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劇性死亡 第一部完結(jié)_第2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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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時間順序來排列,這個故事應(yīng)該緊跟著第六個故事。韓昭遠(yuǎn)和安祈在教室外殺了Christie后,董天天提議用教室里的垃圾袋分尸收裝,他們因為某種原因——印桐覺得應(yīng)該和董天天提到的那句“在A(印桐)回來之前,你們最好趕緊把走廊收拾干凈”有關(guān)——將Christie的尸體藏到了活動室的窗簾后面,并且打掃干凈了教室外的衛(wèi)生。 打掃衛(wèi)生的鬼影不止一個人,也許是因為在程明雀故事里,所有的錯誤都不是一個人犯下的。Christie被殺,殺人者有罪,教唆者有罪,嘲諷者有罪,旁觀者亦有罪。這些雜亂的罪孽層層堆疊成了一個女孩的死亡,所有的人都是劊子手,所以它們都“跪在地上”。 所以路過的同學(xué)才要求柯心妍也“加入進(jìn)去”。 印桐寫字的手頓了一下。 他仰頭看著墻面上沾了血跡的文字,隱約明白了安祈的最后一個故事到底在講什么。 如果說程明雀的故事是“判罪書”,那么安祈的故事就應(yīng)該是“犯罪人名單”,他將所有故事的時間線直接拉回了最開始的時候,也就是。 印桐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眼睜睜地看著沾滿血的玻璃片脫離手指,砸在冰冷的地板上。 也就是,“今天晚上”。 第105章 壞人 安祈站在活動室門口,背對著窗外殷紅的夕陽,偏頭看向走廊盡頭的衛(wèi)生間。 他們社團(tuán)的活動室位置很偏,不僅卡在五樓這個不上不下的位置,還剛好被擠到了這層樓的最里面。緊挨著活動室的樓梯間里黑黢黢的,空氣中彌漫著揮之不去的煙味,占據(jù)了走廊盡頭那間大教室的雜物間裝著兩扇巨大的磨砂玻璃門,門上掛著兩圈厚實的鐵鏈,清掃工具就靠在門后,枕著玻璃露出一條細(xì)長的影子。 不過偏有偏的好處,活動室一般是社團(tuán)這些夜貓子的根據(jù)地,晚上燈一關(guān)嘴一閉,只要不作聲,準(zhǔn)保能躲過保安大叔巡查的手電筒。程明雀有時候中二病犯了,想體會人生孤獨(dú)的時候就會蜷在活動室里睡一晚上,早上聞老師負(fù)責(zé)叫起床,印桐負(fù)責(zé)送衣服,睡遲了還能享受一把楊旭帶給董天天的早餐,堪稱國寶級的嘉賓待遇。 不過程明雀年齡小會來事,不爭寵不撕逼,上頭有印桐罩著,底下有楊旭這個反面教材烘托著,混到團(tuán)寵的位置上也是順理成章。社團(tuán)里的人大多沒什么意見,安祈這個新來的也說不上話,有意見也沒處提,只能眼看著分給正副社長的鑰匙都勻給了程明雀一把,方便這小子時刻回來享受人生。 另一把在印桐手里,不過一般不怎么派得上用場。 “所以……”許廣博合了書,cao著那口嘶啞的嗓音嘆了一句,“鑰匙呢?” 活動室門口扣墻皮的程明雀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眨著那雙無辜的大眼睛看向董天天:“學(xué)長,鑰匙呢?” 董天天翻了個白眼:“不知道?!?/br> 話題瞬間陷入僵局,許廣博瞪著眼睛看了董天天半晌,一雙陰厲的眸子幾乎要瞪得他臉皮開花。他以為董天天把鑰匙藏起來了,給了什么人或者埋在了什么地方,可事實上董天天確實不知道鑰匙在哪,那天他把鑰匙往講桌上一拍就找印桐去了,后來被誰拿了放哪了,他根本來不及在乎。 也沒時間在乎。 現(xiàn)世報從來不會給玩家留下反應(yīng)時間。 夕陽西沉天色漸晚,董天天反復(fù)擺弄著口袋里的兩塊巧克力,順著安祈的視線看向走廊盡頭的衛(wèi)生間。岔道口沒有人,避開窗口的角落里陰森森的,隱約能瞧見有個黑漆漆的影子站在拐角處的墻旁邊,露出半個身子,像個窺探他們的怪物。 “你在看什么?”董天天問。 安祈沒搭話,抿著唇凝視了半晌,突然轉(zhuǎn)身沖他攤開了手:“手帕給我?” “手帕?”董天天挑高了眉毛,臉上全然一副“我怎么會有那種東西”的表情。安祈卻沒在意他瞳孔中顯而易見的拒絕,攤著手,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匾笾骸澳阌?,給我。” “……好吧,”董天天在口袋里摸了一把,“給你給你,你要手帕做什么?” 他在口袋里隨手一摸,除了兩塊巧克力外,竟然還真的摸到了一塊質(zhì)地柔軟的東西。夕陽越過冰冷的玻璃窗落進(jìn)來,照著他手里那塊突然多出來的手帕奇怪又詭異,他根本想不起來這東西是什么時候跑進(jìn)來的,卻又覺得對方的出現(xiàn)無需任何理由,因為這本來就是他“口袋里”的東西。 這是誰放的?董天天想。 他的腦海里驟然浮現(xiàn)出早晨聞秋給他塞東西的畫面。彼時他似乎剛從什么地方回來,跑得大汗淋淋上氣不接下氣,聞老師正巧路過班級門口,順手就給他塞了這么一樣?xùn)|西。 這手帕是聞秋給我的? 他半信半疑地看著手里那塊一點(diǎn)花色都沒有的素布,正打算再研究研究,卻被安祈一把拽過去,踩著夕陽就上貢給了某位遲到已久的客人。他的腳步有些急,背影看上去難得有幾分不知所措的慌亂,緊繃的后背僵硬得就像剛打出形狀的石雕,仿佛草垛里遇上了天敵的幼崽。 董天天抬頭看向幾步外的另一位當(dāng)事人,聞秋的視線剛從安祈身上挪開,再對上他的眼神,竟露出了幾分心照不宣的微笑來。 心照什么?誰和誰心照了? 根本趕不上思路的董天天幾乎要被聞老師的微笑嚇得倒退三步,他皺著眉向前走了幾步,嘴里剛溜出一句:“你們干什么呢?”就猛地倒抽了一口涼氣。 在脫離了安祈遮擋的走廊里,印桐幾乎是頂著一張?zhí)匦н^度的“鬼”臉。他的臉色是蒼白的,嘴唇是慘白的,一雙毫無光澤的瞳仁下面掛著一對黑漆漆的眼袋,冷汗幾乎要順著發(fā)絲墜下來。 他看起來根本不像個人,手上還沾著大片污濁的血跡。董天天幾乎是手忙腳亂地掏出了口袋里的兩塊巧克力,哆哆嗦嗦地撕開包裝,湊過去就塞進(jìn)了他那兩瓣干裂的薄唇里。 “小印先生,小祖宗,你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