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劇性死亡 第一部完結(jié)_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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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在方圓百里見到一個活物,卻被如影隨行的視線扎得千瘡百孔。他低著頭掩著臉,踩著Christie的步子穿過坍塌傾頹的廢墟,那些貪婪的視線便目送著他們鉆過包裹著廢城的高大圍墻,驗證了公民身份,乘上回中央城的懸浮車。 這地方不可能存在“學?!?,印桐想,沒有人會建議流浪者接受教育。 這是一個充斥著犯罪與暴力的地方,道德根本不值一提,就連駐扎在它的城墻下的政府軍也不是為了保護人民,而是為了監(jiān)管城墻內(nèi)的“暴民”。 他們需要日日夜夜保持戒備,時刻提防著那群“野蠻人”的搶掠。他們要保護的只有那棟實驗樓——那棟曝曬在刺眼陽光下的,與廢都格格不入的白樓。 第20章 .告白 那棟樓里是做什么的? 印桐放下光筆,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xue。 彼時他坐在Christie的身旁,隔著懸浮車的車窗向后遠眺著這座腐朽的城市。白塔于他而言只是一棟色澤分明的地標,“干凈”得就像垃圾堆里的白貓。 他記得那時候Christie還沒有現(xiàn)在這么偏執(zhí)刻薄,她只是扳正了印桐的腦袋,略帶嫌棄地說道:“別看了,那不是什么好地方?!?/br> ——有什么地方可以稱之為“好地方”呢? 印桐想。 ——Christie大概只是特別“討厭”這個地方。 Christie討厭的東西十有**都和印桐的過去有關(guān),所以這座糟糕的垃圾場應(yīng)該也和他有什么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印桐展開信紙,接著看向日記的下一行。白紙黑字里寫得分明,日記的主人在聽完董天天的一番話后沖去了校醫(yī)院,他試圖搞清楚現(xiàn)在發(fā)生的一切,試圖從指導(dǎo)員身上得到問題的答案。 他走得很急,甚至來不及思考董天天這番話的含義,他在【10月26日】這天拋棄了以往的理智,就像是有什么事情占據(jù)了他的思維,以至于他根本無暇顧及指導(dǎo)員的離開,難以躲避董天天的語言陷阱。 他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被誘導(dǎo)了。 印桐摩擦著泛黃的信紙,脆弱的紙張在他的指腹間發(fā)出細小的悲鳴。 安靜的清晨里只剩下中央空調(diào)機械的雜音,稀薄的晨光穿過冰冷的窗戶照亮了地板上細小的污跡。他出神地看著那些污跡,仿佛能透過開裂的磚紋深藏的淤泥。 那些裂紋在他的視野里炸開,漸次蔓延了整塊地板。 印桐突然產(chǎn)生了一個奇怪的想法,一時間竟難以置信地倒抽了一口涼氣。他想著倘若這信里的一切只是寄信者編出的故事,那么根據(jù)小說里的基本規(guī)則來看,每一個出場人物都應(yīng)該有他存在的意義。 劇情只有環(huán)環(huán)相扣才能向下推動,如果指導(dǎo)員的出現(xiàn)是為了孤立日記的主人,無人理睬是為了繃緊他的神經(jīng),校園暴力是為了讓他屈服,前期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他能成為一個合格(聽話)的小白鼠】,那么譚笑的死亡是為了什么呢? 只是為了給他騰出一個實驗品(A3214)的空缺? 不是的,不可能這么簡單。印桐將日記翻回開頭,用指腹摩擦著最初的那行墨跡。 【譚笑死了?!?/br> 他想著也許日記主人的慌亂,和譚笑的死亡有關(guān)。 …… 【譚笑為什么要跳樓?】 印桐順著日記紙上整齊的筆跡向下讀。 【他們說,她是為了自由。 我知道不是的。 盡管我無法理解她跳樓的原因,“自由”這種說法卻根本不成立。我可以篤定她不會為了追求這種“高尚”的情cao而讓自己的腦袋破個窟窿,她是個膚淺的人,會在500萬現(xiàn)金和2000萬張彩票里,選擇現(xiàn)金的那種。 她不相信希望。 我也不相信。 所以我無法理解她跳樓的理由,哪怕我親眼看著她為了所謂的“未來”而將自己的腦袋砸了個窟窿。 是的,昨天夜里,她跳樓的那個瞬間,我就站在離她不過十步遠的地方。 我親眼看著她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