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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性死亡 第一部完結(jié)_第169章

    “對門的,就那個今晚坐你對面”

    “印桐嗎!”

    董天天忍不住笑了一聲:“你對這名字可真熟,可惜了,跟小印先生沒關(guān)系,‘我們已經(jīng)死了’這個事實是安祈告訴我的——就是今天晚上坐在小印先生對面那家伙?!?/br>
    “我也不知道那人從哪得知的,我是不敢問啦。安祈這人看起來乖,實際上就在小印先生面前乖,你要問的話最好避開小印先生,否則他十有**不會說真話?!?/br>
    夏澤興抿了下唇。他依舊蒼白著臉,卻像是找回了理智,整個人都鎮(zhèn)定下來。

    他低著頭,垂眸看著冰冷的地板,董天天聽到他略帶遲疑的聲音,裝得像模像樣,宛如一個涉世未深的小青年。

    “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真的?”他停頓了一下,聲音已經(jīng)帶了點哭腔,“萬一你說的那個安祈,他,他也是那種喪尸怎么辦?”

    董天天忍不住笑起來,前俯后仰幾乎頓足捶胸,好半天才冷靜下來,眨著眼睛笑道:“那就沒辦法了。要么你為了解開疑問英勇獻(xiàn)身,要么你心懷疑慮為自己悼念。這樣不是也挺好?你看你現(xiàn)階段也在社交網(wǎng)絡(luò)里獲得永生了?!?/br>
    “我不喜歡這種永生!”

    夏澤興喊完這句話就像被抽空了力氣,一米八幾的大高個縮在地板上,委屈巴巴得就像個被遺棄的熊寶寶。他環(huán)著雙膝,好半天才抬頭看了董天天一眼,一片水光的眸子里像是含著什么希冀,亮閃閃得宛若湖面的漣漪。

    他說:“我會去問的,你幫幫我,幫幫我好不好?”

    第69章 請問您能聽到呼吸聲嗎?

    印桐是早上6:40醒的。

    起初吵醒他的是樓上轟鳴的跺腳聲。宿舍樓隔音差幾乎是每個住校學(xué)子心中無法磨滅的痛,這種潑幾盆水都會穿房頂?shù)母魧訉嵲诮?jīng)不起大風(fēng)大浪,基本多踩幾腳就會引起地動山搖。

    他睜開眼睛,生無所戀地看著頭頂?shù)奶旎ò?,蒼白的墻面被人跺得“咚咚”直響,就像有個電鉆正在不分晝夜地工作。

    6:42,真是健康的工作時間。

    他努力地平復(fù)著心里的火氣,然后把蓋在自己耳朵上的那雙小爪子擼下來,塞回被子里取暖。

    “別捂了,這么大動靜,捂得再嚴(yán)實都會有聲音的?!?/br>
    頭頂上安祈似乎嘆了口氣,少年人的聲音輕飄飄地帶著一絲軟糯,就像冬天的烤紅薯,哄得印桐一下子餓了起來。也是奇了怪了,他在第一個副本里從來沒考慮過“進(jìn)食”這種行為,打游戲時需要“吃飯”本身就是個bug,倘若這不是游戲設(shè)定,那么估計就是身體的自然反應(yīng)。

    也就是說,他在“現(xiàn)實”中的那具身體身體餓了。

    總不會像程明雀說的,吃包薯片漲10點HP。

    倘若用人體的饑餓程度乘以箱庭online70%的擬真度,那么他進(jìn)入游戲后,至少已經(jīng)過了7到8個小時。這期間沒有任何人給他喂吃的,沒有任何人給他打營養(yǎng)液,也就意味著他十有**還在Christie手里,尚未爬上科學(xué)院的實驗臺。

    不太妙啊,如果Christie小姐一直霸占著他的軀體,以那姑娘現(xiàn)在的腦容量,恐怕他因為餓死而達(dá)成Bad Ending指日可待。

    印桐仰頭瞟了安祈一眼,妄圖從對視中達(dá)成共識。結(jié)果安小少爺還處在半夢半醒的待機(jī)狀態(tài),一雙灰眸微合著,隱約瞧見印桐湊過來,對著他額頭就mua了一口。

    “乖哦?!?/br>
    乖你個腿腿哦,小爺都要掛了,哪來的心思跟你乖。

    印桐抬起自己還縮在被子里的手,照著少年的翹腿就是一巴掌??上н€沒來得及感慨舒適柔軟彈性好,就先被觸手的冰涼凍得一哆嗦。

    箱庭online70%的擬真度確實不是吹的,凍了一晚的安小朋友從后背涼到屁股,仿佛所有的體溫都貢獻(xiàn)給了和印桐相貼的那幾寸肌膚。他基本沒怎么蓋被子,一床單人被裹孩子似的全糊在了印桐身上。印桐湊近了看著他那對忽閃著的睫羽,心頭火一股腦涌地進(jìn)喉嚨口,踹人的念頭起了三回,硬生生地又被壓回了心底。

    他撐著手肘,冷著臉捏住睡美人的一根眼睫毛,奮力一揪。

    “熊孩子?!?/br>
    慘遭暴力起床的安小朋友瞪著一雙大眼睛,驚魂未定的小臉上寫滿了“不知所措”。他看著印桐起床開柜子找衣服,枕著被子委屈了半晌,直到感覺出后背那點泛上來的暖意,才后知后覺地坐了起來。

    他想說:“我其實不冷?!庇只蛘呦耠娨晞∧兄鹘且粯诱f個什么“我已經(jīng)冷習(xí)慣了”,然而印桐回頭一個眼刀就殺得他低下了頭,視線飄忽著描畫著地上的拖鞋,就差蹦出一句“對不起”來。

    幸好沒說,說了怕是要完。

    樓上的動靜還沒消,除了到處蹦跶跺著地板外,還多添了幾項嗷嗷亂叫的吊嗓子活動。印桐抬著眼睛觀摩了半晌聲源,從衣柜里拎出了一身沖鋒衣。按照安祈昨天讀得那封日記來看,當(dāng)前日期不是11月中旬就是11月下旬,晚秋都跑了幾百公里了,再不換套厚的,怕是還沒追逐戰(zhàn)就先被凍得只剩一張血皮。

    他拎著衣服瞅了亮眼,在拆夾層與不拆夾層之間猶豫不決。

    “別拆,”安祈出聲打斷了他,“主線里的第一個副本可能會是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