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劇性死亡 第一部完結(jié)_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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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祈的臉色瞬間蒼白,他低著頭認真地看著印桐的眼睛,仿佛不甘心似的又問了一遍。 “我明天還可以來嗎?” 印桐再次搖了下頭:“不可以,”他眼看著青年神情恍惚,才仿若惡作劇得逞般笑著補充道,“要來就后天來,明天店里不歡迎你?!?/br> “為什么不歡迎我?” 印桐看著安祈迷茫的眼睛,忍不住伸手擼了把對方的頭發(fā)。 “為什么不歡迎你?”他笑著回答,“因為,我還沒收到第四封信呢。” 第8章 .醫(yī)生 那些古怪的信件到底是誰寄來的? 時至今日,印桐算是有了些頭緒。 他鮮少與人相處,平日里近乎獨來獨往,與他交換了終端號碼的人屈指可數(shù),更別提知道他具體家庭住址的人。 印桐一開始收到快遞的時候,就覺得這東西寄得不大對勁。 他不是沒懷疑過快遞小哥,實在是那孩子目標太大。倘若他真的有問題,以Christie看監(jiān)控器的速度,這會估計已經(jīng)快遞公司勸著告老還鄉(xiāng)了。 一封快遞由發(fā)出到接收一般只會經(jīng)過三類人的手,寄件人,快遞員,和收件人,倘若問題不是出在快遞員身上,就是應(yīng)該出在寄件人身上。 所以搞不好,那個神秘的寄件人還真的認識他。 印桐琢磨了一下,“認識他”這個說法范圍可就太大了。 眾所周知,印小老板小本經(jīng)營,甜品屋里外只有他一個人,每天至少能面對幾百號生面孔。這其中有沒有什么目的不純的,有沒有什么心懷鬼胎的,有沒有什么別出心裁的?印桐可真不知道。他就是個良民,怎么也搞不出“能聽見別人的想法”這種逆天的超能力,能少做幾場噩夢都算是走了大運,安穩(wěn)活著簡直是上天眷顧。 他本來打算放長線釣大魚,開著店里監(jiān)控錄上一個星期,誰知道Christie剛走,安祈就自覺地搶走了頭號嫌疑人的寶座。 這家伙的目光太明顯了,他要是沒什么別的想法,印桐現(xiàn)在就把自己的名字倒著寫十遍。 不對,現(xiàn)在寫不成,他還得先把眼前這醫(yī)生解決了。 中午12:18,在答應(yīng)了安祈先去醫(yī)院給手上個藥后,印桐坐進中央城內(nèi)的一家小診所里。他看著醫(yī)生的臉,醫(yī)生看著他的手,沾滿醬汁的面條在塑料餐盒里甩了一個來回,順著醫(yī)生掛著辣子油的烈焰紅唇滾下了喉嚨。 印桐笑著問了句:“好吃不?” 醫(yī)生舔掉嘴上的油,甫一開口,先打了個千回百轉(zhuǎn)的嗝。 “我不是,嗝,印少爺您燙了手來我這干嘛啊。您抬頭瞧瞧,我這是精神科,精神科是干嘛的您知道嗎?精神科是治腦子,不是治爪子的!” “我社恐啊,見著外人緊張。而且你看看我這個可憐的樣子,你忍心讓我跑來跑去,找你們那基本不存在的小護士嗎?” “忍心,我可忍心了,”醫(yī)生氣急敗壞地一抹嘴,低頭看見手背上那片紅油,扭曲著表情直奔水龍頭。他背對著印桐,將水池上的洗手液摁得“咕啾”直響,“社恐?你社恐?你那甜品屋開得人滿為患的,你跟我說你社恐?更何況您這傷的是手,又不是腳,多跑兩趟頂多累累您經(jīng)年不動的小腿肌rou,還能有助于身心健康?!?/br> “我不敢啊,”印桐捏起醫(yī)生扔在桌上的鋼筆瞅了兩眼,拔開筆帽,迎光觀摩著筆桿上晶亮的筆尖,“你看我這一天到晚噩夢來噩夢去的,我夢里那破教室都死人了,搞不好現(xiàn)實中哪天再來個幻覺,我就把你們那診所之花的小護士給捅了?!?/br> 醫(yī)生洗手的動作一頓,他看著水流沉默了半晌,關(guān)掉水龍頭,一邊擦著手一邊裝作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 “你又出現(xiàn)幻覺了?” 印桐搖搖頭:“還沒,但你知道這玩意就跟小姑娘的大姨媽一樣,它可能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br> 醫(yī)生抽了下嘴角,收拾了桌子上的外賣盒子,重新坐回印桐對面。 “成吧,”他嘆了口氣,敲開桌面上的雙面光屏,打開了印桐的病例,“我也管不了你的大姨媽,我們來討論一下我的老本行,比如你的腦子是否還健康?!?/br> “你最近做了幾場噩夢了?” “你應(yīng)該問我哪個晚上睡好了,”印桐聳聳肩,“我夢里的場景已經(jīng)換了,原先那鐵盒子似的教室能開門了,教室后門外是一條走廊?!?/br> “嗯,往哪走?” 印桐笑了:“哪都走不了,前天夜里開門的時候走廊里死了個學(xué)生。昨天夜里開門的時候劊子手還沒走,手里正握著兇器?!?/br> “那是一把小巧的,淬著夕陽的尖刀。它的頂端還掛著受害者的鮮血,側(cè)峰上映著一個模糊的人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