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將[重生]_分節(jié)閱讀_68
楚老爺這才沒多問,爺倆一前一后的回到前廳。 二人進(jìn)來的時候,蕭寂才緩緩的放下手中的書卷抬起來頭,見著進(jìn)來的不止出場那一個,趕忙起身問候道,“在下是長安的友人,早有聽聞京中楚氏,經(jīng)商堪稱一絕,如今百聞不如一見,在下見過楚老爺?!?/br> “父親我就說了,他當(dāng)真就是個書生,您看假不了吧?!?/br> 有的事兒可以編,有的事兒編不出來。比如長期泡在脂粉堆兒里的,讓他們扮書生,再怎么扮總歸是學(xué)不像的。 能看得出來楚老爺十分滿意,打量了蕭寂半晌,便爽朗的笑道,“可以可以,犬子長安一直給你添麻煩,也虧你忍得了他?!?/br> “沒什么麻煩的,長安倒是聰明,有段時間常去我那兒讀書,也是一學(xué)就會?!笔捈胚€是低著頭,不急不緩的說道,仿佛真的是個一心只讀圣賢書的世外之人。 “來者是客來者是客,來來來,上酒!犬子長安能遇上你這么個朋友,我這就放心了,以前老怕他不學(xué)好,如今總算是有人能看得住他了。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楚長安心里替他咯噔一下。不過很快想到蕭寂這種什么場合都能演的,并不需要旁人擔(dān)心。 “在下……出身貧寒,名字不雅?!笔捈呕卮鸬牡挂睬擅?。畢竟現(xiàn)編一個符合他身份地位的,又要有所考究的,實(shí)在不易。 “小伙子來年要是參加科舉,我也幫你打點(diǎn)著些。”楚老爺說著把酒遞了過去,“既然是長安的朋友,喝了這杯,咱都算一家人。” 蕭寂看著他手里的酒,沒有接。 楚長安心想壞了,畢竟以蕭寂的警惕性,宮里的膳食都是驗(yàn)過幾重才敢端上來的,外面的東西又怎敢碰? 但這酒不接或是接的慢了…… “在下不能飲酒,這杯,恕不能陪?!笔捈拍呐率堑椭^,也能感覺到楚老爺臉色有了微妙的變化,“楚老爺莫要誤會,只是小時候出生的時候未足月,身體不好,平日里飲食也甚是注意,茶酒更是不敢沾?!?/br> “原來如此,倒是我疏忽了。”楚老爺說罷又把酒杯收了回來,放回了冬果舉著的托盤上。 聽著酒杯應(yīng)聲落下,楚長安心里也跟著一顫。見著面前的這兩個人各自依舊是一如往常,但是心里估計已經(jīng)各自敲好了算盤。 此地不宜久留。 “父親,我先送他回去罷?!?/br> “嗯,正好明兒個提前給你娘燒完紙,我也得走了,外面還有生意?!边@一次回來,雖然和這個兒子連一頓飯都沒一起吃上,但是楚老爺覺得已經(jīng)沒什么必要了。 到底是這么多年從商,洞察力過人。 二人進(jìn)來的時候已然察覺出來了些什么,只是沒有說破。 因?yàn)槌蠣斝睦镞€是抱有僥幸,僥幸他的兒子還是那個不諳世事只知沉溺美色的少年,而不是眼前這個能面不改色的站在許多人費(fèi)盡心機(jī)都爬不上去的地方。 ☆、第五十五章 轉(zhuǎn)眼馬上就要到十五了。 過了正月十五, 這年算是徹底過完了。日子也該恢復(fù)正軌,在外的朝臣也該回京了。不過算起來離十五還有幾日,應(yīng)是還有些閑暇時光。 這些日子里楚長安拉著蕭寂轉(zhuǎn)遍了汴梁的大家小巷,仿佛還是早年那對兒在邊塞相依為命的少年, 日子過得好不痛快。 雖然大多時候都是楚長安一個人在講單口相聲。 雖說是講單口相聲,但楚長安也算是看透了。蕭寂這幅正經(jīng)樣兒就是端出來的, 心里頭還指不定想些什么見不得光的事兒。 入了夜, 算著時辰宮門應(yīng)是已經(jīng)下鑰了,但楚長安絲毫沒有回去的意思, 反倒是趁著夜色,拉著蕭寂一道去了京中最繁華的地段兒,說是那兒有家酒菜是出了名的, 不比御膳房做的差,既然是來了這么久, 應(yīng)當(dāng)來嘗嘗。 說完之后楚長安又覺得不妥,蕭寂的性子他也知道,不是一般的敏感多疑,哪兒肯碰外面的東西。 不過這一次蕭寂卻是破天荒的同意了。 天已然大黑, 但街上的華燈卻是亮如白晝。兩個人選了閣樓上的位子,透著窗子正好能看見對面花樓上的風(fēng)景。 楚長安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酒,一面望著窗外的景色。明明是數(shù)九嚴(yán)寒的天, 這臺上的人卻依舊穿的單薄,輕紗下若隱若現(xiàn)的胴/體加上絕妙的舞姿,根本令人移不開眼。 這么一看, 不難理解為什么會有那么多人一擲千金,只為搏美人一笑。不過估計是看的入神,忘了今兒個是跟著蕭寂一道出來的。 臺上的舞姬笑,楚長安也情不自禁的跟著笑,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對面坐著的那人臉色的變化。 一曲畢,楚長安才恍如大夢初醒一般,停頓了半晌,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扭過頭來看。 蕭寂不語,只是用胳膊支著腦袋,皮笑rou不笑的看著他。 “喝酒,喝酒。”楚長安到底是心虛,只得干笑了兩聲,趕忙低下頭手忙腳亂的將壇子里的酒分成兩樽,自己先嘗了一口確定沒問題,才端與蕭寂。 “從一看的倒是入迷,方才喊了你幾聲都沒聽見。”蕭寂說著抿了一口面前的酒。這酒雖然看著清澈,入口也柔和,但是后勁極烈,一口下去,方才在外面沾染的寒氣頓時煙消云散。 楚長安心想自己再怎么著還沒聾,蕭寂分明是沒喊,哪兒是自己沒聽見。但是偏偏這事兒也沒辦法狡辯,到底是自己人,對蕭寂只能講情,不能講理,因?yàn)闄M豎楚長安都知道自己不占理。 “您大人大量,只當(dāng)方才什么都沒發(fā)生,沒發(fā)生?!?/br> 蕭寂只當(dāng)是沒聽見,依舊是保持著方才的姿勢看著楚長安。過了半晌才開口問道,“從一是覺得方才那舞姬好看才貪眼的?” 楚長安連忙搖頭,畢竟這會兒若是如實(shí)回答,明兒個怕是連頭都沒得搖,“哪能,誰都及不了你萬一。就是瞧著她身上的穿戴新鮮,像是以前北方那邊的?!?/br> 蕭寂聞言果真放過了他沒再去追問。 大約真的是趕上過年了,楚長安喝的也不少,最后回去的時候基本是靠著蕭寂一路扛回去的。 雖然平時蕭寂總是各種嫌棄他沉,但真到了關(guān)鍵時候倒是不嫌了,哪怕是回到永昌宮有公公見著想去搭把手,都被蕭寂趕得遠(yuǎn)遠(yuǎn)的。 倒是楚長安,一路上睡的比豬還沉,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只能隱隱約約的感覺到后半夜被人折騰了一番,褪去了一身酒氣的衣服,又被溫?zé)岬拿聿亮税焉眢w。 次日醒來的時候楚長安才發(fā)覺到身上不對。 昨夜喝完酒的事情只有一個模模糊糊的印象,大概是知道自己是怎么被蕭寂折騰回來的,但是看到自己身上的衣物之時,還是愣了一下。