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將[重生]_分節(jié)閱讀_27
楚長安聞言將手上的玉遞了過去。 得福接過來仔細(xì)的打量了一會兒,突然像是反應(yīng)過來了什么,一下子跪在了楚長安面前,“誒呦,大人這是福分啊?!?/br> “何出此言?!?/br> “此玉非玦,而是玨啊?!?/br> 雙玉為玨,就差一個字,意思可是差到天上和地下了。玉玨多為一對兒,既然楚長安手上拿著一塊,另外一塊應(yīng)是執(zhí)在他人手中。 楚長安又看了看手里方才得福遞過來的那個繡著合歡的錦囊,似乎明白了什么似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但表面上還是保持著一如既往的平靜:“多謝公公提點,陛下的意思臣明白,還請公公替微臣謝過陛下?!?/br> 得福道:“應(yīng)該的?!?/br> 下午的時候楚長安沒在宮里頭當(dāng)差,畢竟馬上就要南下了,府上的事兒還是得回去交代一聲?;厝サ穆飞铣L安路過了一家茶鋪,人不多,也清凈,便想著進(jìn)去歇歇腳。 趁著茶還沒端上來的時候,楚長安又一次將收進(jìn)懷里的那塊兒玉玨掏了出來,拿在手上把玩。 若此物真的是玉玨,其中的寓意不必明說,暗示到這個地步,是個人都能明白。楚長安某些方面雖然慫的不像話,但是好在人不傻。 物件能琢磨的明白,心思卻是琢磨不透,尤其是蕭寂那副態(tài)度,雖然比起以前有所轉(zhuǎn)變,但也沒好到哪兒去。以前是站在那兒都能嚇?biāo)纻€人,現(xiàn)在人雖然是嚇不死了,但是離柔情還差得遠(yuǎn)。 楚長安心想,只當(dāng)他腦子里頭天生缺筋兒吧。 茶端上來的時候楚長安還沒來得及喝,只見著茶鋪門口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 躲是來不及躲了,楚長安只盼著對方趕緊走過去。畢竟看見這張臉就恨不得往死里打,要不是蕭寂再三叮囑過,楚長安準(zhǔn)個兒得鬧到對方府上。 果然是冤家路窄。 “楚兄!” 那個少年見了楚長安還是同往常一樣,喚了聲楚兄,然而走到面前卻是撲通一聲直接叩了一個響頭。然而堂堂七尺男兒,話沒出口哭腔卻是先冒出來了,“楚兄求求您了,別不理我啊,求求您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楚長安還沒接話,外面看戲的先議論起來了。 而且大多是說這個小伙子一看就是那種喜歡沾花惹草的,這次眠花宿柳不夠,怕是又去招惹人家有夫之婦了,這可不,正跪地上給正主認(rèn)錯。 到底楚長安活的時間也不短,已經(jīng)過了年少輕狂的那個時候。既然蕭寂交代過的事兒,牙咬爛了也得忍下來。 楚長安放下攥緊的拳頭,馬上換上笑容,欲伸手將地上跪著的蘇言明扶起來。“趕緊起來,多大個人了怎么還哭哭啼啼的?!?/br> 蘇言明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坐回了凳子上,依舊是收不住哭腔,自己一個人抹淚的同時時不時還向著楚長安看上一眼。 畢竟心平氣和的跟一個差點兒沒殺死自己的人講話,是有那么一點兒困難。楚長安也是人,面對這種情況再怎么克制,總歸還是有些怒火。 楚長安讓小二又上了一杯茶和一些茶點,等著東西再次端上來的時候心里頭的情緒也平復(fù)的差不多了,這才開口問道,“怎么了這是?” “我……是我對不起你……”話沒說完可又哭開了,這一回楚長安沒再去勸他,等他哭的差不多停下來了的時候才又開口道。 “先吃些東西罷,這家的點心還不錯,應(yīng)是和你口味?!?/br> 趁著蘇言明吃東西的時候,楚長安大概打量了一下四周,對方出來的時候應(yīng)該是一個人,沒打什么其他有的沒的的注意??赡苡鲆娮约簩嵲谝彩莻€意外,一看躲不過去,干脆直接開演。也是估摸著自己不敢再大庭廣眾之下怎樣,或者是有意來試探態(tài)度的。 “怎么了,可是遇見什么事兒了?該不是又被哪個花啊翠啊的甩了吧?”這種情況之下楚長安還能分出來心思揶揄他,到真的看不出兩個人本應(yīng)是永不相逢的仇人。 “上一次給你送進(jìn)宮的東西,我是真的不知道啊。結(jié)果差點兒害死了你,還讓你白受了幾日的牢獄之災(zāi)。言明實在是對不起你啊……”說到這兒蘇言明又哽咽了。 楚長安見著他又想哭,趕緊往他嘴里塞了兩口點心。 “得了,我這不是沒事兒嗎,人都有不小心的時候,也沒人怪你?!?/br> 看戲的人還是站在路旁沒走,似乎期待著接下來發(fā)生什么,畢竟這汴京里頭可是什么人都有,看戲的都希望熱鬧著些好。 “別看著了,我們哥倆好久沒見了擱這兒敘敘舊你們也得管著不成?”楚長安見著他們沒有散去了意思,便對著人群呵斥了一聲。 這么一吆喝果真是散了。 畢竟若是個風(fēng)流韻事還想湊個熱鬧,哥倆敘舊就算了,聽了沒意思。 “可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里面有問題啊,明明在家里頭吃的都沒事的?!?/br> 楚長安心想那是沒事兒,畢竟姓蘇的說的話,一個字都不能信。即便蘇言明真的是無心的,上頭那個姓蘇的老滑頭也洗不清。 “可是這些日子里頭,哪怕要到了腰牌想去天牢里頭看你,他們說你也不想見我。” 楚長安還真沒想到還有這出,能出入天牢的腰牌,除了蕭寂和這些位高權(quán)重的皇戚,只有被皇上欽點過的勛臣手上才有。蘇家的腰牌應(yīng)是先皇給的,畢竟楚長安還是相信蕭寂沒有蠢到主動搬塊兒石頭去砸自己的腳,“天牢里頭就別看了。陰氣太重,我對面的那個牢房里頭的犯人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罪,半張臉都只剩下骨頭了,我都不敢多看,怎敢讓你去看這些不干凈的東西?!?/br> 雖然事實上整個天牢里頭楚長安都沒見著除了自己以外第二個犯人。 “可是……”蘇言明還想再說些什么,卻又是低下頭去沉默不語。 楚長安見著他心中似乎還有不安,一把握過了他的手,說道:“沒什么可是的,我信你。既然咱倆從小一塊兒長大的,不管發(fā)生了什么,我楚長安肯定都信你。” “楚兄此話當(dāng)真?” “當(dāng)真,不過……”后半句話楚長安故意停頓了一下,湊到他耳邊低言了幾句,只見著蘇言明方才還紅潤的臉色立馬變得慘白。 只是楚長安,說完之后只當(dāng)是個沒事兒人似得,把銀兩往桌子上一放,揚長而去。 ☆、第二十三章 新上任的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是個熟悉的面孔,算是一路上從北方追隨蕭寂而來的。就是上了年紀(jì),征戰(zhàn)沙場這種事情是做不得了,但是在宮里頭管管瑣事,控制風(fēng)向還是沒什么大問題的。 前幾天再是鬧得沸沸揚揚,如今也跟什么都沒發(fā)生似得。不管是朝臣還是宮里頭的人,都踏踏實實的做事兒,沒再去管這些有的沒的。 那塊兒玉玨楚長安到底是收著了,貼身帶在最里層,哪怕是人摔著了都不會讓玉摔著。不過自那日以后也沒什么機會再和蕭寂說上話了。南下的當(dāng)日到底還是給他批了銀兩和兵馬,一路送到他出了皇城才算是。 出城之時蕭寂只是注視著漸遠(yuǎn)的背影,臉上依舊是看不出來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