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劇性死亡 第一部完結(jié)_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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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天翻了個白眼,用食指點了點掌心里的另一個手背,試圖采取不用開口的方式和對方通個氣,討論一下身后來的究竟是個什么東西。他算是基本了解到安祈死不放手的原因了,搞了半天這游戲風(fēng)險度如此之高,放了手恐怕還真沒法玩。 安祈收了手指握住他的手,印桐正等著他再來一次加速狂奔,卻發(fā)現(xiàn)這孩子不打算跑了。 他說:“桐桐,你還記得咱們班新來的那個轉(zhuǎn)校生嗎?” …… 印桐在突如其來的尬聊中停頓了半秒,琢磨著安祈這小子若不是嚇傻了,就是打算借著聊天換情報——在身后還站了個boss(存疑)的前提下,溝通一下劇情提要。 他跟上對方的步伐,一邊努力說服自己忽視身后的腳步聲,一邊回想著童書遙說過的故事背景。當(dāng)前副本的時間點估計發(fā)生在距離日記沒多久的時候,十一月初入冬之后,印桐他們班迎來了一個新的轉(zhuǎn)校生。 那是個奇怪的小姑娘。 她在某一天清晨突然坐在了正數(shù)第三排的位置上,背對著印桐,雙馬尾低垂著就像兩根綢帶一樣。她沒有學(xué)號,沒有姓名,每天就那么安靜地坐在座位上,用那雙無神的眸子目不轉(zhuǎn)睛地向窗外張望。 沒有人知道她在看什么,也沒有人“能”看見她。 沒有人敢看見她。 在這所學(xué)校里,校規(guī)超過了一切法律,沒有一個學(xué)生敢違背校門口寫著的那幾條規(guī)定,否則他將被剝奪學(xué)號,成為失去標(biāo)記的“廢棄品”。 廢棄品將會以一種極端恐怖的姿態(tài)在學(xué)校的舞臺上退場。 有時候,人們將這種謝幕稱呼為“死亡”。 印桐垂下視線,看著腳下踩過的枯葉。 他知道的并不多,畢竟學(xué)校走廊就那么長,他再怎么拖延,也不夠童書遙講完所有的細節(jié)。 于是他抿緊唇瓣,點了點手心里的另一個手背,示意安祈接著講。 安靜的少年沉默了半晌,他放輕了聲音,就像害怕打擾到什么東西一樣。 他說:“那個轉(zhuǎn)學(xué)生身邊沒有指導(dǎo)員。” 沒有人知道這個小姑娘從何而來,也沒有人知道校方為何對她如此優(yōu)待。當(dāng)班級里的學(xué)生注意到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因為一場意外,被跌落的水桶澆了一裙子臟水。 那是個糟糕的傍晚,夕陽比今天還要熱烈。幾乎沒有存在感的小姑娘站在靜若無聲的教室里,穿著還在淌水的裙子,站在所有人的視線中央。 犯了錯的學(xué)生們在等待一場懲罰,極端的恐懼扼制著他們的心臟。然而黃昏伴隨著晚鐘造訪,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眼前的一切就像一場荒誕的玩笑一樣。 “她是真的存在嗎?” 有人問。 “她還活著嗎?” 有人竊竊私語。 人群中的少女低著頭,蒼白的手指就像褪去了所有血色。她像個幽靈般離開了這間教室,一步一步走出人們的視野,沒有人知道她放學(xué)后會去哪里,所有人對她一無所知。 她就像一個幽靈,就好像本身就不存在于這個世界。 沒有懲罰,于是惡作劇開始變本加厲。 “自由在某種程度上就是一種放縱,當(dāng)人們懂得欲望之后,恐懼會改變他們善良的一面。” 印桐聽到安祈輕飄飄的聲音,他就像在講一個故事,一個發(fā)生在許久之前的,陌生到快要被人們遺忘的故事。 一開始是粉筆。 在失手潑水的那個學(xué)生沒有受到懲罰后,班級里的其他孩子似乎都變得大膽了起來。他們用短小的粉筆頭去測試那個女孩是人是鬼,用看舊的雜志砸向她毫無防備的腦袋,他們在她的桌子上大肆涂鴉,用黑色的馬克筆寫下一些惡心的詛咒,就像找到了一個發(fā)泄點,將平日里積壓的情緒,全都宣泄給了一個陌生人。 因為她沒說過話。 因為沒有人替她說話。 安祈的步伐頓了一下,他在一間五層高的建筑前停下,抿著唇看向印桐。 “然后呢?”印桐問。 “沒有然后了,”安祈的搖了搖頭,“然后的事情還沒有發(fā)生?!?/br> 他的聲音有幾分奇怪,就像夾雜著些許遺憾和思念。印桐順著他的視線看向幾步外緊閉的大門,他聽到安祈念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