過顧松大步一邁,已經(jīng)走進去了。 進到房間里,卻見他的夫人正在那里低著頭,手里拿著一個繃子,低頭認真地繡著。 陽光透過貼著紅色喜字的窗欞灑進來,落到她的發(fā)間,為她柔順的發(fā)絲籠罩上一層淡淡的金色。 她聽到了動靜,抬起頭,看到了他,便是往日再輕淡的一個人,也是微驚。 當下忙放下手中的物事,起身柔聲問道:“侯爺,你這是怎么了?” 顧松的臉色慘白,臉上一點神情都沒有,雙眸遙遠空茫,這越發(fā)讓陳夫人蹙緊了眉,當下握著他的手,低聲喚道:“你若是有哪里不適,便叫大夫過來看看?” 顧松木訥地動了下,總算漸漸回過神來,忙搖了搖頭,低啞地道:“我沒事?!?/br> 陳夫人看著他那個樣子,哪里像是沒事的呢,當下只好道:“你若是累了,便躺下歇息一會兒吧?” 顧松一時有些精神恍惚,聽到這個,便點頭:“好?!?/br> 于是陳夫人便扶著他躺下,彎腰幫他脫去了鞋襪,又細心地為他蓋好了被褥,溫婉地從旁道:“你先睡,我在旁邊忙著,若有是有什么事,你便叫我就是了。” 顧松呆滯地望著他這新婚夫人,只覺得滿眼都是如水一般的溫柔細致,他腦中無法控制地開始想起曼陀公主所說的話,想著若是一切都按照本來的軌跡,這個猶如三月春風一般的輕淡女子,其實本和自己無緣。 她的命運,竟然是孤獨地守在深宮內(nèi)院,寂寞而恬淡地伺弄著那一畝三分地嗎? 顧松臂膀一動,反手握住那個打算抽手離開的女子,啞聲道:“你先別走,在這里陪陪我吧?!?/br> 陳夫人倒是微愕,只好點頭,守在一旁道:“嗯,那我不走好了?!?/br> 顧松怔怔地望了一會兒陳夫人,便緩緩地閉上了雙眸,漸漸地睡去了。 這陳夫人從旁守了半響,見自己夫君合眼睡去,不免細細打量了一番。 卻見他濃眉虎目,鼻梁挺括,雙唇硬朗,其實他長得并不難看,平日里走起路來也是虎虎生風。 這么年輕好看,已經(jīng)是封侯拜將了。 縱然外人傳言,說是到底靠了他妹婿那邊的提拔,可是那又如何呢,昔日他跟著容王南征北戰(zhàn),那都是拿命拼搏出來的。 正這么看著時,陳夫人便見顧松額頭上有一個疤痕,不過一指寬罷了,卻也猙獰。平時因頭發(fā)掩著,并無惹人注意,如今細細查看,其實那疤痕距離太陽xue極近的,若是一個不幸再偏幾分,怕是這命都要沒了的。 一時陳夫人眸中泛起些許溫柔,心中也生起憐意,想起昨日個他忽地握著自己的手,說是要不納妾,不踏煙火之地,從此后舉案齊眉好好過日子的話來。 當下陳夫人唇邊泛起一抹笑來,說到底是自己許了一生的男人,從此后要相伴一生的。 以前的事,縱然他有什么不對,自己若能忘記,那便慢慢忘記了。 時間一長,歲月流逝,其實過去的那點事,在他心間又能算什么呢。 想到此間,陳夫人抬起修長柔婉的手,似有若無地撫過那疤痕,輕笑了下,在心里淡淡地對自己道,其實,做人總應該知足的。 顧松,已經(jīng)很好很好了。 ******************* 容王終究是恢復了昔日的那個容王,依舊是那個俊美高貴而有些霸氣的他。 當冬日的飛雪棉絮一般落下時,他把子軒和子柯兩個孩兒一手一個提起來,扔到了碧波湖邊的雪地里。 此時兩個孩兒都是一周歲多了,在雪地里扭著小屁股,四個小短腿發(fā)動起來,跑得歡實,把那雪花都揚起來了。 容王穿著黑色錦袍,肅著臉,負著手,巍然挺立在雪地中,居高臨下,目光涼淡地望著兩個孩兒:“你們已經(jīng)一周多了,也會走路了。是時候開始cao練了?!?/br> 子柯哪里聽得進父王說了什么,正在興奮地尖叫著,在雪地里歪歪扭扭地跑啊跳啊,而子軒則是茫然地抬眸,倒映了滿園飛雪的清澈眸子納悶地望著父王。 容王唇邊扯起一個冷笑,抬了抬手,便見兩個渾身黑色勁裝的彪悍男子,面無表情地橫立在那里。 容王望著地上猶自不知死活的兩個小家伙,殘忍含笑道:“子軒,子柯,你們也該長大了,從此后便不是每日偎依在母妃身邊的小奶娃了。父王為你們找了兩個師父,以后就由師父對你們開始cao練,你們不許偷懶,定要努力長進。” 子軒緩慢地扭過頭,仰臉看向那個師父,卻見師父冷著個臉,表情僵硬,一時他覺得有點怕怕的,忍不住皺起了小眉頭。 而一旁的子柯,正亂竄撒歡,忽而就跌倒在地,臉蛋朝下屁股向上地栽倒在那里,最后吃了一嘴的雪,他一邊哇呀亂叫著,一邊將嘴里的雪吐出來。 嗚嗚,這也太冷了,還是回去找母妃吧,香香軟軟的。 然而,一切仿佛都已經(jīng)晚了。 他那個滿身黑衣的師父已經(jīng)過來,恭敬而不客氣地拎起他的后衣領:“小世子,以后就由屬下來教導你了?!?/br> 子軒從旁看著這一切,歪著腦袋,委屈而無奈地望向父王。 可是容王卻是連看都不曾看一眼,抬手,拂去身上沾染的些許雪花,淡淡地道:“不許哭,不許叫你們母妃?!?/br> 說完這個,他是頭也不回,就這么離開了。 子軒頹然地將大腦袋埋到了雪地里,他預感到,往日快活的日子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子柯則是依然不服氣,在黑衣師父手里大喊大叫著,掙扎著。 可惜,一切真得只是徒勞。 屬于兩個小世子悲慘而沒有盡頭的命運就此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